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

王玉华

近日里，我的头脑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回首走过的路，却总是对那段从军的经历念念不忘，对已远去的那些人、那些事儿倍感亲切。也许是走向晚年，年老的人总是喜欢回忆从前；也许是，那是一段独特的阅历，独特的人生体验，在内心深处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记；也许是，晚年遇到了微信，在晨昏聊天中，让以往共同经历的那些故事又重新涌上心头，变得清晰。可是，生活中并不都是那么浪漫，也会有种种磨难，种种不开心，但为什么今天的回忆却总是那么温馨。谁能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 　　也许，也许，也许都有这些个也许。记得俄国的一个大诗人叫普希金的，他有一首很有名的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其中有两句特别让许多人欣赏，那就是“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是的，就说我们今个聚在群里的许多战友，当年从军落脚在那戈壁滩的军营，那个称之为马兰西村的马兰场站，虽然也曾为那天山的雄奇、大漠的浩瀚而感叹过，也曾为所从事的神圣事业而激动过，但自然环境的萧索，艰苦生活的展现，还有理想与现实的反差，心情多少都有点像过山车那样忽起忽落，并非都是我们今天聊微信那么诗情画意。 但是啊，也许是岁月早把这样那样晦暗的色彩过滤掉，只剩下绚丽多姿的景象；也许是，年老了，心态早已淡定，一切的不愉快都已不算回事。总之，现在一提到马兰场站，一提到场站附近的博斯腾湖，一提到戈壁荒漠里的马兰花，都会在心海里荡起涟漪，泛起美丽的浪花。 哦，博斯腾湖！ 王玉华今日里，重走从军路的战友发来视频，呈现的是那一望无垠的碧波粼粼。虽然没有标识，但群里一众都明白，这是博斯腾湖。因为它啊，离我们魂牵梦绕的军营是那么的近。至今我们一回顾以往，那重峦叠嶂的天山，那寂寞苍凉的戈壁，总是与它相互叠印。 博斯腾湖，这颗南疆的熣灿明珠，一道亮丽风景。它的前世今生，我们并不熟悉。我们记住她的，是方位，是与其相伴随的我们青春的脚印。为着梦想啊，我们走近了她，在漫天风沙里跋涉。随着一次次蘑菇云腾起，忘了流年。 在那些岁月里，我们也曾与你亲近。记得好像搞什么建筑，需要打苇子。那寒风凛冽的冬季，湖面冰冻如镜。一丛丛苇子，密匝匝地围绕湖边。当然了，除了这次邂逅，好像还有一些说法与其关联。记忆深刻的，则是扎营在湖旁的工程兵团的新闻，一个女扮男装的郑州兵，激起了我们多少人的好奇心。 唉，远去了，远去了这一切。看到了你，就像是回到了马兰场站，那个曾经的军营。似又听到那军号声声，还有那时不时的飞机轰呜。虽然说，核试验基地已成历史，现已打造成红色景点。但当年的那个保障核试验的场站，仍然铭刻于心。也许这就是兵心依旧，也许这就是我们化不开的军人情结。 二0二四年八月二日 　　马兰花 王玉华 如果说起那些年，我们这波人，首先想到的多是马兰。头脑里呈现的，是那连绵逶迤的天山，还有那广袤而又苍凉的戈壁滩。尽管曾经的军营生活已在岁月中淡去，但稍一触碰马兰字眼，那些艰苦的、激情的点点滴滴，又会在心海里泛起浪花。 虽然当年的那些事儿，留下的只是记忆的碎片，但回味起来，还是如诗如画。一次次夜间值岗，仰望墨黑的夜空，点点星星在俏皮地眨眼。一回回进军罗布泊，回眸西边的天际，渐渐夕阳垂地燃起绚丽的云霞。可是啊，记忆的碎片中，似乎没有你我如今在微信里晨昏热聊的马兰花。 真的愧疚呢，直到晚年，才知道我曾战斗过的地方为什么叫马兰，才知道那一方热土，顽强生长着一种植物叫做马兰花。不仅仅是赋予花的名字，才让人们觉得浪漫；更因这里一次次的升起的蘑菇云，让世人深深震撼。我们这波军人，也因之啊，曾跋涉这片沙海为托起烟云挥洒青春，如今才会时不时在心中掀起波澜。 是的，今天的你我啊，是不是觉得，最美的花是马兰花？是不是觉得，最牵挂的地方是马兰？虽然啊，当年的马兰人，如今已满头白发，已无精力再西出阳关。只能随着那斩不断的思绪，神游到那西部天涯。但是啊，那盛开马兰花的地方，却似乎已深深地烙印在你我的心坎。嘿，美丽的马兰花！ 二0二四年十月三十日 　　在我那仅仅六个年头的军旅生涯中，去那个被誉为南疆明珠的博斯腾湖好像只有一次，而且是冰封湖面的冬季，并没有见到碧波荡漾的情景。当时就行走在冰冻上打苇子，然后装车，然后随车打道回府。至于当时盛传的那附近驻扎的叫做一二四团的工程兵出现的女扮男装故事，也只是听说罢了，并未近距离见识。 