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印记 回首往昔(中)

健康珠

<p class="ql-block"> 我的妈妈</p><p class="ql-block"> 我有两个女儿。在我眼里,他们都很优秀。她们是在贫寒家庭里,长大的,也是在亲情包围中,长大的。她们也是在严厉父母的管教下,长大的。她们是自强自尊自爱的好孩子。她们是天资聪颖,勤奋好学的好苗子。</p><p class="ql-block"> 我生 两个孩子,妈妈都亲力亲为,赶来照顾我和孩子。</p><p class="ql-block"> 我生老大,妈妈68岁了!</p><p class="ql-block"> 她是河北乐亭王家庄人。家里还有个哥哥,我的大舅,家境富裕,父亲经营一糕点铺。只是我的姥姥,在妈妈三岁就去世了。嫁给父亲,本来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也都健康成长。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爸爸却在我五岁时,因脑溢血去世了!晴天霹雳呀!</p><p class="ql-block"> 妈妈一人把我们五个养大。刚刚从农 村去了大城市哈尔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妈妈一下子跌进万丈深渊,痛彻心扉,无力自拨。</p><p class="ql-block"> 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总是要面对。痛定思痛,无论如何,我要把孩子养大,让他们读书,让他们顶天立地!这就是我的妈妈!</p><p class="ql-block"> 妈妈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小脚女人。她却从赤峰乘一夜綠皮火车,又从沈阳倒车到丹东,来丹东伺候我坐月子,照看孩子!我生老二,妈妈72岁了。再一次从赤峰到丹东。每次都带着穿戴和所有被褥行李。还有自己准备好的寿衣。在那个贫困的年代,还要从赤峰为我带上一大罐子猪油!一个绿色的大磁盆,是妈妈从哈尔滨带过去的。一个70多岁老人,带着那么多东西,就为照顾女儿,照看外孙。母爱的伟大,没有词语能表达!</p><p class="ql-block"> 妈妈在我这里的时候,体会到我们生活的困苦,大哥二哥二姐,每逢年节都寄钱给她,大约都是20元。(我们当时每月挣36元,39元)大哥寄的多些。她把这些钱,拿出来,贴补我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小女儿芳芳八个月时,妈妈说,韵珠哇,我想回去了。…,我抱不动芳芳了。我想都没想,近乎气急败坏的喊,"那我怎么办”,妈妈无言。无可奈何的望着我。现在想,我就是个混蛋,太自私,太没人味了。后来和先生说了,他说,妈年令大了,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了。妈妈己经为咱付出太多了!</p><p class="ql-block"> 妈妈回赤峰后,大院里王师傅的两个女儿中学毕业在家待业,答应帮忙带孩子,且不收一分钱,过年,我们买了酒去酬谢。老俩口高兴收下,转身又为孩子做了新衣服送来,那时的人,怎么那么无私的助人为乐呢。好人都让我遇见了。</p><p class="ql-block"> 妈妈在我这儿,受过两次伤。一是平房时,我刚出月子。她切菜,把手指切了,血乎乎往外流,我又害怕又心疼。老吴大嫂用消炎粉按助,上医院缝了三针。十指连心,那得多疼。妈妈一声不吭。老人又是糖尿病,好长时间才好。</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平房动迁盖楼,还没住进去,妈妈来了,要看看老闺女的新房。来早了几天,我们动迁住在山顶上废弃的山洞里,四家。山上石头瓦块,地也坑坑洼洼,老人小脚。把脚䠞了,一动不能动。去中医院检查,敷药。我们匆匆搬回楼上,脚肿的穿不上鞋,母亲特要强,跪在马扎上,一挪一挪上厕所,厕所还有个台阶,还是蹲便。聪明孝敬的女婿,心灵手巧,当过木匠,急忙回七道沟嫂子那里,做了一个,“坐便凳”,非常适用,回赤峰还带回去了。那时北方都用蹲便,老人非常不方便。那时妈妈己经是我现在的岁数。七十八,九岁了!</p><p class="ql-block"> 又后来,在大哥那里,八十多岁了,在屋里绊倒了。股骨头摔断了。那罪也没少遭,大哥做了一辈子的外科医生。决心不手术,在家养护。他用沙袋等简易工具,白天黑夜守护了妈妈三个月。拉尿全在床上。嫂子协助大哥,洗头洗澡洗屁股,饭菜端到床边,还真一天天渐强,三个月后,妈妈竞然站起来了。她自己也特高兴,我和二姐去看望。她拄着拐,在屋里走给我们看。哥哥嫂子对妈妈的精心护理,痊释了母慈子孝的传统人性。</p><p class="ql-block"> 人的长大,不是在哪一个年龄,而是经厉了哪些事情。