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不知不觉走到了今天,回过头去六十年前的那个秋天还是深深地印在我们的脑海里……难以忘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九六五年秋天,我们在杭大附中的高一甲班相遇。那时我们青春年少,一起学习、生活、劳动,结下了一段同学缘。如今我们已经两鬓斑白,步入老年,大家聚在一起,还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漫长人生路,每一段都有同行者,都有挚友,都有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今年是我们高一甲班同学入学相识六十周年,班长沈寿山回忆了当年许多故事,写下了一篇生动的高一甲班回忆录,以此激起同学们的思绪。待到聚会那一天,让我们再叙同学情、师生情。</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的中学——锦瑟年华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作者 沈寿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不居,人事渐缈”,记忆在不知不觉里褪了些色,但依然醒目。一九六五年初秋,毕业于不同中学和居住不同地域的少男、少女有缘汇聚在一个教室成了同学。今年正值我们相遇六十周年,一个甲子的追忆啊!发古之幽思,真如《相遇》歌词所述的那样“多年前,我们不期而遇,追梦的季节开满了鲜花也飘洒雨滴。多年后,仍难忘记。大幕起落,光影间吟唱着锦瑟的传奇……”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是我们班最后一个报到的学生,原因是当时中考后生了一场大病,后又被医生误诊,耽误了许久。所以,我是在医院接到浙师院附中的入学通知书的。浙师院附中,听起来好象是一所培养人民教师的预科中学。其实当我报到时就已改为杭大附中了;当我们离开学校时又更名为学军中学了。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校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办公大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教学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姚逸仙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程正洛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记得是校医把我领到教室的。我们班的教室是在教学楼东侧的三楼。第一个见到的是数学老师姚逸仙。姚老师曾是杭大数学系的高材生,毕业之后任著名教授白正国先生的助教,被时任校长朱联相中便“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其调入附中工作。她刚上完课下楼,问了一声又来了一个新生?是甲班 ,还是乙班?校医回过头来问我你是学英语的,还是学俄语?我回答道学俄语的。随后我在教室门口见到了程正洛老师,中等个子、平寸头、带着一副眼镜、说话带嵊县口音。他自我介绍是我们班的辅导员。程老师还临时给我安排在最后面的空座位坐下,是一人一桌,不同与初中时的二人一桌。颇感新奇!教室里很拥挤,熙熙攘攘有50多个同学。这时,我才看清这里有三位是初中的同班同学:赵瑞根、周锡英和徐金富。还有同校不同班的贾放。更让我惊喜的是同住一个宿舍的“发小”蒋庶强也在其中。他们都围过来问寒嘘暖,帮我整理课桌,有这么多熟悉的身影的帮衬,我很快就融入了这个新集体。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鲍宁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当年高三的任继长,后来任学军中学校长多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们班有不少同学在平时都讲普通话,这使得我与他们交流很尴尬。几天后我的座位往前调整。邻桌的同学是陆一平,他语言功能很强,普通话和杭州话说得很溜,他在班里和一些同学一会讲普通话,一会说杭州话能即时转换自如很让人佩服。最搞笑还是满口京腔的任继良,让同学们教他学说杭州话“跌色拜倒、空牢牢、轧是轧非、木佬佬、厾粟子、鞭三饭、消闲果儿……”他学得很认真,可每每总会引来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兰娟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们读的白皮课本是全国18所教改试点的教材,我们甲班学化学、几何课(乙班学的是物理和代数)进程很快,很深,一学年已到达高三的水平。有一次同学们对有机化学中高碳位(C大于7以上)的同分异构体可不可以用一个通项公式来计算其数量争论不休,面红而赤,最后争到了周兰娟老师那里,她语重情长地说:“目前还没有人想出用一个通式来计算同分异构体的个数,要靠你们今后去研究发现了。”