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开花的树

思竹

<p class="ql-block">  那棵开花的树,长在百里竹海大塘村。不知何故,她每年都比其他梅花开得更早,谢得更晚,花期更长,也并不及其他地方的梅花艳丽。</p><p class="ql-block"> 今年未曾有机会去看她,她却开得更加禅意了。在克观的镜头下,她褪去了尘世的喧嚣,更加宁静。其实,她本来的颜色就是淡淡的粉,粉中透着点点胭脂红。</p><p class="ql-block"> 从皑皑白雪的寒冬,到温暖的初春,真像那句诗:“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我常常在想,席慕容那首诗的树应该长在哪里?不应是佛前的菩提吗?但我想起那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心中豁然开朗,原来她长在哪里都是有灵性的。就像一位女子曾这样形容她:“梅与竹和鸣,雪与花共舞…”</p><p class="ql-block"> 那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像初春的太阳,暖暖地照在大地。她会为了一碗家乡熟悉的小面,驱车100公里,也会为了三月的小油菜花,笑得像天真少女。我甚至偷偷收藏了她的照片,那是几年前朋友分享给我的。那天她坐在梅树下,像初恋般娇羞。白色的反光板将柔柔的光,照在她白里透红的脸蛋。我知道她定会去的,就是去看那树梅花。有一刻,我分明感到她与那树梅花合为了一体,既有“凌寒独自开”的傲骨,又不乏“迎春故早发”的娇俏。</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见过许多人拍那树梅花,都没有她在那棵树下好看。从那以后,那棵梅树下再也没有废弃的砖头和堆放的杂物。我想起那句:“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光影中交舞着变…”其实,并不是她比别人生得好看许多,而是因为她善良、爱笑,像儿时喜欢画观音的同桌,她随手拿起画笔,便自然而然有了衣襟带花的安然。</p><p class="ql-block">​ 我望着那树“天然去雕饰”的梅花,忍不住想:“为何她在不同的镜头下,会展示不同的状态?”不正应了那句:“相由心生,境随心转,心外无物,心生万物。”我们所看到物相,善恶美丑,何尝不是另一个自己?</p><p class="ql-block"> ——— <span style="font-size:18px;">2025.2.28</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