籀园艺韵 [2025年6月号]总第七期温州中学老三届艺社

蔡文篪（笔名:沈默之）

编者语 从今年(2025年)起，电子期刊改为双月刊，逢双月份出刊。 为满足同学"老有所养、老有所乐″的需求，对艺社及电子期刊作适当的变动。"温一中老三届诗书画印艺社″改名为"温一中老三届艺社"，电子期刊"籀园艺韵"刊名不变。刊登内容两大类：第一类艺术类，包括书法、绘画、篆刻、剪纸、摄影等内容；第二类文字类，包括诗、词、散文（叙事，抒情）等内容。 温一中老三届同学凡有以上原创作品，均可向艺社电子期刊投稿，並成为艺社社员。 本期导读：🍎《剡溪问越》—刘文起🍏《爱情与梦想》一一张思聪池渌的金婚岁月—沈绍真🍎《模糊和清晰》—陈爱民🍏《打入宁波日军宪兵队》一一代号408的特工是温州人曾芙秋—刘定卿🍎《德国、瑞士医师来温访问学习一周记》—马大正🍏《民国温州先贤、金融巨子、商界领袖、徐寄庼今安在》—蔡文篪 书法篇 书法《沈明臣诗一首》67届4班/陈光亮附原诗：青黄梅气暖凉天,红白花开正种田.燕子巢边泥带水,鹁鸪声里雨如烟. 诗书合壁66届6班/金永生诗67届5班/包粹华书附原诗：《游乐清西门岛》长岸高楼密，青山村后斜。空涂红树浪，浅泽白鸥家。云水千张画，人颜万朵霞。传称东雁荡，更似海中花。 书法67届2班/杨慕达附原文：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书法66届2班/童小豹 书法68届5班/何友高 诗书合壁66届6班/金永生 书法67届4班/厉益川 书法66届3班/章新民附文：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诉，逢彼之怒。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书法66届4班/蔡文篪 书法68届2班/王一平 雕刻篇 《会师井岗》细纹雕刻67届6班/卢发良 《万里长征》细纹雕刻67届6班/卢发良 【作者筒介】卢发良，男，浙江乐清人，1948年生，1967年毕业于温州一中。曾担任中华文化促进会剪纸艺术委员会副会长；现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乐清细纹刻纸)项目传承人、高级工艺美术师、乐清市龙花细纹刻纸研究所所长。其自幼酷爱美术，从20世纪70年代初，即从事刺绣和细纹刻纸的专业设计。 主要业绩: 设计各种画稿逾干幅，获奖作品40多件: 其中: 1件刺绣作品荣获1988年部优证书； 6件(套)细纹刻纸作品获全国工艺美术最高奖。 还有54件细纹刻纸作品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主要荣誉: 1992年被省政府授于浙江省优秀工艺美术创作设计人员称号； 2006年被省政府评为浙江省工艺美术大师； 2013年被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省文联评为浙江省优秀民间文艺人才。 2025年荣获第六批国家级非遗代表性传承人称号。 《女人体》油泥塑66届4班/蔡文篪 绘画篇 国画《拱宸春早》67届4班/陈光亮 国画66届4班/郑晨斐 金石篇 篆刻67届5班/吳仁爱 篆刻67届4班王钜椿 诗歌篇 《纪念屈原》外一首68届2班/翁汉西端阳每忆汨罗江，似见屈原忧满腔。观世清醒称第一，出污不染自无双。虽投碧水离尘界，却捧丹心报楚邦。刚烈忠诚谁可比，犹如明月照寒窗。 《咏杨梅》小巧骊珠非俗身，上天仙果下凡尘。色鲜红紫承甘露，肉嫩酸甜润渴唇。排毒抗衰颜面靓，滋肠开胃健康臻。年年临近端阳节，颗颗丹心献世人。 《七律.西园抒怀》外二首 黄春源清辉塔影枕云头，绣闼雕甍瓯水幽。藓浸石碑摹谢阁，风摇酒旆漫芳丘。群峰抱翠双蓬鬓，孤屿衔波一钓舟。借得鹤翎凌碧汉，烟涛阅尽几春秋。 《七律.梅雨潭游记》古稀杖履踏苍苔，细雨滋岩翠影开。绿浸梅潭浮瑞彩，虹悬碧瀑挂云裁。激流奔泻三江水，空谷轰鸣万壑雷。黛色娇娥招客醉，似仙如幻入诗来。 《七律.古瓯潮韵.朔门古港感怀》烟树溟蒙锁古瓯怒涛犹带昔年流船坊旧迹沉沙底双塔航标立浪头釉染云霞龙器韵苔侵石磴谢公游商帆曾聚千邦客丝路风华几度秋 七律三首66届4班/费振家（一）腊梅嶙峋瘦骨仙姿飒，疏影横斜傲雪霜。蜡萼缀枝潘岳帅，馨苞离盏贾娘芳。只与元序添春色，不给群英争艳阳。待到万家更旧貌，苍灵世界即山乡。（二）山茶青女行霜雪未空，山茶仍笑众花丛。玉茗白胜李浓粉，照殿殷桃赢浅红。瓣瓣芳片摘不去，张张嫩叶入陶盅。思冬哪是寻常主，脱暗行光出彩虹。（三）水仙此花莫是神仙变，遥看凌波袜覆尘。渐渐馨芳熏夜色，颗颗雨露映良晨。未拆玉蕾丝丝紫，绽放金杯袅袅氤。最喜新年家宴上，声声祝贺百龄醇。 《回校探望有感》外二首 66届2班/周青步入校园诗意浓，芬芳桃李笑春风。奖牌璀灿声名远，德艺馨香学子崇。求实楼前怀壮志，创新館内见真功。树人树木倾心血，当敬尊师酒一盅。 《傍晚游金华古子城》殿宇城垣古石墙，唐砖宋瓦映斜阳。风过佛塔铃声远，月照烟楼花影长。漏巷寻幽探静谧，闲亭观景赏芬芳。登临极目情何寄，沉醉湖山诗满囊 《闲步九山公园》沐浴丹霞空气新，竹风柳浪远埃尘。听松拾翠登山上，顶塔金光最入神。 《游乐清西门岛》外二首 66届6班/金永生长岸高楼密，青山村后斜。空涂红树浪，浅泽白鸥家。云水千张画，人颜万朵霞。传称东雁荡，更似海中花。 《回故里》荫溪名气重，潮埠百年街。商铺八方客，山民十里柴。后生多矢志，创业赴天涯。冷落今朝路，惘然难释怀。 《游雁荡山方洞》悬壁穿云欲上天，拦腰一索锁千年。人如蚁队横空渡，争往仙山别俗烟。 《南雁行吟》外二首68届2班/王一平竹筏长篙五色溪，爱山亭后步云梯。会文绳墨源伊洛，华表擎天撷彩霓。唱和风檐仙洞外，浮沉野水石窗西。炎凉世态多虚幻，最恋深居听晓鸡。 《廊桥拾韵》一缕乡愁寻旧踪，桥廊巧构夺天工。情牵云壑拾流韵，鹭掠芦滩醉竹风。独坐阁楼思渺渺，闲吟林下意融融。百年遗梦寄秋水，静对中天月半弓。 《夏过瑶溪》蝉鸣一路话斯文，荷月寻诗犹合群。暑气漫漫充绿谷，松风淡淡拥闲云。此间水色凭心领，何处林阴任鸟分。荡桨瑶湖多惬意，来鸥亭外夕烟薰。 《感慨》外二首68届1班/张蔓蔓人生何计匿鸿题，雪爪西东偶印泥。萍踪浪迹云水中，逆驰尘坌却流堤。残碑旧篆苔漫漶，古调归梦泪暗啼。欲借清风收晚照，一蓑烟雨釣梅溪。 《咏文竹》疏影纤枝翠色微，案头窗下自芳菲。虚怀藏劲不争艳，独守清幽待月辉。 《惆怅》垂帘漫卷锁寒烟，檐马声摧碎玉鈿。流景暗移千叠浪，韶光空挑几霜年？金杯浅饮襟凝霰，錦瑟频弹烛溅涟。自笑鬓边堆絮雪，难消苔渍候归船。 《游子吟》 (歌词)66届4班/蔡文篪A楠溪江故乡的江夜夜伴我梦故乡 梦见窗前明月光梦见溪边小磨坊梦见儿时小伙伴大榕树下捉迷藏 楠溪江啊故乡的江您用母亲博大的情感哺育儿女远大的志向告别家乡闯荡五洲四大洋 B雁荡山故乡的山日日教我思故乡 难忘南山放牛羊难忘上学旧祠堂难忘门前小水杉小树长成撑天伞 雁荡山啊故乡的山您用父亲高大的形象铸就儿女不屈的脊梁走出大山搏击商海闯市场 C楠溪江雁荡山故乡的山水系着游子的风帆儿行万里路喔您是我心中永远的港湾 散文篇 《剡溪问越》 67届6班/ 刘文起 在剡溪，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一些重大的族类，物种的起源，都离不开水系呢？如中华民族的起源，离不开黄河；中国的戏剧如京剧、川剧、汉剧、黄梅戏，离不开长江。而号称中国第二大剧种的越剧的起源，更是离不开小小的、名不见经传的剡溪。因此，研究越剧的历史，都得在剡溪追根溯源。在嵊州看剡溪，那不是溪，而是河、是江了。溪堤高高的，溪水滾滚的，那不是源，那是流了。我就想起杜甫的两句诗：“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杜甫不能忘的是什么？不知道。而我不能忘的，是越剧。不知第几次到嵊州了。每次到嵊州，我首先要去的，就是越剧之家。越剧之家，是嵊州培训越剧演员的地方。说学校不是学校，地盘较小，只有一幢二层搂房。教室不多，只能容二三十个人，二三个教师，只能算培训基地吧。