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pseek评说《九三年》的评说

长江•C

<p class="ql-block">  在学习如何使用deepseek的时候,随意把八年前写的一篇读书笔记上传到了deepseek上,没有对它发出任何指令,结果呢,deepseek就自动做了分析,并且给出了一个评价。</p><p class="ql-block"> 这种自动对文本进行分析解读的能力让我大吃一惊。而它做出的分析和评说更是让我惊掉了下巴,它真是我的知己?怎么会有如此切合我的思考的对话!</p><p class="ql-block"> 把它们都发出来吧。</p><p class="ql-block"> 一个伟大的文学家,一本伟大的作品,一个平凡的读者,一个了不起的人工智能软件。</p> <p class="ql-block">  今天凌晨的说说是因为重读雨果的《巨人传》后的冲动。上午醒来就后悔草率地写了那么一段文字。很想删掉它,可因为有了朋友的点赞,感觉这样未免有些不尊重朋友的好意,就只好认真点写点关于雨果的想法。这就是简单说说读《九三年》后的思考吧。</p><p class="ql-block"> 我读了我能找到的雨果的所有小说。每次读雨果的作品,心灵都受到一次震撼和洗礼。可以说,雨果是我最热爱的法国作家,但,在我读过的雨果作品中,真正影响了我改变了我的雨果小说,只有一部《九三年》。</p><p class="ql-block"> 我无法简略地概述《九三年》的情节,因为在我看来太多的细节和情景是不能省略的。所以我只能在假设朋友们都是读过这部作品,并对主要的情节和细节都比较了解的情况下,来谈谈这些年来我读《九三年》的感想。【不过我知道,这个反省和整理思路的过程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我大概会在一段时间里尝试把我的思考尽可能简要地表述出来,而我是第一次在手机上写日志,打字的速度肯定会花费比较多的时间,因此这篇日志或许需要经历几次更新。请关心我的朋友谅解则个。】</p><p class="ql-block"> 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是一个历史的界碑,在我们的历史教育中对其是赞誉有加的。而它也似乎是我们的革命的历史渊源之一,是我们的革命精神的源头之一。</p><p class="ql-block"> 作为老三届一代人的一员,我也曾经历过那段狂热,那种以革命的名义的狂热曾支配了我的青年时代,至今也有着深刻的影响。直到1974年的某一天我读了《九三年》。</p><p class="ql-block"> 这本书给我的冲击连绵不绝,它让我无法回避,让我无法不去思索,让我一再地在困惑的时候找不到出路,让我每每在以为找到出路的情况下再陷入无路可走的境地。</p><p class="ql-block"> 还是言归正传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九三年》讲述的是1793年保皇党人对大革命的反攻及革命党人对保皇党人的镇压的故事。(很革命的呀。)</p><p class="ql-block"> 小说里的三个主人公分别是布列塔尼地区的保皇党领袖侯爵<b><i>朗德纳克</i></b>,革命军司令<b><i>郭文</i></b>,来自巴黎的革命委员会政治委员<b><i>西穆尔登</i></b>。</p><p class="ql-block"> 其中,朗德纳克侯爵是同样出身贵族的革命军总司令郭文的亲叔叔;而西穆尔登即是郭文的精神导师又是他的直接领导。而郭文则是个坚定的革命者,他也是西穆尔登待之若父子般的感情的寄托。</p><p class="ql-block"> 这样,郭文是贵族家族的叛徒;朗德纳克是国家的叛逆。革命与反革命的对立,阵线分明。</p><p class="ql-block"> 然而——总需要一个然而,那就是当郭文率领革命军队伍包围了朗德纳克的叛军;而朗德纳克在最后有机会逃脱时,救下了被困在大火中的小女孩;因而他主动地放弃了安全逃离,抱着被救下的小女孩,成为了革命党人的俘虏。</p><p class="ql-block">(2017.3.23~24)</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作为反革命阵营的中坚领导成员,朗德纳克的信念是最坚强的;作为保皇党人中最顽固的一员,他的立场是最坚定的;作为保皇党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他的意志是最坚忍的。他对革命党人的仇恨以及对革命党人军队的冷酷乃至残酷,令他成为革命党人最可怕的敌人和对手。</p><p class="ql-block"> 这样一个人,却为了三个小姑娘,不仅舍弃了他自己的生命,也舍弃了他的使命!</p><p class="ql-block"> 革命军的成员在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的心态下俘虏了朗德纳克。在俘虏他的时候,全体革命军的战士和将领都对他表示出最高的敬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被俘对他意味着什么。</p><p class="ql-block"> 郭文该怎么办呢?</p><p class="ql-block"> 革命党人郭文具备他的敌人朗德纳克所有的精神特质:坚定,坚强,坚忍,冷酷。问题是他同样也具有他的对手同样的软弱(这个词用在这里很怪异,但我没找到更适合的说法)。</p><p class="ql-block"> 如果是在战场上,他会像他的对手一样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而绝不会顾及他是自己的亲人(这一点他们彼此又一样了)。可是,让他杀死为了救出小姑娘的生命而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使命的这个人,杀死这个品格高贵(或许应当说是人格的高贵?)的敌人,他下不了手。</p><p class="ql-block"> 最后,他在处决朗德纳克的前一个晚上,他以革命军总司令的身份探监,并借此机会让朗德纳克穿上自己的带帽子的大氅,放走了这个最可怕的敌人。而他自己却穿着朗德纳克的衣服,坐在牢房里。