而对于我们现今才熟悉的马兰核试验基地的命名是缘于那儿生长着一种植物叫做马兰花，却似乎从未见过。在基地总部、马兰场站、乌什塔拉小镇这广阔的三角地带，见识多的是骆驼刺，是红柳，还有为数不多的半枯胡杨。 但这一切啊，在我们晨昏聊微信中，在一个个战友们讲述的故事中，却变得那么真切，也感到那么亲切。从而我们曾在那里生活、战斗过马兰场站，那个自从离开而渐行渐远的军营，如今又好像在不断拉近，好像并不遥远。这，也许就是兵心依旧，也许就是军人情结！ 马兰场站，并不遥远 王玉华 遥想当年的我，翻越天山，踏上回乡的路。从那一刻起，马兰场站，我曾战斗过的地方，似乎离我愈来愈远，湮没在大漠深处。是的，这以后的多少年，偶然回顾，心里也只是泛起一丝酸楚。忘记这一切吧，人生风景不只是这一处。 辗辗转转，风月呼啸而过。青春华年，不经意间逝去。蓦然回首来时路，马兰场站，又不时在脑海里闪过。那包围着的沙海，那千年不倒的胡杨树，还有那盛夏的红柳，火红花缦的景观。这一切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唉，象是梦境啊，还有那军营生活，以及曾一起跋涉在沙海里的战友。 真的惊喜呢，曾经的思念之苦，如今网络时代，已随风而去。每天打开微信群，都会见到战友们的欢聚。打开话匣子，多是那马兰花开的乐趣。从天山晶莹的雪峰，到博斯腾湖那沙海明珠；从机场起落飞机的轰呜，到进军罗布泊的车队如流。是的，虽然一别经年，那些岁月，那些事儿，又怎么会轻易从心目中抹去？ 更何况啊，战友中的佼佼者，他们的最美年华是在军营中度过。那里的一草一木，他们都清清楚楚。他们啊，最有资格，把那一桩桩的壮丽事业诉说，用他们的故事，用他们的诗歌。他们为马兰场站付出了更多，他们的名字闪耀在马兰场站的英雄谱。听着他们在欢聚中一次次的诉说，让那一度远去的一切，又清晰如许。马兰场站，我一生眷恋的地方，並不遥远呢，似乎！ 二0二四年十月二十五日 　　在我做这个美篇，以此探询今儿个为什么对那已远去的岁月那么神往、那么痴迷，如同游子在远方眷恋着故土之际，群里又传来喜讯，说是曾担任过马兰场站副政委的李民仓新作《从这里起飞》即将问世。我想，书里将会更真切告诉我们这一切。 也许，许多象我一样的战友只是短暂的经历那段岁月，象流星一样，在那神秘的苍穹一闪而过，很难体验李政委他们一波佼佼者们那深入骨血的军旅情怀，但我们毕竟也经历过，见识过那惊天动地的一幕，所以李政委的新作《从这里起飞》的出版信息一经在群里披露，就会对之那么神往，那么动情。 因此，我想，回首一路走来的诸多风景，无论是在那段岁月里有着怎样的经历，现在回顾起来，我们中的多数人都会觉得，马兰，马兰场站，那片热土的风景还是最旖旎、最诱人的。最后，就把人工智能Deepseek帮忙弄出的《马兰场站赋》录在这里，让我们再感受感受那一片热土带给我们的眷恋之情吧。 马兰场站赋 DS 大漠苍茫，长风浩荡。天山垂雪为屏，博湖涵波作镜。黄沙漫卷，戈壁横陈。驼刺伏地而盘虬，红柳燃霞以照影。胡杨半朽，犹擎傲骨立荒原；砾石遍野，长伴孤星守苍溟。天地寂寥之处，忽闻惊雷裂九霄；山河屏息之时，但见赤焰吞八荒。此间有场站名马兰，以铁血铸国器，以丹心照汗青！ 忆昔甲子肇建，国运维艰。罗布泊畔，靶场森然。列强环伺，岂容虎狼窥金瓯？志士振衣，誓将肝胆荐轩辕。千里无人之境，忽起营垒；万年死寂之墟，骤现龙骧。掘地三尺，夯土为基；凿冰百丈，引泉润心。军帐连营接大漠，星斗垂野作孤灯。夏则骄阳炙铁衣，汗落成盐；冬则朔风削瘦骨，眉挂冰棱。然将士不言苦，唯见眸中光灼灼，胸中火熊熊。 及至甲辰秋深，惊雷破晓。铁塔耸峙，银鹰穿云。蘑菇赤焰腾空起，星河摇落天地倾。沙海翻涌千尺浪，长风啸作万马鸣。此一击也，震碎霸权讹诈，洗尽百年耻痕！尔后三十余载，四十五次惊天裂地。场站官兵，皆执戈以待：穿云取样，银翼敢入修罗场；洗消防化，素衣何惧辐射尘？通讯彻夜传急令，气象观天卜吉辰。辎重滚滚驰戈壁，热血殷殷化碧痕。 观夫马兰之名，本为野卉，纤弱生于幽谷。然冠此站于瀚海，恰似将士之风骨：其根深扎砾石，任风刀霜剑不改其志；其花素淡无华，映烈日狂沙愈显其贞。乌什塔拉小镇，曾记否？多少青丝戍边老，几度明月照归人？孔雀河尾涸水，可曾见？书信封封藏枕下，泪痕点点寄慈亲。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皆镌无名之碑；风吼马嘶，机鸣炮震，俱作无声之勋！ 今虽硝烟已散，铁马声远。然场站犹立，如丰碑镇守西疆；精神不灭，化星辰指引后人。回望当年，黄沙曾染英雄血；俯察今朝，红柳依旧笑春风。嗟乎！壮哉马兰，以身为盾，以魂为刃，守山河无恙；伟哉将士，热血化碧，忠魂如虹，铸中华脊梁。立此赋于瀚海，愿英风共天地长存！ 2025年2月11日 二0二五年三月八日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