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晚饭时在三个火上做的,一个火蒸馒头;一个火做炖菜,把白菜、土豆,胡萝卜、窝瓜、放上葱段,盐先在锅里煮;为欢迎我们,韩米换从他的群里下午就杀了只羊,正在用大锅煮,把下水和灌肠也都煮上了。我们吃饭的人也都分散开了,我和小禾、朝光和柳丝,少华、学禹分在了一屋;援朝、司机朝鲁,索志强等人在右边的一个屋;还有郝迈达和少华的司机和当地的人们在一屋。煤油灯在我们屋点上了两盏,屋里照的挺亮的。韩米换说,来来来,咱们先喝口酒,在吃羊肉,大伙就开始吃了。少华啃着羊肉一边笑着说,还记得咱们在打石头的时候,那是在戈登乌苏的事,九洲和王小立在那和其木次愣放牛,他们给张文格捎话说,这里发现了青石,就是打井用的那种青石,好大一片呢,让他派人过来打吧,我和根根就被派到这边打石头去了。我有时也跟着他们一起去打炮眼,有一次,刚打了一会儿,天上飘来一块黑云,下起了一阵雨,我们撒丫子就往家跑,我们跑回来了,雨也就没了。其木次愣从她蒙古包出来,一张老脸抬头望望天,嘴里嘟囔着,哪有那下雨?少华冲着他喊,指着衣服上快干的水印,这不就是刚才下雨淋的吗,再不看,这也见不着了。其木次愣走到少华跟前仔细看看,还用手指头摸了摸少华的肩膀,又抬头看看天,很奇怪的摇摇头。我们几个人一边吃着一边笑。我又给讲了一个看见沙狐子的事,那年冬天,我骑着骆驼去打水,水井离我们住的地方四、五里地,前几天,刚下了一场雪,我走了快一半路的时候,突然,顺着一条水沟往梁上看,三、四只活物在雪地上互相追逐,我把骆驼停在那儿,就在那看,这是沙狐子,也就不到一分钟,就全看不见了。我打完水回去和援朝说这件事,他还说,哪天去掏它去。后来,也不知他去没去。朝光也说,是啊,这事我也知道。学禹笑着说,对,回头见面问问他。小禾问我,沙狐子是什么动物?就是沙狐狸,灰毛、白肚皮,一窝可以下三、四只,在我们这也可以看见。杨柳丝坐在他爸身旁,这时问道,好捉吗?很不好捉,有捉到的都是用夹子捉的。用夹子怎么捉?下过雪,见到有新鲜脚印,跟着它走到洞口,把夹子支好放在它的路上,把一块肉拴在扣上,这样就可以了。打住以后,如果打的位置不好,还可能带着夹子跑,为防止带走夹子,还可以给夹子拴一条链子,钉在地上,这样就带不走了。一、两天看它一次,有可能就捉到它了;如果十天半个月还捉不到,就得换地方了,它可能从别的洞口跑了。这个狐狸还真狡猾,杨柳丝在一旁一边想,一边小声地说。这时,门外远处有人吵闹,韩米换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原来援朝不知为什么和尚志军打起来了,援朝那个虎背熊腰的坯子和人打起来,谁都够呛。在看尚志军,又瘦又小,哪禁得住援朝的拳头,早就躺在地上了,光有出气的份了。援朝也在大声的哭,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在草地上走过来,走过去,郝迈达陪着他走来走去。老韩他们把尚志军扶到炕上,让他躺好,就回来了。说了一下那边的情况,援朝大概是喝酒喝急了,和尚志军不知为什么拌了几句嘴,动起手来,就成了这样,不管了,现在都分开了,咱们接着喝酒吧。</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快八点半了,老韩喊着大家都到外边去,在南边的草地上已经升起了一大堆火,是用羊砖堆的,火旺极了。一些人慢慢从附近的房子里走出来,从一开始的十几个大人、小孩,到逐渐有了三、四十人,并且围成了一大圈。来的人在唱歌,雕花的马鞍、十五的月亮;还有人在跳舞,都是那些蒙古人爱跳的舞。我跟少华几个人在屋里喝酒说话,小禾、柳丝她俩想到外边去看篝火晚会,朝光就带着她俩上外边去了。外边的情况,是后来听他们说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听着外边的声音渐渐的散了,火堆再添一回火,人们也就各回各的住处了。