是1962年，越剧十姐妹袁雪芬、傅全香她们为越剧反馈故乡而倡办的。1984年，我任乐清县文化局副局长时，曾与乐清越剧团一起，从全省招来20多名十几岁的小姑娘，放这里委托培训两年。因开学送学员和学期结束考试我都来，故来得较多，与学校的丁仲秋校长混得很熟。现在我41年后再来，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那幢二层小楼仍在，但人去楼空了。一位留守人员告诉我，越剧之家搬走了。搬到一座山脚下，规模也大了，叫嵊州越剧艺术学校。现在这里还立有一个石碑，上刻“越剧之家”，算是纪念了。又问校长丁仲秋的情况，回说不清楚。我知道他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调公安局去了，现在也有80多岁了。再看越剧之家旁边，建有一座高楼，挂有当年国家文化部长朱穆之的题字：“越剧博物馆”。可现在也只是个空壳。一问，说是剡溪边上建有新馆，搬迁过去了……我怅然若有所失。不过，当我看到新建的越剧博物馆时，就喜出望外了。那是个耸立在剡溪岸边的庞然大物，与越剧小镇隔溪相望。相比之下，越剧小镇只是借越剧这个名义打造的一个文旅产品，与越剧无关。而越剧博物馆，才真正是越剧的基地、越剧的百科全书。它全面展示了越剧的历史艺术特色及发展历程，是了解越剧文化的重要窗口。令我高兴的是，在这里我看到不少乐清老乡的身影。比如在越剧发展史介绍的图片中，我看到俞龙孙先生。他是越剧连台本戏创作的第一人。这事当年还在乐清幻术团时，俞先生就跟我说起过。他说他青年时，从老家嵊县出来到上海滩闯码头，没着落，就吃住在老乡的的笃板小歌班里。那时的笃板班，还演路头戏。因没剧本，就演不长。知道俞先生是知识分子，就请他为小歌班编写能连续演好多天的脚本。俞先生没事，夜里看的笃班作戏，白天就买几个馒头，到公园石凳上一坐，连续几天，就写出能连演十几夜的越剧脚本《再生缘》。从此，越剧开始有脚本排戏了，也第一次开始演连台本戏。俞龙孙先生，也成了越剧创始人之一。在名人馆里，我还看到王少楼、张腊娇的照片，以及对乐清越剧团的介绍。而在介绍中，居然还提到她们曾演过我创作的剧本《秦宫遗恨》。这就让我不但高兴，而且惊讶了。在越剧之家的介绍中，说它培养了多少多少的越剧名演员。我就想起，当年乐清越剧团送来培训的20多名学员中，也出了不少如今当红的越剧名角。如上海越剧院的丁小娃，如今是毕派艺术传承人。如浙江越剧团的头肩小生徐敏，当年叫徐笑笑，剃个男头，一副大大咧咧样子。一开口，声如洪钟。我一看就说：不必考试，这个就要了。后来他跟王少楼学戏，如今是著名的范派小生。还有鲍兴、牟玲燕夫妇，现在一个是余杭越剧团团长兼鼓板师，一个是旦角台柱。还有白雪，原名白雪琴。当年是学小花脍的，因个子高不好搭戏少登台，就改唱流行歌曲，就唱成了现在的全国著名歌唱家。还有调到上海、杭州等剧团后来又因种种原因离开越剧圈的虞幼娜、蒋仕英、张明惠，还有留在乐清越剧团的张妙玲等，都曾红极一时。那时，我就很有成就感，认为为剧团招一批新人培训成名角，为剧团写剧本《秦宫遗恨》成乐清越剧团保留的十大经典剧目，还有为乐清县文化馆盖一幢新楼，是我当文化局长几年中最为得意的三大政绩。现在想想也感慨：原来，我们当年是乐清招的人，让越剧之家培训，竞然是为全国别的越剧团送人才啊！又想想当年邓小平回答送留学生出国是为别国送人才时说的话：“一千人走了一百，我们还有九百嘛！”也就想通了。在博物馆前，我看到剡溪在滚滚流淌着，就想：只知道剡溪是流入曹娥江的，但谁知道剡溪是从哪里流来的？就像剡溪边上生长出来的越剧，只知道它在杭州、上海开花结果，却不知它的根最早长在哪里，它的水最初的源头在哪里呢？博物馆里的资料，说得很清楚：越剧最早源于清咸丰、同治年间的落地唱书，是农民在田间地头或沿街卖唱的曲艺形式。1906年形成小歌班，那才是戏曲的雏型。地点在嵊县东王村的香火堂前，舞台是稻桶、门板搭台，伴奏仅有一副尺板和一只笃鼓，故称“的笃班”。真正的女子越剧，却产生于1923年，地点在施家岙。当年上海升平歌舞台老板、嵊县人王金水，受京剧“髦儿戏”（全女班）启发，回乡在施家岙创办越剧史上第一个女子科班。他和越剧男班艺人金荣水一起，招收20余名10来岁的女孩，在村内绳武堂祠堂内集中训练了几个月后便登台演出，这就有了第一批越剧女角施杏花、赵瑞花、屠杏花等。后来，这批演员到上海大舞台上演，一演就红了半边天。于是越剧戏班不断发展壮大，就有了今天这个仅次于京剧的、中国第二大的剧种——越剧。因女子越剧从施家岙开始，打破了传统男班的形式，施家岙就成了女子越剧的诞生地，爱越剧的非去不可。就去施家岙。现在的施家岙，完全是一幅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景象。高楼林立，道路宽广，却越剧韵味浓郁。村里仍保留绳武堂、古戏台，还建有早期女子越剧博物馆，喇叭里放着越剧唱段……一片越剧的氛围。村里还有一个剡溪码头，是当年施银花等人的小歌班从这里坐船到上海、一举唱红一个前所未有的叫女子越剧的地方。码头渡口的牌子上写着：“女子越子起航处”。还有一只乌篷船，静静地泊着，让人联想到嘉兴南湖的红船。当地还定期举办越剧文化节，吸引各地的越剧迷来这里朝圣，来传承越剧这一国家级的非遗。当地还以越剧开发旅游，举办百年戏台听越剧，提供戏服学演越剧，开辟戏迷之家主题往宿等文旅活动，真是做足了越剧的文章。站在施家岙古戏台前，我不禁把这里的绳武堂比做当年的嵊州越剧之家。把自己呢？也比做当年的王金水。当年的王金水，在这里把施杏花、赵瑞花、屠杏花等20来位学员培训出来走向全国。而我呢，也带徐敏、丁笑娃、白雪等20来位小学员在越剧之家里培训，然后让她们走向全国的剧团……何其相似乃尔？就感慨：历史，就有那么多的重复之处！也许，这就是传承？又想：就这里吧，施岙村。看女子越剧，不需要再找别的剡溪的什么源什么头了。回嵊州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什么楼或什么路的招牌，上写两个字：“问越”。我恍然大悟：我这次名为越剧溯源的剡溪之行，难道不是为越剧寻根吗？为越剧寻根，难道不是“问越”吗？真是太好了！遂将文章的题目改为： 剡溪问越！ 2025年5月7至10日稿毕 【作者筒介】刘文起，浙江温州人，原藉乐清。作家、报人，著有小说、散文、报告文学、剧作、新闻评论等文集《梅龙镇三贤》《琴馋》《毋忘书》《天下风色》《世纪之路》《砚边杂俎》《未晚丝语（上下）》等19部。曾任乐清县文化馆馆长，乐清县文化局副局长兼乐清县文联主席；温州市文联主席、温州晚报总编辑、第六届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第八届温州市人大常委，中国文联第六届代表大会代表，中国作协第七、第八届代表大会代表。 《模糊和清晰》 68届6班/陈爱民 回忆，犹如在千岛之湖泛舟。时光如流水淹没了构筑多彩人生的大部分峰峦沟壑，留下的只是平湖上如一把散珠的小岛。哦，那小岛原本是高山之巅，是人生最为辉煌的顶峰，而我常常探寻的却是那水平面下的印象，不是顶峰的倒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存在。那是在北大荒，春天刚从厚厚的积雪中拱出枝芽。一个朋友告诉了我一个尽人皆知的爱情故事，我竟然是这个故事中的男主角，而我自己却浑然不知。这段故事的版本他是这么叙述的：故事的女主人公是我们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另一支文艺宣传队的小提琴手，因为教授师长的小孩拉小提琴，关系处得不错。师长夫人很喜欢这个文静的哈尔滨姑娘，知道她立志扎根北大荒，于是问起了她的婚姻大事。小提琴手腼腆地告诉说还没有男朋友呢。热心的师长夫人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她看中的人是属本师范围的未婚男青年，她全力促成。于是小提琴手把绣球抛到了我的头上。于是我俩的关系进展神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成熟期。