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时光匆匆,仿若白驹过隙,不经意间,近五十年的岁月已然悄然流逝。回溯至五十年前的那个秋天,我们踏上了知青下乡的末班车,就此开启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独特旅程。</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目的地并非寻常意义的农村,而是大连首屈一指的“青年农场”。这座农场规模庞大,在知青人数最多之际,可达一百二十余人。公社还特意派遣了二十多人的农业“专家”队伍,另外还有几位带队师傅,众人齐聚此地,共同构建起一个超级知青大家庭。</p><p class="ql-block"> 农场坐落于公社镇子西南十几里地的半山坡上。在那山坡上,有一栋建成仅三年的两层楼房和它正前面的两栋老式砖石瓦房,它们孤零零地矗立在大顶山的南坡上。为此还有了一个响当当“大顶山青年农场”的美名。农场四周的果树尚未长高,站在山坡处极目远眺,山下村子里的袅袅炊烟悠悠升腾,人间烟火的温馨画面一览无余,处处洋溢着浓郁的乡村生活气息。村子南面,一条铁路蜿蜒曲折地延伸而去,每天仅有一趟旅客列车在这条铁路上往返穿梭。与铁路相伴而行的,是一条公路,在公路的岔路口处,一条小路直径地通向我们所在的山坡农场。宽敞的操场上,一排排整齐的凉衣杆和单双杠,你仿佛来到了一座军营一样。</p><p class="ql-block"> 农场东侧路旁,有一座格外显眼的大土包,据说它是明代所修建的“烽火台”。奇怪的是那烽火台的四周没有砌砖墙,很可能是被人为的拆除了。黄色的泥土与周边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恍惚间还能让人联想起昔日狼烟四起的景象。有一年,农场打算在此挖土垫路,谁料有人无意间竟发现了巨大的蛇洞,两条身形仿若巨蟒般的大蛇迅速逃离而去。打那以后,基本上就没人再敢在烽火台动土了。有传言,这烽火台是大顶山的保护神,能够庇佑这片土地风调雨顺、年年丰收。</p> <p class="ql-block"> 虽说是个农场,可在我们看来,它还是一个超大的青年点。但仔细想想,叫农场也确实有道理,毕竟农场得有一定的“硬实力”。这里大型的农机设备可不少,有大60和22两台拖拉机,还有小型手扶拖拉机,另外还有一套三匹马车和牛车等等。当年在农村有这样实力的生产队也不是很多,殷实的家底儿让农场名声在外。</p><p class="ql-block"> 在农场宽敞的大食堂里,十几个大条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却只占了房间一半的空间。另一半,是两个巨大的粮墩,里面装满了玉米和高粱,那玉米多得仿佛永远也吃不完。</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在农场的生活,其实印象并不是很深。一来待的时间不长,二来那时年龄还是小。就像老知青们调侃我们:“一帮小屁孩,啥都不懂,啥也不是。” 确实,那是我们人生独立生活的开端,一切都得从头学起。这里我只能从吃、住、行和劳动这些方面,讲讲那些印象深刻或者还有点印象的人和事儿。不过,这些琐碎的记忆,并不足以展现农场劳动、生活和学习的全貌。至于农场知青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实在没能力完整地描述出来。好在农场里还有几位“大笔杆子”,他们才是真正的高手,那些更精彩的故事,还是留给他们这些“大厨”来精心烹制吧。</p> <p class="ql-block"> 住在农场,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宿舍都是宽敞明亮,每个房间有一铺大炕,能睡下六七个人。房间北侧是一条通透的走廊,二楼多是仓库和会议室。秋天许多农作物收回来后都需要放在房子上面凉晒一段时间。大楼的南面还有两栋大瓦房,东边的是女生宿舍,西边就是我们的大食堂,这就是我们的全部生活区域。</p><p class="ql-block"> 农场里男女比例近乎持平,相较之下,女生还是稍稍多上一些。我们这批新青年人数不算多,一共不到二十人。我仔细的看了看,农场所有男女生年龄差不多都长与我,所以他们在我心里都如同哥哥姐姐一般。那个时候的姐姐们根本不用为减肥发愁,她们个个都是身姿曼妙的苗条淑女,身形清瘦的居多,体态丰腴的极少。她们基本不用粉饰打扮自己,纯朴天然的秀美和靓丽,每一天都展示出她们绝代的芳华。操着一口地道的大连海“蛎子味”儿方言,说话时嗓门儿从不压低,乍一听,就跟吵架似的,这让外地人需要适应她们。