小禾和柳丝已经回了帐篷,问了她们一声,知道也没什么事了,就回大帐篷去了。这个帐篷里也刚吃完,正在收拾碗筷,拿了一个纸箱子,把吃剩的骨头放起来,准备明天喂狗吶。其实,这半天狗就在我们周围转来转去,吃得早就差不多了。他们几个人还在煤油灯下说着话,朝鲁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我在帐篷里找了个大衣,躺下一会儿就着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就醒了,出了帐篷看看外边,太阳这就出来,又是个好天气。朝鲁打了桶井水,正在擦车。小禾她们的帐篷也有了动静,一会儿,门打开了,柳丝先出来,小禾紧跟着也出来了。她俩拿出着漱口缸和洗脸手巾,往井边走去。这个井离我们住的帐篷有二百多米,她俩一边说话,一边往井边走。从南边的羊群里正有几只羊往井上走,大部分羊还在那边羊圈外边地上卧着。小禾她们走到井边。杨朝光这时紧走几步,上了两节井台,从井盖上解下拴着的水斗子绳子,挪开井盖,开始在里面打水。这个井还不算深,一滔绳子就够着了水兜子杆,再一滔绳子就把水斗子提上来了。她俩在水槽子的对面一块干地的一块石头上,开始刷牙、洗脸。这会儿,有两只吃奶的小山羊凑到她俩跟前,一会儿嗅嗅小禾的裤脚,又咩咩了两声;另一只闻闻柳丝的盛水杯,柳丝赶快把杯子端了起来;朝光在一旁对着柳丝说,你也甭躲它,它这会儿对什么都好奇。小禾和柳丝刷牙洗脸完了后,就把牙刷毛巾给了朝光,朝光放好水斗子、盖好井盖就先回屋了。小禾和柳丝就和小山羊羔玩开了。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呢?学禹这会背着照相机走了过来,我给你们照两张像吧,说着从身前拿起照相机,小禾正蹲着呼了着小羊的背,小羊还在添她的裤边,就这样给找了一张。学禹又给柳丝去找,柳丝的羊已经跑到大羊那边,柳丝也追了过去。</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早上饭吃过后,也就快九点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先去以前的戈少大队部;再去我们放羊的冬营盘;再看一下张文格的冬营盘,也就是我们刚下乡到这里住的地方;还有那林加勒嘎,是我们的夏营盘,那个地方离腾格淖不远,也要一起去看一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车从前面的梁下了坡,就看见了大队部,下了坡,还有二十来里路。这条路,看来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走车了。这条路是擦着我们队的供销社左边又往前的,再往前上坡后,六十里地就到了达赖大队,那是我们公社的边境大队,现在咋也早就撤销了。就在我们队还没上坡前,那里原来有一口井,这里住大队和周围畜群点的牧民,吃喝都是用这口井,水很好,这口井水不算多,来水却快,一人多深的井,也就两、三水兜子深的水。那时队里有一个拉水的车,还专门有一头拉车的小毛驴。这口井是口草井,里面的井壁是用芷咭草的草根做的,一小把、一小把的草根,根切齐了冲外,留二十多厘米长,码到上边再搭井口,这是个技术活。记得刚来这的那一年,还在这口井里捉过鸟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车开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我们的大队部。这里真是今非昔比了,房子全拆了,已经全都扒了房顶,墙也倒了一大半,这里的禁牧政策采取的措施真够彻底。