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畔的历史记忆

青苹果

我们从桂林返回上海中途来到了湖南长沙，我之所以对长沙念念不忘，除了和老战友会面以外，我觉得这座中国中部历史悠久的都市极具魅力而不得不吸引我去弄懂她，琢磨她，欣赏她。

我们漫步长沙街头，这里不仅高楼林立，还有很多古朴的老式民宅，街巷幽深弯曲；白天车水马龙，夜晚灯火辉煌。这座被湘风浸润透彻的古城，不仅承载着三千年的楚汉风华，更在近代中国历史中书写了浓墨重彩的篇章。

看到黄兴路、蔡锷路这两条路名仿佛会将人们的思绪拉回到了中国近代的辛亥革命。黄兴与蔡锷，一位是辛亥革命的“破局者”，一位是共和体制的“守护者”。他们以不同的方式书写了中国辛亥革命的悲壮篇章，其精神遗产至今仍在长沙的街道巷名与雕像中出现，充分证明了人们对他们的由衷的怀念和尊崇。

在长沙市天心区书院路上，一座富有浓郁江南建筑风格的青灰色建筑群，素洁雅致地矗立在路边，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旧址，她与橘子洲上的青年毛泽东雕像隔江相望，青年毛泽东曾在这里学习、工作了8个春秋。

“湖南第一师范学校旧址”之所以值得现代人不断前往探究参观，是因为这里是中国历史上藏龙卧虎、人才济济的学府。

在漫长的历程中，湖南第一师范涌现出了一大批心忧天下、敢为人先的优秀人物。一代伟人毛泽东，共产党早期的理论家、宣传家蔡和森，中共一大代表何叔衡，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词作者田汉等，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1950年12月29日，毛泽东亲笔为母校题写了校名“第一师范”，并题词“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

中国现代革命史上的许多著名人物，如毛泽东、蔡和森、何叔衡、任弼时、邓中夏、李维汉、萧三、张国基等曾在些学习；张栻、何绍基、王先谦、谭延闿、徐特立、杨昌济、黎锦熙、王季范、易培基、匡互生、李达、周谷城等曾在此任教。中国共产党创立之初的58位党员，有20位出自这所学校。

很多历史人物如曾国藩、左宗棠、黄兴、陈天华、杨毓麟也曾藏修求学于此。据不完全统计，学校师生载入《辞海》者达46人。

这些从第一师范走出的杰出人才在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中都做出过令人敬佩的贡献。参观后如同在中国历史的浩瀚的大海中又进行了一次使人获益匪浅的探索。

我之所以再来此地重游，是因为早年被老人家的一首著名诗句《沁园春·长沙》所描绘的情景所吸引所震撼：“独立寒秋， 湘江北去， 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 层林尽染； 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 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曾记否， 到中流击水， 浪遏飞舟？”

直到老了，我还是无限敬佩老人家的伟大志向和青年时代所拥有的宏大抱负。走到橘子洲头的最东南端的问天台。似乎当年伟人就是站在这里发出了“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震聋发聩的著名叩问。望着滚滚南去的湘江流水，我仿佛看到了一位意气风发的青年正与当年的同伴们一起搏浪击水，纵论着天下大事！

在湘江岸边漫步，右岸青山逶迤，左岸高楼耸立。在初春的清晨，湿润的空气形成了一片薄幕，好似一层白纱。透过这层白纱，远处的大厦，起伏的岳麓山隐约可见并与近处橘子洲头的草坪、橘树、竹林，弯曲延伸的小道交相辉映，我们仿佛走进了一个梦幻世界般的无比陶醉。

长沙是座“楚汉名城”，亦是红色热土。湖南省博物馆的辛追夫人、马王堆汉墓的丝帛漆器，诉说着两千年前的文明传奇；而新民学会旧址、第一师范的青砖灰瓦，又让人触摸到近代革命的风云激荡。站在这些时空交错的坐标上，仿佛听到了历史的低语，又如同一首历史与现代交织的诗篇，她既有千年湖湘文化的厚重，又有青春活力的烟火气，让来到这里的人们受益匪浅，久久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