说起这些姐姐,我细细思量,印象最为深刻、记得最为清楚的,大概有那么几位,这里仅介绍三位给大家。当然,其他姐姐对我也都关怀备至,这份情谊我都记在心里,就无需在此一一赘述了。</p> <p class="ql-block"> 第一个要讲的姐姐姓冀,就是“北田共”组成的那个冀。这姓氏太好记了,毕竟她是我认识中第一个姓冀的人,自然而然就印在了脑海里。姐姐名叫冀淑兰(五人图上右),她是农场小卖部的“大掌柜”,说是掌柜,其实整个小卖部就她一个人忙活。不用全年参与集体劳动,每个月只需在果树队劳动一周即可,这一点可太让我羡慕了。姐姐不是那种特高大的靓女,属于温柔贤惠的小妹型。在她的脸上,你看永远也看不出任何急躁的表情,稳重踏实的外表更显得格外端庄和秀气。</p><p class="ql-block"> 小卖店的外墙就是我的“阵地”黑板报,所以我总能看到姐姐工作的日常状态。虽说她是半专职的“店老板”,但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多得数都数不过来,这份工作还暗藏一定的“风险”,一般人真的干不明白。每当大家收工回来,她就开启营业模式,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到熄灯才得空休息。如果有急需,她更是随叫随到。</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大家兜里都没几个钱,就算有点钱,也不过是几块几毛的。可需要的东西又特别多,小卖店里的牙膏、肥皂就不用说了,烟酒糖茶、各种罐头饼干,都是大家眼巴巴渴望的稀罕物。要做到让每个人都不赊账,又能解决问题,她动了不少脑筋,这可太不容易了。毕竟大家天天在农场里抬头不见低头见,而她就像机智的“阿庆嫂”,每天周旋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男青年之中,脸上挂着微笑,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和超级稳定的情绪,把我们这些没钱还馋嘴的“烟鬼刁德一”和“饿狼胡传魁”打对得服服帖帖。碰上那些酒后撒泼、耍赖的人,她也能从容应对,妥善处理,既不让人下不来台,也不使自己着急上火,这般本事,怎能让人不佩服?反正我是打心底里服气她的聪明和智慧。</p> <p class="ql-block"> 第二位姐姐姓沈,叫沈玉红。同样身为大连人,她的外表却和其他姐姐略有些不同,身形稍显丰腴,在一众苗条的姐姐中属于极个别。</p><p class="ql-block"> 沈姐和我同在一个大田队,这可是农场里人数最多的队伍,每天出工、收工都是统一行动,队伍更是浩浩荡荡。沈姐性格特别开朗,爱说笑是她的常态,平时总是笑容满面,一笑起来,眼睛就弯成两条月牙似的曲线。在干农活时,不管是除草、施肥还是收割,过程都寂寞又无聊,可只要沈姐在场,这种沉闷的氛围立马就被打破。要铲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如果没有沈姐在场,大家就都得愁的要命。她的幽默细胞仿佛取之不尽,那些诙谐的话语和有趣的语调,给了我们带来巨大的动力。大家常常被逗得捧腹大笑,有时肚子都笑疼了,一天的疲惫也都抛到九霄云外。</p><p class="ql-block"> 不过,要把搞笑的效果拉满,还得有几个哥哥配合“表演”,这一来一往间,就有了“东北二人转”那种热热闹闹的感觉。不管是谁跟她开玩笑,开多大尺度,她都能巧妙回应、游刃有余,就算话题再过分,她也能不慌不忙,稳稳接住,然后用犀利又实在的话语把对方“怼”得哑口无言。她凭借着直爽的性格和敢说真话的勇气,一次次“打败”那些前来“挑战”的哥哥们,也因此被大家封为“搞笑大神”。说是说,笑是笑,沈姐从来都没有耽误半点手上的活。但奇怪的是,有些人听着她的玩笑,却总是一脸正经,还觉得不好意思,甚至有人说她“彪呼呼”的。</p><p class="ql-block"> 在那远离亲人、单调枯燥的日子里,能遇到沈姐这样的人,真是我们大田队里的幸运。她从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目光,更不怕牺牲自己的“形象”,只为每天跟大家欢乐一场。这样的姐姐,怎能不让人开心、让我记得住。不管大家说她什么,叫她什么,我是一直都称呼她沈姐。如今只要回想起当年的劳动场面来,就能够清晰记得她脸上那独有的灿烂笑容。</p> <p class="ql-block"> 这第三位姐姐,和旁人有着天壤之别,她可是我们农场的领导。这位姐姐姓迟,名令英,在我们公社那可是响当当的知青先进人物。