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民兵连王连长

夏咸元6193531

美篇昵称：夏咸元

美篇号：6193531

每年的3月5日是学习雷锋好榜样，做好人好事的日子，我从上海电视台新闻节目中看到上海南京路上好八连又在南京路步行街设摊为民服务，忽然有一个上海《南京路女子民兵连学八连、学雷锋为民服务队》的横幅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很惊讶，又感慨万千，浮想联翩，仿佛我又回到了那年的民兵连。多少年以后的2025年还有民兵连在活动，确实感同身受。我自从退休以后平时少闻窗外事，也有可能我孤陋寡闻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兵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不脱离生产的群众武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武装力量的组成部分，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助手和后备力量，是实行全民皆兵的重要组织形式。

我今年七十多岁了，这辈子没有机会参过军、当过兵，但是我也当过民兵，确切的说是没有戴过帽徽、领章的黑龙江省的民兵。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我的知青生涯中，除了正常的劳动生产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民兵训练和民兵大比武。

我们上山下乡的地方黑龙江、北大荒地处祖国的北疆，1969年，中苏黑龙江《珍宝岛事件》之后，中苏交恶，战争风云笼罩在天空中，“提高警惕，保卫祖国，要准备打仗”成了重要的政治任务，部队在“备战、备荒、为人民”，地方上则大力筹建民兵师。所以全民皆兵也成了重要的任务和话题，民兵也成了重要的军事组织。我们上山下乡时穿的军绿色衣服、狗皮帽子也是上海市上山下乡办公室发给我们知青的装备（只有到黑龙江、北大荒的上海知青才能有这个待遇），我们虽然没有帽徽和领章，我们俨然也是一位守卫祖国北疆的军人。

　　在我们上山下乡的 黑龙江省牡丹江市林业局三道关林场有一个连建制的民兵组织，我和上海知青、当地知青被分在同一个武装基干民兵班。我们除了日常的林业生产外，还要参加平时的武装民兵训练。

王兴生是三道关林场的民兵连连长，转业军人出身，具有良好的军事素养。他是一个工作认真负责、大胆抓民兵工作的教官。每当基干民兵训练的日子，他就会准时吹着个哨子，一个劲地叫唤着：“集合了，集合了”…。我们有知青好不容易星期天想睡个懒觉，他会到知青宿舍，掀起炕上的被子，把我们一个个从炕上的被窝里拉起来去参加民兵军训。当然知青民兵嘴里嘟嘟囔囔，十分的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他去出早操了。虽然这个王连长一到知青宿舍不受待见，但是他还是笑嘻嘻的用文、武相结合的办法把睡懒觉的知青拉起来去参加民兵训练。

那个年代，我认为王连长是个称职的民兵连连长。

　　有一天我们基干民兵男女两个班在一个平缓的山坡上进行科目为投弹的训练，简单点说就是投掷手榴弹。投掷手榴弹是一个力气活，也是一门技术活。民兵王连长带着我们先讲解投弹要领和肢体动作训练，然后再进行实弹投掷训练。

我们两个班的基干民兵在指定地点等待，现场观看，投弹手走上前去，根据投弹要领，右手手握手榴弹，用左手打开后盖，拉出线环，套在右手的手指上，然后紧跑几步，使出吃大饼子、窝窝头的力气，用右手把手榴弹扔到前方去，看谁投得准、投得远。当然各人力气和技巧有差异，成绩有好也有差。当时投弹训练科目也在正常进行着，手榴弹落地后不间断的有青烟冉冉升起，有投弹30米左右的，也有投弹50米左右的。

突然，一个小个子的民兵可能操作方法不规范，动作走样不协调，或者说力气不够，手榴弹应该是投向前方的，而她却把手榴弹和拉环随着手臂的摆动带了回来，又随着手臂的摆动把手榴弹甩向了后方我们民兵的队伍中。手榴弹落地后嗤嗤地作响还冒着青烟，眼看3秒钟内就会爆炸，王连长连忙冲上前去，想捡起手榴弹再扔向远方，事发突然，眼看一场事故不可避免…。

读者：看到这个投弹过程或者说小事故你的心情很紧张吧，在为二个班的基干民兵人身安全担忧吧？

当时手榴弹虽然落地后在嗤嗤作响冒烟，但是几秒钟后並没有爆炸，原来那个手榴弹是我们民兵训练专用的纸质手榴弹（形状、重量和真手榴弹相仿，质量和功能不一样），手榴弹与拉环分离落地后会冒烟，却没有明火，也不会爆炸。

