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幸福】似水流年的幸福♥

清塘荷韵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字:清塘荷韵</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图片:清塘荷韵</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音乐:似水流年</p> <p class="ql-block"> 一:关于鸡蛋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冬渐渐地逼近了年关,大地的气息夹杂在一阵阵的寒风中,愈发凛冽起来。天空一片沉寂,人们在这沉寂中,脚步变得慢了下来,情绪却显得高涨起来,那是因为春节将至,快过年了。</p><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计划经济时期,肉票、粮票、布票、购粮证等相关票证风行一时,成为了人民生活的主线。买上一斤鸡蛋也是一件挺费心的事。春节前,凭购粮证可以买计划内的鸡蛋,这种事乐得我们这种不懂事的孩子屁颠屁颠的,大概是平时吃得东西太少了吧!70年代初的某年春节前,当妈妈牵着我的手,来到小镇南街猪作坊那儿去排队买蛋时,看到的是人们怕买不着紧俏货一样,排着长长的队伍。妈妈整整我的棉袄领子,怕她去买其它不紧张的年货时,我排在这队伍里冷着。想到买着鸡蛋,妈妈可以给我们做蛋饺吃的幸福,我兴奋得拉着我家的小篮子,压两块砖,守在队伍里,然后再等着母亲买好回来去结账。跟着队伍一寸一寸向前移,仿佛前方就是可以“吃到”的幸福。有肉有蛋,还有扯碎的蛋皮……任何想象在头脑里晃来去。“我的篮儿呢?”惶惶中的惊醒,篮子不知被哪个捣蛋的主,踢到队伍外面去了。赶紧再捡了两小块砖,把篮子重新放回队伍中,用砖再压紧一点。这是一支通向“幸福”的队伍,可不能掉队哦!今天再忆及当初这一幕,想着都好笑。简单到仅仅一个“吃”就满足了一个孩子对过年的向往。这样的日子,流淌着童年时那段疼痛与甜蜜的时光,也流淌着母亲给予我的幸福回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关于发财的幸福感</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习以为常地过惯了节衣缩食的日子,心里总有一个发财的梦想。过年,既满足了口福,也满足了形式主义的发财梦想。那一个个如元宝般的蛋饺撑起了小小的虚荣心。我们想像着吃了蛋饺是否预示着来年父母会涨工资?我们的压岁钱也要水涨船高了吗?所以,在任何的想像和口水的引诱下,做蛋饺成了除夕大餐中的必备之菜。</p><p class="ql-block"> 寒冷的冬夜,屋外是寂寂的北风呼啸。屋内四方桌一挪,煤炉拎至屋中,旁边支一四方凳,摆上我千辛万苦排队买来的鸡蛋打的蛋液,斩细的肉沫和一小块肥膘。大人们具体怎么做无关紧要,我们只管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母亲手里的勺子。关注着她在摊蛋皮时能否毛手毛脚一点,然后蛋皮破了,做不了蛋饺,于是煎煎熟,塞进我们的嘴里,成为我们最美的“宵夜”。当然,开始做的都是完好无损的食物,但最后总有一张故意扯破的蛋皮会塞进我们嘴里。</p><p class="ql-block"> 昏黄的灯光,冬夜的围炉,袅袅升起的热气,我们在寒夜里积攒着藏在心里的“发财”梦想,享受着味蕾中满足的幸福。</p> <p class="ql-block"> 三:关于炒花生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花生是流金岁月里飘香的记忆,是小时候父亲过年归来时,必带回的美食。