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刚领儿子玩雪回来,脚底下像踩两块冰,进了院儿一边往屋里跑,一边掏出手机。李老师发来的《儿时火坑的记忆》让我的思绪飞回三十年前的老屋。三间青砖,青瓦的老屋,泥锅台,土地(扫地前总是要拿炊帚掸上点儿水,免得起尘土)三节红堂柜,六块大镜子是我们家最拿得出手的家当。</p> <p class="ql-block">3米的小火炕,炕稍摞着比当年的我还高的被垛,这小炕承载着父母的希望,和姐弟四人的梦想。</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冬天格外冷。北方时不时拎着你的领子跑,妈妈给我们做的棉裤,贴着墙都能立住。棉袄袖子能盖过手指尖儿。每天早晨起床爸爸总会把棉裤拿到灶前烤一烤才肯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记忆中老屋里从来没有扒过火盆。妈妈常说:“你姥姥经常教育你二姨我们,拉扯孩子的时候不能扒火盆,多穿点儿冻不死。赵林的三丫头六岁被火盆的火星引燃了袖子烧死的。 还有李满仓,大人到时,只看见心脏在跳……”妈妈一直秉承着姥姥的家训。在养育我们姐弟四人时,再冷的冬天从来没扒过火盆。生炉子都是“有钱”以后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在屋里都冻手,我们围着炕头坐着。把小手压在屁股底下。经常把手拿出来时手指扁扁的没有一点血色。几分钟后,手指圆滚红润起来。脚没地焐,就往妈妈屁股底下伸。妈妈经常会被我们姐弟四人伸过去的小脚抬起来。全家一阵哈哈大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小我就爱睡热炕,妈妈总管着怕上火,从来没有舒舒坦坦的睡过一次热热的炕,让我很是不爽。记得那是17岁那年,从海城打工回来。逮着个热炕,也许因为一年没见面儿的缘由。妈妈没有拗过我。我可以随心所欲的在热炕头上为所欲为了。所有人都睡下之后,不到十分钟,那热,不敢让我躺实。我用手垫在后背底下,肩和脚做支点,撑着整个身子。妈妈惦记着睡惯床的我睡热炕上火了。就贴着我和褥子之间把手伸进来。一路畅通无阻,手指“噔”一下 戳到炕头墙上。“小犊子你个,你赶上老屁胡子了,热的都悬起来了,也不知道铺两个褥子。”妈妈一边骂一边顺着我头上摸了一下灯绳,开着灯,给我铺褥子……</p><p class="ql-block"> 老屋里,不但有爱,有火炕,还有童年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