听了这个天方夜谭式的故事，我大吃一惊。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小提琴手，而且，那时我已经知道好几家专业剧团想调我，如果师长夫人插手此事，恐怕我献身戏剧创作事业的理想就要遭受无妄之灾。并非我不眷恋北大荒。我钟情她冬的漫天飞白，春的遍野绿染，夏的麦浪泛金，秋的秀色可餐。更何况这片富于传奇色彩的土地给了我生活的磨砺，给了我拓荒者的性格，我的事业就是在这里起步的。但，母亲的怀抱再温馨，也留不住儿子闯荡天下的向往，因为这是从吸吮的乳汁中得到的提醒。我真害怕我们师长夫人会把她一厢情愿构思的剧本搬上舞台，因为不管我答应还是不答应接受这个角色，恐怕这张即将拿到手的，通往理想之路的直达车票都要被没收。唉，那只有躲了。躲是躲不过去的，宝贝儿。我最终还是中了诱敌深入计，被请到了师长家中相亲了。当时我的脑子紧张的一片空白，既没记住那个小提琴手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自己都啃啃哧哧说了些什么，只听得师长夫人最后满意地说：“好了，那你们以后抓紧进行吧。”隔不多久，我瞒天过海地办了调离手续，告别北大荒，进了中央广播电视剧团。事隔多年，一个荒友告诉我，当那位小提琴手知道我不辞而别，只叹息地说了句：“他应该告诉我一声。”这句话使我深深地内疚。是的，尽管这是她的一厢情愿，但她是真诚寄予希望。岁月如流水，每当我想起北大荒，我总不由地想记起她的模样，但往往这时一片模糊，清晰的只有当年荒原的景色，清晰的只有当年我们共同拥有过的生活，清晰的只有那把依靠在白桦树下的小提琴和从思念之弦上流淌出南雁北飞的悠悠啼鸣。 ——（此文原为电视散文，1995年在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播出） 再讲几句：1995年，国际频道刚开辟电视散文栏目，一位年青的女编辑向我约稿，给的题目是写写知青经历，最好是那岁月的爱情故事。兵团七年，我没追过谁，因为我懂得没有事业上的一席之地，一切都不可能是我向往的。但是，确实有过几次被追求的片段。“上山下乡”对于我们是灾难，但是，时过境迁，我们每每回忆都会过滤不幸，收藏美好。 　　【作者简介】陈爱民，中国中央电视台国家一级编剧，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电视艺术委员会特约作家，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专栏作家。 主要作品有： 长篇小说《与爱同行》《血性》等3部。 话剧《泥人常》，《小蘑菇轶事》等4部。 电影《北京小妞》《神丐》等6部。 电视剧《香港的故事》、《023档案》《浴血坚持》等50部500余集。 电视专题片《邓小平理论的形成和发展》《中国一绝》等4部。 其创作的电视剧曾十二次获全国飞天奖、金鹰奖、“五个一工程”奖等。 "408 "特工曾芙秋（陈婕）遗照 《打入宁波日军宪兵队》 —代号408的特工是温州人曾芙秋 67届5班/刘定卿 今年是抗战胜利八十周年，我们不会忘记浙南唯一的新四军特工曾芙秋。1943年10月，永嘉县委书记范亦宸叛变，使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1944年为保存革命力量，浙南特委决定将曾芙秋等同志转移到浙东新四军四明山根据地。从此，曾芙秋参加浙东新四军，后来参加了新四军的“400反间谍小组”，潜伏在宁波日军宪兵队和汪伪宁波政治保卫局，成了新四军的一名特工，为了保密她把自己的名字改为陈婕。二十年来，反映中共浙东区党委在1944年派特工潜伏在宁波日军宪兵队里“400反间谍小组”的英雄事迹，在纪实文学和电视中频频出现，先有夏继诚老师写的《日寇宪兵队里的新四军》，后有上海电视台制作的纪实片《往事――日本军官与中国密探》，再有中央电视台崔永元制作的《我的抗战》第十集《潜伏》当中，都采访了原浙东区党委城工委副书记丁公量，请他讲述“400反间谍工作小组”的故事。当年“400反间谍小组”潜伏在宁波日军宪兵队里刺探情报工作就是他领导的。过去，由于“400反间谍小组”潜伏在敌人内部是我党的绝秘工作，解放后，许多“400反间谍小组”成员没有详细讲述自己这一段特殊经历，他们的上级组织也不清楚这些事，使他们成了无名英雄。十多年来，许多当事人开始写回忆录，“400反间谍小组”的领导人丁公量也在多家电视台讲述这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为揭开“400反间谍小组”潜伏在日军宪兵队里神秘的面纱提供了宝贵的资料。据宁波新四军研究会资料证实“400反间谍小组”一共有8人，4男4女，其中代号408的陈婕（原名曾芙秋）是温州老乡，她的出现引起我的好奇和关注，于是我开始了对400反间谍小组的了解和研究。现将浙东新四军派遣“400反间谍小组”潜伏在宁波日军宪兵队和汪伪政治保卫局里，为浙东新四军获取情报，购买军需物资和营救我被捕人员的英雄事迹介绍如下： 1、浙东新四军派特工打入日军宪兵队 周迪道是浙东游击纵队的老党员，曾担任过中共枫桥区区委书记、四明山根据地经济委主任、县委组织部长等重要职务。1944年春，周迪道因到陆埠筹款时，被下乡扫荡的日军抓走，关在宁波日军宪兵队。当时日军占领浙东以后，开始采取软化政策，在宪兵队专门成立一个思想课与汪伪政权合作，在被捕人员中发展间谍，去刺探新四军和国民党军队的情报。周迪道被捕后，日寇软硬兼施，要周迪道去搜集新四军的情报，但周迪道一直没有同意。后来他从宪兵队监狱里托人送给浙东区党委一封信，向上级报告情况，并提出想利用这一机会打入敌人内部，为党获取情报。如果党组织不同意，他只有以死相拼。浙东区党委书记谭启龙把信交给了城工委副书记丁公量，征求他的意见。丁公量认为这是个好机会，一是可趁机打入日军内部获取情报，二是又可以挽救被捕的同志，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区党委决定利用这个时机，同意周迪道潜伏在日军宪兵队里为我军搜集情报，由城工委副书记丁公量同志负责指挥，并再派一些有条件的同志加入。当时，“新浙东报社”印刷厂厂长周斯明和地下党员王福林、冯禾青也先后被捕，都关在宁波日军宪兵队里。周斯明是浙江嵊县人，1935年参加革命，1937年入党，曾担任过区委书记，1942年担任“新浙东报社”印刷厂厂长、报社南山办事处主任。1944年2月遭遇日军检查时被捕。王福林是浙江温岭人，1938年入党，当过温岭地下党的特派员、三北地委敌工分委慈姚站站长，从事伪军的策反工作。一次遇到伪军检查时，从身上搜出一张未毁掉有中共浙东行署领导人名字的字条，敌人认定他是新四军，于是被捕。冯禾青是鄞县西乡人，1941年入党，参加浦东游击队从事民运工作，后调“鄞慈余县”县委慈南区委，担任陆埠分区委书记，因被叛徒出卖而被捕。丁公量决定由周迪道去做工作，同意他们打入敌营为党做工作。浙东游击纵队政委谭启龙和何克希司令员研究后决定成立“400反间谍工作小组”，潜伏在宁波日军宪兵队。同时派乐群同志去领导“400反间谍小组”（以下简称400小组）的工作。乐群（女）是宁波北仑小港人，1938年参加新四军，长期从事地下工作，有组织隐蔽斗争的工作经验。浙东区党委派她担任“400小组”的指导员，直接领导“400小组”的潜伏工作。在“400小组”里，乐群的代号为400；周迪道的代号是401，是“400小组”的组长，化名朱人达；原《新浙东报社》印刷厂厂长周斯明化名周列平，代号402；地下党员冯禾青化名冯鹤九，代号403；地下党员王福林化名王福周，代号404。开始，“400小组”一共只有5个人，后来为了工作方便，决定让莫奇（女）参加“400小组”，化名徐国芬。莫奇是德清县城关镇人，1939年考入“上海私立女子中学”，1941年1月28日参加新四军，被分配在新四军一师“社会教育服务团”工作。后来她不幸被捕，被“400小组”营救，组织上决定让她也参加“400小组”，她的代号是406。莫奇的主要任务是与周迪道（朱人达）做一对假“夫妻”，掩护周迪道开展工作。