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紫泥浅瓯茶韵</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笔墨纸砚雅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刘嘉国(西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甲辰国庆时,有刘伯龙,包安源,刘学东三位三线战友相约光临寒舍,不亦乐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忆往昔,韶华流年,我与包安源先生,刘伯龙先生,三人曾经都是修建襄渝铁路的三线战友,也同时是《三线学兵连网站》书画、摄影、收藏版块的版主,我们三人都非常喜欢书法,摄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青春年华,精力尚充沛,除了个人忙于工作,专业之外,业余时光尽皆奉献《三线学生连网站》为网站尽情挥洒笔墨写意人生,镜头聚焦大好河山,印记时代的印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荏苒,人书俱老,包安源先生告别教授毕生敬业的大学讲堂,专业辉煌,桃李满天下,再挥洒汉简书法,业已经登上高峰,被尊为西安“汉简王”美誉,可敬佩的是乐曲,摄影也颇有建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刘伯龙先生也是平面设计资深大家 ,专业佼佼者,书法多年修练,名气在外,行草潇洒俊逸,爨宝子书法,更是出神入化,非常了得。在摄影领域更是大展身手,精品佳作连连,更有编辑制作大型摄影集问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如梭,往事随风,感慨岁月蹉跎,时光飞逝,54年春秋往昔时光翩迁,已如流光幻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战友们都已是鬓如霜雪,岁月可回首,往事几近随潮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相聚时光,打开音响,欣赏黑胶唱片动人心弦的天籁之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聆听着美妙的音乐之声,沏茶品茗,茶韵悠然淡雅,一盏清茶品日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茶,一书,一知己,乐在紫泥浅瓯,品茗翠峰,再试普洱班章,茶烟悠悠,琴韵妙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言语话题自然而然是,记忆当年襄渝岁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言谈兴致,心情愉悦,我与包安源,刘伯龙,刘学东战友们挥洒翰墨,交流探讨书法。笔墨情至,翰墨清香,伴随着淡淡幽悠茶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飞逝,战友们留下岁月如诗如歌美好的印记。曾经年少的童心,童真,清纯的三线战友情谊,又呈现在这快乐的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光不待,且行且珍惜,虽然古稀之年,依然有梦可追,愿岁月无痕……</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怀春意盎然心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做幸福快乐人</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吴锡强(西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当我们读到朱自清的散文《春》,心情就格外激动。“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3月5日,一声惊雷,惊蛰节气就要到来。万物复生,春草萌动,一个繁花似锦的春天即将来临了。“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多么惬意,多么快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皆舜尧”。春天是幸福的季节,寒冷渐去,暖意萌生。闲暇时,到郊外踏青,看青山绿水,嗅百花香气,感受阳光和煦,追寻清风惬意。平淡的日子因春来而多了甜蜜,微小的日常因春意更多了几份欢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春天是美丽的,也是幸福的。且不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春风又绿江南岸”,“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更让人铭记的是“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没有春天的辛勤播种,何来秋天的硕果累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之计在于春”。怀一颗春意盎然的心,忘却烦恼忧愁,甩掉思想包袱。