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刘藕生大师的艺术作品犹如一股塑魂的啸风,以其融书法之风骨、绘画之风韵、雕塑之风神、诗词之风度,重构了石湾雕塑艺术的</p><p class="ql-block">美学疆界,为后人带来了一股新鲜的清澈长流。</p><p class="ql-block">本次展览以“形神相生,万法归一”为主题,引入作者的书法、绘画、诗词、理论等各种艺术元素,系统呈现作者五十余载艺术生涯中“捏塑真铨”的哲思与实践。以助观众全面理解刘藕生的写实雕塑、写意雕塑、动物雕塑、群组雕塑四大板块,八十余件作品的脉络。</p><p class="ql-block">艺术是多元的、是相通的,也是包容的,但需要用智慧来整合,刘藕生在书写一部“众艺同冶一炉”的东方美学诗篇。那么,如何相通?如何包容?又如何整合呢?通过观看作者的书法、绘画、雕塑、诗词,你一定会有通灵的领悟。</p><p class="ql-block">书法入陶:线条的时空转译刘藕生的陶塑创作,我认为本质上是将书法笔墨转化为三维语言的艺术实践。在《辛弃疾》这件作品</p><p class="ql-block">中,陶泥在形象塑造中诗人的服饰线条纯然静穆,显现出诗人的风神气度,细心欣赏眉宇间,还可领略他沙场秋点兵的风采,军旅豪情躍马疾驰的印记;《腾龙》的须髯则以篆书圆劲之笔拉伸出螺旋曲线,通过陶土延展性与窑变收缩力的对抗,实现“屋漏痕”般的自然质感。这种“以泥代墨”的创作观,研究其著作《捏塑真铨》中,可体悟到其中隐喻的“三线”:结构线取法欧体楷书的骨力,装饰线承袭石涛山水的皴法,轮廓线暗合怀素草书的势能。当观者凝视《王维》陶像的衣纹时,仿佛能看见《辋川图》题跋中的气韵,并欣赏到他的优美诗篇“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在立体空间中流动。</p><p class="ql-block">绘画铸魂:釉彩的意象重生作为关山月入室弟子,刘藕生将岭南画派的赋彩哲学注入陶艺创作,开创“釉色写意”新范式。在他精心的陶作之中,红钩釉和红变釉的泼洒如大写意墨韵,乳浊状的白釉点挂似工笔丝毛,高温窑变形成的青灰过渡层,有似水墨在生宣上的自然晕染。更具革命性的是《石涛》系列作品:人物衣袍采用“分水技法”,用特殊技法将釉料在陶胎上“泼墨”,釉彩在1280℃高温中流动凝结,竟形成类似《搜尽奇峰打草稿》图卷中的山石肌理。这种“二次创作”的窑变美学,使每件作品都成为独一无二的水墨立体化呈现。</p><p class="ql-block">雕塑立骨:中西的形神对话从潘鹤处习得的学院派雕塑体系,与石湾传统捏塑技艺在刘藕生手中达成精妙平衡。《水浒传108将》</p><p class="ql-block">群塑既可见罗丹《加莱义民》式的戏剧性动态构成——《船火儿张横》强悍的A字形构图,有着雕塑感又保持着石湾公仔特有的欣赏习惯与技法;李逵的虬髯,你若加之联想会再现《芥子园画谱》中的“乱柴皴”笔意。在《齐白石》塑像中,西方解剖学的骨骼结构(如颧</p><p class="ql-block">骨与眶下孔的肌肉走向)与东方“传神阿堵”的美学追求(眼神的微处理)浑然一体,成就了“形备神足”的现代文人塑像的丰神。</p><p class="ql-block">诗词沁心:文心的立体吟咏刘藕生的陶塑从不是沉默的造物,每件作品都流淌着诗词的韵律。镌刻文字与陶土肌理共同构建起“高山流水”的视、听觉通感;《太白醉酒》的底座设计成倾倒的酒坛,坛壁以艳黑书写并覆盖透明釉于其上,“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李白诗句,文字排布随造形起伏,形成具独特美感的章法节奏。这种“诗塑同体”的创作体现,可谓在前人的基础上强化实践形成自身的风格和特色以启后来者。</p><p class="ql-block">结语:大匠运斤的哲学境界。当书法之线、绘画之色、雕塑之体、诗词之境在窑火中熔铸重生,刘藕生的陶塑便超越了工艺范畴,升华为“形神相生,万法归一”的哲学实践。那些凝结着体温与火痕的作品,既是石湾千年陶脉的当代回响,更昭示着中华美学精神在多元艺术维度的自我更新。在此展览中,每一尊陶塑都是众艺交融的时空熔铸,等待观者以眼耳鼻舌身意全感官解码,见证一个艺术家如何将文化基因蕴结成陶的永恒记忆。</p><p class="ql-block"> 邹华</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