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楼兰,这个曾经繁华若市的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历经坎坷巨变而今已是芳容不在,犹如一个少女化成了丑陋沧桑的老太婆。</p><p class="ql-block"> 她在狂暴的沙海中,独守着往昔的闺房,无奈中似乎还在期盼着能够回到往昔的美丽。</p> <p class="ql-block"> 48</p><p class="ql-block"> 教授、热力甫他们开着车回去取工具包,康俊等人则挤在车里边等边闲聊着。</p><p class="ql-block"> 天渐渐暗了下来,古楼兰的遗址如同迷一般的扑朔,象大漠中的沙丘,时隐时现。</p><p class="ql-block"> 楼兰的月光深邃高远而神秘,仿佛是位鹤发童颜的长者用他千年阅历的天目俯视着这古道中的驿站小城,荒漠中偶尔出现的野骆驼在沙石地上印下孤独徘徊的痕迹,但只要一有风吹过,流沙又渐渐地将这一切隐藏于凄凉的寂静之中。</p><p class="ql-block"> 这个曾经繁华若市的古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历经坎坷巨变而今已是芳容不在,犹如一个少女变成了丑陋沧桑的老太婆,在狂暴的沙海中,独守着往昔的闺房,她无奈中似乎还在期盼着能够回到往昔的美丽。</p><p class="ql-block"> “外面似乎要起风了!我的耳朵总是热的厉害!”诗阳摸了摸自己烫得发红的耳根,悄声对康俊道。</p><p class="ql-block"> “但愿不要起风,否则教授和热力甫他们在路上就更不好走了。”康俊轻声道。</p><p class="ql-block"> “是呀!沙漠里起风可不是好玩的事情,很危险呢!诗阳,你可一定要小心了!”吴昊天说着,也担心地看了看车窗外。</p><p class="ql-block"> “不会吧?看上去夜色还是比较平静的。而且热力甫说天气预报里最近几天不会有风暴呢!”神针马也仔细地注视着窗外,说道。</p><p class="ql-block"> “但愿吧!希望热力甫、教授他们能够顺利返回。”诗阳惴惴不安地:“可是我的耳根一热往往就是要有大风的前兆呀!”</p><p class="ql-block"> “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沙漠里的风暴可是说来就来呢!”康俊内心也很不平静,隐隐地担忧。</p><p class="ql-block"> 正说话间,突然大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奇异的呼啸声,而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p><p class="ql-block"> 沙漠里刮起一阵狂风。沙尘起处,四处昏黑憋闷。风沙吹裹着康俊他们的越野车,仿佛要将天地颠覆一般。</p><p class="ql-block"> “不行!这风太大了!我们不能就这样在车里呆着!”康俊急切地说。</p><p class="ql-block"> 说话间,远方的沙暴更加猛烈,象一堵通天的高墙贴着戈壁滚滚而来,遮天蔽日,扫荡一切。</p><p class="ql-block"> 飞沙走石的风暴过后,一口千年古井静悄悄的露出了它黑洞洞的嘴,似乎象一个蛰伏的巨蝎,此时此刻它终于抬起头来,深深的吸下了一口久违的空气。</p><p class="ql-block">诗阳此刻显然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慑服,她在空旷的沙丘上开始不自觉地舞动起来。</p><p class="ql-block"> 康俊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惊诧地在旁边看着她,诗阳的眼神在辉映的光芒下闪出一种骄傲高贵的目光,似乎这种目光可以洞穿一切乃至整个宇宙空间。 </p><p class="ql-block"> “怎么会这样?马主任呢?”康俊怎么也找不到神针马的踪迹,正寻思间,他恍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件硬皮的铠甲紧紧地束裹起来,手里的长柄电筒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支古代骑士用的长枪,矛头在月光下闪耀着冷冷的寒光。</p> <p class="ql-block"> 突然,康俊看见一道不经意的绿光从井口飘渺地漫向夜空,与满月的光芒交相呼应,井底深处传来一种只有空谷疾风时才能听到的呼啸声。康俊听到的声音并不是风的呼啸,而是井下的一条暗河在湍急地奔流,激流冲过飞溅起的水花形成了薄雾,月光在雾气中发生了折射,泛出幽绿色的光芒。</p><p class="ql-block"> 绿光随着雾气飘渺地漫向天空,而诗阳无名指上的那枚神秘的翡翠戒指在满月的照耀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灵光,与井中的水气融为一体。</p><p class="ql-block"> 灵光过处,月光如纱。</p><p class="ql-block"> 康俊见诗阳此刻已化成了一位大唐公主,正端坐在装满经卷和书画的马车上;而吴昊天也已经变成华丽宫车的驭手,他正忙着从井中取水饮马。 </p><p class="ql-block"> 已为骑兵将军的康俊猛然将长枪投入那口神秘的沙井以做标记,沙井顿时奇迹般地弥合起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矛枪的长杆孤零零竖立在空旷的沙漠之中,月光下它的阴影被起伏的沙丘拉扯成了弯弯的曲线……</p><p class="ql-block"> 脸上紧紧蒙着淡蓝色纱巾的诗阳,只露出美丽的双眼,目光中透出的满是焦虑和迷茫。</p><p class="ql-block"> 月光下,一行车队在一望无垠的大漠上以极快的速度行进。