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港油田回忆录 会战结束回大港(下)

镶蓝旗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图片/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撰文/镶蓝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说明/字下图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为是打六千米的深井,这口井打的时间较长。也不怎么顺利,不是掉齿轮就是换钻头。主要原因是岩石太硬,国产钻头根本就不好使,钻个两三米就得起钻换钻头,那钻头镶的金刚石都磨没了。德国钻头也是打个十几米就得换,材料库里摆了十多个新旧钻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要是掉齿轮了,还得起钻换上专磨齿轮的钻头一点一点地磨。磨掉在井底的齿轮给的压力既不能大,也不能小,这可是技术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还记得有一天上午,井场的休息室着火了,那是一位家在天津小站的男性泥浆工打开电炉子忘关了。正好是起钻的时候,大伙都在外面忙活,因为是木质房,油污也多,火着的还挺大。听到有人喊井场着火了,我们休班的赶紧往井场跑,好在损失不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还记得我的室友,一个叫闫万文,在部队时是卫生员,1.75点个头,人很白静,老家是河北的。另一个叫刘XX,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说话有一点天津口音,家是天津郊区的。他俩都是油机工,也都是已婚人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还记得,三班的班长方光啓,个子不高,略有些胖,脸上有些青春痘留下的小坑。他就是在打这口井时与韩宝恩结婚的,我还送了一首小诗给他:英男配巾帼,深情洁似雪,四化同比翼,双双奏凯歌。这首小诗有着满满的时代特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方光啓为人憨厚,话不多,他的工笔画也是有些功底,他主要是画花鸟,他的花鸟色彩浓艳明快,没看到他画过仕女等。因为是班长,为人、业务、管理班组也都说得过去,后来也提副队长了。他的媳妇是他老家的,人长得也说得过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那时井队的工余时间很单调,有黑白电视尺寸很小,节目又不怎么好看。有那么几张报纸看的人很少,有几个人喜欢下象棋,象棋也是自己买的,有打扑克动钱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井队大都是年轻人好动,我建议队长做个篮球架子,队长说,材料倒是有,可谁会做啊!我说我来吧,我知道尺寸。于是我下料,电焊工焊接,很快就做好了一个标准的篮球架子,队长很高兴。没事了好多人会不会玩的都喜欢去扔二下子,篮球还是我从部队带来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们井场东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西南就是一大片很难望到尽头的长满了挺高的沙荆、碱蓬草、芦苇和一些不认识的蒿草湿地。北面就是一大片滩涂,退潮时,能看到这滩涂里是一块块围起来的田埂 ,田埂里有水,也就一尺来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夏天,我们多次在这里抓过海鲶鱼。这里的海鲶鱼多得很,一个脚窝里就能抓三四条,一条能有二三两重,不到一个小时有的就能抓一洗脸盆子,有的能抓一水桶。开始我们以为是渔民圈养的,可我们抓过多次也没人过问,我们估计是废弃了的鱼塘。</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也在宿舍后面不到五米远的排水渠中钓过海鲶鱼。不涨潮时渠水非常清澈,也不深,能看到一二尺深的水下海鲶鱼在趴着和时而游动。我们用缝衣针做个鱼钩,找个木棍子,找根线一栓,就是钓具,也不用鱼漂。那海鲶鱼特傻,不上鱼饵都咬钩,我不止一次钓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时我不会吃海鲶鱼,抓的都给喜欢吃的工友了,太多了他们就晒成鱼干,我也没尝过这海鲶鱼好不好吃。二十多年后,我到辽宁的兴城出差,在饭店要了一盘海鲶鱼炖豆腐,也没觉得好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来给员工搞福利到鲅鱼圈拉葡萄住在渔民家里,他家做的红烧海鲶鱼老好吃了。这让我对海鲶鱼有了新的认识,以后我自己也做过海鲶鱼吃。就是现在每当我在市场上看到海鲶鱼,我就会想起在大港油田时抓海鲶鱼和钓海鲶鱼的画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夜晚我们借着井架子上的灯光和皎洁的月光在井场旁边的水沟子里抓过螃蟹,细节我在这里就不赘述了。