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的偉大

#湘女（视频号：湘女小溪声）

大家好，我是莫言。

今天是三八国际妇女节，祝所有女性同胞节日快乐。

借一篇小文来向女性表达敬意。

01

有人觉得我的长篇小说《丰乳肥臀》有贬低女性的倾向，今天我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我没有贬低女性的心理动机，实际上，有些评论家看了《丰乳肥臀》之后，反而说我是一个女性主义者，甚至是个女性崇拜者。

我接受采访时也讲过，每到最困难最危险的时刻，女人比男人要坚强，女人比男人要伟大。

我在农村生活多年，发现遇到特别大的事情的时候，女性往往比男性镇静，因为女人多了一层属性—母性。

母性可以让女人上天入地，上刀山下火海，生死不怕。一个母亲，为了她的孩子，她什么都可以付出。

我的小说集《晚熟的人》里面有个中篇《火把与口哨》，里边有位女主人公三婶，孩子被狼吃了，为了给孩子报仇，她像一个足智多谋而又勇敢无畏的将军一样，制作武器，制订计划，最终端了狼窝。

那样一种冷静、果断、勇敢，男人也未必做得到。

《丰乳肥臀》因为写得比较大胆，可能与有些读者的观念有较大的冲突，但我认为我遵循的还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塑造的还是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

这个典型环境就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是旧社会，在这样的环境里，女人被压在社会的最底层，在某种意义上，她们的境遇甚至不如畜生。

小说中的母亲当然是虚构的，但这个母亲的故事和性格，是有深厚的现实基础的。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更不是道德楷模。

按照传统道德来衡量，甚至可以说她是个荡妇，跟那么多的男人生那么多的孩子。

但如果了解一下那个时候的中国乡村底层的生活，以及这个人物所生存的家庭处境，似乎应该给予她无限的同情，而不是辱骂与诅咒。

该辱骂和诅咒的应该是当时的黑暗社会和封建礼教，而不是这个为了生存而苦苦挣扎的女人。

我希望读者能看到我的真正用意，我真正的用意就是借这样一个女性，对封建制度发出最强烈的控诉。

02

因为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如果结婚之后不生孩子，她会被赶出家门、赶回娘家。不能生育就休妻，这没有什么好争执的。

如果你能生育而不能生男孩的话，你在家族里是没有地位的，大家都瞧不起你，你也不会受到家庭的、丈夫的和公婆的尊重。

正是在这样一种环境里，小说里的上官鲁氏只好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使自己得到生存的权利。

这个人物的脉络，也是从《红高粱》里面的“我奶奶”一路延续下来的。“我奶奶”骨子里、本质上也是这样的人，她的那种敢做敢为也是这样的。

巩俐在《红高粱》中饰演“我奶奶”

《丰乳肥臀》里的这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是超越了利益和阶层的，这种大爱，也是人类能够生存下来的一个重要的保障。

这种对于母性的充满敬畏的描写，我觉得是一个作家的良知的表现。

这种伟大的母性，使女人比男人更包容，比男人更勇敢，比男人更镇静，也比男人更伟大，所以我是一个女性崇拜者。

我曾经看过冰心写的一篇散文，说她丈夫在医院住院，有一天院长突然打电话让她去。

她去后发现丈夫躺在病床上，身上蒙了一张白床单。她的第一感觉是丈夫去世了。她二话没说抽身跑回家，煮了一大碗面条吃下去。

因为她看到丈夫死了，马上想到家里有孩子有老人，她要安排丈夫的后事，要照顾悲痛的公婆和嗷嗷待哺的孩子，她不能垮掉，所以先煮一大碗面条吃上。

后来她才知道丈夫只是用床单蒙着脸睡着了，院长给她打电话是让她安排丈夫出院。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到浑身没有力量了。

这是冰心讲自己的经历，她一见丈夫死了，没有放声大哭，没有晕倒，而是回家煮了一碗面条吃上。

从艺术的角度看，这是一个反常的、不合情但是合理的细节，我们作家需要的就是这种东西，我们的电影、电视剧需要的也是这种看似反常但却非常有力量的细节，一部作品里，如果有几个这样的细节，人物就立起来了。

