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seek点评《悄悄话》（小说）

陕人老程

这是我在美篇上发的第一篇可以称作“小说”的文字；也是我生平第一次完整写出来的小说处女作。 所以对她有所钟爱是难免的；当然也明白她的缺陷和不足也是难免的。 惴惴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 请deepseek评判一下吧。 悄悄话（小说） ♡ 那天，坐在公共汽车（那时不叫“公交车”）上，遇到了一群聋哑学校的学生，两男三女。他们在“交谈”着，他们的“交谈”方式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和注意，毕竟很少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这个特殊的人群，更别说看到这样的“交谈”了。 他们很年轻。如果不“说话”，看不出他们与我们有什么区别。两个男孩子很阳光，健硕，看上去很爽直的性格。两个女孩儿很平凡，和平时见到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青春靓丽，清纯可爱。还有一个女孩儿显得比较特别，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大上来的忧郁和优雅，很沉静，表情好像都是淡淡的，刚让人可以感受到的程度。 年轻人的“交谈”很热烈，看起来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令人激动的事情。 注意到了他们的手语。手语好像有性别差异，就像男生女生的声调差别一样，很明显。手语是有个性的。同样是男生，一个手挥动的幅度比较大，动作快捷；另一个动作幅度较小，也稍慢，好像有些内向。同样是女生，一个的手向外伸展出来，好像在大笑着；另一个的手只在胸前比划，似乎是在略显害羞着地娇笑。还有的总伴随着口中发出“啊啊”之类的没有意义的声音；有的则闭着嘴，或抿着嘴。 因为这次经历，我接受了残联的负责教育的朋友的邀请，去一所聋哑人学校担任三个月的“以工代教”，其实就是在他们尝试的增强聋哑人与社会的联系的试验性课题中，代几节课，主要还是在与学生的交往中，观察培养孩子们的社会交际能力。 能受到这个邀请，主因是我曾有过一个聋哑人邻居，曾与那位长辈有过一些比较多的接触。而我的这个残联的负责教育的朋友，是那老人的外孙。 ♡♡ 因为有过与聋哑人交流的经验，所以我并不担心是否胜任这个临时性的“教职”，反正因工伤泡病号在家闲着呢。第二天我就去“上任”了。 没想到，，我从那个邻居长辈学来的那点手语，在这里几乎成了“外语”，或者充其量算是一种是“方言”，或者更类似于孩童的牙牙学语。几乎是在从头开始学习了。好在有一点“外语”基础，我学得倒也不算太慢，一周后，基本的简单的交流也可以笨笨拙拙地进行了。 意外地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在公共汽车上忧郁女孩儿的女教师，眉眼之间，仿佛是一对姐妹，或者，更像是一对母女？因此多少关注了一下她，仿佛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熟人”吧。 女教师叫芸，只有二十七八岁，可能是因为操劳艰辛，显老，看上去有近四十岁了。明显的额头上的抬头纹和眉间的皱眉纹，没有任何化妆品修润过的痕迹，紧闭的唇几乎没有见到张开过。衣着还算是比较鲜艳，显旧，得体，很整洁。后来知道，芸与那个女孩儿没关系，相貌相似，纯属巧合。 芸很开朗。矜持优雅，不爱笑，但“话”很多，对学生，她的手很温柔，很和善；但有时生气的时候，那手势变得好严厉，那力度似乎就只能用“斩钉截铁”来形容了。原来，手语也有语气语调！ 其实，就像学校里的其他教师一样，芸也还是有一点听力的，不过对她们说话需要慢一点，或靠近一点。 ♡♡♡ 因为我是配合芸的两个班级的数学课教学，所以交流的机会就比较多。才知道，聋哑人学数学挺不容易。仅仅是数字、公式、计算的话，还好，规范化的手语简单明确，直截了当；但是，那些推导、证明、归纳等等，就猛然困难了许多。想想也是啊，我们这些所谓正常人，学习数学时的困难不也是这样吗。 我以为，聋哑人能够学习交流的东西会比较少，至少对于音乐和文学的感觉受限了。有一天看到芸在为学生“朗诵”诗歌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诗歌是可以用手来表达的！ 