远看原来在这里盖的厕所没了房顶,但还在那里立着没全倒,这个厕所时给我们知青盖房时,一起盖起来的。现在,就剩它还算没倒,其余的全推到了。我们的五间住房,是在头一排,已经扒了房顶和一多半墙,连地下当年挖的防空洞也都露出来了,这还是幼航等人的杰作,我还为挖防空洞下去过两次呢。小禾也凑过来往里看,问道,挖防空洞从哪下去?从那边看,我带着她往房后走,那边的地也悬下去了一块,这就是原来的洞口。我们的房子左边,是一个干打垒围墙的大院子,院子里紧里边,上两个台阶,是供销社买东西的屋子。我们曾经在这里买卖过很多东西,我们很多人的腰带都是从这里买的;郑世宗买脑木汗的红狐皮就是在供销社门口买的。那天,脑木汗拿着一张熟好的狐狸皮,来供销社卖,就手买些日用品回家去。世宗也来供销社,看见脑木汗正要卖狐狸皮,世宗问供销社的老田,这张狐狸皮多少钱收的?老田告他十元钱。世宗掏出十块钱,递给脑木汗,笑着说,这回我的帽子改换狐狸皮啦。还有一件事,那年冬天,刚刮完白毛呼呼,我出去放羊,顺着电话线杆子往梁上走。就这五、六里地的地方,一刮白毛呼呼,就有沙鸡撞上电线,掉到地上,撞到脖子的,当场就毙命;撞到翅膀的、大腿的、前胸的,当时没死也都给捡了回来。下午回家后,把沙鸡的一对翅膀和公沙鸡的两根尾巴上的长毛取出,卖给供销社。一对翅膀五分钱,两根尾毛一分钱。沙鸡可以吃上好几顿,跟一只鸽子差不多大小,一次能捡个二、三十只呢。供销社右边的墙也都倒了,从这里穿过去,就是车倌们和会计兼保管邢金宝一家的住房,。有一年我回家,从队里买了六斤驼绒,两块钱一斤,回家做了床棉被,现在还有呢。再往右边,是队里的办公室,还有队里的库房。往前面一排,是队里的会议室和活动室,这和我们的宿舍是在一排的。为了落实禁牧措施,这里已经清理得够彻底的了。我们大家陆续上了汽车,朝鲁一边发动车,一边说,你们这里的禁牧措施做得够彻底的啊。这里的草长得够差劲的,稀稀疏疏的,下边的篙莂地还算可以,我说。没一会儿,就到了我们的羊群的营盘。房子只剩下也就一两尺高的围墙,有的地方跟地面一边高了;房子傍边那个半地下的茅庵,还能看见点影,不知道的人猜,那是谁也猜不出来的。小禾又在旁边说,这就是你们当初住的地方?我说,是啊。想想也挺有意思的,这么一大片的地方,才你们这么一点的人。住着每天都做点什么事?比如,和元津叔叔做风力发电机,先做个风筒,给它做个架子,安上轴承,带动一个自行车磨电滚,装在房顶上。后来,刮大风时,把小电灯泡都给憋了,是因为缺少了一个稳压的设备,这也算个不成功的科学实验吧。还有我有几张照片,多数是在这照的,军力叔叔这张在芷咭地里趴着用枪瞄准的照片,就是在前面的井边照的;还有这张,我倒提着丘克的两只后腿,另一只手扶着枪。军力拿这一张狐狸皮,用手指着,和我在说着什么;还有一张下午奶羊羔时照的,是我在羊圈前,穿着带补丁的棉衣,戴一顶黑羔皮帽子,坐在地上,正在和两只羊羔,一只绵羊羔、一只山羊羔在一起玩耍。在羊圐圙的左边,原来,是一个大库房,是放羊草料的地方,总共也就够缺料的母羊补充半个月的食用。</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年冬天还得给每群羊半麻袋黑豆,到春天,还得给下羔的羊每天喂一把黑豆,一只羊一个小料口袋,每只羊吃多少料,全凭羊倌掌握,这些事说起来头头是道。看完我们的羊盘,又开车往下走了两里来地,到了张文格的牛盘。这里也早已废弃了,房子都已扒倒,连离这儿四十多米远的那口井填了。这间房子的周围,长了好些“芷咭”,有“芷咭”的地方,一般地下水就比较浅,这边这口井,水离地面也就两米多,上水上的也快,就是水质不太好,有些发咸苦的滋味。小禾看了看这里的房子和井,没说什么话,就是跟着大家一块走,到处看看。到上了车才说,想到你们从天津来到这里,吃羊肉,啃骨头,这点倒是随了你的心了。朝鲁也说,到这里来,比在农区要好些。我说,我们有一段就爱唱苏武牧羊的曲调。