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趣

青山

<h3> “猪”趣<br><br> 朱铁军<br><br> 说来可笑,在我身为知青,生活在农村的日子里,最喜欢和为之付出最多的牲畜竟是那肥头大耳、好吃懒做、无所事事、憨态可掬的肥猪。话还得从头说起。<br> 1970年春,由于父亲走“五.七”道路下放到抚松,我从已下乡的柳河县转到了离家较近的抚松县仙人桥镇温泉集体户。到户里第三天,户长交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和他一起去大青川赶猪。由于集体户原饲养的猪已在春节前宰杀,这样大的一个家庭不能没有猪,因为种自留地需要施肥,残汤剩饭和加工粮食筛下的糠皮扔掉了太可惜。当时正值猪羔生产的淡季,一时还买不到小猪,经过大家商量决定买一头老母猪,虽然老母猪的肉质又老又粗,但价格便宜,依我们的经济实力承受的起,加上饲养期短,很快就可以宰杀,改善集体户的生活。我原想,赶猪一定是很好玩的活,哪承想比想象的要难的多,这头猪极不情愿跟我们走,走了很短一段路程就趴在地上不动了,任凭我们赶打也不愿起来,只好耐着性子奉陪。就这样走走停停三十多里的路竞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总算把它请了回来。<br> 猪成了整个集体户呵护的对象。我们用圆木垒成了结实的网舍,圈内铺上厚厚的稻草;不论谁去田间劳动,都利用中间的休息时间采来大量的猪草;做饭的女生每天及时为猪熬食、喂食,男生及时清扫猪圈。时间长了,只要有同学走近猪圈,猪就跑到槽边等候,很好玩的,经常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我格外关注猪的情况,每天不知到猪圈附近看多少次,照顾猪的活也抢着干。同学们风趣地说:还是“朱&quot;和“猪”的关系好啊。<br> 我们原以为如此舒适的环境和精心的照料,它一定会舒舒服服地享受,没承想事与愿违,这头猪特别好动,且身手敏捷,它似乎不愿被囚禁在这狭小的空间,时常跳出一米多高的圈舍,在外面狂奔,贱踏了菜地和庄稼。幸亏老乡告诉了我们,这是一只带崽的母猪,母猪在怀孕期间都有这种特殊现象。这意外的消息令我们喜出望外,为了使这未来的猪妈妈顺利地产下小宝宝,我们把原猪圈加高了一倍,让它老老实实在里面享受。不久,老母猪果然生产了,整整生下12只猪宝宝,一只只生下来就活蹦乱跳,在圈中奔走,我和另外一名同学始终守在圈舍旁,在我们的精心保护下,小猪全部成活下来。母猪的奶水很足,猪宝宝争先恐后地吸吮着乳汁,很快,它们就能够自己吃食了,我们为猪宝宝加工了一个加长的猪食槽,看到它们争抢吃食的姿态真是好玩。经过一个多月的精心饲养,每只小猪长得圆圆胖胖,很惹人喜爱。村民们争先恐后地来购买小猪,很快就被抢购一空。离别时,小猪和老母猪嗷嗷的叫声,好似母亲极不情愿自己的孩子被带走,孩了们极不情愿离开母亲,也极不情愿离开一个多月来对它们精心照顾的集体之家。想到小猪们的离去意味着它们母子生离死别,都逃脱不了将来被屠杀的命运,我们心中不免有一阵阵伤感,但想起来又很荒唐,猪的使命不正是为民捐躯,将自己鲜美的肉体奉献到千家万户的餐桌上,给人以美餐的享受吗?从这个意义讲,它们应该死而无憾,含笑九泉了。<br> 不久,我被招工离开了农村,几个月后,随着最后一名同学离开农村,老母猪也在之前处理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这段情趣还时常浮现在眼前,每当电视屏幕上出现猪的镜头时,我就想起了当年与之相伴半年之久的肥猪和那群可爱的猪宝宝。🐷🐷🐷🐷🐷🐷<br><br>  2010年于通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