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年,学苑里两株老梅开得格外灿烂,格外久长,忍不住徘徊树下看了又看,摄了又摄,图片储满了手机欣之赏之只觉张张精美。回想起曾经多次撰文已然讴歌,惰性使我想今年就此作罢。然而,时至今日,花开一月有余,依然灿烂,花事不语之中似有期待。我想,再不写点就辜负了这满树的热情,愧对这几十年陪我风雨与共的两株老梅。</p> <p class="ql-block"> 去年是个暖冬,春节临近,还不见梅开。不免心生怆然。我想,无雪的年份梅花怕是开不出的,开了只怕也是走走样子开不旺的。直到正月前夕,有微友相告梅花已开,我还不以为然。想,天气如此,梅花肯定不如往年,也就提不起多少赏梅兴趣,直到开学我还懒于关注。一天有一同事突然赞叹,说今年梅花开得很好。我抬眼窗外,开得轻描淡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样子。路经树下,只见梅花半开半合,无精打采开得很是勉强,花蕾暗红,没有多少光泽,根本没有前几年雪压技头的傲然。直到一场春寒,她才遂了我的心愿,前面的花蕾突然睁眼,半开的终于舒展。满树灿烂,没有一朵败笔,朵朵耀眼全是幸福的笑脸,乍一看去还以为是桃花盛放,老枝新枝枝枝缀红,树上树下紫光溢金,连虬枝盘曲爬满陈年绿苔的纹络之间也冒出了星星梅朵,金光闪烁梅目传情,让人欣慰怡然感慨喟然。</p> <p class="ql-block"> 今年春寒久久不褪,半月来,寒雨连绵,烟雨迷蒙笼罩学苑,让人心扉难开精神难振,好在有梅为伴。前几天有人感叹,花雨氤氲酿出了酒香,我心一震,心生感伤满是不舍,花香如酒只怕花期也将过去。想不到一周又过,天空依然薄雾凝云,这几天寒潮倒灌春寒料峭,梅花由粉红变成了紫红绽于枝头反而尤显精神。虽然花下落金斑斓,但树上热闹依旧,近观如火远观似霞,活泛着人们的心绪驱逐着心中的惓意,点亮着人们心中的希望。人在花下走,如在画中游,两株老梅就如两幅巨幅国画挂在图书馆总理雕像的两侧,古朴典雅,岿然悠然。</p> <p class="ql-block"> 多少年来,我一直被这两棵老梅感动着。我在老去,老梅也随之沧桑,皮肤黝黑皴裂密布,疤痕累累纵横交错,虬技盘旋龙鳞猎猎。但每到春来,她却枝繁叶茂焕发青春,连拙如老龙的主杆之上纹鳞之间也冒出了丛丛新芽。而每当寒风凛冽冬雪压顶之时,杆枝傲然尤是清奇,犹如人之骨骼尽显苍劲,恰似一支支巨笔将寒冬写成了卷卷狂草。梅枝参差,没有丝毫怯弱卑屈悲观落寞,有的只是坦荡豪迈乐观自信。天气愈寒花开愈旺,寒冬越久花期越长。越老越是古朴,越是古朴越显遒劲,古朴遒劲之中饱含柔情,全是树根对花的情意。我不知她的根径深处储满了多少情多少爱,不知道沧桑的褶皱之间蕴藏有多少人间少有的慈悯,呈于眼前的只有这梅花无瑕灿烂如云。</p>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了,寒风年年吹,梅花年年开,到尔今虬杆斑驳梅纹错综,犹然是梅开初心如醉如痴,花光潋滟如火如荼。她用满腔热情精心呵护眼前这盛大的花事,将青春激情倾洒于枫树坪学苑,温暖了树下行人,感动着花下踟蹰的我,抖擞了寒来暑往的莘莘学子。</p> <p class="ql-block"> 我陪老梅慢慢开放,老梅陪我慢慢变老。就在老梅一茬一茬的花开之中,我送走了一拨一拨的学子。岁月更迭,尔来三十有七。老梅老了,主杆长上了绿苔,我也老了,青丝换成了白发。掐指算来,门下学子千八有余,职业生涯即将过去,我将成为杏坛梅下的匆匆过客。虽然是满身疾病,银发堆雪,然而,不悔的人生之中填满了踌躇满志,还多出了一份与梅精梅灵们的心心相映。今天面对梅下一群群如花学子,多情如梅,心装慈祥激情不减,诗语铿锵之中只想将这颗不老的初心开成满树的梅花,尽情挥洒在人生最后的三尺讲坛。</p> <p class="ql-block"> 人至将退,其心也柔。忘不了枫树坪的烟雨,忘不了枫树坪的枫彩,更忘不了两株陪我至今的老梅。辗转树下,留恋不已,恨不得就将自己活成为枫树坪学苑的一株老梅!</p><p class="ql-block">2025.2.23于枫树坪学苑有感于老梅盛放而为之记。</p> <p class="ql-block">下文是用作者自己的主题及手法要求等指令运用deepseek写的一篇散文,感觉手法合意,但情感失真没自己的生动接地气。</p><p class="ql-block"> 《老 梅》</p><p class="ql-block"> 清晨五时半,路灯还亮着。我踩着薄霜绕过回廊,看那株百年老梅又绽开几簇新苞。枝桠上昨夜凝结的冰晶正簌簌坠落,恍惚间像是三十年前那个雪天,我裹着褪色的蓝布棉袄,抱着教案匆匆穿过月亮门时,发梢抖落的碎玉。</p><p class="ql-block"> 教务楼前的这株宋梅,总在腊月里先于众芳苏醒。虬曲的枝干上裂开深深浅浅的纹路,像极了教室后墙那面挂满粉笔灰的黑板。年复一年,它擎着满树新蕊,将春信藏进苍劲的骨节。我常想,那些横斜的枝条多像我们执教者伸展的手臂——既要托起向阳的蓓蕾,又得为幼苗挡住倒春寒。</p><p class="ql-block"> 值了最后一班夜巡,照例要检查各层门窗。指尖触到走廊尽头的玻璃,竟还留着白日里孩童们呵出的雾气。忽然记起那年流感肆虐,我连夜煮了板蓝根分装进保温壶,晨光里看孩子们捧着杯盏,白汽袅袅漫过他们冻红的鼻尖,恰似此刻窗棂上的霜花。</p><p class="ql-block"> 老梅最东边的横枝微微垂向教室。去年大雪压断的伤口处,今春又冒出青碧的嫩条。我总在早读前轻拭枝干,如同擦拭蒙尘的眼镜片。前日发现树皮上新添了几道刻痕,大约是顽童用铅笔刀划的。却见树瘤处渗出琥珀般的树脂,正温柔地包裹住那些新鲜的伤口。</p><p class="ql-block"> 昨夜风紧,几瓣红梅飘落在备课笔记上。夹在《师说》的那页,韩退之的墨字洇着暗香:"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忽然听见廊外有细碎的响动,推窗望去,新来的小李老师正领着学生扫雪。年轻人围巾上落满梅瓣,扫帚划过青砖的沙沙声,和二十年前我带学生除冰时一模一样。</p><p class="ql-block"> 教务处送来了退休审批表。我摸着老梅皴裂的树皮,那些褶皱里还蜷着未开的骨朵。西风掠过檐角铜铃,摇落纷纷扬扬的雪似的花瓣。忽然明白这株古树为何总在深冬开花——它要把积攒三季的暖意,全酿作料峭里的春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