岠嶂山南麓有个教牯牛石的村子，我时常去村子里面转悠，说是村子，不如说是遗址，因为整村在20年前拆除了。但依然能看到村人生活的痕迹，比如菜墒子，菜墒须窄，伸手便能够到对面的菜，桂花树，棕榈，还有1口长满凤尾蕨的古井。 村址有条废弃的村道，头尾驻2家废品站。人走过，一片狗咬，便有谁出来张望。我上前打听此地有无牯牛石？废品商外地口音，说，这里是教牯牛石村，但未听讲过有牯牛石大石头的。 我知道问不出所以然，忽听树林深处叮叮当当，循声找过去，却见一汉子在一爿废墟上拿铁锤敲打混凝土碎块。我问关于牯牛石的线索，汉子一脸羞涩，说他不是该村子的。我问他在这搞些？汉子说，砸点钢筋卖钱。<br> 听闻此言，我想起20年前我在南京长江大桥巨大的桥墩旁边也看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砸钢筋，夏天，白短袖，身背双肩包。桥北大拆建，混凝土碎块到处都是，想，年纪轻轻，干点什么不好？偏要来砸钢筋换钱，一天能搞几个钱？<br> 此时此地我看见眼前这个中年汉子砸钢筋换钱，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想法，同样是砸钢筋，换了时空变了容颜，没碍着谁，凭自己能力挣钱，总比好吃懒做好，至少他是自由的。 是不是牯牛石村并没有牯牛石或者村址山坡三三两两散布的大大小小石头形似牯牛，故取名牯牛石村？ 我在林中小径不紧不慢边走边胡乱猜，又见一汉子挥舞锄头刨菜墒。我问他牯牛石的事，他手一指，你问她，她就是牯牛石村子的，她知道。 <p class="ql-block"> 我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啥也没有！汉子也奇怪，刚刚和她说话的唻。</p><p class="ql-block"> 俩人疑惑间，一村妇从树林闪出，肩挑一担涂料空桶，浇菜归来。我问她可有牯牛石大石头。</p><p class="ql-block"> 村妇放下担子，认认真真地说，有，要翻过大马路，在半山腰，1块大石头，跟大牯牛卧着一样，被树杈枝子遮住了，不好找。你能找到，但你一个人不要去！真要去，3,4人一道去！</p><p class="ql-block"> 我心想，怪不得我找不到，我始终没过大马路，一直在村址转，牯牛石在村北半山腰！</p><p class="ql-block"> 回来查阅笔记本卫星图，豁然发现，原来村妇说的位置是岠嶂林场，周围遍布坟茔，牯牛石村传说中的牯牛石藏在一片坟场墓地里！</p> 图文 王向阳<div>乙巳二月初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