民兵训练现场惊悚一幕，虚惊一场，但是一次小事故还是给我们上了一堂深刻的安全教育课。如果是真的军用手榴弹，那后果不可设想。

中国历史上1965年7月14日也曾有毛主席的好战士：王杰，为保护爆破训练中的民兵而扑向意外冒烟的炸药包而光荣牺牲的事迹。所以一场训练课上的小事故，足以引起我们全体民兵对安全问题的重视。

　　有一个夏天周日的晚上，静谧的林场职工享受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氛围中，月光时隐时现的洒在大地上，远方山上的森林漆黑黑的一片，只有林区沙土道路在月光下泛着白光，那串门的、走亲访友的、年轻人搞对象的…，他们还能找到回家的路。

忽然“嗖”的一声，远处有一颗红色信号弹拔地而起，像流星似的射向天空。不一会儿另一个方向又升起一颗信号弹，此起彼伏，就像过年时孩童们燃放的夜明珠。

我们早就听说过，牡丹江地区离苏联不远，常有苏修特务越过国境潜伏、藏匿在大山里，还有一些国人的汉奸，这有可能是他们正在进行联络活动，也有可能是事先埋在山里的定时信号弹。牡丹江市林业局与公安部门曾经多次组织武装基干民兵进行拉网式搜山，基本上都是无功而返的，这个信号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几十年后我还是没有搞明白。

突然间林场职工住宿区的不远处响起了“呯、呯、呯”的几声枪声，接着林场广播也响了：“请林场民兵连的民兵马上到场部集合，有重要的任务，请武装基干民兵背好步枪到场部列队待命”…。

很快三道关林场民兵连集合完毕，王连长指挥民兵连：“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稍息”后宣布：“今天晚上民兵连的任务是从甲地到乙地拉练训练，练好铁脚板，打击帝、修、反”。

三道关林场的民兵连出发了，从甲地到某地，王连长背着冲锋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领队，我和武装民兵背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紧紧跟着王连长，没有背枪的民兵随后。一路上只听到那並不整齐，杂乱无章的鞋底踏在沙土公路上发出来的咚、咚、咚的脚步声，还有那队伍中叽叽喳喳、窃窃私语的交谈声，还有那微风吹拂路边的大树上，那树枝、树叶摇曳、相互磨擦、碰撞发出来的沙、沙、沙的声音…，几种声音汇集成一首並不协调，但是有音律的交响乐混合进行曲，仿佛就是在为行进中的民兵们加油、鼓劲：“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皎洁的月光时隐时现，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在视察和检阅民兵的队伍。远远的看过去只见一长溜的民兵队伍在迅速前进（走步），月光斜射的人影悄然无声的后移，就连那个平时高傲自大的林场支部书记也排列在队伍中和民兵们一起前进。

民兵连夜晚军训胜利结束了，有几个掉队的，但是不影响民兵连的整体行动。

还好，这次王连长没有组织我们民兵夜晚攻上山顶，或者是一个搜山行动，否则我们将更加劳累和辛苦。偶而一次的夜晚行军训练也被折腾的够呛（东北话：很累，受不了的意思）。

我们林场整个民兵连一起行动，虽然次数不多，但也是检验民兵连的组织性和战斗力，民兵也是保卫祖国边疆的一个战士。

　　在中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各城市都有一段大办民兵师的热潮，曾记得上海的工厂里还有民兵高炮连（城市防空需要）。那个时候，在那祖国的北疆，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但我们也是一个兵，一个中国人民的武装基干民兵。我们也紧急集合出过操，也投弹打靶站过岗。虽然我们没有穿过军装，没有戴过帽徽、领章，但是我们却是守卫共和国北疆不可缺少的一支中坚力量。敌人胆敢来侵犯，全民皆兵，把他们埋葬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此美篇致敬我们曾经参加过的民兵连，致敬我们曾经又爱又“恨”的王连长。

作者上海知青：夏文元

2025年3月5日

本篇中上海南京路女子民兵连活动的照片系美篇美友的摄影、提供。

本篇中《民兵》的概念摘自百度网。

本篇中引用的口号是文革时期毛泽东主席的指示、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