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是从农村走出来的扶风人,在西安上完学,工作后来留到西安,再后来自己成立公司开始创业,一路走来有艰辛和汗水,更有成就,目前自己的事业基本上是在西安稳定下来了。因为父母在农村老家,二老的年纪慢慢大了,每年过年我都要带媳妇和儿子回家陪父母过年,生活在大城市中的我过年早都没有了儿时的感觉,和大多数人一样,都觉得现在的年过起来没有了啥意思,政府为防治雾霾,过年期间不允许放鞭炮,尤其是城里要求更严,现在农村也开始禁止到鞭炮了。现在的农村走亲戚也是过于简单,虽然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有了小汽车,虽然速度是快了,距离短了,但是感觉人情淡了。总感觉现在的走亲戚都成了走过场了,记得小时候家里的亲戚都是用脚一天一家的走,有些人家里亲戚多到正月十五也没走完,而现在却变成了用车轮子一天走好多家,一两天就走完了。更有甚者开车走亲戚的人也不进亲戚家门,只是把礼當在门口给亲戚饭也不吃就走了,总感觉现在亲戚之间的走动是过于简单,人的亲情也淡了,没有了原本过年热闹的气氛了。 我舅家在陕北佳县,在那个物质不富裕的年代,母亲为了能吃到关中的白面馍馍经人介绍嫁给了我们老王家排行老四的父亲,我母亲家族虽然大,她老家的亲戚也多,但是我和哥哥妹妹从小就没有几家亲戚可走,因为在那个交通不发达,信息闭塞的年代,要去一趟我舅家路上就得三-四天,社会发展的太快太好了,如今开车也就6个多小时。小时候我家能走的亲戚也只有我父亲他舅家的几家人,母亲的姑姑在西安东八路朝阳门这边,每年正月初二,母亲都会带着我和哥哥到西安走亲戚,刚开始每年都带着一起去姑奶家走亲戚,到后边我们陆续上了小学后,每年就轮换着带我或者哥哥来西安。父亲老家姊妹弟兄们八个,条件不是很好,所以我记忆中小时候家里的日子老是紧巴巴的,父母亲用勤劳的双手支撑起来这个家,家里的生活很不容易,尤其是父亲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我父亲是二炮工程兵部队,他是68年的兵,是72年退役回来的老军人,父亲也是老共产党员。父亲在年轻的时候用他在部队上学的钣金工手艺辛苦的支撑着我们一家人的生计。这也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收入来源。 </p> <p class="ql-block">记得小时候在老家,一年到头能吃上一次猪肉炖粉条大烩菜大米饭都是很奢侈的一件事,父亲为了能增加点收入,家里养了几头黑猪,还有一头母牛,母亲每年都会养十几只母鸡,几头猪要等喂到年底换学费,母鸡下的蛋平时也舍不得吃,只有我们几个娃娃过生日的当天才能吃上一次鸡蛋,养的老母鸡到过年了给家里只留一只,其余的全部上市场买了。小时候我老是盼望着赶紧过年,总感觉年过的太慢了,因为只有过年了我才有新衣服穿,才有新牛皮圈鞋子穿,也只有过年我才能吃到好吃的。怀念儿时的年味,我们小孩子无忧无虑的跑着,和玩伴快乐的玩耍着。记得有一年家里还养了两只羊,下了三个小羊羔,家里院子的一根木头倒了当场压死了一只羊,母亲舍不得扔掉,还是让邻居大妈帮忙做了一锅羊肉汤,那次吃上了羊肉,高兴的好多天。 </p> <p class="ql-block">儿时的年味,内心的感觉现在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如今回到老家总是喜欢一个人在老房子里转转,多待会,总是喜欢一个人去自家的自留地里看看,用手抚摸泥土,用手捏碎一下土疙瘩,总是喜欢一个人在村子里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小路上走一走,虽然现在早已经变成了水泥路,如今的路也宽了许多。现在早就没有了原本的小土路,还有那村口已经被填埋过半的土涝池,平时工作忙,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在老家多代几天。总是想拾起儿时过年曾经的美好记忆,但总是无能为力。</p> <p class="ql-block">努力回忆着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的情节,只有过年父亲才去午井乡上的街道市场买5斤猪肉回来,母亲要把仅有的肉分出来一部分做肉臊子,一部分用来招待亲戚炒菜用,母亲把做肉臊子的肉分好后切成小丁块,把留着炒菜用的五花肉切成大块,做肉臊子的时候,同时下锅,还没等肉臊子做熟,就提前把炒菜用的半熟的大肉块捞出来,而每次父亲都是在买肉时让多带几块肉骨头,等母亲把肉臊子快做好了,家里还是土坯房的厨房里早就肉香味四溢,馋的我口水直流,早就准备开啃肉骨头了,想起来那个年代是多么的美好,人常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一进入腊月,我们乡镇街道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多,都是去跟年集,置办年货的人,看着大人们来来往往,那时候我恨不得马上过年,总感觉等不急过年的时候,腊月二十三农村都要过小年,家家户户都开始用最好的小麦磨的面蒸馍,蒸包子,还有花卷馍,小稿馍,母亲总是能做出好几样包子馅,有肉包子馅的,有萝卜豆腐馅的,有油面馅包子,还有黑糖馅的,我最喜欢吃黑糖做的包子,就是每次都会把包子里的黑糖馅沾到手上,家里蒸了一锅又一锅的馍,父亲为了能把蒸好的馍更好的存放,专门买了几口大瓦盆提前擦洗干净,把蒸好的馍放凉后放瓦盆里用木板盖住,防止老鼠偷吃,准备好的馍和包子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吃。