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哥的童年记忆

庄子

<p class="ql-block">以下照片是我十几年前当渠道维护工是拍的,文字也是我在渠道边上班是时敲在电脑上的。个人故事在四川成都蒲江县1960年代。</p> <p class="ql-block">庄子的童年记忆</p><p class="ql-block">捡牛屎的孩子</p><p class="ql-block">捡牛屎是我一生中留下的最深最美的记忆。这使我想起六十年代孩童时美丽的田园风光。那时生产队喂的牛是极为重要的生产资料,随意屠宰耕牛是犯罪。我家婆青龙场街上的那个生产队有五、六条牛(大都是水牛,只有我家对门小朋友徐和平家,喂的是一条黄牛),管一百多亩田的耕作。耕牛承包给农户喂养牛,每年可分十来亩稻田的稻草,作为牛一年的饲料,春耕时牛还要加细粮,即喂它的大米饭。喂牛户为了节约饲料,或者说牛本来也吃些青饲料,所以农闲时喂牛户家的看牛娃就要上山放牛。我们生产队岁数稍大一点的看牛娃,有杨克平,同我差不多的有徐和平、杨学彬、黄朝文,还有几个我记不得了。那时我们相互称呼,都在名字的前面加个老字,比如我就是老开建,杨克平就叫老克平。他们放学后就要把牛牵到山上、河坝、或沟边、田边去放。夏天里还要把牛牵到河里去泡水,冬天里的早上还要去走牛(就象现在我们跑早操一样)。我这个捡牛屎的娃娃,就要挑着牛屎鸳篼,同放牛娃一道去放牛、走牛。并且要把放牛娃坦好,不然他可以说不让你捡他的牛屙的牛屎。通过几年捡牛屎的经验,我知道牛在什么时候屙屎,比如刚出门时,过河过沟踩水时,以及上坡时,牛屙屎的频率最高。有一次我同一个小伙伴为了争着抢先在牛屙屎前把牛屎箢篼抵到牛屁股上,差点打起来。因为我们见牛尾巴翘起来了,都争着把箢篼递上去,结果牛屎没有落到箢篼头,却落到了我们的头上,让坐在牛背上的放牛娃笑得差点掉下牛背来。我们两个捡牛屎的娃娃,互相都把眼睛鼓起,亮亮小拳头,结果没有打起来,因为我们的头上都有牛屎,当先去洗头。这个小朋友和我一样,小学毕业后就和我同时到雅安天安厂做令时工,成了最好的朋友。有一次,早起就我同放牛娃老朝弟一道顺着蒲江到成都的公路去走牛,我记得那天早晨是好大的白头霜,水田里都是冰,树枝上房檐都结着冰凌。我就担着挑子,在牛屁股后面,冷的小脸和一双小手通红。看牛娃老朝弟在牛背上,虽说还是冷,但还有点牛温补偿。我好羡慕哟,就央求他让我骑一下牛,那是一条一岁多点的小牛,他同意我让骑。我把牛屎箢篼挑子给他,就骑上去,走不了多远,牛看到了水田,就要去喝水,我来不及从牛背上下来,小牛的前两只脚已经搭下田去了,用牛嘴把薄冰拨开,喝起水来,我同时也顺它的牛颈项,从牛脑壳滚到了水田里。大冬天的,好冷呀,忍不住哭了起来,挑起牛屎箢篼跑回家去换衣裳,没有棉袄换,只得穿上大人的破棉袄,像个“土神”样,好可怜。…………不过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挺美的。大白头霜的早晨,太阳红红的,照在那薄冰的水田里,不远处有棵大黄桷树,再往前走是石灰桥,房顶上都扎着白头霜,在阳光的照耀下晶莹透亮的,田里的小麦和油菜被霜扎的硬橇橇的,一片美丽的萧杀之象。那时是不知道这是美的,这是现在记忆中的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