人的变老,也不是在哪个阶段,而是对生活是否依然充满希望。我们这一辈,童年,青年,壮年,都没有足够的成长条件,都是荆棘中,连滚带爬,破土而出。是顽强的挣扎,向上,向光。贫穷和饥餓没有压倒我们,我们顽强的走到今天,今后的日子,在对待衰老,病痛,甚至是死亡,都没有什么可畏惧的。</p><p class="ql-block"> 我的两个女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从幼雅到年轻,从不再年轻,到了往回看的年龄。记忆中的美好,幸福,从容,淡定,以至伤痛,冷漠,遗憾到无奈,统统不在话下。</p><p class="ql-block"> 我记忆中的美好,一是中学时代,二是陪伴两个女儿成长,三是,守护两个小外女。</p><p class="ql-block"> 伤痛,一是,丈夫76年初的那场大病,二是小女儿89年,小学五年级吧。被确诊为"癫痫”病。这是按住葫芦起了瓢,五雷轰顶啊!这两件事,几乎把我击垮。</p><p class="ql-block"> 芳芳才只有十二岁,她的今后怎么办?我是一个失职的妈妈,为什么就轻信一个市级医院草草结论。吃起了抗癫痫的药。为什么不到大医院确诊呢。</p><p class="ql-block"> 芳芳是幸运的。正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北京儿童医院来了名医,来丹东市医院指导工作,先生的朋友刘刚认识医院领导,引荐去专家那里看了病。结果,大相径庭,孩子根本没有病,是青春期的一种异常。当时,先生乐极而泣,抱着孩子,抱着刘刚,一顿乱捶乱打。</p><p class="ql-block"> 小女儿这个插曲,吓坏了妈妈,不敢让她再受刺激,后来直接读中专了。中专毕业后,凭着执着的信念,自考大专。又遇贵人,考取传媒大学的专升班。她是真有福,那时候,姐姐从北京辞职,想考托福,去美国读研。姐姐辅导她英语,老爸又托人去北京听了专业老师的辅导课,没白没黑的扎在书堆里。老天不负有心人。她2000年,考上了传媒大学。毕业后,在辽台新闻中心上班。这还不止,继续读函授新闻的研究生。至到毕业,才要孩子。她从付編辑,到编辑,又从主编,责编,到制片人。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从事这项专业性和责任极大的工作。而且工作突出,几次被评为优秀新闻工作者,十佳制片人。</p><p class="ql-block"> 二千年,老大去美国。读研,离婚。找老外,定居,至今24个年头,</p><p class="ql-block"> 那些岁月,每每的告急,经历着大洋彼岸,远隔万水千山的思念,无奈。电话里的哭声,冲击着父母的心,那时还不太老的我们,还能帮助孩子一起,走出阴影。</p><p class="ql-block"> 如今,24年过去,不看好的女婿,己然也是一心一意的守护着妻子和女儿。外女苗苗天姿聪颖,美丽大方。女儿工作稳定,是单位的中坚力量,年薪也足以过的衣食无忧。</p><p class="ql-block"> 苗苗出生,我只带她八个月。24年来,大女儿于姝。有钱没钱,每年回国。这是我和老爸最滿意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大女儿其实是最恋家的。命运却把她带的那么远!</p><p class="ql-block"> 我和老伴儿退休后,全身心投入为女儿服务的家务中。在沈阳十二年,淘淘小学毕业。小女儿也深知父母年迈。淘淘上中学后。我们回到丹东自己的家,过上安逸,宽松,自由自在的退休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是一个粗心大意。马马虎虎的人,性格急,说话直,在两个女儿身上有许多失职,好在苍天有眼。在我最迷茫的时侯。都有贵人,亲人相助。一路走来风霜雨雪,也都前程似锦。</p><p class="ql-block"> 我一生中,有两件最遗憾的事,一是没能上大学,这事似与我个人无关。受其害者成千上万。另一件是工作单位小的可怜,只有十几个人的科级单位。我几乎混了一辈子。</p><p class="ql-block"> 有过好多机遇,调换一下工作,有时是缺乏勇气,没有挑战自我。有时是没有努力争取,没有心机,没有先见之明。不敢说埋没了我的才华,却觉得应该有个更大平台,让我施展。</p><p class="ql-block"> 在几十年的生活中,一直都谦虚谨慎,低调做人。我感觉自己,属于一个能团结人,组织人。自有一种亲和力,和谁都可以成为朋友,且不论年令大小。今年春节,淘淘回来,问我,姥姥,会唱<苹果香>么,我说,会呀,张口就来。淘淘高兴的说,姥姥。我赢了,我和妈妈打赌了!如今,80老嫗,还在这自吹自擂,自持不凡,是不是个笑话。