累了就赶快休息,精力充沛时,就抓紧学习,奋勇拼搏。珍惜春暖花开的大好时光,做一个热爱生活、热爱自然的人。充分享受人生的乐趣,迸发青春的活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物随心转,境由心生。心境好才能健康快乐地过好每一天。不懈地追求诗和远方,活出精彩的人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现代著名诗人王国真曾经这样说道:“我微笑着走向火热的生活,不管生活以什么方式对待我?……生活里不能没有笑声,没有笑声的世界该是多么寂寞!我微笑地走向火热的生 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间最美是春天。沐着春风,迎着春色,卸下负累,轻盈前行。心里有暖,眼里有光,奋勇拼搏,用坚强和毅力迎来春暖花开,繁花似锦的美好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怀一颗春意盎然心,做幸福快乐人。路在脚下,大道宽广,追梦之心,永远有光!</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喜说吉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屈军强(西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吉祥,象征着美好、幸福、幸运和顺利。吉祥二字传递着人们的美好心愿和衷心的祝福。吉,《说文》认为:“吉,善也;”祥,《说文》解释:“祥,福也。”从中得出,善美、幸福、顺利就是吉祥。《庄子·人世间》中有语:“虚室生白,吉祥止止。”成玄英疏:“吉者,福善之事;祥者,嘉庆之征。”《周易》也有句:“吉事有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谓吉祥字,是指字意吉利祥和或引申义涵吉祥,或在人们生活习俗中赋予某种特意吉祥意蕴的字。吉祥字一般分为六种:一是福乐类;二是寿考类;三是富贵类;四是康宁类;五是龙凤类;六是数字类,以上六类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吉祥字的基本语素和核心寓意,望字生义,触目生情,人们面对吉祥字谁见谁爱,心情是无比的快慰与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福,是吉祥意义最丰富、最常用、最喜庆的字眼。生活中,健康是福,老人长寿是福,孩子升学是福,事业有成是福。口中含福,大门贴福,福就是幸福,有福气也。早在三代时期就有“五福”之说,“一曰寿,一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礽、祉、祜、祚、祯、祺、禄、禧,都是福的意思。有福事,请福安,普福慧,盼福音,福至心灵,福寿康宁,“乐子君子,万福似同。”人要有福同享,生在福中应知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寿,《说文》中解释:"寿,久也。”后借指人的寿命长,活得年岁大。现在老人过寿,要送寿桃,摆寿宴,喝寿酒,送寿字,写寿联,祝愿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五 福”寿为先,“大德必先寿”,寿与福相连,寿与老有关,与德长久,唯此,才可显示出其价值和意义。“寿祉”,祝愿人们长寿幸福;“寿域”,让人在天年享受太平盛世。亿万斯年,人寿年丰,江山不老,松柏长春。寿字爱丰情博,美意延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富,古书解释:“富,备也”,有宽裕、丰收、宝贵之意。门庭荣耀,地位显赫为富;利禄通达,粮棉如山是富。人富了,家有了,千万不应忘了吃苦的日子,要勤俭持家,切莫当败家子,古语讲,“处富贵之地,要知贫贱的痛痒。”丰衣足食,桂殿兰宫,我辈得珍惜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康宁,这两个汉字更值钱!身体健康为乐,生活舒适安宁。康,安也,乐也;宁,平安、安定。祝贺节日,喜逢友人,说的最多的一句吉祥语就是身体健康!身体好,一切都好;没有好身体,就会失去快乐与幸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吉祥文字说不完道不尽。龙,龙飞凤舞;凤,凤鸣朝阳;欢,欢天喜地;庆,福门庆泰;利,大吉大利;亨,万事亨通;顺,顺人应天;美,美景良辰。祥云捧日,玉树临风。笔划不一,寓意相同,吉祥字增添了喜庆气氛,表达了美好祝愿,使人感怀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吉祥数字更是耀人眼目:一为始,二为双,三可变,四为套,五为尊,六为满,八为达,九为久,十为全。八景十景秀美,十二个月情长,二十四节气利民,七十二行在勤,百福具臻,千金之家,万贯家产,人都企盼;百年之好,万事大吉,人都同贺!吉祥字语就更多了:一路平安,二龙戏珠,三生有幸,四海升平,五福临门,六畜兴旺,八斗之才,九如之颂,十全十美,百年偕老,万寿无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广济桥游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文/桂维平(西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乙巳正月二十五,春意萌动,万物复苏。