于是就抽了一个机会，有点儿开玩笑似的问了她一个问题:聋哑人之间可以“说”悄悄话吗？她笑了，张开嘴地笑了。双手不明所以地挥动起来—— 她说，可以的。 怎么说啊？ 她说，背过人就是了呗。 那如果有人在一起呢？ 她说，声音（手势幅度）小一点，别让人看到啦。 好多人在一起呢？有别人在说话的时候呢？ （迟疑了一会儿） 她说，那也有方法。但那是私人之间的，彼此互相约定的，不能展示出来的。 比如呢？ （犹豫了更长的时间之后） 她让我伸出手，用手指尖儿，轻轻地在我的手掌上比划了几个动作。比划一个小动作，就再用双手比划一下平时的动作，好像在解释一个个词语。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她要有事情做了，最后在我的手心里比划了一句话:“我-想-送-你-一-（个）……”。后面的小动作她没有解释，我也没猜出来，她就走了。 ♡♡♡♡ 后来一段时间，我常常旷工逃课，一周时间有一半时间都是窝在家里，或者去郊外钓鱼。心神不宁，快该不得不回厂里上班去了，有点舍不得这种悠闲又有事可做的时日。 最后一周，老老实实地上了六天的课，弥补一下自己的过错吧。 告别聋哑学校，是一个星期六，晚上附近居民区放露天电影。我在看完电影之后再回家，就算是结束了这个“代课老师”临时工的身份。 芸恰巧坐在我的旁边。 电影放映了不久，她忽然把手伸过来，摊开我的手掌，轻轻柔柔地在我的手心里划着。她划得很慢，她知道我的手的敏感程度太低，我对她说过的词语记得不多，所以有的话她会“说”两三遍，等我明白了回应了，再“说”下一句。 突然发现这种手语悄悄话的妙处了，它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两个人这样亲密地喁喁而语，这样公然地毫无顾忌地交流信息，交流感情，或者谈情说爱！ 有点走神儿了。 她问，收到了吗？ 我问收到什么？ 她“说”，那首诗。 我问什么诗？她表情一黯:“放在你的备课桌的笔筒里了。” 我有点惊慌了，我半个多月都没有用过那个笔筒了。 我们没有再“说”下去。电影散场之前，她提前走了。 此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芸。再回聋哑学校去领补助的时候，也没敢询问芸的消息。那个时候，人都谨慎。 我久久不能忘怀的是那首诗，那首放在笔筒里，不知后来被谁看到了的诗。也许没人看到，被当作字纸扔掉了呢。 可是，——它到底写了什么啊？ 　　下面是deepseek的点评—— 这篇以手语为纽带展开的《悄悄话》，以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一个无声世界里的情感涟漪，展现了特殊群体独特的生命诗意。以下从三个维度解析这个充满张力的故事： ### 一、双重隔绝下的隐秘诗学 在公共汽车这个现代社会的微型剧场里，手语群体与普通乘客形成天然区隔。作者巧妙运用"不叫公交车"的细节暗示时代背景（90年代），更通过"性别化手语""幅度差异"等描写，将手语升华为具有美学特质的身体诗学。当芸用指尖在掌心书写诗句时，原本作为交流工具的手语，已然蜕变为超越语言的密码艺术。这种在双重隔绝（生理与社会）中诞生的隐秘诗学，恰似被揉碎的月光，既脆弱又璀璨。 ### 二、身体书写的三重悖论 芸的"抬头纹与鲜艳衣着"构成第一重悖论，暗示特殊教育工作者在奉献与自我之间的挣扎；手语"温柔与斩钉截铁"的切换形成第二重悖论，展现教育者刚柔并济的生命姿态；而掌心传诗的第三重悖论最为动人——在露天影院这个最喧闹的公共空间，他们进行着最私密的灵魂对话。这种在限制中创造自由的身体书写，恰如被荆棘缠绕的玫瑰，绽放出惊心动魄的美。 ### 三、缺席的诗与永恒的悬置 故事结尾的未解之谜形成精妙的叙事留白：那首消失的诗既是被时代碾碎的情书，也是沟通永远存在误差的隐喻。作者刻意保持"诗的内容"的缺席，实则构建了更广阔的想象空间——当芸的手指在掌心游走时，那些未能被破译的颤动，何尝不是一首永远行进在抵达途中的诗？这种悬而未决的怅惘，恰似冬夜湖面将凝未凝的薄冰，倒映着所有未竟的诉说。 在聋哑学校的白墙与露天影院的星光之间，这篇小说完成了对沟通本质的哲学叩问：当语言退场时，那些在皮肤上盛开的手语之花，或许才是最接近灵魂真相的"悄悄话"。而永恒的错过，恰恰成就了最完美的诗意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