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暨牌头的地名村名 (一)

趙廣

<p class="ql-block">  地名村名不仅是地理标识,更是承载历史记忆、文化基因和社会变迁的“活化石”,蕴含着人与自然互动、族群迁徙融合、语言文化演变、行政区划变化的过程。</p><p class="ql-block"> 牌头镇的地名沿革比较复杂,牌头之名以牌头街市而名。因位于古代诸暨、丰安两县界牌之首,故名牌头(牌头之名由来有多种说法,莫衷一是,文史界多认可界牌说)。</p><p class="ql-block"> 宋至清代,今牌头镇域属长浦乡二十三都,超越乡二十五都、二十六都、正二十七都,天稠乡二十九都、正三十都,涉及3个乡(明清时期乡的区域较大)6个都。</p><p class="ql-block"> 民国初年,属宜俗乡、斗岩乡、华岩乡、西山乡、越山乡、勾越乡、天保乡等。民国35年,属两宜乡、斗岩乡、越山乡、华岩乡等。 </p><p class="ql-block"> 1949年,牌头镇域设牌头、华越2乡,其余属新壁、新乐乡的一部分。1950 年5月,从新壁乡分设西山乡;10月,牌头乡分为牌头、新民、新生3乡,华越乡分为华越、坑西、越山、凤仪4乡(凤仪今属暨南街道)。</p><p class="ql-block"> 1952年5月, 牌头乡改为牌头镇。1961年11月改为公社,分设为牌头、新民、西山、越山4个公社。 1981年8月,新民更名新乐;10月,牌头撤乡设镇。</p><p class="ql-block"> 1992年5月,诸暨市85个乡(镇)撤扩并为35个乡(镇)。新乐、越山、坑西、西山4乡并入牌头镇。牌头镇有:水霞张村、金家山头村、马家弄村、新郦村、拜曲村、长潭村、杨曙霞村、牌头村、何沈村、贾桥村、王家宅村、里邵村、桑园村、大众村、凤楼村、中华村、邵友村、后泉坂村、植树王村、大庄村、坑塘下村、祭祀村、前村、后村、新庄村、茅山后村、小砚石村、三国到地村、何村埠村、夏宅埠村、山下周村、埂大村、朱家坞村、长潭街村、上楼宅村、毛宅畈村、前山庙村、姜宣家村、楼瑶驾村、宝稼塘村、花前坂村、樟塔村、寺龙村、金坑村、坑西村、蒋家坞村、枫塘村、珠村、梅溪村、后充岭村、宝村、东山王村、寺下张村、椒山坞村、桃树坞村、溪口村、杨傅村、观鸣村、凤凰村、徐何村、牌轩下村、溪北村、金家墙弄村、霞泽畈村、九年村、高霞村等70个行政村,1个居委会(牌头镇居委会)和563个村民小组。</p><p class="ql-block"> 2006年9月,行政村撤并规模扩大,全镇1居委会70村撤并为1社区27个村。27个行政村是:义井、小砚石、双高、西山下、兴埠、长潭街、山下周、中华、越峰、楼稼坂、坑西新村、三保里、王劳军、斗岩、牌头、牌上、靖江、九霞、新乐一村、新五、下岭脚、牌一、新升、新乐、同文、前山新村、金龙塔,社区是:牌头社区。</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牌头镇现有2个社区(牌上村是后来改为社区)、26个行政村、220多个自然村,其村名的形成和变化有多重因素,2006年村级规模调整时行政村命名可能有这些方面的因素,例如:斗岩、小砚石、长潭街村以山水等自然地理命名; 牌头、牌上、西山下、下岭脚村以地理位置命名;王劳军、 山下周村以姓氏命名;义井、同文、越峰、三保里村以古迹和历史人文命名;中华村以烈士命名;双高、靖江、坑西新村、前山新村以新风尚、新气象命名;金龙塔、楼稼坂、九霞村以合并几个村村名中各取一字组成。</p><p class="ql-block"> 总体上牌头镇新的行政村命名还是不错的,但还是有不尽人意之处。原新乐乡区域有新乐村、新乐一村、新五村这样的村名,让人弄不明白,根据什么命名的?一、五这么排列的?金龙塔和楼稼坂两村的村名是合并而成,给人感觉像一座塔名和一块田畈名,过去地名用字中常见“阪”“坂”“畈”混用的现象,经过多次的规范化整理,现在基本固定为湖田平原地区多用“畈”字,山坡旱地密集区多用“坂”字,而“阪”字不再作为地名用字,“坂”“畈”诸暨话读音相同,但现代汉语中读音不同,新取之名还是用“畈”为好。