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过黄河

赵华林

《骑车过黄河》

早春二月，不冷不热，正是骑车人出去游玩的好季节。天好，风和日丽，风，东南风，从济宁骑行好汉武松血战狮子楼的阳谷，正是顺风顺水，说走就走。一路向西北，沿着大运河，前行，早上风就有三四，刚骑上正路，心情那个爽。要是这架势，骑到阳谷也费不大力气，出了运河古镇没多远，公共汽车站牌提示，柳林站。好么上次南旺水利枢纽探秘，就拉下南旺水利枢纽的重要节点，柳林闸口。停下车子乱打听，路人指点，向东不远就是柳林。要不然骑车就方便，转弯就赶往柳林闸口。柳林真是个大村子，但他不像其他村落成放射性排列，而是一字型拉开，主要就是沿着运河，宽也就三四个院落那个样子，但是长度要两三公里。我从东南进入，骑了好半天，东打听，西问问，穿过一个小超市，骑上一段上坡路，眼前豁然开朗，宽敞的干枯的河道上，一座现代桥梁，横跨两边。停车下来，细致辨认查看，奥，原来此处就是大名鼎鼎的柳林闸。

大运河从江苏扬州北上，从海拔只有几米的扬州，经历千辛万苦，来到长沟柳林，这里就是整个运河的最高处，海拔三十九米，当时的人们没有海的概念，只知道南旺这段地势是运河的最高处。船要是过了这段水道，就可以一路下水到京城。所以说柳林闸口在大运河整个流域中是个最重要节点。骑行大运河，了解大运河，如果去看南旺水利枢纽，不了解柳林闸口的意义，那就白骑大运河了。想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这里的繁荣难意想像，多少运粮船舶在这里等候过闸。如今，柳林闸口已经被设为国文物，岸边有两块保护石碑，还用护栏保护。我沿着护栏下到闸口下方。只见闸口宽度只有四五米，估计这就是古人船只宽度，深度可有八九米，闸口上部建筑石件，一看看就现代重修，它下部石头可以看出岁月的留痕。两岸护坡石墙，也验证着千年历史。我站在闸口岸边，想像着，当闸口打开时，粮船上，下船下，当那闸口的木板，一块块放上时，水位不断抬升，当最后一块木板放下时，江南的粮船，就可以顺风顺水流往天子之城，北京通州。如今闸口上方的新桥，只不过当地政府为方便两侧人员往来，在15年新建的而已。就是这一点，我觉得也有失柳林闸的辉煌和古人那种超自然的智慧。

说了骑车顺风，临近中午，就骑行了一百多公里，沿着京九铁路大桥，来到了我们的母亲河，黄河。过了黄河收费站，就来到黄河浮桥前。这时我亲不自禁地停下车子，准备拍几张照片留念。我站立在岸边，看到滚滚黄河水，在浮桥下翻滚流淌，一下子勾起我几十年前的过河往事。那是九十年代初期，大概就是九三年，那个时候我在厂子里的车队，配合供销科工作，厂子这两年非常火爆，就是因为生产了一个新型杀虫剂，专用在棉花上，那个时候交通信息还不发达，推销产品也是全员出动，供应销售人员全上。那年夏天六七月份，我开车配合供科张顺兴，还有卞金贵三人到河南濮阳内黄推销棉虫灵，九十年代，国家道路非常落后，别说高速了，就是板油马路没有坑坑洼洼就烧高香了，那个时候想去濮阳走黄河大桥，要多走三四百公里，我们三人看看地图，说过了梁山就是濮阳，那个时候黄河上还没有什么浮桥，只听说在梁山可以用船摆渡过黄河。当时我才三十多岁，有点天不怕地不怕，啥都能干的感觉，别人开车能渡河，我也行，就这样我们三人开车越过梁山县，向着通往台前黄河边驶去。我开的车是那种二汽生产那种大货车，载重五吨。外出总是比较兴奋，三人有说有笑，车子在颠簸的路面上行驶，商量着中午到河南台前吃河南烩面呢。出了梁山没多远，前面有几个人拦住了去路，接着两侧脚踏板就上了两个晒的区黑的彪形大汉，开口及问，要过黄河的吧，顺兴操着一口济宁和话，说对。好了，我给你们代路，我们寻思着这里的人真热情，心里还暗自喜悦。好么一会就笑不起来了。两个人现在脚踏板上，让他们到车上也不肯，说这样习惯了。通往黄河路都是小路，也开不快，小心点没什么大事，后来回想起来，他们那是，怕我们跑了，是在押解我们。

只觉得时间很慢长，跑了很久的路，才看见滚滚的黄河水，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黄河，没想到以被押解的方式，来到了黄河滩。只见河滩上没有码头，岸边停泊着一只大一点的木船，船只离水面有一人多高，五六吨的大货车想去，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看见我这大货车，几个大汉，抬来两块木板，搭在船上，这意思就是让我把车开上船，问当人，这样渡河要收多少钱呀，也没人理你，看这架势，你不过河也不行了。一咬牙一跺脚，我把车子开上两块木板，车子有惊无险地上了船，但是还是有点后怕，前后轮就搭在船的两边，差一点，就掉进河里。车子上了船，两边的人只能从我的车底钻来钻去。船开了，那拿是开呀，就是用竹篙撑船。这真应验了那句老话，船到河中才收费。过河费八十元，八十元，那个时候工资才几十块钱，八十元也该是天价，没办法，那也得给呀。当年还没有百元大钞，八十元的过河费，这就是我第一次过黄河，来到台前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