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百度》对王有华的介绍</p> 一名芜湖工人作家的沉浮 <p class="ql-block">*1, 在家中的书架上偶尔翻到了一本藏书：《龙吟虎啸》，作者：王有毕。</p><p class="ql-block">*2, 我认识的一名芜湖纺织厂真实的工人作家—王有华。中国作家协会二级会员，出版过四部长篇小说。他起先只是个最底的普通工人，因为在那个折腾的年代随便乱讲，评论历史人物，又喜欢在工余时讲历史故事给别人听，在早年的政治运动中被指责含沙射影、借古讽今，被群众揪到大礼堂去批斗过，后来就被惩罚至车间从事最艰苦最繁重的三班倒的体力劳动。穷困潦倒。有人说他是咎由自取，因为很多人用生命换来的教训：“言多必失、禍从口出” ，他竟不记取，自食其果。那时，他还到不到二十三岁。</p><p class="ql-block">*3, 人生存的坚韧性总表现在能从任何微小的缝隙中顽强的生长出来，他也想方设法来改变自己命运。“他们在洞穴中匍匐前行，前面有一线光亮。有的人在爬行中已经倒下了，后面的人还在继续爬行。” 这是苏联作豪索尔仁尼琴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在演说中的一句话。王有华小时候听大人讲了不少故事，由于记忆力好，又将这些故事再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给在一起劳作业余生活单调而乏味的工友们听。他有时还产生异想，能不能把这些故事用文字整理记录下来，写成小说。这在他当时的那种工作环境和条件状态下显然是是比登天还难！工作强度太累大繁重，连一点点休息时间都没有，有时还要被指派额外从事一些极不安全有生命危险的劳动，如登上高耸车间厂房屋顶去擦拭车间房屋顶层玻璃窗等。吃饭的时间是挤出来的，写作纸张是纸蒌里记录员用过扔弃的废报表纸。由于工资微薄，家庭负担重，他每月发薪时连还债都不夠。那时，他家住在青弋江南岸一间老式出租屋内堂前一隅，家中仅有的一张木板床正对着青弋江摆放着，晚上睡觉，白天卷起被单改作饭桌和书桌，饭后还用作一对儿女玩耍戏闹的地盘，看着在青弋江上来回行驶的各种船只。上班时偷偷摸摸半掩盖的写作还要遭到讽刺打击和审查。有一次被车间值班长发现，将他写好的草稿纸全部都撕的粉碎。无奈，他忍辱只能从头再来。时间不负有心人，历经五年多磨难和挫折，长篇小说的草稿还是终于完成了。稿子写好后，他急于将稿子拿给周围文学爱好者或对他的命运和遭遇有几分同情心的人看。（此时，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但别人都只能礼貌性的看上几页，因为他是在废纸上写的，字迹不清楚，看起来非常吃力，别人也没有这个耐心。故事写的是太平天国在浙江宁波这一带的军事活动。书名为：《龙吟虎啸》。字数达382，000。（数字来自出版社发布）浙江文艺出版社在《龙吟虎啸》首页 “内容提要”上这样介绍：</p><p class="ql-block"> “故事发生在太平天国攻克宁波的前三个月时间里……在东诲之滨里掀起了一幕龙吟虎啸、惊天动地的壮丽悲剧。小说十分强烈地讴歌了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人物形象鲜明生动，故事情节曲折紧张。有惊心动魄的斗争场面，有情怀缠绵的爱情篇章，环环紧扣，错落有致，读来能扣人心弦。”</p><p class="ql-block">*4, 算他走运。就在这时，文化大革命结束了，迎来了文艺的春天。起初，他的投稿到处碰壁。后来，浙江文艺出版社的编辑看他的稿子都是用废报表纸的反面写的，深为感动，再仔细看下去觉得有出版的价值，于是，免费对他提供帮助，将他接到杭州住进招待所重新改稿，还安排去宁波实地考察太平天国战斗遗址，他受宠若惊。浙江文艺出版社在1983年10月首次出版《龙吟虎啸》，印数5万册。该书出版后，在全国反响热烈。在芜湖新华书店也是畅销书。中央广播电台将此小说作为爱国主义教材每日中午在收音机上连播。于是浙江文艺出版社对《龙吟虎啸》又连续三次加印。印数达到了20万册。书出版发行后，他还把书签名赠书拿去送给当时的市委书记陈光琳和厂里的领导人作为留念。把写作出书当敲门砖也是他梦寐以求改变自己命运的无奈选择。果然，王有华的个人命运有了转变，不再在车间做最苦最累忍辱负重的纺织厂三班倒的工人，工作调动至科室。也分到了房子。在此后的近十年里，他创作热情高涨，又继续创作了多部历史长篇小说：《石达开辅政》、《西征悲剧》等有关太平天国故事出版发行。因为他在文学创作上的成绩和在全国的影响，他被选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和安徽作协理事。是芜湖市第一批被选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的，仅六人，芜湖年鉴上有记载。</p><p class="ql-block">*5, 使人感到不可理解的是，王有华不出生在太平天国年代，也没有去过浙江宁波那个发生故事的地方，一切故事都是自己闭门在想像中编造出来的，长达38万多字。于是我又想起了香港的作家金庸，他写了那么多的武侠小说，精采绝伦，故事引人入胜，情节起伏跌宕，也全是闭门不出写出来的。所以，深入基层，贴近生活之说也可以因人而异，作家有没有的悟性和灵感是最主要的。</p><p class="ql-block">*6, 他也签名赠书给我一本他的《龙吟虎啸》。早年，我碰巧在生产车间里认识了王有华。后来，在《芜纺报》编辑部讨论稿件使用过程中，我们有过愉快的的合作和交流。在《芜纺报》组织的本厂文学爱好者活动中一起出游过一些景点。他去世时，市文联和作协的领导都来参加他的告别仪式。本市一些知名作家如李幼谦、何更生等都在《大江晚报》上发表过纪念文章。想 当年，靠一本书改变个人的命运的不止只是王有华一人。这也是他通过自己个人的艰难努力和才华改变过来的。主要还是国家改革开放大环境的改变。不同的时代有不同时代的机遇。历史潮流滚滚向前。但现在使人感慨的是：能坐下来阅读纸质书籍的人越来越少了。还有，就是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评价的分歧和不确定性，使普通人的写作很难把握分寸。譬如，对历代农民起义的评价，是改朝换代就事论事还是推动了历史的进步？作家自己也感到困惑：哪些是敏感的话题？什么能写？什么又不能涉及到？</p> <p class="ql-block">前排左二：王有华；前排右二为作者本人。（1995.4.）</p> <p class="ql-block">《芜纺报》马仁奇峰笔会。</p><p class="ql-block">左二，王有华，左三，作者本人（199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