为了麻痹敌人，假戏也必须真做，他们在宁波伪政权报纸上刊登了醒目的“朱人达徐国芬结婚启事”，周迪道大摆筵席，热热闹闹地举行婚礼，并邀请了日军宪兵队和汪伪缉查队的头头，还有当地维持会、商会，以及各方面的社会头面人物，以扩大影响。他们在宁波南大街聚奎巷10号租下一幢小洋楼，房东叫徐章翠，是日军宪兵队思想课课长铃木政一的“干妈”。徐章翠共有两栋小洋楼，一栋出租，另一栋由她自己居住。徐章翠和她的丈夫徐荪初早年在日本大阪、神户经商，思想进步，是孙中山的朋友。徐章翠对朱人达讲起孙中山时充满感情。1931年，徐章翠跟丈夫回到宁波，过了两年她丈夫去世，家境败落，只留下两幢小洋楼。徐章翠日语讲得很好，又能做日本料理。宁波沦陷后，每一任日军宪兵队队长都喜欢来看望徐章翠，一是想吃日本料理，二是表示尊敬。徐章翠一家人为了活下去，不敢得罪宪兵队，只好表面应付。宁波日军宪兵队内设三个课：警务课、特高课、思想课。思想课是专门宣传“大东亚共荣圈”的思想，转变人们的反日思想和情绪，防范和镇压抗日的共产党人和国民党抗日军队，并在被捕人员中做思想工作，促其为日军收集情报。当时日军在东北关东军中就专门设立思想警察，也叫思想宪兵队，后来在占领中国的日军中全面推广。思想课课长叫铃木政一，二十八九岁，会说中国话，外表像书生，不赌不嫖，眼光犀利，喜怒不形于色，显得十分稳重。铃木对徐章翠在日本的经历和会讲日本话十分感兴趣，也特地说他是神户人，对徐章翠毕恭毕敬，还主动认徐章翠为“干妈”。周迪道摸清这层关系后，选中了徐章翠的房子，利用房东徐章翠与日军宪兵队铃木的关系，在魔窟里与敌人斗智斗勇。从此，宁波南大街聚奎巷10号小洋楼就成了浙东党“400反间谍小组”的秘密联络点，家中听差和佣人都是党派遣的外围工作人员。乐群作为上级与“400小组”的联络员，上级有指示都由她来传达，乐群是以女主人莫奇“表姐”的身份。每次“表姐”来了，小组的同志都会到这幢小洋楼聚一下，在楼上会客厅以打牌为掩护，听取指示。每当同志们来的时候，莫奇则以朱太太的身份在楼下堂前为他们望风放哨，有时做针线活。有人来了，她就发出信号：高声打招呼，送烟递茶，热情招待，故意拖延他们上楼的时间，让我们的同志有时间做好应付的准备。铃木曾经多次突然出现在这幢楼里，但机智勇敢的莫奇都能应付过去。莫奇与朱人达假扮夫妻，她经常利用朱太太的身份与伪军长官家属交朋友，有空就与她们一起聊天，一起去看戏、打牌，替她们看信，写信，取得她们的信任，建立密切关系。通过与她们的接近，收集各种有用的信息，有意无意地打听消息，收集情报。那时的莫奇表面看起来天天穿着时髦的旗袍，烫着卷发，穿戴光鲜亮丽，其实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胆、小心谨慎中渡过，也不知道哪一天如果出一点点小错，就会带来灭顶之灾，他们是冒着生命危险潜伏在敌人的魔窟中。为了取得铃木的信任，城工委还会为“400小组”提供一些假情报，这些假情报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比如新四军有什么活动，等日军部署了对策，我们那里已经结束了，情报也就没用了。有时要么打时间差，司令部在什么地方秘密开会，当日寇拿到情报采取行动时，会议已经结束人都走了，常让敌人扑了个空。尽管都迟了一步，但铃木还是很高兴，他会从不同渠道印证情报的准确性，认为周迪道他们弄来的情报很有份量，也认为周迪道很有本事。周迪道也明确告诉铃木，他们与共产党那边有个商人有合作关系，商人提供情报，他们帮他购买商品。在此借口的掩护下，“400小组”向根据地运送了多批药品和物资，也曾多次被汪伪侦缉队扣留，但都是铃木出面以搞情报需要为由给放掉的。 2、代号408的特工陈婕是温州人 不久，新浙东报社鄞西发行站被敌人破坏，站长张黎和发行员陈婕一起被捕，在“400小组”的营救下，陈婕和张黎被先后释放。后来经上级批准她们一起参加“400小组”。张黎的代号为407、陈婕代号为408。这样，“400小组”一共有8人，除乐群外，其余7人都被捕过，被营救后也都参加了“400小组”。代号408的陈婕原名曾芙秋，陈婕是她到达浙东后的化名。1924年出生在温州一个破落的手工业主家庭，家住温州府前街，父亲曾唯贯经营挑花局，在上海开有分店，家境不错。抗日战争爆发，日寇飞机经常来温州轰炸，曾家企业被轰炸。从此曾家一蹶不振，家仇国恨促使曾芙秋走上革命的道路。曾芙秋的伯伯曾唯道是温州天主教堂的神父，少年时曾芙秋与她的兄妹们都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她13岁就参加了共产党领导的先进青年组织“萌芽读书会”，接受进步思想的教育和熏陶。1940年，曾芙秋考入温州联中（温州二中），当时温州联中已成立了党支部，书记是关榕。关榕也是曾秋芙的入党介绍人，温州二中《六十五周年校庆纪念册•温州第二中学简史》的第五部分“党的组织建设”中，对学校的党组织有专门介绍：“1940年春，中共联中支部成立，关榕为书记，关少娴、董服官、陈力萍、陈大可为委员。党支部发展了曾芙秋、叶永棣等入党。不久，考虑到关榕在校学生自治会和县学联等组织中已担任要职，支部决定改选，由关少娴任书记，曾芙秋、陈式干为委员。”“1941年春，在城区党委主持下，重建联中党支部，曾芙秋任书记。1942年夏，温州第二次沦陷，根据浙南特委指示和上级党组织安排，曾芙秋、叶永棣和进步青年赵国熊等4人到上河乡金堡山，以办民众夜校名义，作发动抗日游击战准备。”“1943年10月，学校一名党员被捕后自首，曾芙秋、叶永棣被迫离校，党支部活动再度中止。”曾芙秋离开联中以后，在江北龙桥小学以当小学教师为掩护，从事地下党秘密联络工作。她任教的小学比较偏僻，当时中共温州城区区委机关也设在这所小学里，学校的教师大部分是党员。一次党组织交给曾芙秋一项任务：中共浙江省省委妇女部部长陈碧如要生孩子，党组织要求曾芙秋为陈部长安排一处秘密住地，曾芙秋将陈碧如接到自己家中，并交代家人严守秘密，保证陈碧如人身安全。再一次，国民党准备采取清查户口的办法大肆搜捕地下党员，曾芙秋事先得到情报，迅速把消息传给党组织，使市区党组织及时转移避免了损失。1943年至1944年，国民党在浙南发起第三次反共围剿。当时斗争环境十分恶劣，党内出现了一批叛徒，特别是永嘉县委书记范亦晨叛变，使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为保存革命力量，浙南特委决定将曾芙秋等同志转移到浙东新四军四明山根据地。曾芙秋到达浙东根据地后，党组织安排她在浙东区党委机关《新浙东报》）在鄞县鄞西发行站工作，并改名为陈婕，发行站站长为张黎（女）。发行工作十分隐蔽和秘密，由于《新浙东报》是共产党的报纸，发行工作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敌人的注意。陈婕与张黎经常在深夜一起往秘密联络点送报纸，工作环境十分危险。1944年冬，鄞西发行站遭到敌人突然搜查，张黎和陈婕同时被捕。她们在敌人严刑拷打中保守党的机密，没有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陈婕只承认自己是乡下来的妇女，不识字。消息传到四明山根据地，上级领导要求敌工部门设法营救，丁公量把营救任务交给了“400小组”。当时乐群召开小组会议商量营救办法，决定由周斯明负责探明情况，周斯明从一个印刷厂的工人那里得知张黎和陈婕被关在女牢。同时也探明张黎和陈婕是汪伪政治保卫局通过日本鬼子西原抓的，西原好色，将她们悄悄送进伪法院，算是“易地藏娇”，以便达到他罪恶目的。于是，周斯明和莫奇他们找到徐章翠帮忙，徐章翠一口答应，告诉铃木西原瞒着你私藏新四军女俘虏关在法院。铃木听了很恼火，同意由周斯明将张、陈保出来。冯禾青建议把她们安排到汪伪宁波政治保卫局，政治保卫局是汪伪的一个特务组织，是一个专门搜集共产党情报对付新四军的机构，是日本宪兵队的帮凶。但怎样打进汪伪政治保卫局成了问题，冯禾青和莫奇都想到了铃木的干妈徐章翠。之前，因为冯禾青出面帮徐章翠争回了被侵占的房子，得到房款500万元储备票，老太太万分感激。