自误自乐自陶醉,不止不休寻开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哥一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于家老三老四差两岁,先后于72年和73年完婚。我们四人年令相仿,哥俩一起混了二十五六年。我们妯娌,三嫂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我家又远在它乡,侄子干志新比于姝大一岁。</p><p class="ql-block"> 风风雨雨,我们一起走过半个世纪之多。也是一种传奇。五十多年来,亲亲热热,你来我往;打打闹闹,渐行渐远。分久必合,越老越近。</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老洼岭时。穷的叮当响,三哥三嫂没少帮我们。一只烧鸡,一串香蕉,一顿饺子,一碗面条。都温暖着我和孩子们的心。大人们在一起立志,孩子们在一起嘻戏。</p><p class="ql-block"> 我们相互扶持,三哥三嫂来老洼岭拉黄泥生炉子,我给做点饭,好不好吃,添饱肚子。小新小时淘,寒暑假送过来,和两个妹妹一起玩。</p><p class="ql-block"> 我们动迁,住在试验台山顶上的山洞里。没有路,没有水,没有厕所,原始而苍凉。三嫂为我们洗被单。床单,晾干后,迭的整整齐齐。三哥用自行车送过来。三哥家住三号坝门,两个女儿经常在他家过夜,好吃好招待,上江边乘凉戏水,亲如手足的亲兄弟,更是不忘初心,心心相惜。父一辈,子一辈。亲兄热妹。</p><p class="ql-block"> 更有幸的是,九十年代,三哥家搬到盐库新楼。接着又想方设法,帮我们换到那的一个三居室。成了前后楼邻居。从那时起,就注定,我们今后的路要一起走。我们开始一起过春节。三嫂承担年夜饭。一起吃大餐。一起包饺子。平时蒸包子,包饺子。不是去吃。就是去拿。对我这个不会做饭的人,是多大的恩宠,电视台不少人说。老三家傻呀。管你们一大家子。</p><p class="ql-block"> 九六年,我们搬元宝新村,他们又搬到清华园,在一起过年的习惯没变。零五年,我们搬河畔花园,三哥随其后,在只隔一条横道的金叶买了房,依然一起过年。</p><p class="ql-block"> 我两个女儿在外读书,三哥三嫂没少资助,也没少去探望。我不止记在本上。更记在心里!</p><p class="ql-block"> 当然,三哥家的大事小情,我们也倾心尽力,小新有个阶段叛逆,和父母吵的不可开交,先生出面,请来我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事化小。</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一起。有过许多美好。两家人无数次,骑自行车去黑沟,去叆河。去和厂里工人旅游,烧烤。三哥办厂后,老于家孩子们很多都进厂。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上下齐心,红红火火,让三哥有了一份家业。让下岗后的晚辈有了一份收入。</p><p class="ql-block"> 当然,劳资矛盾是不会没有的,且越演越烈。我们也陷入家族矛盾。但问心无愧,我们没有里挑外倔,更没添油加醋,一般是向着弱者,感觉孩子们打工不容易,老板苛刻。更多是和稀泥。我们的立场,难免有偏颇。又总有人告状,逃也逃不过。我们看问题肯定有失察,有偏向,我又心直口快,去三嫂那里兴师问罪。不牵扯我们,也引起我们之间的矛盾。一度,两家处于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失去了往日的亲热。</p><p class="ql-block"> 我也反思过,悔恨过,哭过闹过委屈过。三嫂躲我闪我不理我,我一心想让大家族团结如初,我一心想让他们一家和和睦睦,把洋洋和雯雯培养起来,我做错什么了?冷静下来。想想自己的错,想想人家的好,又缓过来了。生活不就这样,充滿矛盾,又充满阳光吗!缝补自己的灵魂,浅薄和愚钝。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渡口,在一次次的悲伤穿梭中,读懂自己,理解他人。</p><p class="ql-block"> 话又说回来,多年的感情,也没有那么脆弱,毕竟也没什么大的过节。三哥三嫂逐渐年令大了,退下来了。我们又一起旅游,更多是三哥开车自驾游。我们从鸭绿江沿江至吉林,长白山,天池,黑龙江镜泊湖。我们一起去三亚,游泳度假,打牌消遣。我们又一起去美国,和女儿住了几个月。</p><p class="ql-block"> 2024年,我们还一起去了重庆。玩的嗨,玩的疯。玩的翻天覆地。</p><p class="ql-block"> 三哥今年八十一岁了。身体一直不错,今年出点毛病,相信,如王菲春节那首歌<世界赠与我的&gt;,赠我一场病,又赠我痊愈。一切都会越来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