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蒿，春食芽

心符

白蒿是春之芽

我问自己一个问题：春天什么最早发芽？

答案有着诗一样的存在，“草色遥看近却无，”是“竹外桃花三两枝”，是“泄露春光有柳条”……

2025年2月14日正月十七上午在菜市场门外的路边，看见一个老人卖白蒿。白蒿松松膨膨装有一斤的塑料袋两两三三放在路旁。

在传统的谚语里“二月茵陈三月蒿，三月四月当柴烧。”进入了平常生活才会见到白蒿。白蒿在正月还有冬残天气里出现，我感到是时序的跨越，是没有准备好的春采，春吃芽已经到了。

白蒿没有诗的浪漫，没有俗语中的刻板。

不会带来纠结。时序的节奏与身不由己的慢，只身采摘与众同行，购买还是采挖？才是纠结的根。

这种生长在不经意地方的蒿，乱土堆边、枯草里，碎土旁，小沟废渠边，都是生长的地方。它长在去年的枯枝根上，一根长长的枯茎，底部长出一团团的银灰色的白蒿，匐伏在地面上，有着不畏寒冷的茂盛。它能经冬不死依托旧苗而生新叶也叫茵陈蒿。

这是大自然推陈出新之象。

茵陈对肝脏有益。有利胆，护肝，利尿，降指，灭毒，抑菌功能。对小儿黄胆、饮酒人护肝都有功效。采摘主要是咬春吃芽没有想到于身有益。茵陈的吃法，可凉拌，可清蒸，或做成水饺，做春卷，窝头。

诗人杜甫说：“棘树寒云色，茵陈春藕香。脆添生菜美，阴益食单凉。”如春藕之香的茵陈，在棘树下铺单来食，这是杜甫一个人在春天吃芽的感受。一个人在春天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采蒿能独乐也有共乐。

约好几家同行采蒿益于春天同乐，开车到山里找一个人不常去的坡地走进乱草地，手拨开枯叶衰草，发现白色抱成团的叶，就在阳光下发出芽的生机。也会遇到绿色的叶，这一种色吃起来味浓显得略苦。

起初是随着母亲擓着竹蓝，一个下午也就采摘一筐。到家一棵一棵摘出来，去掉杂丝乱根，清水泡一会儿，淋干水，拌上面，上锅蒸。只需不到十分钟，热气腾腾的蒸菜就出锅了。忍不住乘热吃，有一种草根香气，能止住饿；有时用鸡蛋炒着吃，有一种焦香的味道。

一行人在山坡上找白蒿，找一找，蹲一蹲，采一采。蹲下采了几株，站起来舒一舒腰。看一看这边的山，看一看发芽的荆条，想一想山后还有山，有山必有景。

跑着到景前拍照。想桃红柳绿、看荆条抽芽，绿色开始涌出枝条。春天的诗情画意也没有在挖蒿时没有触感。

没有采摘多少，吃饭的欲望就来了。找一家有可口菜的饭店，点几个色香味形的菜，取酒助兴。酒入肚里就不知春的脚步在前行。天黑时车回到城市，几家聚在一起，在做几个菜，拼上一桌。酒打开，白蒿蒸好一盘。酒倒满，菜吃尽，白蒿是衬托酒的一道菜。春吃白蒿护肝养肝功能想必也融到酒里了。春吃芽之乐与饮酒的惬意也天地一家春了。

春吃芽是一件乐事，欢聚喝酒也是乐事。在喝酒前做菜人问：“白蒿放盐吗？”“不放，越少放越好。”白蒿我用过两种方法，直接晾干泡水，夏天点燃薰蚊虫。吃、喝、使用没有相悖，用途多才会无用。

越简单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