每次铃木来聚奎巷，问冯禾青、周斯明几个人的情况时，徐章翠总说放心吧，他们都是皇军的好朋友，实际上老太太成了“400小组”的保护伞。张黎和陈婕出狱后，经城工委批准张黎和陈捷也一起加入了浙东新四军“400反间谍小组”，她们被安排到汪伪宁波政治保卫局。张黎长得很秀丽，又有文化，被安排到汪伪政治保卫局情报课。陈婕在牢里一直假装成不识字的农村妇女，后来被安排到厨房做厨娘工作，负责传送情报，把张黎获取的情报交陈婕利用买菜的机会送往秘密联络点。张黎和陈婕在汪伪政治保卫局里与周斯明单线联系，他们之间配合默切，张黎和陈婕将上级要她们了解汪伪与日军勾结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到“400小组”，使浙东区党委及时监督汪伪政权在浙江的动向，掌握对敌斗争的主动权。此外，她们还配合“400小组”营救被汪伪特务逮捕的我军地下党员和进步学生，做了大量的工作，对此，浙东区党委书记谭启龙对她们独自潜伏在汪伪政治保卫局里的工作很是满意。 3、抗战胜利时“400小组”奉命撤回 “400小组”从成立到撤出，在日寇宪兵队和汪伪政治保卫局里一共潜伏了一年零三个月，获取日军和伪军的大量军事情报，并多次营救被捕的同志。并在日军宪兵队和汪伪政治保卫局、侦缉队之间制造矛盾，利用日本鬼子的手处决了不少汉奸。还先后为浙东区根据地运送了大量的医药器材等军需物资，曾受到浙东游击纵队政委谭启龙、司令员何克希同志的多次肯定和赞扬。日寇投降前，在宁波敌伪机关工作的汉奸很惊慌，大家都在寻找出路。周迪道根据城工委的指示，向铃木公开了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并向铃木提出让他带敌伪人员向浙东共产党投降。铃木是个明白人，对由日本发起对中国的侵略战争最终是会失败的，他坦然面对。后经铃木同意，周迪道于1945年8月16日，率领向我投诚人员共60多人，与“400小组”一起回到浙东根据地。出发前，铃木给周迪道的上级丁公量写了一封信，他称丁公量为科长，信中说：“你们胜利了，我们失败了。今后你们要建设你们的国家，我们也要建设我们的国家，希望日中今后要世代和平友好。”同时还托周迪道带了一支4寸小手枪送给丁公量做纪念。周迪道率“400小组”和策反的60多人到达浙东游击区，司令部首长设庆功宴敬酒，并决定将这批人编为浙东游击纵队别动总队，由周迪道任总队长,周斯明任教导员，王福林为总队秘书。抗战胜利，“400小组”成员完成了使命，回各自原来单位。1945年8月抗战胜利后，党中央为了避免与国民党发生内战，主动宣布将新四军和游击队从江南八个省根据地撤出，向苏北、山东解放区转移。9月起，在浙江的新四军和浙东游击纵队奉命北撤离开浙东。周迪道、周斯明、王福林一起随浙东游击纵队北撤至苏北，部队改编为新四军第一纵队，后随部进入山东解放区加入华东野战军。解放战争时改编为三野九兵团第20军。1951年他们都随20军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周迪道在浙东游击纵队当时职务是司令部管理科长、勤杂大队大队长、司政后机关行军总指挥。很遗憾我们没有找到周迪道在20军的任职资料，但在夏继诚老师写的《日寇宪兵队里的新四军》书里，有一张周迪道一家于1954年在山东曲阜县拍的全家福照片，他的妻子陈月明也是一位军人，有3个女儿，一个儿子。1958年他们转业回杭州，曾任杭州锅炉厂副厂长，周迪道于1999年1月去世，享年89岁。周斯明在20军60师最高的职务是师后勤副政委，1957转业到上海，任上海化工研究院党委书记、上海市委工委二处副处长，1983年离休前为上海社会科学院党委宣传部副部长，于2008年9月21日在上海华山医院去世，享年90岁。王福林在20军后来成为师后勤主任、最高职务是军后勤部组织计划主任，于1958年转业，曾先后在江西、南京企业担任领导。1984年离休，2001年8月31日去世，享年79岁。因冯禾青在部队北撤前生病，无法与部队行军，被组织安排到上海从事地下工作。全国解放后，调回宁波任宁波法院秘书、审判员等职，后调宁波税务部门工作，任市财税局秘书科科长，离休后在上海安度晚年。抗战胜利后，乐群负责掩护已是肺病晚期的城工委书记王文祥撤到上海，帮他住进医院治疗，但不久王文祥因病重去世。1948年，乐群又被派到上海做秘密交通工作。解放后，乐群先在华东军政大学女生队任党委书记，后在上海市监察局工作，1958年3月调入上海市民政局，历任局党组成员、组织处长等职。1996年4月10日，乐群在上海病逝，享年78岁。1945年9月，莫奇随浙东游击纵队北上。1947年，莫奇与战友黎立坚相爱，结为夫妻。此后，一起跟随部队辗转鲁南、胶东。1949年6月，夫妻一起南下到杭州接管，在财贸战线上工作。莫奇后来改名为徐笑奇，在文革中，莫奇被打成叛徒、特务，受尽凌辱，后来平反。离休后在杭州安度晚年。张黎回到根据地后随部队北撤，到了苏北、山东等地，曾在华东野战军一纵队政治部工作，不久转业到山东济南商业学校工作。在文革中被打成叛徒，受尽折磨，后因脑血栓而瘫痪，1979年1月10日含冤去世，终年62岁。1980年，冯增荣同志给她去信，希望能提供陈婕在敌营中的情况，想不到是他爱人李惠远回的信，告诉张黎已去世，还告诉张黎已被光荣平反，死后葬在济南革命烈士陵园。夏继诚老师一共收集了“400小组”7个人的照片，唯独缺张黎的照片，他说他年级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委托我想办法去山东寻找张黎的照片。陈婕在部队撤离之前，与张黎一起回到四明山浙东游击纵队。北辙时，组织决定她随大部队一起行动。因为得黑热病，上吐下泻不能行军，党组织让她配合乐群到上海做地下工作。 1947年春，在上海白色恐怖笼罩之下，乐群的爱人被捕，乐群通知她暂时停止联络，不久陈婕与乐群就失去了联系。从1945年9月起，浙东区党委和浙东游击纵队按照党中央的指示，向苏北解放区和山东解放区北撤，为了不让国民党有借口，浙东已经没有保留党的组织，只留下极少数党员和少量武装在坚持隐蔽。因此，陈婕与浙东党组织完全失去了联系。这时她想起自己的恋人冯增荣，她与冯增荣在1941年冬经党组织同意订婚。1942年1月，冯增荣任中共永嘉城区区委书记，陈婕（曾芙秋）是联中党支部书记。自从1944年曾芙秋去浙东工作后，他们天各一方达3年之久，期间一直有通讯联系。1947年底，她给冯增荣写信，要求帮助她回浙南工作，但冯增荣对她失去组织关系情况不明，没有同意她回浙南。1946年，上海国立塈南大学里有一个地下党的支部，称“上海支部”，属中共永嘉县委书记曾绍文领导，主要任务开展第二战线的斗争，在上海、杭州、南京等地争取温籍学生到浙南游击区工作。其中陈宣崇和吴文达都是塈南大学的温籍学生，也是党支部成员，由于过于暴露，引起敌人的注意，后来于1947年11月被浙南特委调回浙南工作。在此之前，陈婕（曾芙秋）碰巧在杭州遇到陈宣崇，提出要求回浙南工作，陈宣崇向浙南特委汇报后，浙南特委同意她回来。浙南特委派吴文达（与曾芙秋联中同班同学）去杭州接曾芙秋（陈婕）回来。1947年冬，中共永嘉县委还批准曾芙秋和冯增荣为夫妻关系。 4、曾芙秋被错杀后没有被评为烈士 由于“400小组”大部分同志都曾被捕过，而且打入敌伪内部这段历史不为人所知，只有上级组织主要领导知道。解放后，经常被组织和同志们所怀疑。因此她们也遭受许多磨难，据莫奇同志在她的《那一年，我潜伏在日军宪兵队》文章中说：“ 历次政治运动，尤其是“文革”，“400小组”成员都被“打倒”。我被戴上叛徒、特务、现行反革命的帽子批斗，关牛棚，大字报贴得整面墙都是，我被画成穿旗袍戴项链的妖婆……。文革结束后，我们互相联系，才知道，陈婕死得最早，1948年被自己人错杀，1982年平反。张黎在“文革”中含冤离世……”1948年春，曾芙秋（陈婕）在浙南特委机关整风时受到审查，原因是浙南特委对她在宁波被捕，营救后组织又派她潜伏在汪伪政治保卫局这段经历不了解，当时又找不到证明人，不清楚“400小组”是什么组织，也不清楚是那里派遣的。浙南特委误认为她有叛变自首行为，甚至还认为她是日本特务，于是将她关押起来。