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一整个春天的芬芳意蕴，三月里柔和的春风，似乎都在牵动着人间的情愫。在那个特殊的日子里，三位女性站在一起合影，她们之间的亲密友好仿佛是母性力量的凝聚。那是一种超越血缘关系的深厚情谊，如同母爱般包容而伟大。她们或许有着不同的经历，但此刻，她们站在一起，彼此支持，彼此温暖，如同在生活的风雨中相互依靠的姐妹。这种情谊，是母性在女性之间传递的最好见证。母性，让女性更加懂得关爱与包容，更加懂得在困难时刻伸出援手。这种伟大的母性，使女人比男人更包容，比男人更勇敢，比男人更镇静，也比男人更伟大。

致敬每一位勞動婦女！

世界上若没有女人，这世界至少要失去十分之五的真，十分之六的善，十分之七的美。女人，她们有思想，有灵魂和心灵，有雄心，有天赋，也有美貌。你俯身时发梢垂落成星河，起身时裙摆掀起千层浪。那些未被命名的坚韧，在尘埃里开出倔强的花。你把半生烟火凝成琥珀，苦难沉淀为透亮底色。每道掌纹都是未干的河，流淌着月亮与晨光的秘语。不必借谁的光晕加冕，你本身就是燃烧的星群。往后的日子，光芒万丈的是你，璀璨夺目的也是你。你们应该得到善待和幸福！

窗台上摆放着一束紫色花朵，那束花像是每一位劳动妇女的象征。每一朵花都承载着女性的坚韧与美丽，她们在生活的舞台上绽放着自己的光彩。她们是家庭的支柱，是社会的建设者，是梦想的追逐者。她们用双手撑起一片天，用智慧和勇气书写着属于自己的篇章。她们在忙碌的工作中，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追求。她们的付出与奉献，如同这束紫色花朵一样，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受到无尽的温暖与力量。

我们深知，每一位劳动妇女都值得被尊重和敬仰。她们在生活的道路上，以大度之心面对一切。当一个女人开始大度，主动买单，不蹭吃蹭喝，自尊自爱，在外人面前一声不吭，这样的女人无人能敌。在感情和社交中，一个女人的自尊与大度往往比外在的美貌更为珍贵。一个懂得主动买单、不蹭吃蹭喝、不在人前多言的女人，其实是在以她独立且强大的姿态应对世界。她们的大度，不仅仅是一种行为上的慷慨，也是心灵深处宽广与包容的体现，更是一种超越自我的境界。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能够保持一颗大度之心，实属难得。

她们选择主动买单，拒绝依赖他人，这不仅是对经济独立的坚持，更是对自我价值的高度认同。在她们看来，每一次的独立消费，都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是对自我价值的实现。这样的女性，往往拥有清晰的人生目标和职业规划，她们明白，真正的安全感来源于自身的强大，而非外界的给予。因此，她们的大度，实则是一种深层次的自信与独立，是对自我边界的尊重与维护。

自尊自爱，是女性魅力的核心所在。自尊自爱的女人从不依赖他人，尤其是在情感和经济上。她们不会因为爱情就放弃自我，也不会为取悦别人而牺牲尊严。每一次主动买单，不是为了显示慷慨，而是表明自己的经济独立与成熟。她们知道，只有经济上不依赖，感情上才能真正自由。不蹭吃蹭喝，看似简单的行为选择，实则是对自我尊严的坚守。这样的女性，深知每一次的“小便宜”，都可能成为削弱自我价值感的“隐形利刃”。从不蹭吃蹭喝，背后折射出的，是对自我价值的认同。她们坚信，生活不需要通过别人的施舍来填满自己，而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尊重。她们选择用自己的努力换取所需，无论物质还是精神，都力求自给自足。自我认同感，既让她们在人际关系中更加游刃有余，也让她们始终保持自尊与自爱。

沉默并不等同于屈服。在复杂多变的人际环境中，保持适度的沉默，不仅能够避免不必要的纷争，还能为自己保留一份神秘与深度，让异性产生探索的欲望。同时，这种沉默，也是她们内心世界的沉淀与反思，是她们在喧嚣尘世中寻找内心平静的一种方式。女人懂得在适当的时候保持沉默，因为她们知道，有些话说出口便是徒劳，有些争辩没有任何意义。她们通过行动，向世界展示了她们的自信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