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眷村,原指官兵或公务人员眷属所居住的村落。眷村在台湾, 最早是于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失败的国民政府为了安排被迫自中国大陆各个省份迁徙至台湾的国民党军眷属建立的房舍。在消失之前是台湾最具特色的生活社区。</p><p class="ql-block">我没有去过眷村,甚至连眷村博物馆也没有。但我想,眷村是一个很有趣的地方, 各个群体的“外省人”不但使用着各种各样的方言还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生活方式。其一,眷村作为文化群体,始终具有大聚居的特征,热闹的活跃的,不仅是言语碰撞或方式拼贴,而是特有的文化追忆融合及生产方式协作。虽然文化事业可能是给隔壁街道送送报纸,交通工作可能是开开三轮帮邻里搬家,食品工业可能是互相赠送自制糍粑。眷村,作为一个社会化社区,在经济上有着非常寒微的起点。但也因此唯有热闹得活跃得彻底,才能更好地生存下来。也因此以极其有机的方式保存了大聚居的特点, 在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内不至于将特点融合湮灭。背负着生活压力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眷村生活的村民们始终怀念着故土勤勉地生活,充满了淡淡的乡愁而又怀抱着轻轻的希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续写着自己的传奇。</p><p class="ql-block">其二,眷村作为建筑演变的活历史,具有相对封闭的特征。从最初临时搭建的竹篱笆房到难以抵抗台风的简易房屋,从等级鲜明的住房系统到密密层层的民居特点,从(配有)机枪碉堡特有设施到门口悬挂的青天白日旗。每一个特点都暗示着一个鲜明的心理特征,将聚落严严实实地与其他次生环境隔开,朝原生风景各种正向反向地致敬。没有什么建筑的折衷主义能超越这种心理演示的耿直与复杂性。建立在现代博物手段的基础上,眷村的每一种风格都被这种特征如实地保存下来。</p><p class="ql-block">其三,眷村作为文化流变地具有惊人的浓缩性。保存是流变的前提,但衡量语音流变的最高标准不是听得懂而是能否充分表达感情。那些个曾仿佛从戴望舒《雨巷》中走出的丁香女子——张艾嘉、林青霞、胡因梦、王祖贤们往往在走出眷村后惊变成为电影中的海峡第一女主角。那雨巷中的剪影既是前缘的交待也是惊艳的前身还是个人史的最特殊总结。正如浓缩是相对的,眷村在台湾当代文化史急遽的变化中获得了惊人的浓缩性。</p><p class="ql-block">刻骨铭心,当然是针对眷村子弟来说,也可能是针对眷村的游人来说,也可能是那些访谈节目的来宾或是文艺创作者口述的,当然也可能是我这样向往的人某一时分的通感心情。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虽则故事的讲述方式有时无声。希望这份心情能总是有所寄托,希望这风景永是美丽,希望这故事能一直讲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