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二姐

徐和为贵

忆二姐 今天是二姐的五•七祭日。按照习俗，我们姐弟四人及家人于昨日午后至夜晚，前往杜徐老家为她举行祭祀仪式。今日，又在余姚龙泉古寺，诚请寺院师傅们做了“五七”道场和“点油灯”“超度”等佛事活动，祈愿她转世拥有好运。参与祭拜的不仅有我们大家庭中三代成员，还有裘岙的几个表兄弟。夜晚，众人在下陈渡农家院餐馆相聚用餐，共叙思念。为铭记二姐，我近几日收集了大家庭成员为二姐保存的视频和照片，也将大家在二姐寄居陆埠镇芮康养护中心后先后探望时发在徐家一家亲微信群里的照片进行了整理，以电子版形式编辑制作了专辑，以缅怀二姐最后的最后时光。 二姐燕英，因为幼时患脑炎留下了智残后遗症，成了我们徐家大家庭中的特殊一员，也是后来享受政府（津贴）的人员（残疾人和低保）。 大姐、我与大弟、小弟由于生活和工作的变化，先后离开杜徐老家，迁居上海、余姚等地。父母在时，二姐左右陪伴，寸步不离，应该是待在二老身边时间最长的人。 二姐像 二姐一身中与世无争，与人无怨，无忧无虑，从未为自己的衣、食、住、行操过心，出过力。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干复杂的活。所以爸妈从小未曾让她参加任何体力活。智商也只停留在她五～六岁时的阶段，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家里小事。姐弟彼此都小的时候，她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农活、家务活她基本不干，父母健在时二老代劳了。我们大了，我们全干了。孤身未嫁，只求吃饱、穿暖、安睡。对她好、对她凶、冷言冷语对她，始终内藏于心不外露，保持着憨憨、傻傻的笑容。 她没有正常人该有的色彩斑斓的情感交流世界、正常人的语言表达能力、劳动创造财富的动手技巧，有的只是默默无闻，逆来顺受。一直是依附着父母和姐弟生活，直至似深秋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随风飘落和草丛里的一棵不起眼的小草随季节变化而枯萎。最终安祥、宁静地度过了她平凡而无为的一生。二O一五年下半年，母亲去世后，大姐担起了母亲的角色与责任，主动将二姐接至家中。在大姐、姐夫及外甥、外甥媳妇等家人的悉心照料下生活了近十年，为我们兄弟三人省事了许多。二姐虽傻，但是我们大家庭里的每个人包括我们四姐弟的儿孙们，对她很是孝敬，都是岙姨、阿嬷、阿娘的叫不离口，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与她分享，从不遗弃她。小弟媳小波一直管理着二姐名下收支帐户（政府补贴、年终慰问、我与小弟早年为二姐买的商业养老保险等），时不时的为她购买衣服鞋子。二O二三年七月，二姐七十岁生日那天，我们四姐弟专门在酒店准备二大桌，为她庆生。那个场景如今记忆犹新。 在城东 七十岁生日 去年四月三日，因姐夫跌伤住院，大姐实难顾及二姐的日常起居，三兄弟各家事情繁多，确有诸多不便。经四姐弟商量后，小弟和庆即与陆埠镇联系，我们将二姐送入了芮康养护中心。这是一家设施条件、管理服务、周边环境、全天空调热水、住宿菜肴都不错的养护中心。我们大家有时间都会隔三差五地去看她，托付养护中心的领导和值班的管护人员给予关照。我们每次看她，都会将视频和照片在微信群里分享。 养护中心 二姐也是七十有加的人了，这几年耳朵背的厉害，眼睛也不好使了，走路也不很稳。在养护中心的近十个月时间里，竟然有二次跌伤。好在养护中心及时送医治疗才无大碍。她享受的是保姆级的服务，除了政府的补贴全部划归养护中心外，增加的部分也作为特殊人群由政府承担了。我们曾经说过，如果二姐能够长寿点，她余生的生活质量不用担心啦！ 