周老师的这一席话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我们班的男同学最喜欢上开放式化学实验课,记得每周都有一次化学实验室开放,同学们可以自主地去做实验,那时蒋解新很调皮,时常把实验室的固体金属钠偷偷地拿出来到教室放在茶缸里演示给我们看,只见很小一块钠放到水里“哧”的一声快速的旋转起来,顿时冒起一股浓浓黄色的烟雾瞬间消失贻尽。同学们一阵欢呼流露出那少年般心性中最纯真的快乐!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黄洵燕老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忆中印象深刻还有语文黄洵燕老师,生活简朴,每次上课前时常斜挎着一个褪色的军用书包,脚蹬一双圆口布鞋站在教室门口,当时我们的白皮语文课本中文言文占比很高,约有三分之一左右,象《出师表》这样冗长的文言文,他可以不看课本能一口气吟诵下来,可见古文功底甚是了得。他脾气也出其的好,从不对学生发脾气,遇到调皮捣蛋的同学,他会用突然提高嗓门来压制一下,久而久之便有一个“黄喇叭”的绰号,与我们同学的“薛喇叭”可有一比!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张美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那时我们班有不少体育、文艺方面有才华的同学,给我们的校园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如陈姚江是学校短跑名将,曾在校运动会上为班级增过光,其最好的成绩12.5秒达到了运动健将的水平。又如蔡洪根他是班里的体操王子,那时受他影响课外活动我也经常去杭大健身房锻炼,只见他轻盈地在单、双扛上翻滚、倒立、回荡,十分令人羡慕,是一位业余体操高手。在健身房中我还时常会看见跳马高手贾放和练习举重黄华康的身影 。那时我们学校的课外活动真是名副其实的。一到时间同学们都活跃在操场上一派蒸腾热闹景象。我因身体在恢复期当看客的时候多一些。记得我们班有一位体育才子——金大丰,他是篮球场上的明星是业余三级篮球裁判,他在赛场上的一招一式娴熟、果断、精准 ,深得我班同学的热爱,全校喜爱打篮球的同学也都喜欢他。所以每逢学校有重大比赛都可见到他的身影 。 至于我班女同学体育方面的特长也很多。特别喜欢打排球,经常会在课外活动和周六下午看到她们矫健的倩影,其中王亦新和张美意是排球场上的“哼哈二将”!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排球运动员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班在文艺方面有天赋的同学就更多了,后来学校组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文艺尖子:锡英、茹眉、炳坤、瑞根、王兵、大丰、姚江、孙连同学参与其中。吹、拉、弹、唱样样齐全。我们曾在一起渡过了一段最美好时光,要不是后来卷入上山下乡运动,我们班肯定会在学校文艺方面大放异彩 !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郑炳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周锡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民乐队里郑炳坤、章如眉、周锡英都是我们班同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左一是本文作者 沈寿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们那时校园文化生活也是丰富多彩,但更让我们感到趣味无穷的是夏季杭大都会在操场周六晚放露天电影 ,由于近水楼台我们都感觉很享受。有一段时间听说杭大为文科生放一些内部电影,美其名曰是为了提供反面教材来批判,实际上这些电影都精品。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但内部电影是不对外开放的。于是我们各显神通,有的翻墙而入、有的爬上梯子扒在窗上、我好象是通过谢加林同学的外公搞到外语系内部的票,看了两部至今难忘的电影。一部是《早春二月》,另一部是《武训传》。《早春二月》这部电影当时我们班绝大多数同学都去看了。因为第二天我看到大家都还沉浸在昨晚的电影中,特别是一些女同学三人一拨,五人一堆地议论着,被影片中扮演肖涧秋的孙道临英俊萧洒所倾倒。这是第一次看到女生脸上洋溢着那种少女羞涩的青春荷尔蒙。至于《武训传》这部电影一直都没有公演。几十年后我还在行知中学的一次学校教工大会上给他们大讲这部电影中演员赵丹精彩绝伦的表演。至今仍自感曾看过这部经典的影片而幸运!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后,我们就遇到了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 刚开始大家觉得很新鲜,“破旧立新、斗私批修”,“向一切封、资、修开火”,这对年轻学子很有诱惑力和感召力。我记得班里随之掀起了一个改名字的风潮,首当其冲是徐金富、王招官,缘于他们2人的名字含有封、资、修的成份明显,故率先更名徐凯东和王卫东,很有时代特征。而后班里许多同学一股风的跟着傻傻地改“名字”,究竟有多少人?已记不起来了也无法考证。但事实是如今都已恢复了原名。