农场设有党支部,她年轻有为,担任了副书记。虽说职位是副书记,但我们书记外出的活动特别多,农场很多事务都由她一手处理。</p><p class="ql-block"> 我经常在迟姐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农场里的黑板报、墙报、标语之类的绘制书写工作都由我负责具体落实。公社组织农田基本建设会战,她也派我去布置会场;知青办需要人手抄写材料,她也点名让我过去帮忙。一来二去,农场里大大小小的宣传性事务都交给了我,逐渐成了她工作上的得力助手。由于每次都能出色完成任务,姐姐对我的表现也十分满意。</p><p class="ql-block"> 姐姐有个小弟,叫迟令全,年纪和我相仿,我们是同一时间来到这个农场的。在姐姐心里,早已把我们这几个年龄小些的知青当作亲弟弟看待,平日里她很少说话,对我们却关怀备至,时常嘘寒问暖,让我们心里暖乎乎的,满是感动。</p><p class="ql-block"> 有一回,我和姐姐等几人去公社开大会,返程的路上,姐姐对我近期的表现赞不绝口,还语重心长地叮嘱我要好好干,争取早日入党。听到这些鼓励的话,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瞬间感觉自己仿佛离党组织近在咫尺,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誉感涌上心头。那温暖的话语,就像冬日里的暖阳,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到脚下生风,回农场的路竟是如此轻松愉快。</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毛主席逝世的那些天里,我们农场上下都在一片忙碌之中。晚上扎花圈,还要持枪站岗守灵。她和我们一样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睛哭红了,手扎破了,她全都不理会。</p><p class="ql-block"> 在农场,各项工作大多是姐姐亲自安排,也只有她最了解我的工作情况和认真的态度。有时候大田队,因为抽调我去完成其他任务而缺少劳力,个别头头又不清楚情况,多少有些不开心。但我不在乎那些,在我心里,跟着迟姐干工作,我肯定不会错的。</p> <p class="ql-block"> 前面讲述了三位各具特色和魅力出众的姐姐,自然也不能落下我的那些好哥们,这里也选三位哥哥来聊聊。</p><p class="ql-block"> 第一位便是食堂负责做饭和打饭的宋哥,他叫宋富龙。身高一米九的个子,瘦长的脸上长着大鼻子,一头天然的黄毛卷发,模样看起来颇有超级“男模”的派头。农场吃饭人多,每天大锅上的五层大笼屉,也只有他这高大的身形能够轻松操作。</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的主食就是玉米面窝头,一日三餐几乎顿顿都吃这个。食堂虽没有锅贴饼子,但窝头味道独特,还是相当可口。我的饭量一直不小,早上一个,中午两个,劳动强度大时晚上能吃三到四个,外加一大碗白菜汤。每个窝头可是标准的四两,这样算下来一天能吃二斤多,如今回想起来,怎么算都不大可能,惊叹当时的食量。</p><p class="ql-block"> 都说宋哥饭做的好,菜做的也相当不错。除了白菜汤之外,我印象很深的应该是,他做的茄子片炒辣椒,那叫一个绝,没有多点油,就是用盐干炒,好吃极了。我曾经仔细回味过这道菜,几次尝试做,都以失败告终。真是奇了怪了,竟然一点他的那个味道也没有。在农场饭堂里吃饭,大家有个特殊的习惯,那就是都是蹲在长条板凳上吃饭,领导们也不例外。一排排都像鸡一样蹲在长凳上,即便是窝着肚子,饭也照吃不误。</p><p class="ql-block"> 再说说宋哥脸上和鼻子上的两块疤痕,听闻是打饭菜时与人冲突被打伤留下的。这打饭的活儿确实风险很大,不是谁都敢接手的,宋哥一干就是好几年,自然也就会留下疤痕。那时宋哥屁股上总是挂着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哗啦做响,其中一把能打开食堂仓库的门。在物资匮乏的年代,食堂仓库堪比金库,有机会进入库房,就意味着能尝到点荤腥。记得仓库北墙角有四个大坛子,其中一个装满了猪大油,在当时,那可是稀罕物,要是吃饭时能有一小勺猪油,就能多吃两个窝头。有一次,我亲眼瞧见一位哥哥和宋哥进仓库搬东西,那哥哥趁人不备,伸手挖了一下猪油,迅速塞进上衣兜就带走了。</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在农场那时,有过两次大餐。