下陈嫂嫂探望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年除夕之前，由于天气忽冷忽热，“甲流”流行，加上体质差，二姐不幸中招了。2025.1.19.上午，接电话后，大姐和小弟去看她。下午又因病情较重转入余姚邦尔医院住院治疗，并请护工专人护理。晚上又通知小弟去医院，要家人做好随时抢救的思想准备。 2025年1月20日下午二点左右（农历二0二四年腊月廿一日未时，大寒），由于心肺等功能衰竭抢救无效，在余姚邦尔骨科医院3楼48床去世，享年71岁。为方便二姐的后事操办，将她运至陆埠镇芮康养护中心专设的灵堂。这段时间，正值我腿伤刚出院，脚不能沾地，须卧床休息，只好躺在床上干着急，一点也使不上劲。所有事宜均由阿姐、和卓、和庆他们三人作主操办。爱珠、小波、淼锋、一峰、叶青等亲人全力参与。他们排班轮流，二个白天、二个晚上分别陪护（守灵）。因为时值年关，本想请道士、和念佛，无奈叫不到人，只好作罢。我们也没通知相关亲戚，主要是过年过节的，不便打扰大家了。10月22日早上七点半出殡、火化、安葬于杜徐瓦窑湾与幼英（三姐，幼年早亡）在二O一六年建造的合葬墓中。在亲人们三天倾情、齐心地忙碌下，顺利、圆满、有序地为二姐办理了后事，送了她最后的一程。二姐，你在泉下应该有知吧！现在，我们可以告慰天堂上的母亲了，您时刻牵挂、放心不下的临终嘱咐我们完成了！ 抢救中 二姐的一生，平凡的像低洼地里的一潭水，从不见风浪，不淋雨雪，也不曾干涸。像温存的小羊，没有脾气、没有利益之争、不会与人争吵。平日里多的是忍气吞声和无所事事。在大家庭里，二姐是个有她不多，没她不少的成员。但突然之间就这样走了，大伙心里也是颇有不舍和落寂的。 尽管这样，她在世的七十余年间，首先是父母亲的大爱无疆，其次是我四姐弟的同胞手足情深，后来是延续到儿孙辈们的孝心不断。杜徐老家很多隔壁邻居曾多次说过燕英若不是生在我们的家里，老早就不在人世了。父亲在世时，曾看过民间相传的“骨头算命”的书，说是我们姐弟之中，是二姐的骨最重、命最好。现在想想，可以有二种解释。一是对她的安慰。父亲要求我们得宽厚待她，我们四姐弟能有今天的地位与生活，说不定是她给罩着呢！二是不用奋斗、劳动、操心，衣食无忧无虑地平淡过一生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也是好福气呢。 二姐虽然已离开我们，但愿二姐在天堂继续陪伴父母身边，永无病痛，诸事安好。如我们下世有缘再续同胞手足之情！ 母女俩 徐和松撰写于2025.2.23.余姚锦山府一峰忆阿嬷忆阿嬷 （一） 生亦寥寥死亦寥寥 家有阿嬷卒于今日 回顾往昔代代相传 阿嬷燕英排行老二 长姐唯大为父为母 恩泽家人惠及全家 三妹未面因家穷困 被迫寄养不幸早夭 阿嬷燕英儿时重病 高烧不退经济所限 不幸脑炎智力低下 与大家庭相伴相随 吾父长子二叔次子 三叔最小童年趣事 吾不得知得空寻求 一九八二天降一子 又呆又顿又愣又任 正是在下乐事不断 凡吾出没阿嬷必随 上山捡柴下溪摸蟹 地里放水泥里拔草 吃饭洗澡茅房如厕 如同保镖形意不离 待我大些有玩伴时 阿嬷本能有意驱赶 反反复复曲解其意 心生不喜故而打骂 当下回想吾是其宝 被他人夺哪有不恨 待我大些上学读书 阿嬷婚配嫁于下畈 有个婆婆身残志坚 视为己出尚可度日 姑丈阿苗竖着分头 手挎黑包气度不凡 可惜婆婆突然病故 无人照料年纪轻轻 阿嬷回家与母为伴 　　（待续。。。） （二） 幽幽人间冥冥之中 因果轮回皆为执念承接上文阿嬷归家 爷爷早退沪上返姚 解甲归田略懂中医 且人和善恩泽乡里 长子为大遵父母命 留待家中耕作持家 竹椅蔑编剃头匠人 赤脚医生民兵骨干 大队会计自学成才 便是吾父惜子不器 次子二叔承接父业 远赴上海仪表堂堂 刻苦钻研精通药理 觅得佳偶喜结良缘 新娘初临阿嬷喜乐 每每高呼几进胡同 可闻其声吾亦跟随 探头探脑欣喜异常 木屋瓦舍设宴相迎 