双高村的命名说是因高速公路、高速铁路双双穿村而过,这样取村名也草率了些,双高通过的村很多,无特别之处。大唐街道有个由七个自然村组成的行政村因位于杭金公路旁边取了“杭金七村”,总被社会上诟病哂笑。“同文”两字文化底蕴深厚,因村里一位杰出人物是牌头的百年名校“同文学校”的创始人之一,把由几个村合并的行政村命名“同文村”有点牵强,其实还是以该村中国共产党早期杰出活动家革命烈士张秋人的名字命名“秋人村”好(曾为秋人大队)。越峰村村名不错,用“越山村”更好,因为该村就位于越山、越山寺下,较长时间是越山乡、越山公社管理机关的所在地,越山之名更悠久更响亮。</p> <p class="ql-block">  村落地名存在大量雅化衍变的现象,体现人们尚雅的文化心理。牌头亦有不少自然村村名有这现象,例如:霞泽畈(下宅坂)、杨曙霞(杨树下)、水霞张(水下张)、珠霞坞(使用过一段时间)、高霞(古名缸窑弄,后衍变为高窑弄、高下)等,将“下”用诸暨话雅化为“霞”,可能是乡村里有学问之人主观上想给硬邦邦的地理区位词,抹上美丽诗意的色彩。其实把方位词“下”改为“霞”的泛用也不太好,有些雅化的村名读起来写起来比较别扭。</p><p class="ql-block"> 社会变迁政治因素对地名村名变化会产生巨大的影响。在某些时期,为了体现政治色彩或纪念某些事件和人物,一些地名被重新命名,以符合当时的政治氛围和宣传需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和合作化时期,社会上大量出现的赶潮流的地名和村名,如“解放村”“红旗社”“跃进社”“联合社”“新合社”等,还有“一社”“二社”“三社”等以由序列号排的社名队名,如同明清时期几都几图、民国时期几区几保一样,例如诸暨有“三都”“十二都”“一图”“二图”“五区”“六区”这样的地名。“文革”时期一度出现地名村名“红化”泛滥的混乱现象,可谓“红卫”满天下,“红旗”遍大地。后来部分“红化”地名得到纠正,但至1981年,诸暨全县仍有9个红卫大队、7个红旗大队、5个红星大队和红光大队,3个东方红大队和红心大队,还有红日、红山、红岩、红湖、红畈、红乡、红村、红联、红专、红跃、红峰、永红等等,遍地“红化地名”,给社会交往和人民生活带来诸多麻烦和不便。牌头当年也有“红卫” “东升”“向阳”等红化的村(生产队、大队),“立新大队”就有两个。至今“红门村”和与牌头坑西村相邻的白峰岭下村(原属诸暨后划给义乌)改为“红峰村”还存在。</p> <p class="ql-block">  研究地名村名有一定的历史意义与文化价值。地名村名是镌刻在大地上的历史和文明密码,其价值远超地理标识功能。</p><p class="ql-block"> 从高山“龙潭顶”的溪边小村到碧波漾漾“洪浦江”“浦阳江”边的村庄,从“下岭脚”苍翠山林谷地上的村庄到热闹繁华的“牌头街市”旁的居民小区,每个地名都在诉说着人与自然共生的智慧。保护地名文化,研究地名村名变迁,不仅是留存历史,更是为未来留存一份多元文明的精神根系。其实地名村名会不断产生新的,也会消亡,村落在扩大在合并,有的小村不存在了,现代化过程中旧时村落的界线已经不明显了,再不留下一些文字记录,一些地名村名将会永远消失。</p><p class="ql-block"> 笔者将继续收集整理一些有关地名村名形成变迁的资料,逐步撰写几篇有关牌头镇地名村名的系列性文章,以给人们,以给后人留点地名方面的系列史料,亦可充实牌头的地方史。</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注:地名村名形成变化与时代与政治环境与行政区划改变有关,与地名村名命名主事者的文化底蕴和能力才干有关。文中对地名村名命名的刍议只是罗列社会上的一些说法观点,不一定正确,随着人们认识水平的提高,地名认定命名程序法规的进一步完善,相信以后地名的改变和命名会更规范更合适!</span></p><p class="ql-block"> (参考并使用了徐建锋、孙新栋、周志灿诸先生提供的文史谱牒资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