一次是过什么节,杀过一头两百多斤的大黑猪,剔除肥肉后一顿就被我们吃的毛都不剩;还有农场的一头老黄牛,在干活的时候突然就死了,同样被我们一顿就给整的没了踪影。那时候吃肉,要先烀熟了,之后进行骨肉分离,再切成碎块用秤一份份分好,只有这样聚餐才不会出乱子,现在想起来仍觉得好有意思。</p><p class="ql-block"> 离开农场后,在一次特别偶然的机会,我跟随部队野营训拉练,恰好不巧就走到了农场附近山坡下,连队准备休息吃午饭。我向山上望去,阔别已久的“老家”就在眼前,顿时让我眼前一亮。墙上自己当年写的大标语,虽已褪色但仍清晰可辨。我拉着炊事班长来到了农场的食堂,我又见到了当年的宋哥,他还是那个样子几乎没变。两人相拥后,我说明了来意,宋哥没多说什么,就先为我们连队做了一大锅喷香的米饭,那熟悉的味道,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过节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 这第二位哥哥是位才华横溢的大帅哥,名字叫宫振彬。提起这位老哥,在农场那可是人人称赞的大才子。自打他上学离开农场后,我们依旧保持了多年的书信往来,情谊从未间断。说来也怪,有几次我去大连出差,事先并没跟他打招呼,可走在大街上,竟能和他不期而遇,而且还不止一次,这或许就是人们常常说的缘分吧。</p><p class="ql-block"> 在农场的时候,我们同吃同住,住在一间屋子,睡在一铺炕上,吃饭也在同一张桌子上,几乎是形影不离。记得有一年冬天,天气出奇地冷,我们偷偷弄了些好煤,可劲地烧炕,结果一不小心,我把他的被子烙糊了,到最后连炕都烧塌了。没办法,我们只好在墙角挤在一个被窝里,凑合了几天。</p><p class="ql-block"> 宫哥身材细高,瘦长的脸上长着一对醒目的虎牙。当时我有种感觉,不论什么样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会显得肥大宽松。他不仅身形苗条,饭量也特别小,早饭基本不吃,一上午就靠几根烟撑着。即便如此,他还常常把自己省下的饭票赞助给我,让我能填饱肚子。</p><p class="ql-block"> 宫哥的才华主要体现在文字方面,和我搞的写画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可是农场里响当当的“大笔杆子”,为农场的宣传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么多年来,学通信工程出身的他一直在从事新闻报道工作,从农场起步,到后来担任《铁道报》大连记者站站长直至退休,始终笔耕不辍。</p><p class="ql-block"> 在农场时,我们哥俩合作频繁,领导布置的任务,大多是他带着我一同完成。我们分工协作,他负责文字,我负责绘画落稿,一起组织画漫画、布置展览、张贴墙报和书写大标语。在那些特殊的日子里,我们常常加班加点,做出了不少成绩,为农场增添了许多文化亮点和政治氛围。</p> <p class="ql-block"> 第三位哥哥念叨的人不在少数,不过翻来覆去说的事儿,又都没什么大区别。我绞尽脑汁想了许久,脑海中猛地跳出一个人——和我同姓的哥哥“刘大歹”。大歹是哥哥的外号(歹在大连话中特指吃,歹饭,即为吃饭),这外号取得那叫一个绝,他一顿饭吃的量,是我的两倍还多。他身形高大,体格壮实,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从《水浒传》里走出来的鲁智深。</p><p class="ql-block"> 一说起刘哥,就绕不开农场的民兵连。我们农场的民兵连,在公社里可是出了名的中规中矩,四十多人,每个人都配有真枪实弹。虽说枪的样式陈旧老些,但都能正常使用。刘哥是连队里唯一的机枪手,一挺轻机枪也只有他扛的起,机枪在他手上,就跟小孩摆弄玩具一样轻松,操控自如。</p><p class="ql-block"> 农场一直实行军事化管理,每天天刚蒙蒙亮,司号员就准时吹响了起床号,大家迅速在操场上集合出操。刘哥力气大得没边儿,可就是懒得出奇,总喜欢躺在床上睡懒觉。旷工的次数多了,收入自然比别人少一大截。再加上他豪爽的性格,吃喝又从不核计,一年到头算下来,基本没剩下多少钱和粮。记得有一年年底,他一共就挣了四块八毛钱。钱一到手,他就直奔小卖部,买了一瓶罐头、一包烟、还有一瓶酒和饼干,然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风卷残云般,眨眼间就把这些东西吃得一干二净。