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忙

大海里的小鱼

春忙

清晨起来，发现昨夜下雨了，我赶紧到楼上去看看，见到楼顶有积水，看得出，雨下得还不小，不像以往，说下雨，星星点点就过去了。

果然，泡沫箱里的土湿润了，拿起铁锹翻一下，湿的不只是表面，箱底也没有干土了，干渴了一个冬天的这几十箱土，终于喝到春天的雨水了。

说到这几十箱的土，还着实费了一番周折呢。那年四月初，小孙子即将出生，我和先生来到山东儿子家，当时东北还在供暖，而到了山东这边，树木已经枝繁叶茂，明艳艳的花朵随处可见了，俨然夏天一般，来时穿的厚衣裤完全不合时宜了。

之前儿子就说，妈妈喜欢花，来了可以在楼顶尽情养花，这边比家里暖和，还有地方。可不是嘛，我一见到就按耐不住了，这么宽敞的楼顶闲置着，多浪费啊。于是跟物业打了招呼，就开始准备了。

当需要土的时候才发现，这边的土不是东北那种松软的黑土，而是板结的黄土，根本养不了花，这样的土没有肥什么都种不了，让我有点灰心了，但很快就有了转机。

亲家知道了我们的想法后，找了在农村的亲戚送来了粪土，真是太感谢了。于是箱子里不仅有了黄土和沙子，也有了不可缺少的肥料，心想这回不仅能养花了，还可以种菜了。现在大大小小已经有六七十箱了，基本上快养成黑土了。

实践了才知道，一些普通花草，在这里很难生存，夏天的楼顶温度要比地面高得多，只有春秋两季是最好的，能种点小葱小菜啥的。这不，终于盼来了一场雨，趁着春天春雨，得抓紧才行。

到了中午土就不怎么粘锹了，我拿出了去年收获的葱籽，找到四齿挠子，先顺着箱子搂出浅沟，一个箱子里搂三条，再捏点葱籽撒上去，盖上土，再平整一下，一箱子就妥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撒了六箱子。不知道葱籽的出芽率，如果能百分之百，到时候小葱会一个挨着一个地挤出来，再稍微长大一点，就可以分开来栽了，如果不缺水，随时都能吃到嫩绿的鲜葱。

看看还有香菜籽，也撒了一箱子，还有水萝卜籽也随便撒上了。还得去买点菠菜籽和油菜籽，虽然不一定都能收获，但春天播种还是不能耽误的。

西北角还有两棵葡萄树，还是看不到一点迹象，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年还结了一二十串葡萄呢，第二年春天刚看到冒芽就再也没等来绿叶。我没费多大劲儿就把这两棵都拔了出来，因为只剩一个光秃秃的粗根了，发达的根系都沤没了，这是彻底没有希望了。我把葡萄架拆掉，把箱土翻起来，没有任何顾虑了。

三箱子韭菜有冒影的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根也干死了，我照着没影的地方挖了一铁锹，结果看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嫩芽，都还没拱出土来，这些芽子是分生出来的，索性都挖出来重新栽吧。

原以为比撒葱籽麻烦不了多少，这下可想错了。韭菜的根长得很长，在土里相互牵绊着，再加上土有些湿，很难分开。刀和剪子应该能帮上大忙，这样想着，转身回屋，把菜刀、剪子都拿了出来，抖不开的时候用菜刀切，抖开再用剪子剪，减掉长根须，只留一小截。修剪好了韭菜根，再把箱子里的土先取出去一部分，把箱子里的平整一下，把韭菜根摆好，再一捧一捧地把土捧回来，沿着缝隙撒进去，固定好根再大面积撒匀，直到完全覆盖。一箱子一箱子的就这样弄成了。

原来的三箱子韭菜，到了傍晚就变成了十箱子。十箱子韭菜，半个月一茬，原来三箱子都吃不完，这十箱子怎么办呢？对了，韭菜可以换钱呀，整好了没准还能搞个批发啥的，或者来个自行割韭菜，足不出户钱就到手了。哈哈，谁说今年钱不好挣？

想到这里，刚才直不起的腰慢慢直起来了……

2025.3.1 山东

（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