他野外勘探的深山村落,除了交通不便,土特产不少。父亲常是买了生花生带回来,留在春节炒来吃。除夕前夜,搭好行灶,支上大锅,灶膛放上木柴,火苗烧旺,大锅里粗盐粒子和花生,在父亲大铲的翻飞下左右翻滚。听着花生爆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香味已窜进了我们的嘴里心里,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相伴于翻炒的温度,围观的热度更不用说了。只是这种热度,相较往常平日里人们日子的匆忙,此刻的节奏很慢。在这样的慢时光里,炒一锅热气腾腾的花生,围观一群人,节日越发显得喜庆。花生熟了,筛去盐粒子,凉透。大家一起剥壳放进嘴里尝个新鲜,满齿留香的余味,让所有人品尝到了分享的快乐,手有余香的喜悦。</p><p class="ql-block"> 盐煮花生是用盐水浸透,然后旺火上烧滚,小火上煨熟。熟后的花生黑乎乎的,但吃在嘴里却是咸香的。虽不如炒的脆,有点酥酥的,却是下酒的好菜。端上桌,亦可当冷盘。不管炒的还是盐煮的花生,我喜欢剥了花生果实的衣后再吃。“戆囡,啥体拿衣全剥忒?连衣吃营养还要好哇!”外婆摸着我的头说。“哦!阿婆。我晓得哉。”一颗颗果实结出的是满满的父母亲情,一字一句说出的是家人殷殷的关爱。</p><p class="ql-block"> 很多时候,怀念童年的花生,除了原生态食材带来的香气四溢,还有岁月留给我们的幸福味道。</p> <p class="ql-block"> 四:关于团圆的幸福</p><p class="ql-block"> 印象里过年是团圆的节日。以前的人们在千里奔波后,只不过是过一个本分而务实的团圆年,接下来的活动不过是挨家挨户地吃交年酒,逛逛集市,亦或是在家打打牌什么的。到了现在,父辈们习惯中的过年形式没变:一家人团团圆圆在一起。但在这种习以为常的传统里,我常幻想着过一个诗意的年。只是终究父母在,不远游,传统的年终究还是一年又一年地过着。</p><p class="ql-block"> 想起小时候,跟着父母和大姨老老小小一大家,去二表姐家吃年酒,那是一种再也回不去的幸福。穿过小镇老火车站往东走,冬天的阳光照在干裂的泥土上,风刮过,虽然刮得脸上生疼,但一路走过,阳光照在身上的暖;路旁稀疏的杂树;枯黄的野草;土里想像不出的冬眠的昆虫;经过的操着乡音的村民。那种安静又不失热情的场景让人觉得,赴一场团圆的盛宴是一件很乐意又很值得的一件事。</p> <p class="ql-block">  当团圆的盛宴在西塘河边姐姐家铺开,小孩子的开心和幸福并不是马上就吃,而是在乡村的屋舍和田间地头,躲猫猫玩耍。躲到姐姐公公老裁缝的屋里,躲到灶间的门后,也躲到屋外的柴跺后。那时我们不懂大人们在团圆桌上说着什么样的话,只知道姐姐一家过着平凡而自足的生活。那一顿年酒是乡村自家田地间的原生态食材。条桌上摆放着备菜,自家养的鸡鸭鱼肉、挂着水珠自家地里摘起来的新鲜蔬菜,每每想起来总觉得是一种舌尖上的幸福。等到大人们一声开桌,我们这些小孩会一哄而上,围在自己的小桌前,开吃起来。现在再回忆,那时的我们对吃的态度并不是特别积极,积极的是可以在乡下的田野间肆意的玩耍,那种父母不管的自由和几家人在一起热闹的感觉。到了今天,这种不被定义的幸福感换成了饭店包间里偶尔的欢聚,交年酒早已不在我们过年团圆的日程里了。小时候我们所期待的这种幸福随着岁月远去了。</p> <p class="ql-block">  童年记忆里这些不经意却又点滴的幸福,如同翻篇的日记,随岁月远去却又时时让人怀念。我在想,那些童年幸福,留在今天是否还会有另外一种结局?不在于盼望中的吃和欢聚,也许可以是带着家人出门旅行,亦或是平常日子里的喝茶、读书。这般文艺愤青所想象的诗意幸福,是否能填满我们心里的真感情呢?虽不得而知,但不管怎样,那些似水流年的幸福充满了家人无数的爱,绵绵不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