想看的可到头条收索镶蓝旗的《抓螃蟹》江山文学网站都能看到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还写过《抓鱼》,因为我们钻井的地方大都是在低洼之地,凡是有水坑子的地方里面大都有一二两重的鲫鱼。在头条收索镶蓝旗的美篇《抓鱼》也是可以看到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钻井队虽然常年工作在荒郊野外,可也有没有一点人文因素的纯自然美景可赏。在海边钻井,清晨有:日出映海光潋滟,薄云朝霞景色奇。夜晚有:一轮玉盘升东海,天涯处处见月明。在芦苇荡里钻井,有:芦花漫舞似飞雪,时闻孤鹜三五声。傍晚有:西天彩霞金灿灿,满地蓼苇披黄衣。在庄稼地旁钻井有:蝈蝈蛐蛐奏乐美,风过秧禾飘清香。也有:蝉鸣高树日正午,蛱蝶双双戏野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知是王国维还是叶嘉莹说过“境由心生”,我以为然。心情好入眼的都是美景,相反,​看夕阳叹人生苦短,望月明起相思填离愁,听蝉鸣又悲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夏天离我们住的地方不到五十米就有三个渔民临时的住地,他们打上来的小鱼小虾就在住地做成了虾酱。我之所以不吃虾酱就是看到这三个渔民做的虾酱那是老埋汰了。除了捞上来的小活虾,还有死了的小虾小鱼和草叶子以及海里河里的能吃不能吃的小生物,都是虾酱的原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好在他们不往里加防腐剂,增香剂等,大粒盐是一小盆一小盆往里倒啊!我们有的工友打完饭时端着饭盒就去要一点吃,他们也很大方不悭吝。那虾酱太咸,一小点就够吃一顿饭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次我看到他们在炖梭鱼时往里加肥猪肉丁,我不知其故,渔民告诉我说做梭鱼一定要放肥猪肉丁,这样好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按照其方法我曾经给我对象单位两个出差顺路来看我的一个姓冯,一个姓邢的做过肥肉丁炖梭鱼,他俩说很好吃,不知是客气还是真好吃,我是没吃出有多好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说来也巧,二十多年后,我与姓冯的在一个分厂搭过班子,管理过一千多人的队伍,与姓邢的住过一栋楼。可要知道车辆厂有近二万多职工,下面的分厂有三十多个,职工住宅楼不下四五百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打这口井时,我们队离钻井一部不是很远,一休班我就往一部跑,主要是取报纸和我订的五本杂志。我订的五本杂志有《小说选刊》《微型小说》《小小说》《星星诗刊》还有一本是《天文》。那时《小说选刊》是16开本的,才3毛6分钱。现在一本《小说选刊》都20元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还在3号院书店买了79版辞源第一册和第二册,两册加起来才13.8元。辞源共四册,当时书店只有这两册,现在这辞源一册都400元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休班没事时,有时就随便拿一本杂志走到离宿舍远一点清净一点的地方看。海边的气温变化有时真有些猝不及防,出门时晴天朗日的,可过一会儿突然就急剧降温,冻得赶紧往回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就是在打这口井时背会了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李白的“将进酒”,郭小川的“团泊洼的秋天”和“祝酒歌”等。现在虽然背不全,也能背诵个大概,你说出上句,我就肯定能接出下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也是在这里,我们几个退伍兵看到指导员私心太重,好几次把井队的东西往他自己家拉。在支部换届时我们都没选他,虽然落选了,但大队还是让他当了支部书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这件事我不是倡导者,但是我起草的上报材料,材料内容是大家提供给我的,我就从逻辑文理上给顺顺,我是一条也没提供。我这人比较大条,不注意谁拿什么东西了,再说了就是看到拿了,怎么能知道是公用还是私用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举报材料写好后,我认为我的字不好看,是我们其中一个人抄写后,是谁送到上面的我记不得了。为这事指导员认为我在12个人中很活跃,一定是我挑的头,对我老不好了。说真话,这事真就不是我挑的头,可我也没跟指导员做过解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打完#12井已经是80年11月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