席间小儿奔上楼梯 金桔做珠抛向二妈 正中其杯酒水四溢 一脸懵逼一头雾水 幸亏知性并无责备 往事如烟交集甚少 现已故去自赔不是 甚是当然自家父母 连理之时吾尚在飘 哇哈哈哈有镜为证 内有绣图鸳鸯戏水 且有笔迹见证历史 相濡以沫得空再寻 小叔勤学精精壮壮 戴个眼镜丝丝文文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博学多才三妈蒙来 哇哈哈哈命中注定 知书达理贤良淑德 慧眼识珠皆是黑马 奶奶三妈婆媳最佳 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外围事物井然有条 当然咱妈可是长媳 虽为农妇苦学五金任劳任怨勤俭持家 最爱老妈最疼老妈 佑其一生平安吉祥 　　（待续。。。） （三） 难消疑虑心生不解 是非对错以何为评 高低胖瘦以何为美 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危重病人难以选择 听大哥言肺部感染 呼吸困难紧急情况 上呼吸机而入院时 仅凭肚胀即插尿管 阿嬷不适本就气衰 极力抗拒奋力挣扎 竭力呼喊两个小时 多人按住持续点滴 阿姐赶至问明情况 不忍苦痛遂去除管 知妹莫姐缓缓安抚 阿姐就在阿姐就在 莫怕莫怕莫怕莫怕 要小便哉要小便哉 哪是小便实则血水 时至戌时生前遗照 面容憔悴眼圈乌黑 双唇厚紫疲态尽显 与前相比仰躺病床 闭眼休息判若两人 声嘶力竭乏力休息 时至亥时见其安睡 家人遂回顾一保姆 取金二百嘱托照料 可惜可叹可叹可惜 今日一别终将永别 次日午时抢救无效 阿嬷去也脱离苦海 洗净尘埃归去来也 承接前文简述梗概 守夜之时仰望夜空 心有所想不表不快 何为标准合适最佳 适合自身安祥故去实属不易懂你疼你 琼瑶如此飘然逝去 （待续。。。） （四） 思亲柔肠哭灵悲泪 黄泉太平一路走好 阿姐来嗒阿姐来嗒 姊妹相伴亦是多年 气氛不佳回顾往昔 来来来来吾控主场 纵观阿嬷生前趣事 侬二木头娓娓道来 杜徐庙门老宅在此 阿嬷居于二楼雅间 南北不通采光不佳 屋檐窗下难以晾晒 通常衣物奶奶带队 背起竹架行至后山 照猫画虎晾晒衣被 忆起此景母女二人 一老一愚最佳拍档 阿嬷犯错总有护佑 爷爷一气抬手欲打 奶奶见言要打我打 总能把爷气得憋屈 爷爷在时那时的我 家的概念有爷有奶 有爸有妈有我有嬷 因对而居大门对开 狭长通道吾之天地 跑进跑出飞来跃去 阿嬷包袱经常被藏 她视至宝也许期盼 记忆深处回探婆家 吾若藏之必急红眼 偶见气哭小侄太坏 还会欺她边跑边喊 天落雨喽天落雨喽 阿嬷信有急忙收衣 尚未晾干匆忙入袋 时间若久臭意袭来 奶奶知晓责备于我 岂能如此欺负于她 阿嬷阿嬷你身今在明日将化小侄在此 躬身行礼愿求原谅 这一辈子当了傻子 下一辈子当一巾帼 （五） 吾大家庭清贫中来 一步一阶稳中求进 大富大贵未去奢求 只求家人平安喜乐 齐心协力和睦相处 阿嬷虽傻皆成佳话 爷爷病时唯有一人 自始至终用其双手 敲肩挠背缓爷疼痛 奶奶病时唯有一人 形如近侍陪伴左右 呼来喝去言听计从 阿嬷生前快乐时光 粗粗列举可计有三 第一时光青年时代 黄婆卖瓜自卖自夸 因为有我这一时期 我的名字常被呼唤 一峰来啦一峰来啦 仿佛重回那个年代 第二时光中年时代 奶奶相伴随行随依 形影不离磕磕碰碰 一路相随互为守望 以至爷爷最想见我 奶奶最后最想托付 最想了却便是阿嬷 第三时光老年时代 大伯大妈接任奶奶 阿嬷居养富巷新村 大哥二哥皆能互侃 瓜子花生蟹糊泥螺 所好之食全能供应 逢年过节大嫂阳阳 二嫂依依吾爸吾妈 二叔亚斐小叔三妈 梦超少军我和叶青 连同斌斌浠然浠语 不定时间都会见面共同见证小辈成长 而今虽别亦无遗憾 陪伴爷奶祭祀相聚 祈福明天愈加美好 （完结） 　　侄：一峰泣书 燕英影像 撰文：徐和松徐一峰编辑于2025.2.23.余姚锦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