笔者走进古城潮州当足尖轻触广济桥的青石板,时光的涟漪便在心底悄然荡漾开来。潮州的风,裹挟着韩江那温润的水汽,似一双轻柔的手抚过脸颊,更撩拨着吾那满是期待的探寻之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广济桥,又名湘子桥,宛如一条蛰伏于韩江之上的巨龙,在悠悠岁月中静观着时光的更迭与变迁。这座始建于南宋的古桥,饱经元、明、清各代的修缮与扩建,巧妙地集梁桥、浮桥、拱桥之大成。其独特的构造,在中华民族漫长的桥梁建筑史上独树一帜,与赵州桥、洛阳桥、卢沟桥并称为中国四大古桥,周身散发着古朴而又迷人的气息,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往昔的辉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桥上古朴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每一处雕刻,每一块青石,无不凝聚着古代工匠们的非凡智慧与无尽心血。而那十八梭船,无疑是广济桥最令人称奇的景致。涨潮之时,江水滔滔,浮桥解开,船只随波摇曳,任由韩江奔腾的水流从身旁呼啸而过。退潮之际,船只又紧密相依,重新拼接成桥上通途,迎接往来的行人。举目望去,韩江之水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如同一幅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画卷。古老城墙与现代建筑交相辉映,在韩江的滋养下和谐共生,奏响了潮州古城文化遗产不朽的乐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夕阳西下,那柔和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广济桥上,为这座古老的桥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色彩。桥身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而那些亭台楼阁则在光影交错中更显得神秘而庄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哦,广济桥,它不仅仅是一座连接韩江两岸的桥梁,更是潮州辉煌历史文化的象征。当吾离去的脚步渐行渐远时,不由得生发出“岁月静好、时光温暖”的人生感叹!</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色彩与反差</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东光(北京)</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坐在琼海开往三亚的环岛列车上,我已是七十四岁老人。窗外一片绿色,空气清新净朗。这和北方沙尘暴天气形成了强烈反差,那里的人在吃土。年轻时这个季节我也是每天都要吃土的,立春节气绝不会看到鲜花绿草。插队那几年,这个时节开始春耕备耕,我的工作是不停的赶着牛车往地里送粪。沙尘笼罩大地,一白一黑便是色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车厢内秩序井然,我和夫人找到自己的位置车就开了。环顾车内旅客,一人一坐席,一人一手机是乘坐这趟高铁的标配。偶尔有列车员过来整理行李,轻声回答个别旅客提出的各种问题。仔细观察,人们乘坐动车组的淡定表情和我年轻时坐绿皮火车的心情大相径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感觉我们身边坐着的大多是九零后或者零零后小字辈,看上去那么年轻漂亮又不失稳重得体,待人有礼貌。没有人知道他们此刻都在想什么,反正没闲着。我很自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眼前画面就是我们年轻时为之奋斗的所谓愿景。我等退休人士在这样一个氛围中有些飘飘然:他们无法理解我们年轻时乘坐绿皮火车时有多挤,对乘坐高铁舒适度没有参照物对比也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幸运的事有时来的太快,让我在古稀之年觉得生活在这样的国度里每天都有盼头。过往我们这代人关于“外面再好也不如家好”的感慨其实都是从乘车难开始的。作为老三届知青,想起当年乘车难,几近噩梦浮现却又是活生生的事实。那些年,为了赶一趟火车回家看看爹妈,用“冲锋陷阵”来形容乘车难也绝不为过。从绿皮火车到复兴号动车组,中国高铁把我们这代人从噩梦中解放,还我们以梦想成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在农村插队时乘坐中国最慢的绿皮火车去过中国最北边的黑龙江漠河修国防公路,如今老了乘坐中国最快的“复兴号”去中国最南边的海南岛三亚旅游度假,一北一南的色彩与反差几近震撼。坐在靠窗位置望着窗外,车速将满眼绿色划出一条斑斓的飘带,直指大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按下时间后退键,我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五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插队知青,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上绿皮火车靠挤每次我都能挤上去。