到外边一放羊,天上飘着朵朵的白云,太阳当空照;下雨时,穿着油布披身,戴一顶草帽,躲也没处躲。车顺着看不清的道,继续往西开,那边好像是点素胡同,这里离我们的羊群有三十多里路,小米德格玛的羊群就在这里住过,这边也是长了许多芷咭,这里的土坯房也都拆了,这里也是禁牧区了。再往西走三十多里路,有一个淖坝子,现在里面积了好多盐,我们吃的盐就是从这里取走的,那边远了些,就会回不去了。我们一边行,我和援朝一边给小禾和朝鲁介绍,朝鲁是东北蒙族,所以,对我们这里也不太熟悉,听得也是津津有味的。又往南边开了一阵,看到前面有一块较洼的地势,看这个地方似曾相识,援朝突然说,我看这是乌勒图。嗯,我看也差不多,我在援朝的指挥下,来到了乌勒图的井台旁边。这就是乌勒图的井,不过,周围的草是多长了些,我说。援朝说,可不是,原来是饮马为主的井,现在改饮羊了。少华也过来了,看了一会儿井台说,我记得原来是上三个台的,现在,改成两个台了。这个饮羊的铁槽子,还跟以前用的差不多,里边还有半槽子水呢,这又是谁的羊群在着呢?大概是邢金宝的羊群。</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又往前面走了一段,在梁上看到了腾格淖湖,好像比以前小多了,我让朝鲁停一下车,说朝鲁你先往前开,把他们送到湖边,十来分钟再回来,我在这儿解个手,小禾有纸吗?有哇。给我两张,接过纸我就下了车。援朝说,你就耐心吧,车就往梁下开去了。回头看看,周围确实没人了,找了个较低的地方蹲了下去,一会儿完事了,站起来看了看,车还没过来。我就顺着坡往下走,这会儿快到中午了,突然,发现地上有只沙和尚,正从我得脚前快速蹿过,蹿过两、三米的距离,站住,头抬高了往后看。这时,它还抬起一只前腿和另一只后腿,一动不动回头看我。太阳光正当头,这个时候也是沙和尚最活跃的时候,这个家伙跑得快极了,想抓它,很不容易。这会儿朝鲁开着车也上了坡,他探出头来问我,你在找什么呢?在你们那这个叫什么?我指着一个正在跑的一只“沙和尚”问他。我们那叫它蜥蜴,也有人叫它蝎虎,朝鲁这样回答我。我也不大清楚,它到底应该叫什么。车来到腾格淖湖边,离水二十多米远,停了下来,小禾她们正在湖边玩水,我一看她们把衣裳都弄湿了不少,就喊她们别弄水玩了,把衣服晒晒干,好在湿的也不太多。我告诉小禾、柳丝她俩,南边的坡上边,有很多小红果,长在半人高的植物上,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小红果有的是已经变黑了,这个时候也是它最甜的时候,里边还有一些小籽,跟枸杞很相似,也可能是在是沙地上的变种,原来长了那么一大片,不知现在还有多少。</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走的时候,车上了梁,往南边望,似乎还有那些半人高的植物在那里。我从车座后边拿了一个小包出来,从里边拿出干粮,给了援朝一块饼子,这是韩米换他们早上烙的,说,带上点吃的,半路饿了,没处去找。又给小禾掰了一块,一会儿到了那林加勒嘎再找水吧;朝鲁一会儿再吃吧,行,我现在不饿呢。援朝说,我记得那林加勒嘎离着腾格淖不远呢? 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里那。开车一会儿就到了,老远就看见有人在往这边看,小禾说,这里就是那林加勒嘎吗?对了,当初,这里很热闹过很长一段时间。援朝说,天津的李荣贵就是到这里找到的我们。小禾问,李荣贵是做什么的?我说,他那时是天津市革委会副主任,那可是市领导啊,来到我们这里看望,也是不简单的。朝鲁这时也插话,你们这里也来过市里的“大个胆”呢。</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说着话,车就停在房子跟前,三辆车排了一排。我们下了车,邢金宝把我们往屋里让,我把我闺女叫过来,这人你应该叫邢大大。