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等待》

伟

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昏黄的路灯。我站在便利店的屋檐下，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2:47。

他迟到了。

便利店的门开了又关，关了的又开，叮咚的门铃声在雨夜里格外清脆。我数着进出的顾客，看着他们或匆忙或悠闲的身影，却始终等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手机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两个小时前："我马上到。"我盯着这句话，仿佛要把它盯出一个洞来。喉咙里泛起一丝苦涩，像是喝了一大口凉掉的咖啡。

雨越下越大，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我往屋檐深处缩了缩，却还是被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肩膀。记得去年冬天，也是这样的雨夜，他撑着伞来接我下班。那天我加班到很晚，走出公司时已经快十一点。远远地就看见他站在路灯下，手里还提着保温杯。

"给你煮了姜茶。"他笑着说，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那一刻，我觉得整座城市的灯火都变得温暖起来。

便利店的店员第三次出来倒垃圾，看到我还在那里，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个傻女人，在雨夜里等一个可能不会来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是医院的号码。

"请问是林小姐吗？您男朋友在中山路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我踉跄着冲进雨里，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

原来他早就出发了，只是永远停在了来见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