没有一次不拥挤,没有一次不晚点,即便挤上去了也没座位还得挤,人挤人居然还能打瞌睡。记得第一次坐绿皮火车是在一九六九年三月,那次乘坐火车的经历我一辈子都忘不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产队长派我和会计去九三农场联系玉米种子,春播要用。黑龙江的早春三月是一年中最冷漠无情的月份,可我却很愿意和会计去出这趟差,一来没有坐过真火车,二来生产队长说往返车票能报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车站离屯子大约五公里,不算远却因为一场大雪找不到路。会计跟我说早点走,火车不等人。我们对付严寒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的奔跑,撒欢般的在雪壳子里跳跃。我们提前半小时到达火车站并迅速买好了火车票,等着火车进站。正要准备上车时,车站有红袖标出来说这趟火车晚点了。再问什么时候才能到站,红袖标说他也不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车站候车室有一个火炉子早就灭火了,炉筒子冰凉冰凉的。我看见车站值班室有一个火炉子,就拉着会计想着进屋烤烤手。红袖标站起来,一根旱烟没等点着,二话没说就把我们俩给推了出来,“砰”的一声关门上锁抽他的烟卷儿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了大约四个半小时,车站还是没动静。等车的旅客大多是老农民,叫骂声一片。人们冻得瑟瑟发抖,在候车室里连蹦带跳。戴红袖标的值班员再次出现在人群中,人们期待的眼睛放着光。红袖标手握铁皮喇叭大声吆喝:“大家伙都听好了,火车还是没消息,都不要走远,什么时候来了等车站通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两次等通知,他连个热乎话都没说就回他的小屋暖和去了。一个晚上都是站着瞌睡过来的,后半夜红袖标又喊起来了,晚点的那趟N字头管快列车终于有了消息,火车来了。等了一天一夜的旅客一下子挤到检票口,把检票口的检票员一起裹进站台。哪里有人检票啊!站台秩序大乱,火车头呼啸而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火车释放蒸汽横扫人群缓缓停靠在站台,车厢门从里面撬开了一道缝。人们疯狂的瞄准那道缝挤作一团,在火车踏板上顶住了。下车的下不来,上车的上不去,火车在老莱站卡住又晚点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会计,总算挤上了车。会计说他的狗皮帽子被人给摘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很幸运能活到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我的退休生活虽然平淡无奇却也跟上了时代的脚步。从绿皮火车的“老慢支”到高速铁路的“高大上”,我挤过新中国成立以后各种类型的火车,坐过改革开放以来所有的动车组、高速列车组、城际铁路以及磁悬浮。色彩与反差,时间与速度,我与新中国同框同行是般配的。命运安排你受伤,是为了让你变得更加坚强。天下没有白受的苦,天上也不会掉馅饼……沉浸在色彩与反差的感慨中,列车广播播报:各位旅客,三亚站到了。</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浑沌时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长安一片月(深圳)</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坐在纪念碑基座的石阶上的人,是谁呢?我困惑地站在原地,他站起来向我招了招手,我这才认出,是邻居,叫四四。“一分钟可以认识一个人,一小时可以喜欢上一个人,一天可以爱上一个人,一辈子却难忘掉一个人”,他也是令我难忘的人中的一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爸爸65年转业到一所大学,他们家也从我们那个大院儿搬走了。没多久,文革就开始了,听说他爸爸首当其冲……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他说:“看你们一帮一伙的,是从北京回来吧?”“是啊,十五号,毛主席接见红卫兵了啊!”“我知道。”接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在北京的情况后,他迟疑了一会,吞吞吐吐地说:“前几天,我回咱们大院,看到有你爸爸的大字报……”我的心“呼”的一下沉了下去,前一段时间只是有人来家里抄黑材料,现在爸爸真的出问题了?多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想着想着,眼圈就红了。“哭什麽,现在咱们都一样了。你可别告诉你们学校的同学,不然说不定就不让你当红卫兵了。”他指着我的红袖标说。又从脚下捡起一张传单,铺在石阶上,说:“来,坐一会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小我三岁,是个初中生,小时候鼻涕拉撒的,记得刚上初中时的那个寒假,我正好在看一本《蒙古族民间故事》,每看完一个故事,就绘声绘色地讲给我的弟弟妹妹和邻居的一群小孩们听,其中有一个故事叫《冷面巴图尔》,“有个英雄,力大无比,因为一顿能吃很多很多冷面,所以人们就叫他‘冷面巴图尔’……”他们一个个仰着小脸,都听得入迷了,讲完后,还围着我不肯散去,为了哄他们玩,于是,我说:“我最爱吃桃子,我叫桃子巴图尔!