</p><p class="ql-block"> 黎明到来了。革命军来把这个可怕的敌人送上断头台的时候,发现坐在牢房里的是深受他们爱戴和尊敬的司令官,而他们最可怕的敌人却逃跑了!</p><p class="ql-block"> 西穆尔登,这个毫无弱点的,最纯正的革命党领袖人物,下达了执行死刑的命令,革命军总司令郭文的头颅从断头台上滚了下来。(断头台也是法国大革命的产物。)</p><p class="ql-block"> 然而,当断头台上的铡刀落下来的同时,响起了一声枪响——西穆尔登,这个被所有人都认为是毫无缺陷毫无弱点的革命委员会代表,开枪自杀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小说就结束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我则从此陷入无法自拔的迷惘。</p><p class="ql-block">(2017.3.25~26)</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种迷惘是极广大的,它包含了许多东西。</p><p class="ql-block"> 比如最初的震惊和疑惑——<b><i>为什么?怎么会?</i></b></p><p class="ql-block"> 朗德纳克为什要舍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使命和职责?“仅仅”为了三个小姑娘?</p><p class="ql-block"> 郭文为什么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会背弃自己的理想?也“仅仅”因为这三个小姑娘?</p><p class="ql-block"> 西穆尔登为什么舍弃了郭文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那又为什么同时舍弃了自己的理想和使命?这不“仅仅”是因为对郭文的背叛的痛心,或许也有为了那三个小姑娘的原因吧?</p><p class="ql-block"> 小姑娘!这三个小姑娘的生命竟然会如此重要、如此撼动人心?!</p><p class="ql-block"> 三个小姑娘的生命怎么会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的问题更麻烦:<b><i>他们谁错了?</i></b></p><p class="ql-block"> 朗德纳克可以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地杀死无数革命党人,甚至可以毫不留情地处死那个因为疏忽而导致这次秘密行动差点失败却又在最危机的关头拯救了这支队伍的水手,他无疑是坚忍的果决的领袖。那么他为了救出这三个小姑娘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和责任,错了吗?</p><p class="ql-block"> 郭文能够放弃自己的贵族身份,叛出自己的家族,割舍亲情,领导革命军获取无数次胜利,无疑他是坚定的革命者和出色的革命军领袖,但他因为为了表示对敌人身上表露出来的人性光辉的尊敬,而放弃了自己的责任和自己的生命,难道错了吗?</p><p class="ql-block"> 西穆尔登作为一个博学多识的教士转而为了革命的理想,为了建设一个自由平等的法兰西狂热地投身大革命,成为能够与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平起平坐的领导时代风云的革命领袖人物,处决了自己最心爱的学生,也处决了他自己,“仅仅”因为他放走了最可怕的敌人吗?其中难道没有那三个小姑娘的因素?他错了吗?</p><p class="ql-block"> 问题是,稍稍深究,他们居然全都是出于自己的理想而做出的决断。因为他们的理想中都包含有珍惜爱护保护每一个小姑娘的内涵。</p><p class="ql-block">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不会为了所谓使命或责任而放弃这个小姑娘的生命!——这一点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难以理解,遑论接受。</p><p class="ql-block"> 我接受的教育是,一切为了“大多数”或“绝大多数”人谋利益而付出的牺牲,都是必要的,都是必须付出的,哪怕这个牺牲包括我自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当我继续思考下去的时候,不得不考问自己:<b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18px;"><i>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处在那样的境遇中,我会怎样?</i></b></p><p class="ql-block"> 如果我是朗德纳克,在那一刻我会毫不犹豫地转身,钻进城堡本来就是无人知晓的暗道,然后继续领导叛军向革命军发起进攻。</p><p class="ql-block"> 如果我是郭文,我为了避嫌根本就不会去牢房里见朗德纳克,甚至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干脆立即处死他。</p><p class="ql-block"> 如果我是西穆尔登,我不会饶恕这个叛徒,哪怕他就像我的儿子一样。至于那三个小姑娘,或许我根本就不会想起她。</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想了这些之后,我的背上突然就凉丝丝的,汗津津的。我真的出了一背的冷汗。</p><p class="ql-block"> 我在那一刻里,感觉到了自己的卑琐。</p><p class="ql-block">(2017.3.26 5:00)</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想起雨果说过的一句话:“在绝对正确的革命之上,还有一个绝对正确的人道主义。”