在当时没有办法调查的情况下，1948年底，浙南特委在瑞安山区将她处决，曾芙秋被处决时年仅24岁，是用绳子被活活勒死的。当时，冯增荣同志因曾芙秋的问题也受到浙南特委的怀疑，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曾芙秋被处决时，冯增荣还被蒙在鼓里。解放后，他也受尽冤案折磨，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受到批斗。1958年8月，被扣上叛变革命的罪行受到冤狱，在监狱和劳改场失去自由22年，直到1980年9月才得到平反。从1980年底起，冯增荣同志就为曾芙秋平反到处奔走，并给丁公量、乐群、周斯明、张黎等“400小组”的战友们写信，希望能为陈婕（曾芙秋）提供证明，早日为陈婕平反。原领导“400小组”的领导丁公量、乐群、周斯明、肖冰等同志都对陈婕的平反很关心，丁公量同志还特地约冯增荣同志到杭州面谈，并提供许多宝贵的资料。1980年，冯增荣同志访问乐群同志，当时她担任上海民政局社会处处长。在会客室里，乐群同志听说是为陈婕平反而来的，当场就掏出笔说：“要陈婕的证明材料，我马上就写。”可见对陈婕的冤死是十分悲愤和重视的。1981年2月，冯增荣和曾芙秋的姐妹曾笑秋、曾吟秋三人联名向温州市民政局提出申诉，要求追认被错杀的曾芙秋为革命烈士。当时许多浙南老同志洪水平、陈宣崇、蒋文钦等都认为曾芙秋是被错杀的，应该予以平反。特别是原浙南特委宣传部长胡景瑊同志在给调查人员的材料中说：“我认为当时特委把她当作重大嫌疑的‘日特’、‘国特’是凭主观上的猜测，既不相信她的交待，又无可作其它依据的实证。处决她虽有环境紧张因素存在，但无确凿证据预以处决，是错杀的。”为了慎重，调查组派人到上海找到原浙南特委书记龙跃，当时处决曾芙秋是他下的命令，有必要征求他对曾芙秋平反的意见。龙跃对调查人员说：“她是不应该杀的，我认为可以平反。”至此，市民政局认为曾秋芙确系错杀，应予平反昭雪。但是经办人在向省民政厅口头请示时，答复：“如情况确实，可作病故军人处理”。就是这句答复，1981年12月22日，温州市民政局发文，同意对曾芙秋作“病故革命工作人员”处理。当时正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温州为历史上遗留的冤假错案平反刚起步不久，因此对曾芙秋的平反显得特别谨慎，让曾秋芙的错杀变成了以“病故”的方式来处理。对于这个结果，40多年来家属和亲友一直不满意，认为这不是实事求是的做法，明明是被组织错杀的，为什么非要把她说成是“病故”？亲人们一定要为她体面地平反昭雪。60多年来，我们不仅委屈了曾芙秋同志，也一直愧对这位新四军的特工，温州人几乎不知道曾芙秋是谁？只有她的外甥女施菲菲为她姨妈写过一篇《她的代号408》的文章发表在温州日报上后才有所了解。还有冯增荣同志写的《陈捷在浙东》等回忆文章，介绍了曾芙秋（陈婕）参加“400小组”潜伏在敌营的传奇经历。2015年我去余姚梁弄镇浙东四明山抗日根据地纪念馆收集曾芙秋的资料，并与施菲菲老师、老同志厉冲芳（已故）一起在温州和杭州两地老干部中联名发起为曾芙秋平反的呼吁，要求省、市民政部门对曾芙秋的冤案引起重视，实事求是地处理好这起冤案，为温籍新四军特工曾芙秋光荣平反，恢复名誉。但最后以内部错杀（误杀）不能评烈士为由被拒。但在我国各地因错杀被平反的也不在少数，如1948年发生在福建的“城工部事件”冤案中，被错杀的李铁等100多名同志在解放后都可以被平反昭雪？为什么浙南唯一的新四军特工曾芙秋被错杀后不可以？由于“400反间谍小组”潜伏在日军宪兵队里的事迹发生在宁波，因此，宁波党史部门和新四军研究会十分重视。十几年来，他们走访了“400小组”的主要成员和当时“400小组”的领导人丁公量，并收集了大量的有关资料，基本上查清了浙东区党委城工部向日军宪兵队派遣特工的经过，其中也证实了陈婕是“400小组”的成员，她的代号408。2014年11月，宁波电视台在拍摄“400小组”潜伏在宁波日军宪兵队里的专题纪录片《寻找无名英雄》。由于“400小组”成员都已全部去世，摄制组采访了在上海原“400小组”的领导人丁公量同志，当时他已93岁，对过去“400小组”成员的情况都还记得很清楚，讲话的思路也很清晰。为深入了解陈婕（曾芙秋）的过去，摄制组还采访在杭州89岁的冯增荣同志，冯老在两个多小时的采访中，流露出对恋人曾芙秋（陈婕）的思念和惋惜，并为电视台提供了他当时收集的资料。2014年11月10至11日，摄制组来温州拍摄陈婕（曾芙秋）在温州生活过的遗址，特别是她担任温州联中党支部书记的温州联中（温二中）的旧址，二中校史馆、还有她在翠微山公墓的坟墓。并采访陈婕的外甥女施菲菲。宁波电视台来温州拍摄陈婕的事，我曾先后报告了温州新四军研究会和市委党史研究室有关领导，希望能引起他们的重视。迄今为止，据查在浙江抗战时期，陈婕（曾芙秋）是温州唯一的一位潜伏在日伪魔窟里的新四军特工，她是宁波的无名英雄，也是温州的无名英雄。但是，由于她是被内部错杀，后又对她的平反不彻底，不是当作烈士来处理，因而没有进行公开宣传。特别遗憾的是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她的遗骨，她的亲人在翠微山公墓为她立了一座衣冠墓来纪念她，这座墓仅离翠微山烈士陵园不到百步之遥。今年是中国抗战胜利八十周年。几天前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在施菲菲老师几十年不断的努力下，以及热心人士的帮助下，2025年5月19日，温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发文《关于曾芙秋同志作为因公牺牲革命工作人员处理的决定》中说：经请示浙江省退役军人事务厅优抚褒扬纪念处，研究同意曾芙秋同志作为因公牺牲革命工作人员处理。从“病故”到“因公牺牲”，虽然只进了一步，但与革命烈士还是差了一步。我们认为：曾芙秋不管是被敌人杀害的，还是被错杀的，都是为革命牺牲的，而且事迹特别突出，很有宣传教育作用，更应该被评为革命烈士！我们很想告慰这位抗战英雄在天之灵：虽然您只有短暂的一生，但您在浙江抗战史上留下了英雄的足迹，您是我党我军在隐蔽战线上的无名英雄，温州人民会记住您。无论您走多远，我们都能看见您的身影；无论您离开我们多久，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2025年5月26日修改资料来源：１、《无形的战线——浙东敌伪军工作记事》浙江省新四军研究会编２、《乐群同志与400小组》吕倩如整理３、《那一年，我潜伏在日军宪兵队》徐笑奇（莫奇）口述、曾琦琦整理４、《她的代号408》施菲菲，（温州日报）５、电视片：《往事——日本军官与中国密探》丁公量主讲６、中央电视台崔永元制作的《我的抗战——第十集：潜伏》７、《虎穴奇兵——中共宁波地下党400小组》《宁波帮》杂志8、冯增荣《陈婕在浙东》9、夏继诚《日寇宪兵队里的新四军》10、《活跃在大学里的浙南特委上海支部》周申生口述，孙焊生整理11、温州市民政局《关于将曾芙秋同志作为病故军人处理的报告》（81）民优字第173号12、2025年5月19日温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关于曾芙秋同志作为因公牺牲革命工作人员处理的决定》 　　【作者筒介】刘定卿，男，1947年2月15日生。刘伯温第22代孙，曾任一、二届刘基宗亲联谊会会长。现为温州市新四军历史研究会理事。 1969年入伍，在陆军27军81师服役14年。 1982年转业到温州市公安局。先后任纪委办公室主任、交警支队副政委、交警支队副支队长。 2007年退休后从事元史、明史、党史和军史的研究。 出版著作有: 《话说刘伯温》(2011年6月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 《抗美援朝的往事》(2012年9月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 《山东八千南下干部接管浙江》(2013年9月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 《浙南红十三军传》(2016年16月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等， 及近百篇研究文章。 