你们呢?”在那个食物匮乏的年代的冬天,鲜美的桃子多馋人啊,立刻得到了他们热烈地响应,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说:“我最爱吃香蕉,我叫香蕉巴图尔!”“我叫蛋糕巴图尔!”“我叫西瓜巴图尔!”我弟弟很小,可能喜欢吃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也分不出那个是最爱,就大声喊:“我叫‘一大堆巴图尔’!姐姐行不?”“行啊,四四你呢?”还没等四四想好他叫什么,忽然大家发现他吸溜着像两根粉条一样的鼻涕,就哄笑着尖叫着,跳着脚,拍着手,不约而同地,打着节拍叫他“鼻涕~巴图尔!”“鼻涕~巴图尔!”。萧索的严冬里,欢乐无比的笑闹声,把落在枯叶稀疏的树枝上的小麻雀都吓飞啦。他学习也不好,我们都不愿意带他玩。可是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鼻涕巴图尔”,这时却像一个老大哥一样懂事地安慰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心神不定地有些拘谨地挨着他坐在冰冷的石阶上。 秋日的黄昏,内心的慌怵,使我觉得阵阵寒意袭来,我下意识地交叉手臂抱紧了窄窄的双肩。四四看到了,就脱下军大衣给我,披上了暖和的军大衣,我才想起问他:怎么会在秋天就穿起了棉大衣?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他说,他是早上6点钟来车站送他家的老阿姨回苏北的。早晨很凉,所以他就穿了件大衣。“哦,那你怎么还不回家呢?都一天了,在这儿坐着干什么啊?”“我等我大姐。”说完就低下头,一声也不吭了,怎么了?莫不是他家里……,我怯怯生生地问他:“你爸爸,怎么样了?”他听后半天没吱声,突然,抱着头低声地痛哭起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孩的哭声惊呆了,不知所措,一追问,原来他爸爸自杀了,啊啊,我惊诧地捂住了嘴,他爸爸高高胖胖的,整天笑呵呵的,戴着一副眼镜,很儒雅的样子,一双厚厚的温暖的大手会很灵巧地用狗尾巴草编小毛毛狗,编蝈蝈笼给我们玩;最有意思的是,他有时一边拉二胡,一边唱歌,能把节奏明快斗志昂扬的苏联歌曲像《喀秋莎》啊、《小路》啊,用好听的俄语得唱得凄迷委婉如泣如诉的。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不由得也跟着四四伤心地啜泣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沉沉的暮色,匆匆的路人,没人留意被高音喇叭里雄壮的进行曲掩盖了压抑的哭声的两个中学生。看到我也哭了,他擦干了眼泪,说:“别哭了,爸爸的问题总有一天会搞清楚的,你吃饭了吗?”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个干面包,掰了一半给我,我不想吃,他说:“吃吧吃吧,以后别那么讲究啦。”我也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准备带给弟弟妹妹的北京果脯,给他。他说:“都是女生爱吃的小零嘴儿,还有什么别的吗?”我说:“没有了,咱们快回家吃饭去吧。”他神色黯然地说:“你回家吧,我送你去车站等车。”“你呢?”“我没家了。”“柳阿姨(他的后妈)呢?”“她带着她自己的女儿走了,要不是她的揭发,爸爸不会那样的!”他恨恨地说。“不过,你别担心,我大姐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他大姐在H军工,当时可能正在很远的一个基地实习。她学习好,有礼貌,艰苦朴素,是家长教育我们时的榜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等车的人很多,一会儿,车来了,大家蜂拥而上,我忙把军大衣脱给他,跟在人们后边就往车上挤,归心似箭。他使劲把我推上车,车门在我背后勉强地啪嗒一声闭合的瞬间,我听到他高声说:“会后有期!”我一听,忍不住笑了,艰难地转过身,很想大声地告诉他:“错啦错啦,是‘后会有期’!”车开了,车窗外,昏黄的路灯下,只剩一个模糊不清的细瘦落寞的身影……谁知从此再也没后会之期,再也无法纠正他的错误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许多年以后,听说四四79年春在打谅山时,负了点轻伤,后来就转业了。因为对我们无私地援助背信弃义的人,说了些很不中听的牢骚话,所以也没被评功受奖,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是,在向四四们开炮的阵地上,也许就有四四的爸爸曾经训练过的越南人民军炮兵。(未完待续)</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难忘的岁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文/高存德(西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5年9月一1970年8月,我在兰州大学经济系度过了不同寻常的五年大学时光。毕业季,在驻校军宣队主持下,给我们举办毕业分配学习班。