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团聚是衡量家庭温情的一把重要的尺子。每逢过年,华夏大地上人潮汹涌,几亿炎黄子孙不辞辛劳,浩浩荡荡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犹如一场波澜壮阔的人类大迁徙,只为那合家团聚的欢乐一刻。 </p> <p class="ql-block"> 今年过年,我家热闹极了,姐姐一家不远万里从西安、北京回贵州老家来过年,这是送走了父母,送走了弟弟之后,我们姐妹第一次在老家一起过年。父母和弟弟相继离世后,我与姐姐相依为命,虽不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但情感的交流一直不断,隔三岔五的不是视频就是电话,分享着各自家庭的趣事和生活中的烦恼与快乐。</p> <p class="ql-block"> 在繁杂纷扰的世界上,我们每一个人就象生命长河里的一股细流,默默的流淌着。有的人不声不响静静的走过你的身旁,有的人隔河相望却遥在远方,有的人行走在平衡的世界里从未擦肩,唯有一奶同胞以及那个爱你、你爱的人闯进了你生命的细流中,汇聚成了一条生命之河,牵手走过一段永生不忘的美好时光……。</p> <p class="ql-block"> 姐姐长我两岁,是我心中的女神。她不仅人长得漂亮,从小到大无论是在学校读书还是在单位工作,拿了很多三好学生的奖状和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优秀党员的证书。在父母眼中她是个听话懂事的乖乖女,在老师眼中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在单位领导和同事们的眼中她是个工作出色的好法官,在我和弟弟的眼中她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的骄傲。</p> <p class="ql-block">我与姐姐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姐姐和弟弟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和弟弟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姐姐从小看似文文弱弱,但内心却无比强大。记得小时候在机关保育院她上大班,我上小班,由于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姐姐想婆婆和父母了,半夜翻窗进我们小班,把我叫醒,又带我翻出保育院的大门,在漆黑的路上一路小跑,来到机关大院的门口,警卫班的叔叔听见了我们的哭声,打开了大门把我们送回了家。第二天一大早,保育院的院长和阿姨,找上门来,看见还睡梦中的姐姐和我,才放心的走了。时隔多年回忆此事,父母都没想通当时我们姐妹俩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上小学时,姐姐是我们学校乒乓球队的主力干将,曾获得我们市少年乒乓球比赛的第一名。上了中学,因舞跳得好,她参加了宣传队,曾在《白毛女》中示演喜儿。她有很多机会去省体校打球,去专业文工团跳舞,都被父母拒绝了,父母想让她学业有成,圆梦大学。但那个动荡的年代,读书无用,初中毕业后,姐姐不顾父母反对,放弃继续上高中的机会,进了国防“三线”厂,在技术科当了一名绘图员,打倒“四人帮”后调入政法系统工作,经自学法律专业考试成为了一名法官,在此岗位上退休至今。</p> <p class="ql-block"> 今年正月初七是姐姐的生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姐姐已走进了古稀之年。在我眼里,姐姐七十年的人生近乎完美。她性格温柔,学习拔尖,工作出色,家庭幸福。这次相聚,我们一大家人为姐姐举行了七十岁生日寿晏,在浓浓的年味与声声的祝福中,姐姐感受到了来自大家庭的温馨与姐妹的深情。寿晏上,我与姐姐回忆了我们姐弟三人成长中哪些难以忘怀的故事,回忆了那个曾经给予我们温情和爱的家,不禁勾起我们心中那份眷念之情……。儿时我们在父母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家庭的情况下,姐姐就象是我们的家长,监督我们的学习,协助婆婆照顾我们生活。文革期间,父亲被下放,母亲被“打倒”,铺天盖地的大字报贯以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困扰着我们的生活,我清楚的记得其中一条是因为母亲去北京开会,给我们姐妹俩买来几件童装和一些饼干,就被扣上了“培养资产阶级骄小姐”罪名,我们看了非常生气,夜幕降临后,邻家姐妹俩与我们两姐妹密谋,借着微弱的灯光,上街去把批判她父亲和批判我母亲的大字报撕下墙了,第二天,母亲叫姐姐帮她抄写一份“自我检查”贴了上去。还记得有一次,我们这个小縣级市,在“造反派”的率领下,举行了一次声势浩大的批斗“走资派”大会及挂牌游街示众的政治活动,各领域各部门的“走资派”云集批斗会场,母亲也在其中。批斗大会结束后,姐姐带着我,跟着游街的人群一直走在母亲身旁,游街结束后,我和姐姐抢着给母亲背牌子,一路保护着母亲回家。每每提这些往事,又心酸又好笑,想想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纯洁,十年“动乱”给年少的我们带来的不仅是心灵上伤害,也是人生中的一大磨难。</p> <p class="ql-block"> 姐姐的婚姻很有传奇色彩,这还得从弟弟的就医经历说起。弟弟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困难时期,先天有腿疾。文革中期,一切都还未恢复正常,母亲被闲置,于是手持一位南下老革命的介绍信,带着弟弟来到第四军医大学附属医院就医。当时给弟弟看病的主治医师是我国著名骨科专家陆裕朴教授,管床医生是他的得意门生后来成为了我的姐夫。在弟弟手术期间,姐姐请假来医院看护弟弟,在母亲的极力撮合下,尽管姐姐对姐夫不是一见钟情,但最终还是屈服了母亲的高压,成就了这段世人眼里的金玉良缘。事隔多年,才知道这是母亲精心策划的一个阳谋。上世纪八十年代未,姐姐带着刚上小学的小侄女,调到姐夫所在的军医大部队医院的城市工作,与我们远隔万水千山,从此结束了一年一度去部队探亲的艰辛旅程。姐姐虽然与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但无论是大家还是我们的小家,谁家遇上难事姐姐和姐夫都伸出援手倾力相助,特别是对弟弟就医看病付出很多。父母离退休后,姐姐姐夫经常接父母去她们身边以敬孝心。几十年过去了,事实证明,妈妈当年选女婿的眼光独到,姐夫没有辜负她老人家的希望,在部队的培养下,以精湛的专业技术和高尚的职业操守成为了一名著名的骨科医生,被中央军委授予少将军衔,赢得了我们对他的敬重,我们全家以他为荣。</p> <p class="ql-block"> 岁月沧桑,光阴似箭,离别的无尽思念,都汇聚成了今日相聚的喜悦。新春佳节,我们姐妹两家人畅游了家乡的山山水水,从自然风光如诗如画的大小井布依山寨,到苗家风情浓郁的下司古镇,从320米高的天空之桥,到1800米高的螺丝壳竹林瀑布,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留下我们对家乡的深爱之情,我深深知道,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又到了离别日子,姐姐我想告诉你,父母把我们带到这世间,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今世永远的牵挂,余生最温暖的依靠!爱你,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