修鞋老韩

枫

文/冯继贞图/网络

　　认识老韩，是在他开的擦鞋店修过鞋、擦过鞋。技术达不到十分满意，价格在可接受的范围，所以成了他的老顾客。

　　老韩60多岁，湖北荆州人。年轻时闯荡到梁祝故乡驻马店汝南县，靠着修鞋手艺，将修鞋店由县城开到驻马店市，不花一分钱彩礼娶了媳妇，生了二个孩子，还都是男孩。那媳妇成了韩家的大功臣，自嫁给老韩后再未外出挣过钱，男孩长大后，长子开个洗车店，次子开个宠物店，结婚时老韩一人送一套房子，而老韩，由最初来驻马店20多平、闹市临街的擦鞋店换成现在不足十平方、拐角处的擦鞋店，至今住在租赁的房子内。

　　今天，鞋底开胶到老韩店内。老韩对我说声稍等，接舞蹈班下课的孙女。店内还有一个5、6岁的女孩，是他的另一个孙女。不到10分钟老韩回来了，电瓶车后座上下来一个7、8岁模样的女孩。俩姊妹一见面，叽叽喳喳热闹起来，然后又跑到临马路的地方去玩，看样子老韩并不担心她们，依旧忙着与顾客说话、修鞋、擦鞋，不多会儿，姊妹俩回到店内，稍大的女孩说，爷爷，我快过8岁生日了，今年别送生日礼物啊。老谭低头修鞋还没接话，小女孩抢先说，爷爷，我6岁生日时也别用送生日礼物。

　　老韩手里活丝毫没有减缓，也没有回答，姊妹俩以为老韩没有听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两双眼睛看着老韩。老韩埋着头上油擦鞋，一会儿，老谭鼻腔内低低的哼哼声传来，细细辨，听和猜混打才搞清楚：姊妹俩每次过生日各给200元是不能少的。8岁姐姐说，现在开店的人少了，没有那么钱挣了。6岁妹妹说，今天我数了数一共3人来店，还没有30元呢。老谭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停下了手中的活，声音在嗓子眼里嗡嗡着仍听不清，我忍不住问姊妹俩爷爷说了什么，爷爷说我们两个长大了。

　　姊妹俩去做作业了。老韩抬起头看向她们，久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