我积极响应组织倡导的“到农村去,到基层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的号召,主动申请到新疆解放军农场接受部队的再教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 、 西去途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年9月下旬,我辞别了含辛茹苦的父母,辞别了新婚燕尔的妻子,登上需要三天两夜才能到达乌鲁木齐西去的列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个年代,由于家里穷,买不起卧铺票,也吃不起火车上的车餐。临行前,母亲从生产队菜地给我买了5分钱一斤共7斤西红柿,蒸了20个麦面馒头,带在车上充饥。我自己找了二三张旧报纸,晚上困的实在不行,就铺在座位下边躺下解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车过兰州时,我深情地望着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城市,那里也有我许多刻骨铭心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火车咣当咣当一路向西,漫长的河西走廊,茫茫戈壁,一片荒凉,很少绿树和人家。车到乌鲁木齐火车站时,我还酣睡在座椅底下,被打扫卫生的列车员用脚踢醒,一看车上人已下光,急忙收拾行李下车。站在车站月台上,第一个強烈的感觉就是䒮䒮孑立,形影相吊,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清冷孤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几天都是在火车上啃干粮,想找一家饭馆吃碗热面条,掀开车站上一家饭馆厚厚的门帘,浓浓的羊肉膻味把我喷出门外,草草啃了几口馒头,寻找报到的军队接待站,暂且栖身。当晚,写了几段叙事诗,记录了这段行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孤身一人往新疆,三天两夜路程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椅下铺张报纸睡,倦极梦正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梦中依然是故乡,正帮爹娘干活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忽然被人脚踢醒,车上人下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得月台举目望,未见一张熟脸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服饰语言㢠不同,疑是到异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乌市九月天已凉,手掀棉帘进食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膻味扑鼻难入内,干粮充饥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躺在床上望月光,明日还向更远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任凭前路多坎坷,豪气少年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0年9月26日写于部队接待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马厩宿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军方接待站报到后,我被分到伊犁9901部队(陆军野战部队七师)农场。坐敞蓬军用卡车,经过四天颠簸,国庆节前夕,到达农场驻地。当年有近500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学生,共分四个学生连,我被分到学生三连一排一班,並被指派为付班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农场位于天山南麓新源县则克台乡附近。周边是广袤的草原和农场数万亩粮田,不远处有碧绿清冽的巩乃斯河滔滔流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完全出人意料的是,农场一下子来了几百名大学生,没有足夠的营房,我们连八,九十名男同学被安排在废弃的大马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马厩没有门,掛一个厚厚的大棉帘,近30公分厚的土墙上有几个1米见方的窗户,掛上麻袋片抵挡风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马厩内由长长的木板搭成大通舖,人均不到70公分宽,一个紧挨一个,粗糙,简陋而拥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更另人不堪其扰的是当年农场鼠患成灾,抬脚动步随处就可以踩死到处乱窜,成群结队的田鼠。到了晚上,田鼠更是猖獗,被窝里,枕头边,耳朵旁,房梁上,无处不有。本来大家劳累了一天,却不能安然入睡,消灭田鼠便成了一场夜间的人鼠大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班十一名同学,有五名来自西安交通大学。