</p> <p class="ql-block">每次过年前一周左右母亲都会带我们几个孩子去常兴跟年集,给我们每个人买一身新衣服,平时大多数时间穿的都是母亲自己做的黑布鞋,也只有过年了才给我买期待已久的牛皮圈橡胶鞋,每次我都是舍不得提前穿,过年总是羡慕别人家的孩子穿新衣服新鞋,只有在初一了才穿上出去向小伙伴炫耀,那个年代我们小孩子们只有自己的童年快乐时光,完全理解不了父母的良苦用心和付出。而一连几年父母亲都是舍不得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裳。我小时候喜欢跟着父亲去年集,父亲去午井街道市场上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点啥吃,反道是我不懂事看见啥要啥,父亲对我很舍得。每次别的邻居家早都把过年大门口贴的对联,年三十晚上初一早上和初五早上放的鞭炮,祭祀用的香蜡烛,土地爷,灶爷,天王爷,马王爷还有门神秦琼敬德都请回来了,每年过年几个门上贴的对联父亲都不舍得花钱买,而是买好写对联的大红纸自己裁剪好让我和哥哥拿去让村里的老校长写。而我父亲每次过年都不着急,只有等到腊月三十才去准备,刚开始我不理解埋怨他,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只有在腊月三十去买便宜。</p> <p class="ql-block">记得最幸福的时刻就是腊月三十晚上了,母亲早早的去和面了,一家人围着小桌子开始包饺子,母亲还让父亲找来五六枚硬币,里边有1分的,2分的,还有5分的,清洗干净后随机包到饺子里,说是谁运气好就能吃到,来年啥都顺心如意。记得有一年我连着吃到两枚,高兴的都蹦跳起来了。那个时候家里最早是没有电视机看,一家人打牌玩升级,到我上初中的时候西安姑奶家给了一台旧电视机,拿回去后有点问题,父亲拖他的战友帮忙修了好几次,才看上电视。老家都是大土炕,母亲把炕用玉米杆烧的火热,屋外面下着大雪,看着春节晚会电视,吃着瓜子花生,还有水果糖,那个时候是多么的幸福。父亲每年三十晚上都会给我们几个发压岁钱,连着几年我赞的及时块钱压岁钱都不舍得用。随着我和哥哥妹妹陆续上学,只有在放寒暑假或者过年的时候大家才能见面聚到一起。年的味道越来越淡了,现在人们都生活节奏加快,村上的好多人平时基本上很少见面,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在老家才能看到。</p> <p class="ql-block">我是一个恋家的人,自小生在扶风农村老家,20岁之前都是在老家扶风度过的,自从去西安上了大学,后来参加工作在延安长住了几年,再到后来又回到早已经陌生的西安,直到后来自己经营公司,做机电产品的销售,工程项目的施工,疫情前又在宝鸡千阳搞农业实体生态养殖黑猪,一路走来,感触颇深,有辛苦的付出,也略有收获。每次回忆起曾经小时候的美好岁月,都让我感触。特别是每次过年的情节,在我脑海中永远也摸不掉的记忆,父辈们曾经的苦难经历,那个艰苦奋斗的年代,曾经度过的苦难经历是我前进的动力。每次在我遇到困难时我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吃苦受累,不怕坎坷,排除万难,努力奋斗。心怀一颗感恩的心,诚诚恳恳的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情,走自己的道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有能力了去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做企业内心必须要强大,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的一幕幕场景,过年是一份沉甸甸的故乡情节,故土难离,永远是我们在外游子无穷的动力。</p> <p class="ql-block">寻找自己心里的年味,抹不去的难忘记忆。</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王建兵,生于1979年7月,笔名:赤兔马,西安财经大学市场营销专业毕业,宝鸡市扶风县午井镇人,文学爱好者。扶风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宝鸡扶风县第九届,第十届政协委员,扶风县各界爱心济困协会常务副会长,西安市扶风商会第四届常务副会长,西安菲通机电设备有限公司总经理,陕西菲通建筑工程有限公司董事长,陕西千阳县绿桑林生态养殖有限公司总经理,平时工作之余爱好写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