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重庆知青严瑞平(图右)、唐友林(图左),地道重庆人,1971年作为知识青年支边到了云南西双版纳裁种橡胶树,成为云南生产建设兵团一师一团八营三连的一名普通职工,这一呆就是半个多世纪。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的他们,住在景洪农场八分场(以前的八营)旁边的一个小区内,生活平静,心态平和,与事无争。</p><p class="ql-block"> 现在的景洪农场八分场,其前身就是以前的云南生产建设兵团的一师一团八营。</p><p class="ql-block"> 2025年3月3日,我因为参加一个康养旅游团来到了景洪嗄洒镇的清水河社区,这里较为偏僻,位于景洪南边,距离景洪市区还有十六公里远。也是八分场所在地。</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上午,一帮人结伴而行去驻地附近的傣寨参观游玩,无意中路过景洪农场八分场的场部,我一下就想起了知青领袖丁惠民,他不就是景洪农场十分场的职工吗?1978年12月不就是他一声令下、才有了版纳的五万知青集体大罢工吗?</p><p class="ql-block"> 返回途中,我有意进到八分场的场部,拜访了目前分场负责人龙集兵,询问农场是否还有重庆的留守知青?以及目前农场的经营生存状况?</p><p class="ql-block"> 一番打听后,联系上了重庆的留守知青张素兰,张由于不在家、不便与我见面,就介绍了与她一个小区的重庆人严瑞平、唐友林。晚饭后我步行到小区,严唐二位见到我很高兴,严大哥立即招呼老婆烧水泡茶,我们就在他门外落坐。看着热情的严大嫂我询问:你也是重庆人吗?她说她不是重庆人,她是重庆人的婆娘。我说你是重庆人的堂客。</p><p class="ql-block"> 一番玩笑话之后,气氛更加触洽了,随即严大嫂将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我们三人一边品茶,一边闲聊。两位还是一口标准的重庆口音,闲聊起来就非常容易,我问严大哥,在1978年的12月,丁惠民组织了版纳5万知青大罢工、又到北京上访、通过王震副总理向华主席、邓副主席递交了回城请愿书,才有了邓小平那一句“让孩子们都回来吧”的叹息,也才有了版纳、以及整个云南、甚至是全国的知青大返城。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全国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才得已终止。在那个时候,你们为啥没回到重庆呢?严大哥淡淡地说,他无法丢下妻儿。唐大哥的经历则更戏剧,他在大返城的浪潮中实际已经回到了重庆,并在一家建筑公司上了两年班,之后实在丢不下留在版纳的妻儿,只好又回到景洪,又回到八分场上班,最后从八分场退休。严大哥还告诉我、八分场像他这样留在农场的重庆知青有12人,8个女生,4个男生,这12个人都是因为婚姻原因留在了版纳,与配偶相守了一生。在版纳的橡胶林间,他们与配偶低吟浅唱,唱出了另一种“生死相依,一生相随”。</p><p class="ql-block"> 严唐二位与其他知青刚到这里时,生活条件非常艰苦,住的茅草屋,吃的也差。目前所住的佳美小区是林场所建的商品房,每套100平方米,售价每平米1100元,房间宽敞明亮,屋内收拾得很整洁,家电一应俱全。房子后面是每家都有的菜地,可能是版纳的阳光好的原因,菜都长得很好。退休后的严大哥,每天爱喝点茶,抽点烟,自己有个渔塘,偶尔会去塘里钓点鱼回来吃。这里消费水平低,物价比重庆还便宜,水果也多,空气质量也比重庆好,严大哥目前退休金有4000多,他对这里非常满意。与刚到版纳时创业的条件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p><p class="ql-block"> 唐大哥过去是连队里的电工,一辈子与电打交道,自认为工作中与别的职工相比,他还没吃什么苦。</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轰动全国的电视剧《孽债》曾感动了无数国人,我知道那故事就发生在版纳,写的就是版纳知青在大返城的浪潮中、有人丢下妻儿自己回城,欠下了一笔笔还不清的孽债、、、、</p><p class="ql-block"> 眼前的严大哥、唐大哥在那特殊的历史时期,坚守了做人的良知和底线,没有欠下孽债,还与患难与共的妻子相守一生,不仅让人起敬。</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的七十年代,这批知青来到版纳,开荒种下了大面积的橡胶树,如今这些胶树已经成林,长势良好,成为版纳的支柱产业,同时这些大片的胶林也是亮丽的旅游风景,偶尔开车从林间经过,让人很是愉悦。我知道,那是当年十万知青用他们的辛勤汗水浇灌,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这批知青用她们的青春在版纳的山山水水书写了人生最美丽的芳华。</p><p class="ql-block"> 重庆的留守知青,你们在版纳献了青春又献子孙,版纳已经成为你们的第二故乡,岁月染白了你们的头发,在安享晚年的同时,我祝你们长寿健康。</p> <p class="ql-block"> 2025、3、8夜写于版纳庭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