西安交大是当年国家为支援大西北建设,由上海交大西迁的国内工科名校,他们中有动力系,机械系专业的学员,利用杠杆原理,发明了自动灭鼠法:在塑料水桶里盛上半桶水,水桶一边上方吊上一小块肉,一边搭一个可以上下活动的轻薄小木片,木桶外放一个老鼠可以爬上去的垫脚,熄灭电灯,老鼠便到处乱窜,闻见肉香,便争先恐后爬上垫脚,走向小木板,继续前行,一头重力偏下掉入水桶中。塑料水桶,桶壁光滑,老鼠爬不上,便淹死在水桶中。其他老鼠前仆后继,一样淹死桶中。待到天亮起床,桶里半桶死鼠。这种灭鼠法后在农场其他连也被推广。大家在劳累一天后才能稍为安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经过我们自己动手,到巩乃斯河边割芦苇,筑土坯墙,才盖起了一排排学生连简易营房,房间里有火墙,度过了两个严寒的冬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超负荷的体力劳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农场粮田数万亩,除耕地有拖拉机,播种有播种机,收获有收割机外,其他多是体力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从小就帮家里人干农活,学会了一些劳动技能,也养成了劳动的习惯。很多来自城市的大学生,不会用铁锨,更别说新疆特有的重重的坎土镘。单是学会使用劳动工具,就是一道难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农场不到一个月,由于过于超负荷的体力劳动,加上自己干活时不惜气力,阑尾炎急性发作,被送到师部野战医院割掉阑尾。仅七天拆线后马上令出院,又投入到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至今肚皮上还留有一条不平整长长的疤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和泥浆,做泥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学生连营房短缺,八九十人住在大马厩中不是长策。虽然十月份伊犁的天气已十分寒冷,还得学生连自己动手修建简易住房。修房需要泥土坯,先一天下午将水放入挖好的土坑中,经过一夜浸泡,第二天早上上工,由学生连男同学脱掉鞋袜,挽起裤子,跳入没膝深冰冷刺骨的泥池中,反复踩踏成软硬适度的泥浆,用脸盆盛满泥浆,倒入长宽高(50X30X10)cm的木模具中,稍事凝固,拔出模具,便是一块待干的泥坯,干后用来砌墙。一晌干下来,精疲力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由于天气寒冷,赤脚踩泥,寒彻骨髓,再冷再疼,还得坚持。待到收工时,两腿肚子裂开了许多半厘米长细细的血口子。晚上睡觉,腿肚子挨着床单疼得难以入睡,不能平躺,只能侧卧,很多人落下了关节炎的痼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扛麻袋,上粮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部队农场有数万亩沃土良田,待到小麦收割季,千万斤小麦脱粒晒干后装入麻袋,要堆放在大棚底下的粮垜上。每袋180斤重,由四个男同学一人抓住麻袋一个角,齐声喊:“起”,一个男同学钻进去扛在背上,沿着30多公分宽的木板,扛上几米高的粮垛。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有的男同学光着上身只穿着短裤,短裤上汗水直往下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炸石头,修水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半的农场生活,经过了两个冬季。这个时间段,主要的劳动,便是到离农场营地十多公里的天山南麓炸石头,砌水渠。每天上工地,一人一个雪爬犁,再带上大铁锤和钢钎。先打炮眼,一人双手持钎,一人双臂抡锤,交替轮换。炮眼打成,装上炸药,人到安全区,点导火索放炮。全天都在工地上。待到下午收工,每人还得在雪爬犁上放上一块百多斤重的大石块,送到水渠工地。每天回到营房,只觉得剩下能上床睡觉的一口气了,待到睡上一夜,恢复了体力,第二天继续上山炸石,挖土修渠。就在这样艰苦的劳动环境中,我始终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劳动态度。1970年12月写有小诗为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炸石备料修水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寒冬腊月到,大雪漫天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田野白茫茫,修渠热情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地冻三尺厚,挥动镘与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浑身大汗流,头上热气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两侧耳朵冷,霜结白眉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再看头发梢,已成冰盔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轻轻手一敲,冰渣往下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从来不言苦,依然仰天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待得春天到,渠水流滔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浇我青青苗,听唱丰收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农场期间,我们班还轧过菜籽油,技术竞也能达到33%的最高出油率。