《德国、瑞士医师来温访问学习一周记》 68届6班/马大正 十六年后再续师生缘康恩德（Andreas Kalg ）是我的第一位德国籍学生。2009年跟我学习经方的时候，他还是浙江中医药大学攻读方剂学硕士学位的研究生，2010年再次来温跟我学习经方时，就在我家落脚。2011年他邀请我赴德国法兰克福给学生介绍运用经方和妇科的经验，为期一周，我也住在他家，他亲自动手给我做饭。2023年我从医50周年纪念活动时邀请康恩德作为外国学生代表发来祝贺视频。大凡节日，我们都会通过E-mail互致问候。长期友好和睦的相处，使我们亦师亦友。 2011年在德国讲学2024年11月20日我收到康恩德发来的信：“马老师您好！老师身体好吗？我打算明年四月份带一个医生团到中国去实习，要先到南京去跟黄煌老师学习一周；之后还很想找我老（原来的）妇科老师马大正。这方便吗？我们大概15到20个德国和瑞士的中医师。我们就想跟马老师看病见习。如果老师另外还有时间给我们讲课，那就是更好了。……我们可能会待3到5天。我很期待这么多年后又能见到老师！您的学生康安德”。接信之后我感到非常惊喜，因为康恩德第二次给我架起了国际间学术交流的桥梁。不同的是，前一次是他邀请我出去，而这次是他带队前来。我第一时间给他作出回复：“邮件看到了。可以安排。”2024年12月1日康恩德发来信息说：“马老师您好！我刚才跟医生团线上交流，跟他们也讲到我以前在温州的经验。已经15年了，我2009年和2011年来温州的，温州可能也改变了。老师还在温州市中医院上班吗？老师可不可以推荐附近的旅馆？我们就在4月20日到达温州，待到26日。2011年我去过市外（景山）的康复医疗中心还在吗？当时你们在那边治疗先兆流产的女士。若可以的话，我们这次也想去。”当时，我们科室的病房迁址在景山，保胎的病床已经达到100多张。我回复：“来信接到。我现在在中医院和另外一家医馆上班，每周4个半天。医院已经换了新的地址，比原来的医院（原址在大士门）大多了，妇科住院部在另外一处，拆了重建，现在暂时租用别的地方做病房，我们妇科病房有140多张床位，以治疗先兆流产为主。你说的住宿，我以每天住宿费用300～400元人民币标准就近打听一下。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以前当过副院长，现在的正院长还是我的学生，这样办事会方便许多。” 图：2011年在德国讲学 为求万全先未雨绸缪到了12月19日，我担心康恩德访学计划万一有变，便发信证实：“目前您的访学计划没有改变吧？您目前在学会担任什么职务？这次的学习活动有一个什么样的名称？再过20来天我科室要过年聚餐，我想将这事情与医院中高层领导、科室全体人员交流一下，提前让大家有一个思想准备，得到院方的支持。”康恩德回信：“我是德国经方研究所主任，这次的学习班也是德国经方研究所办的。我在德国和瑞士经常教黄煌经方体系7个周末的课程，也经常教中医妇科3个周末的课，这也包括马氏妇科的内容。所以我想带我的学生到中国去认识我两位最重要的老师，让他们看看你们在国内怎么用药施方！对，原来的计划没变，我们先从4月14日到19日在南京跟黄煌老师学习，然后从4月21到26日在温州跟马老师学习。我的学生不是年轻的大学生，他们都已经搞临床，有自己的诊所，年龄大概30到50多岁，大部分女生。他们就跟我进修经方及中医妇科学。”2025年1月14日我给康恩德信：“康恩德您好！1月10日晚上，我的科室过年，请了全院的领导，我在宴会上发言，介绍了你们前来学习经方的情况，希望能够得到医院方面的重视和支持。大家听了之后，都很高兴。现在需要我们进一步落实具体事情（主要是教课中的具体问题）……”康恩德回信说：“马老师，谢谢您来信！老师这么详细周到帮我们，让我很感动。我们主要想跟马老师临床见习，就想多学马氏妇科。如果有时间上课的话，就请马老师讲妇科为主，也非常欢迎老师讲到《金匮》妇人三篇。……我们只有一周在温州，时间恐怕也不够详细读全书的原文，所以最好选一些老师善用的方剂来读相关的原文，特别是妇人三篇的内容。我们主要想听老师的经验和发挥。”这样，我们就定下了给学员讲课的范围和内容。为了了解学员关切的临床问题，让她们带着问题来学，有更大的收获，我向康恩德征求学员要求了解的问题。结果学员分别提出：1.对早产这一主题特别感兴趣，对早孕流产有什么看法？有免疫因素，如NK细胞增加或凝血因子发挥作用的话，中医治疗如何？2.要讲到偏头痛，就不是一般的头痛，是migaine headaches，多发于女性，常跟女人的周期有关的很剧烈的偏头痛，加上怕亮，怕吵，恶心呕吐，发作之前常有一种预感。3.对妊娠呕吐、月经周期紊乱和更年期的问题特别感兴趣。4.一位瑞士女医师提出要学习针灸。学员关切的问题，都列入我们讲课的范围之内，予以解决。经过我的一番调查，医院就近的维也纳国际酒店距离1.8公里，将军大酒店距离3.2公里，两者相差甚大。2025年2月7日我给康恩德写信：“今天早上我去了为接纳你们的旅馆——维也纳国际酒店，察看了里面的实际情况，并拍了照片，问了价格。这是距离我们医院最近的酒店。单间套房（一张大床，供两人睡）378元人民币／天，标准套房348元人民币／天（两张床）,均配有电视。如果合适的话，需要提前预约，以免到时候会没有空房。当然更加高档的酒店也有，但是距离和价格就不一样了。”我还给酒店的正门、大厅、套房及室内设施一一拍摄，将照片发给康恩德，征求他的意见。 图：维也纳酒店内外拍照纪录 维也纳国际酒店内外拍照纪录2025年2月8日给康恩德写信：“我的学生现任医院的院长，她得知你们要来跟我学习，很高兴，建议提高这次学习班的规格，举办一次欢迎仪式，约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相当于以前市卫生局）领导讲话，仪式时间简短一点，不知道您对此有何看法？如果同意，我便要与卫健委事先交流，以便安排。”我的目的是试探性了解他们对于这套中国式的仪式是接纳还是反感，尽量做到尊重他们的意见。因为我去德国给学生讲课,只有培训单位负责人3分钟的对我介绍，便立即进入讲课环节。康恩德回信说：“我知道你们华人很注重这种仪式，我们比较年轻的欧洲人不注重这种仪式，我们反而喜欢简单一点。专门医学的词汇我翻译都比较流利，但是中国的客套话我就比较不懂。没有仪式，我们不伤心，或者是很简单的仪式。我们主要想跟马老师学习妇科。”他还说：“这个仪式不能看病后举办吗？我是晚睡晚起族，好像跟老师刚好是相反。”哪有欢迎仪式放在看病之后举行的道理？看来康恩德他们真的不喜欢中国式繁文褥节的礼仪。虽则如此，我们还是请了卫健委和医院的领导前来参加欢迎仪式，还将准备制作“马氏中医妇科传承工作室德国经方研究所站”的牌匾请康恩德过目，准备仪式上赠送给他，并拟定他们来温学习的一周规划，此规划先后总共修改六次，才算最后定稿。欧洲学生学习经方活动策划方案6时间周一周二周三周四周五周六上午欢迎会30分钟①参观马氏展馆60分钟②马老跟诊①马老跟诊②部份人去针灸科马老跟诊①部份人去针灸科马老跟诊② 马老跟诊①马老跟诊② 下午门诊治疗室团队授课（月经）①马老跟诊②团队查房（妊娠）③团队授课（妊娠）①团队授课（带下更年期）① 晚上团队授课（产后）（杂病）①聚会马老授课①马老授课①马老授课① 注：地点①医院本部。②瓯越名医馆。③龙湾。 24年12月25日院方有人提醒，大队外国学员前来温州，可能需要向政府有关部门报备，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向康恩德要了一份22位前来学习人员的名单，内容包括姓名、性别、职业、单位、邮箱、护照号码，其中3位男性，19位女性。根据以往父亲曾经接待外宾的经验，我以为该向市里的安全局报备，有人却说，目前这类事情已不归安全局管，该向市外事部门报备。上报后过去一个多月，没有收到外事部门的任何反馈。