紧接着,他抽着烟扯着嗓子唱起歌来,说是唱,其实应该是吼。那歌声让我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听不出他是在笑还是哭,反正歌声里满满都是一个知青的无奈和烦恼。</p><p class="ql-block"> 在农场里,只要有人敢来挑衅,刘哥肯定会让对方知道他的厉害。记得有一天下午,两哥哥捂着满脸血,慌慌张张从山下跑回农场,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于是,全农场的人迅速集合,大家统一行动起来,安排女生和年轻人看家留守,其余人准备“战斗”。这种关键时刻,刘哥绝对不会缺席。他第一个跳上拖拉机和伙伴们在民兵连长的带领下,拿着铁锹等工具出发了。后来听说对方认熊服软了,肇事者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们这才凯旋而归。我第一次感到这个大家庭是如此的团结、如此的温暖和友爱。</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的青年人,总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们扒火车、顺瓜果、烧苞米、烤地瓜,样样都干的手拿把掐,轻松自如。相互扶持、相互陪伴、情同手足,一起在那蹉跎岁月里负重前行。可以说我的每一位哥哥姐姐们都是好样的,都是了不起的青年楷模 ,在那难忘的岁月里留下独属于他们的青春印记。</p> <p class="ql-block"> 大顶山青年农场的故事,悄然进入了尾声。我以粗粝的笔触、笨拙的讲述,努力勾勒出那些深藏心底的记忆。将五十年前的碎片一段段,一点点拼凑,也许它们并不全然精准无误,也未能淋漓尽致地展现往昔,但每一个字都是我肺腑深处的由衷感慨。</p><p class="ql-block"> 在漫长的人生征途上,我们总会不期而遇那一段段别样的经历。它们或平淡如水,波澜不惊;或波澜壮阔,惊心动魄。而那些尤为难得的经历,恰似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夺目而璀璨。那是命运精心筹备的奇妙旅程,每一个瞬间都满溢着未知的惊喜,成为我们生命里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p><p class="ql-block"> 在这些经历之中,还有一程又一程的缘分。仿佛两条原本永无交集的平行轨道,在某个神奇的瞬间,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它们骤然交汇,碰撞出温暖而明亮的火花,让你眼前一亮,更让你记忆犹新。这些缘分,可能是与志同道合的挚友,也可能是与一路相伴的兄弟姐妹。他们走进我们的世界,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成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风景。</p><p class="ql-block"> 几年前我参加了两次“大顶山青年农场”在大连的聚会,哥哥姐姐们欢聚一堂,开心快乐的叙述着过去和现在。从那艰辛日子中走过的人,那种心情和感受,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和理解。</p><p class="ql-block"> 还有些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深深的怀念不仅仅是我们一同的经历,更是他们那些让人难忘的瞬间。我深切地体会到,那些拥有丰富故事的人,周身似乎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光芒,自然而然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每一句话语,每一个眼神,都蕴藏着岁月的痕迹和他们人生的智慧,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印象深刻。他们的故事,就像一本本精彩绝伦的书籍,每一页都写满了酸甜苦辣和喜怒哀乐,在我的心间反复翻阅,每一次回味都别有一番滋味。</p><p class="ql-block"> 在此我衷心地感谢他们:大顶山青年农场所有的哥哥姐姐们。是你们,让那段岁月变得如此鲜活而美好 ,成为我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藏。