岘港游记（一）：囧途与趣闻

宜君

近段时间很多人都在尝试与DeepSeek对话，十分有趣。看到昔日的一位得意门生与它展开了一番关于旅游的深度交流，很受启发。其中关于旅游的本质，DeepSeek 这样说到：旅游的本质是在时空转换中完成对日常生活的诗性反叛，是通过肉身位移实现认知重构的觉醒仪式。仔细琢磨，深以为然。那就透过春节的喧嚣与烟火，记录一下前不久的越南之行，尝试几分沉淀与感悟吧～上图是当时飞往越南的途中看到的云上日落，美丽、沉静而神秘，似乎是未来旅途的某种预兆？今天先说说旅途囧事和趣闻，至于巴拿山、五行山、会安古镇、美溪海滩等旅游景点，咱下次再聊？ 1.人在囧途从巴厘岛飞往岘港，途径胡志明市转机，所以这里就是我们的入境口岸，当头遭遇了一场“越囧”，令人难忘。当兴冲冲地走进入境大厅，我们一下子被惊到了，这么多人呀！目测排队的人群，至少有两三百。低头发现队伍入口处立了一个提示牌，中英文对照，说：持有电子签的中国人请到落地签的窗口办理手续。扭头一看，落地签的窗口没几个人，那么走这边入境是否会快一些呢？正迈步向前，突然想起电子签的照片放在托运的行李箱里呢，而现在取不到行李，怎么办？于是到窗口询问在哪里可以补拍照片。里面的工作人员一副慵懒不耐烦的神情，问了几遍都爱答不理。这时旁边两位看样子刚办好手续的华人走过来，告诉我可以找旁边一个穿黑色T恤的人补拍，交5美元即可。等候了十几分钟，那个黑衣人终于出现了，他要我在窗口交钱，然后拍照，将电子签打印件交给窗口工作人员，之后领到一张落地签的表格，要求填写。我困惑地问，我不是已经办好电子签了吗？不是应该补交照片就可以了吗？这些问题就像抛给了空气，换来的仍然是冰冷的沉默。见无人搭理，只好乖乖地填表。交表时我问大约需要等候多久？她说“30分钟到一个小时”。我着急地说，因为需要转机赶时间，能否尽量快一些？她瞥了我一眼，态度生硬地说：两个小时！这时一位也在等候办理手续的华人女士走过来，悄声跟我说，不要跟她讲了，我试过，没用的…… 大约等了半小时左右，终于拿到了一张粉色的另纸签。赶紧去过关吧。看到旁边有一条特殊人员通道，比较空荡，考虑到距离下一趟航班不到一个小时了，于是走到正站在通关口聊天的两个工作人员面前，说明自己可能会误机，请求给予优先放行。还没等我说完，他们就异口同声地坚决地说“No！”并手指密密麻麻的排队人群，让我往那边走。再尝试一次，还是说不行，态度十分强硬。无奈，只好走到队伍末尾，希望排队中的旅客能让我先行。在不断说着“对不起，急着赶航班，能排到你前面去吗？”的请求中，我得以被一个个让行。还是普通平民更友好更通情达理啊！当我们用十几分钟通过了海关之后，距离下一趟航班不到半个小时了。幸运的是，航班延误一个小时。当我在飞机上坐定时，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呀！ 其实，人在囧途并不意外，不同文化背景的人相遇，难免会因风俗习惯不同而产生种种不适应，这就是所谓的“文化冲突”。但在胡志明的囧遇已经不属于文化冲突了。先后走过了十几个国家，还从来没有见过像胡志明市这样的海关工作人员（我孩子是从香港飞往越南，岘港入境，也是办的电子签，也忘记带照片了，但遇到的工作人员是亲切友好的，当场补拍的照片还是不收费的）。不禁想起通常在评价政务部门时说的一句话“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用在这里还真合适。作为服务行业，还是担当国家形象窗口的海关，为什么可以容忍如此恶劣的服务态度？他们为什么就不怕差评，不担心下岗？这种现象得以存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两国关系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2.打的秘笈深夜到达岘港国际机场。这里不愧是直辖市，机场很漂亮，基础设施不错。机场为的士划分了不同的停车区，周围花园环绕。坐在花园舒适的座椅上候车，减少了等候的焦虑。我们用手机上下载的Grab App打车，它很像国内的滴滴等应用软件，很方便好用。Grab不仅可以打车，还可以点外卖，还时常有各种折扣，很适合在东南亚旅行时使用。不过请注意，在越南打的产生的机场停车费由乘客承担哦～我们入住的酒店前台也提供叫的服务，只需告知目的地和出发时间即可，而且费用甚至比Grab上还便宜。只是不能刷卡，需要提前准备好现金，行程结束时直接付给司机即可。 3.酒店周边我们入住的酒店叫Carinae，濒临可可湾（Cocobay），距离岘港市中心和会安古镇各大约十几公里，到著名旅游景点五行山仅五公里。站在阳台上，可看得到五行山和市中心的灯火，还可远远看到大海掀起的白色巨浪。海浪随着天气而变化，时大时小，时高时低，每天都不一样，这也是住海景房的乐趣之一吧～ 看风景的时候突然发现这片建筑有些奇怪，好像是一片烂尾楼？