我个人还经常利用休息日到炊事班帮厨,至今还有一手切菜的好刀功。左手食指中指上还留有刴肉时留下的两片疤痕。现在居家做饭时,看到它,时常勾起农场劳动的记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冬天经常的半夜拉练,夜宿雪地,冻得浑身发抖,而我再苦再累,再冻再难,都始终保持乐观向上的精神状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寒冬露营雪筑墙,皮衣铺地作暖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明月当灯鞋当枕,倦极入梦不觉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说又苦又累的农场生活故事,太多太多。离开农场己经半个多世纪,我常给别人讲,经过一年半的部队农场锻炼,今生碰到任何困难都不是困难。部队农场锻炼了我今生不怕任何困难的钢铁意志,增强了我一生为民的百姓情结,坚定了我爱党爱国的牢固信念,受益良多,受用无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四、意外的惊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5年秋季上兰州大学一年级时,我便向党组织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已被系总支作为入党培养对象。如果不是“文化大革命”,我相信经过自己不懈努力,一定会在大学期间加入党组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0年10月初到部队农场不久,我就向学生连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当时连队的解放军指导员告诉我,上靣有规定,学生连暂不发展党员。不管学生连接收不接收新党员,我始终按照党员条件要求自己。因为没有共产党,我连学都上不起,遑论大学毕业。在农埸期间,也无其他书可读,就认认真真,逐卷逐篇学习《毛泽东选集》四卷本。坚持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自己的头脑。当时《毛选》中的许多篇目,许多章节都能熟稔于心,一字不差的背诵下来。在农场组织的任何活动,布置的任何工作,努力争取不落人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间到了1972年2月,马上就要结朿一年半的劳动锻炼,重新分配工作。突然有一天,连队领导告诉我,说上边有了新通知,一个学生连可以发展两名党员,党支部经过研究,同意接收我和炊事班西安交大一名女同学为新党员。那时党的“九大”修改过的新党章规定,取消一年的党员预备期。一夜之间,我便成了一名正式的新党员。对我个人来说,出乎意外。内心深处,也喜不自胜。入党后的第一个月,我就超出规定不知多少,一次缴了5元党费,那时的月工资才57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同学们就按照再分配工作的去向,陆续离开农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年半时间,和连队同学朝夕相处,患难与共,甘苦共当,结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我记得离场前的最后一餐饭,非常丰盛,但大家谁也吃不下去,泪水长流,依依不舍。有诗为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少年气盛到边关,伊犁河畔扎营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秋去大雪漫天山,春来芳草绿平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上山砸石修水利,下地播麦种丰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劳动锻炼期已满,分手泪洒学生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到农场迄今,时间已过去了55年,我们部队农场学三连49位同学,还建了一个微信群,经常的互通信息,互致问候,情谊长存,纯洁真诚,这份战友情,一直会保留在我们的生命之中,心灵深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赋闲在家。完全成了平平常常的一个百姓。但对中国共产党,对伟大祖国,对人民的忠诚,初衷不改,我心依旧。</span></p> 插图:网络 音乐:踏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