</p><p class="ql-block"> 吴昊天奋力扬鞭,马在拼命地向前方飞奔。</p><p class="ql-block"> 追兵越来越近。远处似乎隐约能望见闪动着的火光,那也许是楼兰城头的灯笼发出的光芒,在深夜寂静的沙海中,它的光芒仿佛遥远于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p><p class="ql-block"> 再往前行,沙漠将被甩在身后,继之而来的是广袤的戈壁。</p><p class="ql-block"> 然而此刻宫车的速度却明显降低了下来。护卫军统领康俊突然勒马驻足,战马前蹄腾空,长长的嘶鸣。</p><p class="ql-block"> 冷冷的月光下,诗阳和康俊显然都明白这将是生死之别,两人深深对视,霎时心痛欲裂。</p><p class="ql-block"> 吴昊天突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果敢地斩断已经筋疲力尽的两匹老马和车的连缰,老马凄厉地叫着倒向一边,剩下的两匹马则继续拉着宫车飞奔,于是,逃亡的速度又快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一队身着皮铠甲的古代护卫骑兵在康俊的带领下,虽然已经经过长时间的征战,但依然英姿飒爽。冷冷的月光衬托出他视死如归的铁血气概,不远处尘沙飞扬,不断有飞矢掠过,长途奔袭的追兵终于露出了他们狰狞的面目。</p><p class="ql-block"> 喧嚣声四起,敌众我寡,实力悬殊,追兵正步步紧逼过来…… </p><p class="ql-block"> 护卫骑兵在大漠上列出决死的一字横队,一枝枝长枪被紧紧地挂在了枪蹬之上,矛头直指前方。战马象长着长刺的神兽,它将用自己的身体和速度去洞穿一切敢于挑战的对手,用生命为诗阳的车队到达目的地争取赢得最后的机会。</p> <p class="ql-block"> 康俊一声令下,将士们象沙漠风暴一般向最后的敌人发起了进攻。一个回合又一个回合,双方的马匹和人员都在极度地锐减,喊杀声渐渐地平息下去。</p><p class="ql-block"> 吴昊天中箭的肩头渗出殷红的鲜血,但他仍然奋力扬鞭,马儿拼命飞奔,战马由于长时间的奔跑已经接近生命的极限,鼻子和眼睛里冒出丝丝血水,此时他发现依然有两个黑衣人在穷追不舍,他回头拉动了连发弩机的皮绳,箭雨过后,戈壁中又永远地躺下了两具无名的尸体……</p><p class="ql-block"> 广袤而深邃的戈壁沙漠之上,流沙轻轻滑过。大漠依旧,冷月依旧,只有远处竖立的长枪将向后人讲述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时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久,终于,风住了。 </p><p class="ql-block"> “康俊!”“诗阳!”“老吴!”神针马领着如石教授、向导热力甫他们赶到时,正远远看到最后发生的一幕,他们大声呼唤着康俊等人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风沙渐渐归于平静,一轮红日由天边冉冉升起。</p><p class="ql-block"> 渐渐地,在漠上风沙死寂、无尽的荒凉中,疲惫的康俊隐约听到破败的残垣上摇响着厚重的驼铃。康俊努力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一片“岩画”刻在悬崖绝壁上,画面刻有马、骆驼、羊和植物枝叶等。</p><p class="ql-block"> 吴昊天也在教授等人的呼唤下清醒过来,仿佛受重创般地虚弱。</p><p class="ql-block"> “诗阳!诗阳!”康俊和吴昊天等异口同声地呼唤着诗阳的名字,马主任赶紧过去给诗阳搭脉,他看到诗阳的眼角正滑过一滴滴晶莹的泪珠……</p><p class="ql-block"> “简直是太神奇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我突然没有了知觉。等我醒来,我发现你们虽然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却都变了模样,公主、将军、武士,我叫你们,可是你们听不到我的呼唤!”马主任疑惑不解。</p><p class="ql-block"> 教授激动地说:“确实是奇迹!唐朝军队居然使用与现代战争相近形式的武器装备。我居然看见他们架枪器的结构类似于武装直升机的火箭挂架……”</p><p class="ql-block"> “没错,我记得马镫的两边横出来两个挂钩,只要将两支硬质木杆作成的长矛杆体扣接在这个装置上,马匹和长矛便浑然一体,而这种长矛也不同于一般,矛头是临时通过一个活动销子和矛杆连结起来的,只要马匹在奔跑中刺中一个目标后,活动销子会自动脱钩,矛头部分便脱离矛杆,随着被刺中的目标离去,而自己的战马却不会因刺穿敌人而被限制机动能力。这样一个回合过后,骑兵还可以趁交战空隙,再向矛杆安装两个临时矛头继续使用。”康俊的体力还在恢复中,所以语气缓慢。</p><p class="ql-block"> 吴昊天艰难地接着说:“没错,我还想得起来,一个当时的架枪骑兵可以携带多个矛头,这种装置可以称得上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p><p class="ql-block"> “简直是太神奇了!还有的架枪器更有特色,一边是挂矛,另一边是连发弩机,在远距离时可以先用连发流矢射杀敌人,使敌军因为躲避箭雨而自乱阵脚……阵脚大乱之际,快马已到眼前,马匹的速度再加上锋利的矛头,使敌人非死即伤。难道,我们的祖先很早就用的是如此结构精巧的武器?太神奇了!我已经用相机拍摄了刚才的情景,太壮观了!”教授激动地说着,举了举手里的相机。可当回到北京冲洗时,教授才知道,所有拍摄关于这段场景的镜头出来后都只是白光一片。</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