而唯独一人改过的名字叫到至今,就是郭耕。她把原名“倩倩”改名为“耕”字。我从她自己写的回忆文章中得知她在初中时就非常崇拜知青前辈一董加耕。 她自己说,之所以一直没改回来,也因自己属牛。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股荒诞之风很快就波及到社会上,许多历史街、路、巷、企业、学校、甚至政府单位也刮起了改名之风。其中就有文一路、文二路与文三路分别改名为学工路、学农路和学军路,这大概也是我的母校更名为学军中学的缘由。以后,像韶山中学、延安中学、要武中学…都先后恢复了原名,唯独学军保留至今,这应囿于八十年代后期学军已跻身于浙江省前八所重点中学之列。乃至荣跃为省前三甲的热门中学,名声在外,无需再恢复原名的必要?再说后来的母体一杭州大学也并入了浙大。但无论怎么说,学军中学的掘起,曾任教于我们的这一拨教师的建树功不可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现在的学军中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原杭大附中位于文三路,文革时期文三路改路名“学军路”,故学校改名“学军中学”,后来一直延用至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母校—学军中学,永远是我们学军人的骄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文革初期还闹过一次“乌龙”事件。至今我还记忆犹新。那是串联刚开始,还要凭介绍信才能出去串联。当时我们班有 4 个同学相邀南下广州串联,记得有任继良、赵瑞根、邱宝仪和我。我们到了广州是被安置在华南师大附中的一座体育馆接待中心。当时,我们四人胸前都佩带着“杭大附中”的校徽,很醒目!这时广播突然响起播音员以激动的口吻说:“今天我们接待中心来了一批贵客,来自延安抗大附中的红卫兵小将,大家热烈欢迎他们的到来,并请他们给介绍一下抗大经验”。刚开始我们蒙在鼓里并没在意,当看到周边的人都呆呆地注视着我们时,才察觉指的是我们四人。人越围越多还拉扯着我们,实在难为,这尴尬的场面足足持续了有十几分钟,还是任继良胆子大,拿起一只晶体手提喇叭跳上舞台,大声阐明我们杭州大学附中的学生,并非抗大附中,这才消停下来,这场因误读校徽闹出的“乌龙”想起来有点可笑,但回去仔细看着这枚校徽上的字确实难以辨清。可惜的是这枚校徽我并没有保存下来,不知道现在还有谁还保存着?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附中的校友中还有保存着这枚珍贵的老校徽,值得珍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是现在“学军中学”的LOGO,都在校服上设置好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尔后,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一声号令,倾刻间,我们便纷纷离开了学校,从此结束了我的中学生活。成为一名屯垦戍边的知青,也是“无身份、无工作、无学历”的“三无流民”,百分之百去广阔天地当了一回“新一代农民”。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保存着这份学校发的支边通知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当时南星桥火车站的出发场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薛匡时的知青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张新民在知青食堂菜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徐金富的边防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随后,我们的命运如歌曲《我们这一辈》歌词中所唱的那样“酸、甜、苦、辣酿成的酒不知喝了多少杯!”这种独特而令人茫然的感觉伴随我们一生,逐渐演变成我们这一代人集体的下意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辞暮尔尔,烟火年年”受蒋解新同学佳作的启发,把自己留存的一点记忆,以追寻到的只鳞片甲分享给同学们,这些记忆中的故事片断比鸿篇史书更接近事实,更加弥足珍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岁月逝去 ,曲终人散,我站在那褪了些色依旧亲切的锦瑟华章前久久伫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5 年3月修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此文中采集了班级同学和杭大附中老校友的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配合!</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i> 期盼2025年举办一次高中入学六十周年纪念活动</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