老邢,这是我闺女,今年就要上大学了。这是个好事。小禾一边叫老邢q“邢大大”,一边就进了屋。 进屋就找水。老邢的老伴赶紧拿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碗,小禾看了一眼,问我道,这是奶茶吗?老邢在一旁答道,早上挤的羊奶,新鲜极了。小禾端起碗,轻轻喝一小口,点点头,放下碗,又吃了口手里的饼子。我问邢金宝,你还记得我找你买驼毛的是吗?咋不记得呢,那是你们到这来的第二年夏天,你问我,驼群的毛什么时候能交上来?你要干什么?我想买几斤。等着吧。过了一段时间,你找我来问。扎木松的驼群交来驼毛了吗?刚交来几天,你要吗?要六斤。你就回库房给我称了,我一摸,哎呀,这里边都是沙子。那也没法子,就是这样的,你当初就是这样说的。老邢笑了笑说,可不咋的,就是个啧。那个时候两块钱一斤,要说在当时是够贵的,我回天津做好被子,还剩四斤多一点。大伙都在外边,在另一间房子的后边,竖起一个小风车,有一个风标,可以随着风吹的方向转动,我一下就想起了元津的风车发电机,可惜,当时没有稳定电压装置。要不然,这里三十年前就有了风力发电风车了。邢金宝说起风力发电机的事,这是去年乡里给装的,现在主要是供电冰箱用的,放个奶什么的,可以多放些时候。这时,丁少华他们已经开始上车了,有人在不停的喊着“快上车,快上车”。我们也就上了车,打开车窗,和邢金宝招手再见,就直奔乌拉梁开去。</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乌拉梁,已经五点来钟了,我和少华、学禹几个人在周围认认路,哪是卫境方向、江岸方向,达赖方向,再往西边走,就是乌勒图、腾格淖,过了腾格淖,就是达茂旗了。我们正在这边说着,“呯”的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前面传了过来,学禹说,他们在打抢呢,走哇,过去看看。绕过一个土包,看见有几个人正在那打靶,再走近看到杨朝光正教他闺女打靶呐;那边,小巴特,敖其尔他们也在教小禾怎么样握抢,怎么样瞄准。她们在学校练习过打靶,所以,很快也就熟悉了。“呯”很快地就打出了一枪,远处的土包上放着的一个半块土坯给打得粉碎,小禾爬起身,看着我说,我打着了。小巴特笑着对她说,过来,再打一枪吧。小禾说,打就打,又趴在地上,喵了一会儿,“呯”的一声,又半块土坯给打碎了,小禾兴奋地跑过来对我说,又打着了,又打着了。我对巴特说,给我看看你这枪。老枪,七九式,巴特一边把枪递给我,一边说。我一边接过枪,一边说,我原来就是配的七九式,我还用它在饲料地打过兔子呢,巴特冲我笑笑,是吗?正在这会儿,听见那边有人在哭,一看杨朝光在哄,就知道是杨柳丝了,敖其尔说再打一枪。杨柳丝趴下,瞄了一会儿,又打了一枪,这回土坯虽然没倒,但是,土坯左上角,冒了些土烟,这也是打着了土坯的标志,杨柳丝这回也破涕为笑了。这会儿,有人喊,吃饭了,人们也就分别回到吃饭屋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中午,在乌兰花也没停,一蹦子就到了呼市。在铁路宾馆楼前停了车,我叫朝鲁到上边坐会儿。朝鲁下了车,先给我敬了个礼,说,不了,我也得回去了。那你回去给张主任带个好,这回时间挺紧的,晚上这边还有活动,就不和他见面了,以后有机会见。朝鲁和援朝、小禾都道了别,就回去了。</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晚上,在宾馆的餐厅,来了好几个同学,有天津的、集宁的、还有乌兰花的,又是很晚才和他们分手。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离开了呼市,走上了返天津的回程。</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