</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请您为五十年前的知青们点赞!</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后记】在时光的浩渺长河中,并非每一段记忆都能长久沉淀、永不消散。那些触动心灵、让人眼眶不自觉湿润的瞬间,或惊悚刺激,或诙谐有趣,都随着岁岁更迭,如世间万物的轮转一般,在不经意间渐行渐远。</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回想起曾经,有一群人携手并肩、结伴同行。一路上,我们引吭高歌,彼此相互扶持、冷暖相依,心中都怀揣着远大志向,共同谱写了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春岁月。</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然而,在我们所经历的世界里,欢乐与疼痛总是如影随形。为了实现心中熠熠生辉的目标,我们齐心协力、共同奋进,哪怕身心俱疲,哪怕历经千辛万苦。但最终,在命运的重压之下,我们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各自不同的方向。在那山上留下我们一串串浅浅的脚印,散落在时光的道路上,见证着每个人曾经面对的挑战。</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五十年后的今天,我们的故事只能讲给听懂的自己来听。因为年轻人不会了解,也无法理解我们那些简单的快乐,就像曾经的我们对父母一样,很多疑问难以求证。在那些经历中,有些人已然成为故事里模糊的影子,有些故事则如娇艳的繁花,悄然被岁月的风沙掩埋。或许,已无人能清晰忆起那些花儿最初的娇艳模样,只有开在心底深处的那朵,依旧悠悠散发着迷人芬芳。</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人生恰似一段悠悠流淌的岁月长河,每个人都在其中独自绽放着独属于自己的芬芳,自成一种独特的韵味。转眼间,屏幕上流淌的一行行文字,不仅映照出心灵间涓涓涌动的情愫,更是我们心与心交融触碰时美妙瞬间的记录。</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15px;"> 挽一缕轻风的痕迹,精心筑造一瓣花心,缓缓捻起那段悠悠时光里的丝丝缕缕花香,轻声与过往那些黑白影像道别。让绚丽多彩的光芒,覆盖今天生活的每一寸时光,把充满幸福快乐的歌声,深深装入心田,而后一同放声高唱,朝着更高、更远的山峦稳步前行。</i></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相伴知青岁月》</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5px;"> 光*春</b></p><p class="ql-block"> 数载别离喜相逢,</p><p class="ql-block"> 当年芳华似彩虹。</p><p class="ql-block"> 岁月长廊留靓影,</p><p class="ql-block"> 记忆憨容已朦胧。</p><p class="ql-block"> 美妙往昔难挥却,</p><p class="ql-block"> 烙印心灵浮眼中。</p><p class="ql-block"> 无需静夜独思忖,</p><p class="ql-block"> 思绪常回那时空。</p><p class="ql-block"> 魔音叩心痴且懵,</p><p class="ql-block"> 回眸一笑醉青葱。</p><p class="ql-block"> 铭记曾为尝鲜蜜,</p><p class="ql-block"> 忘却总留遗憾中。</p><p class="ql-block"> 苦辣酸甜多经历,</p><p class="ql-block"> 喜怒哀乐歌声悠。</p><p class="ql-block"> 忆昔如梦如穿梭,</p><p class="ql-block"> 再无征程度蹉跎。</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2025年3月 於海南东方</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感谢您的支持与关注!</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