后来在出游的路上，又频频看到类似的场景。烂尾楼与新开工的楼盘共存，或许是发展建设中常有的现象？ 这是酒店通往海滩的小火车。现在已经停运，走到海边大约需要20分钟。 空旷的海滩，闲置的滨海吧台，可以想像这里曾经的热闹繁华。遇到几个酒店员工正在布置一场冷餐会，他说这里是在疫情之后逐渐萧条的。 4.地名趣事在岘港旅游，遇到好几次拿不准地名的情况。比如岘港，其英文名叫Da Nang，怎么发音相差这么远？来之前我还曾一度将它与大叻（Đà Lạt）弄混了呢！ 原来，这里本来是占族人的领土，当地人称其为“Da Nak”，占语中是“大江入口”的意思。咱华人圈叫它“岘港”是17世纪以后的事，据说跟这里曾经是个小渔村，并盛产蚬子有关，所以称之为“蚬港”。 岘港市中心有一个占婆雕刻博物馆，是越南最大的占族石雕艺术博物馆，始建于1915年。占族曾是越南历史上的一个强大王国，后来逐渐衰败，迁到越南南部。馆内收藏了大量占族王朝的石雕陶雕艺术品，以及少量青铜器，在此参观除了欣赏雕刻艺术，还可了解越南历史以及印度教和佛教的影响。可是当我跟当地人谈起这个地方的时候，发现他们并不说占婆（Champa），而是直接说Cham，Cham Museum 。那为什么我们的翻译都说“占婆”？是觉得融入占族人信仰的湿婆神的“婆”更方便理解？“纸上得来终觉浅”呀！看来不能迷信百度搜索，它也存在知识错误与盲点。建议以后还是按照上图博物馆的规范名称，译作“占族雕刻博物馆”，不要再说“占婆”了。 占族雕刻博物馆中的湿婆神雕像，来自一千多年前哦～ 楚带？裤带？岘港的海岸线很长，有若干不同的海滩。从网上得知，除了著名的美溪海滩外，还有一个叫楚带的海滩很不错，于是慕名而去。在跟的士司机交流时，他听不懂“楚带”这个发音，我们告知是在会安附近，他才明白过来。到了目的地，我特意查看了海滩的标牌，确实是Cua Dai Beach，没错呀！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于是问他用越南话到底怎么说，他说“Kudai”。我们不禁集体笑出了声！因为听起来很像湖北方言“裤带”！为了不要太搞笑，且就叫它“酷带”吧～ 韩江？翰江？汗江？还是汉江？岘港最初的本义是大河汇合处，这条大河就是汉江（Sông Hàn），从越南语的拼写直接音译过来应该是“汉水”？但是目前有翰江、韩江、汉江、汗江等不同说法，五花八门。 5.逛街与购物攻略我们逛了三家岘港最有名的超市。汉超（Cho Han），是岘港最大的集贸市场，人来人往，生意兴隆。上图就是它的正门。这里还是换汇最便宜的地方。带上人民币现金，进去后问市场保安，他马上会叫来一位女士，现场谈价，即刻成交，汇率比银行和其它超市都更划算。汉超以生鲜水果最多最好，且价格最实惠。 岘港的韩国人很多，这里最大的超市就是他们开的乐天超市。这是它的大门。乐天超市以百货为主，品种丰富，很多酒店开通有直通车接送，交通方便，但价格不低。 乐天超市一角，洋溢着新年的欢乐气氛。 还有一家新开的大超市，名字就叫Go，距离汉超约800米。比乐天超市的东西价格更实惠。 岘港市中心区域十分繁华，街巷井陌相通。路边有许多小型超市，看起来也不错。你看这家售卖春节物资的小商店，布置得很喜庆哈。 这是岘港著名的山茶夜市。它就位于龙桥附近，晚上去看龙桥喷火秀的话可以顺便来此逛逛。吃烧烤，喝果汁，购买旅游商品，但价格一般，厕所收费，卫生条件堪忧。 山茶夜市附近有一个广场，有歌舞和奥黛走秀表演，气氛喜庆热烈，丰富了夜市的看点。 看了一会儿节目，感觉从形式到内容都很像国内某个社区开展的文化活动。比如先有专业表演，然后是社区群众参与进去。就连前排正襟危坐的官员和拍照的工作人员，其形象气质举止也都与我国十分相似。 从旁边立着的活动海报看，这确实是一场艺术迎春晚会，由岘港市人民委员会主办。联想到之前看到的越南政要访问我国的新闻，这算不算他们的学习交流成果呢？无意中邂逅一场不花门票的地方演艺和官民互动，倒是很幸运呢！ 6.文化探究行走岘港，还发现许多很有意思的现象。比如街头的宣传墙、单位门头与标语口号，都彰显着这是一个与中国一样的社会主义国家。 龙桥附近的街心绿化带 彩门彩旗与高音喇叭，是不是似曾相识？ 快要春节了，张灯结彩，连大树也要妆扮一下。 一家农业银行的大门 小时候见过很多类似场景，不过当时的彩门多是用松柏枝扎制的。 90年代我国卡拉OK风靡一时，现在的越南也是。不光大街小巷时常传出K歌的声音，就连这栋民居，屋顶上也竖着大大的招牌，招徕人们前往呢～ 政府大楼门前，有警卫站岗，不过好像还没那么森严哈～ 国旗与党旗共同辉映，联想到一句歌词：党的光辉照我心。 美溪海滩的一个长椅，上面的标语用有道词典翻译过来是：建设安全的岘港市，对妇女和儿童无暴力。看到它，是不是增添了几分安全感？旅行，确实可以在看世界中增长见识，重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