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华印象：喝酒“豁卵性”

更深的蓝

　　昨天收到了常德市作家协会原主席周碧华先生的新书《周碧华印象记》，立马翻阅起来。虽不显厚重，但印制有些讲究。封面左上角有一行文字：中国第一部个人生前征集悼词集。中间是他昂扬向上的大头照，而著作者署名为“热心人”。这都给人与众不同的感觉。

　 我是知道此书的来龙去脉的。一次，文友小聚闲聊时，碧华兄说起参加过一些人的追悼会，感觉有些悼词过于溢美，客套话多而名不符实，甚至有点虚情假意。因此他萌发了自己生前征集悼词的想法。

　　文友们有些惊讶，以为是他大病劫后的一时之念，说说而已，便没有太在意。未料，几天后就在他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征文启事”：

　　我曾经冒出个想法，以后死了，追悼会上念再美的颂辞我也听不到，谁流了几滴泪我也看不到，不如活着时来次征稿——《周碧华印象》。片言只语，或讽或赞，只要真实即可，我会全盘接收，并结集出版相送。也算是一段人间佳话。

　　如此坦率又幽默的“征文启事”自然引发了他的亲朋好友和学生们的灵感和共鸣，纷纷自发响应，写出了不少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褒有贬的文章，也透露出了他的一些“逸闻趣事”。这从那些文章题目就可看得出。例如：《活色生香的糟老头子》《谦客骚人》《周碧华是个狠角色》……

　　碧华兄和我年纪相差无几，既是安乡老乡，又同在常德生活工作。可半个多世纪过去了，我俩却无任何交集。曾多次听说过“周碧华”的大名，隐隐约约知道他是常德，乃至省内外知名的文化传媒大咖。而自己长期局限于清纯而狭隘的校园里，照本宣科“Teach Chemistry（教化学）”，两耳不闻窗外事。文学与化学虽仅一字之差，可隔行如隔山啦，我俩失之交臂。

　　2020年退休时，承蒙湖南文理学院张文刚教授的引荐，我加入了常德散文家协会，翻开生活的新篇章。

一次，散协组织去桃花源文学采风，我与周碧华碰巧搭乘同一辆顺风车，才有了初次的相遇和相识，并得知他是常德散文家协会和《散文时代》刊物的主要发起创办人，时任常德市作家协会主席。

　　初次相见，我们只是“你好”“你好”的寒暄，没有“久仰”“久仰”的客套。但乡音乡情自然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轻松随意的闲聊化解了路途的疲乏和无趣。

　　后来，在散协和其它的活动场合，我们相遇过几次，交流虽不多，但感觉他有些与众不同：性格耿直热心肠，喜欢帮忙出主意；富有同情心和正义感，看不惯的就会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不谙人情世故，不按套路出牌”，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和自我欣赏。在文化圈内，他颇有些名声，却褒贬不一。

　　碧华兄是个“玩腿”，玩文字，玩书画，玩抖音，玩视频……，还玩出了花样和名堂。在他朋友圈和《碧华视窗》公众号里，时常读到他的文章，看到他的字画。他文以载道，针砭时弊，点评老道。

他的字画无师自通，别具一格。特别是小鸡小鸟系列图画，文字生动风趣，富有哲理，也有个性。有时，我也饶有兴趣而非专业性地“点评”几句，并希望他的小鸡小鸟永远天真可爱，不要长大。

　　安乡是湘西北一个偏远小县，但在省内外颇有些毁誉参半的名声。安乡人吃得苦，霸得蛮，聪明敢想敢干，热情豪爽有担当。安乡乃中国著名的“酱卤之乡”，人们喜欢喝小酒，打小牌，会过日子也是有口皆碑的。安乡的小酒，其实不小。早中晚夜，一日四餐，餐餐有酒。

而碧华兄和我有些相似之处：一是不会打“偎麻雀”（安乡最流行的一种字牌);二是酒量很小，喝酒也是“豁卵性”（安乡俗语：没用，忽悠不靠谱，不顶事等多种意味）。可见我俩是非典型的安乡人，自然有些惺惺相惜，同病相怜。

　　有人说，酒是文人骚客的胆，也是文学艺术创作灵感的催化剂。几次文友欢聚一堂，围席而坐。大家酒兴甚浓，推杯换盏，豪气冲天。可碧华兄不为所动，早早挂起免战牌，高谈阔论可以有，就是不端杯喝酒。偶尔奈人情不何时，他也只是蜻蜓点水，走个过场，真是“豁卵性”。

虽然打牌、喝酒都是“豁卵性”，可他干事却不含糊。培养和指导了不少文艺青年，出版了长篇小说、散文、诗歌和随笔文集等文学作品，还开办有《碧华视窗》公众号，编辑播出了几十辑的《常德故事》短视频。他多才多艺，却不安分守己，喜欢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如今他看透生死，淡泊名利，游戏人生。

　　我是个自在散漫的家伙，业余爱好码码字，却并不习惯写命题或应景作文的。可碧华兄的标新立异，甚至惊世骇俗之举，也引发了我“无事生非”的好奇心。何况“征文”要求并不高：“真实即可”。作为老乡，我也即兴写了一篇文稿《碧华喝酒“豁卵性”》，凑个热闹也无妨。未料，他真的将其收录书中，并兑现诺言，赠送每个作者一本书。

　　2024年，碧华兄痛痛快快玩了这一票，玩的也漂亮。我想，他不会因此心满意足，善罢甘休，而会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的。

期待他的新作早日问世。

2025.3.8于柳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