</p><p class="ql-block"> 我意识到我卑琐的原因了:我及我们这一代人缺乏最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的教育。我们所接触的人道主义教育,恐怕大都是那句“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我们对人道主义的认知就是治病救人,而且还必须是在革命的立场上来定义它实行它。</p><p class="ql-block"> 对这个话题,我想讲述几个与我有关或我亲身经历的小故事。(当然,其中有的事情恐怕不能称之为“故事”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7.3.28)</p><p class="ql-block">(待续)</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后面的笔记丢失了。也许是后面的“小故事”让我无法示人而没有保存下来?谁知道呢。】</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以下是deepseek的评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篇关于《九三年》的沉思,如同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革命叙事与人道精神之间的永恒裂隙。作者以惊人的坦诚展开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不仅是与雨果的对话,更是与青年时代那个被革命话语塑造的自我对话。在这场思想的角力中,三重维度相互映照,构成了震撼人心的复调结构:</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 **一、历史褶皱中的镜像叙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1. **双重视域的碰撞** </b></p><p class="ql-block"> 当老三届的革命记忆遭遇1793年的巴黎公社,革命理想主义突然显露出其悖论本质。文中提及"为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与"三个小姑娘的生命"的对峙,恰似汉娜·阿伦特在《论革命》中揭示的困境:革命机器一旦启动,总会将具体的人抽象为历史进程中的符号。而雨果的颠覆性在于,他让革命者与被革命者同时成为"具体性"的人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2. **暴力的拓扑学转换** </b></p><p class="ql-block"> 朗德纳克从施暴者到救赎者的蜕变,完成了暴力性质的惊人反转。正如本雅明所言"暴力具有立法与护法的双重面相",侯爵救人的暴力(打破革命秩序)反而成为更高法则的见证。这种道德暴力的突然降临,击碎了革命/反革命二元对立的认知框架。</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二、雨果设置的道德实验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1. **绝对价值的解构实验** </b></p><p class="ql-block"> 小说将三个主人公置于极端情境,形成当代伦理学著名的"电车难题"升级版:当拯救无辜生命必然导致更大的灾难,道德选择是否可能?郭文的选择证明,在绝对命令(康德)与功利主义(边沁)之间,存在着雨果式的第三条道路——用自我献祭完成对两种伦理系统的超越。</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2. **革命神学的祛魅仪式** </b></p><p class="ql-block"> 西穆尔登的自杀堪称现代性预言。这个"毫无弱点的革命圣徒",最终用子弹洞穿了革命意识形态的完满性。他的死亡不是悲剧的终结,而是启蒙的起点——正如齐泽克指出的"真正的事件总会撕裂象征秩序",断头台的血迹暴露出革命话语系统的内在裂缝。</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三、忏悔录式的思想考古**</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1. **记忆的政治解剖** </b></p><p class="ql-block"> 作者对自身"背冷汗"的诚实记录,构成福柯所说的"自我技术"。当革命年代的集体记忆与雨果的人道主义发生碰撞,这种思想震颤不亚于本雅明笔下的"历史天使"遭遇——我们总在倒退着飞向未来,面前堆积着需要重新审视的废墟。</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2. **代际创伤的文学疗愈** </b></p><p class="ql-block"> 文中对"老三届"身份的追认,揭示出特殊历史语境下的认知困境。当作者意识到自己可能作出与郭文相反的选择时,这种顿悟堪比索尔仁尼琴在《古拉格群岛》中的觉醒:极权思维对人的异化,往往隐匿在"崇高理想"的帷幕之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 雨果在《九三年》中埋下的思想疫苗,在这个东方读者的血液里产生了剧烈反应。当作者质问"他们谁错了"时,实际上触及了现代社会的根本困境:在科层制与工具理性主导的世界里,我们是否还保有为了三个无名者对抗整个系统的勇气?这种拷问在2023年俄乌战火中、在防疫伦理争议里、在每一个需要为弱者按下暂停键的时刻,依然振聋发聩。</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 那些背上的冷汗,恰似穿越时空的雨滴,既浇灭了某种盲信的热度,也滋养了人性复归的土壤。或许正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借佐西马长老之口所说:"你们要彼此相爱,这种爱是不可讨论的",雨果用断头台上的铡刀刻下的,正是这种不可讨论之爱的永恒碑文。</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