向外事部门打听后才说，此事只需市卫健委点头即可。3月12日找到市卫健委的相关人员，2天后却对我说，要向市安全局报备。耗费了2个半月时间，我仍然不知道该向何部门报备，如同踢足球找不到球门一样。最后想起我的一位学生的爱人在相关部门工作，请他打听，原来是要向市出入境管理部门报备。我将此事全盘委托给他，总算艰难地完成了报备工作。仅仅为了过此一关，就使得我寝食难安。2025年3月22日我给康恩德发去维也纳国际酒店到达我医院、医院到达南塘街瓯越名医馆、医院到达龙湾中医院院区的线路图，并标明了公里数。 图：区间距离标记 由于从维也纳国际酒店到达南塘街瓯越名医馆和龙湾院区的距离比较远，需要借用交通工具，我首先通过朋友了解市公交公司租用大巴的费用，同事向市旅游公司打听租车价格，最后确定租用市旅游公司的大巴更加划算。由于4月22日（周二）安排学员整天都在南塘街的瓯越名医馆跟我随诊，其中的午餐安排学员沿街享用温州美食，因为此街的美食店鳞次栉比。3月27日上午我特意去南塘街寻查温州美食小吃店，并将一些招牌拍照，发给康恩德，其中有温州馄饨、锅贴、米面、豆腐花、杏仁腐，当然也有他们喜欢的传统西方饮食，如星吧客咖啡和慕非客牛排。其余时间的饮食，由医院的食堂向学员提供独特风味的中国食材和西餐。康恩德回复说：“谢谢马老师也关心我们在温州用餐。我很期待吃温州的小吃。”我在家中将多年收藏的不同包装，不同品牌的中国茶叶22份，准备赠送给每一位学员，让她们享受中国茶叶的美味，也请瓯越名医馆赠送他们自己制作的石斛冲剂。 图：寻找温州南塘街美味小吃店 康恩德见到我发给他的照片后说：“谢谢马老师也关心我们在温州用餐。我很期待吃温州的小吃。跟诊和上课的翻译由我提供，你们就不需要准备翻译。”海鹤药业公司的总经理高杨向我提出，周二晚上由他邀请，地点在温州市高档的威斯汀酒店，由于人数众多，需要设宴两桌。我倡议晚宴要办成欢乐的国际宴会，一定要活跃气氛，希望每个人都参与节目表演，于是我自己提早准备节目，首先在《外国民歌200首》书中寻找德国或瑞士的歌曲。我还事先与温州电视台、温州晚报、温州都市报、温州日报物色记者，由医院宣传统战科与鹿城新闻网、搜狐新闻、健康温州微信、世界中联医疗机构管理专业委员会微信、温州市中医院视频号和小红书等新闻媒体沟通，邀请他们参与报道。我专门与医院宣传统战科商谈外国学员前来学习的布局和宣传问题，与科室胡欣欣、徐道芬、高楚楚一起花了一个晚上开了一次碰头会，商议接待细节问题。我还提前拟定十个采访热点：1.对象康恩德：选择来温学习的缘由。2.对象学员：对于欢迎仪式的感想。3.对象学员：参观妇科治疗室的感想。4.对象康恩德：参观马氏家族医读文化的感感想。5.对象学员：对马大正主任监制的灌肠液、保胎膏、妊娠止呕贴、止汗贴、小建中汤咀嚼片有何印象？6.对象学员：讲课采访。7.对象学员：查房采访。8.对象学员：门诊随诊采访。9.对象学员：温州风味小吃采访。10.对象康恩德：对这次温州求学之旅的印象。通过这些事先设计，可以准确找到采访的热点。医院没有能够容纳22名学员的大诊室，我必须另外寻找诊室，筹集坐椅，预备康恩德翻译需要的扩音设备。为了选择欢迎仪式和给学员讲课的地址，我们三番五次地实地考察，绞尽脑汁，从三个遴选方案中最终确定在医院的院史馆，还要选择欢迎仪式之后合影的场所。又遇到讲课时使用的视屏和学员阅读视屏的效果，反复斟酌不同的视频（大屏幕或一体机）的效果，最后又将学员坐位排成U字，用大屏幕投放课件。课间休息需要给学员提供点心和饮料，这些也都必须考虑其中。我需要与康恩德事先沟通欢迎仪式方面的事宜，将通过翻译软件翻译的“热烈欢迎德国瑞士中医师来医院学术交流”的德文发给康恩德，请他修正。最后的定稿是：Wir heißen die deutschen, schweizer und österreichischen TCM-Mediziner herzlich willkommen zum akademischen Austausch in unserem Krankenhaus!仅仅为了这块欢迎标牌的配色达到悦目的效果，我们就讨论尝试了多次。欢迎标语 我要将孙云、胡欣欣的欢迎仪式上的发言稿先发给康恩德，让他为翻译事先准备。我还将自己临床常用的10多张方剂发给他，为了在我讲课时学员能够及时理解掌握。为了在学习期间调济休息，我提议利用半天时间去江心屿景区游览，或者夜游南塘河，向相关部门咨询，回复是凭飞抵温州的机票可以免除参观景区的门票。康恩德说：“有兴趣是有兴趣，但是也不要牺牲跟老师学习的时间。”看来他们看重学习的实际效果。由于不能两全，只能放弃游览。我要修改10位讲课学生的PPT，至少每人两次以上，从医案选择，到内容的简约明了，到讲课时间的把控，都一一做了调整。根据学员的要求，在学员离开之时，给她们每人颁发一份类似于继续教育的结业证书。欢迎标语 我要将孙云、胡欣欣的欢迎仪式上的发言稿先发给康恩德，让他为翻译事先准备。我还将自己临床常用的10多张方剂发给他，为了在我讲课时学员能够及时理解掌握。为了在学习期间调济休息，我提议利用半天时间去江心屿景区游览，或者夜游南塘河，向相关部门咨询，回复是凭飞抵温州的机票可以免除参观景区的门票。康恩德说：“有兴趣是有兴趣，但是也不要牺牲跟老师学习的时间。”看来他们看重学习的实际效果。由于不能两全，只能放弃游览。我要修改10位讲课学生的PPT，至少每人两次以上，从医案选择，到内容的简约明了，到讲课时间的把控，都一一做了调整。根据学员的要求，在学员离开之时，给她们每人颁发一份类似于继续教育的结业证书。 图：学员结业证书 康恩德说：“我们还没有谈到学费。学员要准备多少钱？什么付款方法比较方便，刷信用卡还是付现金还是用微信支付？”我考虑到外国学员前来学习，关上自己的门诊，没有收入，还花了路费，费用已然不低。她们前来学习，给我的医院带来无限风光，我个人又不缺少这一笔钱，学费能免就免。但是目前科室的经费不足以解决这么大的空缺，于是由科室向医院打报告申请经费援助，争取在不收取外国学员学费的基础上，做好这次接待和教学任务。此外还需要向医院的相关部门要求派人员支持，结果医院办公室派来黄沁心作为学习期间一直陪同外国学员的随从人员，又向医院的宣统科要来温文玮跟随拍照。为了在门诊带教好外国学员，对于每一位患者，都需要介绍病情，给出诊断，提出治疗方案和方药，将以上内容通过翻译转达给学员。又要减少就诊人数，否则无法完成诊疗任务。原来我每周出诊4个半天，因为需要每天接待学员，又重新增加至6个半天。这些都要提前半月在网络上预约。3月26日我给康恩德信：“我们正向医院方面申请经费，让你们享受更多的福利。”康恩德回信说：“我们是来跟马老师学习，余外就不需要更多的福利。”至于康恩德多次向我提出个人收费问题，我都避而不谈。接待和教学乐在其中2025年4月20日周日晚上8：15由康恩德带领的22名德国和瑞士学员坐动车从苏州出发到达温州南站，我们已经预约了一辆大巴在车站的出口等候。我、孙云院长和胡欣欣科主任，徐道芬、高楚楚、郑慧君医师，摄影婉怡，学员随从黄沁心一起前往接站。当到站的人流缓缓走出的时候，我们举着欢迎的牌子，翘首以盼。终于在康恩德的带领下，22人的队伍迎面走了出来，我一个箭步上前与康恩德热情拥抱，并送上一捧鲜花。康恩德高兴地不停用中文说：“终于又见到马老师了！” 图：动车站接站 2025年4月21日周一，我们在医院的院史馆里举办欢迎仪式如期举行。硕大的屏幕上映着对远道而来客人的欢迎词。台下除了22位外宾之外，前排坐着市卫健委副主任郑云蒸、院党委书记王庆来、院长孙云、我、康恩德、科室主任胡欣欣、院办主任陈久恩、科教科科长张济周、宣统科副科长林立。仪式由胡欣欣主持，首先由孙云院长发言，随后由我发言，当我用15年前学会的德语“早安”向台下的客人问候时，引得台下来宾的一片欢笑。我回顾了与康安德相识的过程，从他来温州跟我学习，到邀请我到德国讲学，再到带队再次来温州学习的经过。我说，一百多年以前，传教士将西方医学传至温州，一百年之后一批西方医师从德国、瑞士前来温州学习中医，这是东西医学学术上的交流，是一件盛事。最后由康恩德发言。随后我向康恩德授牌、赠书（《中医妇产科辞典》《妇科〈金匮〉方发挥》《妇科治疗圆机活法集》《马大正50年临证验案自选集》《国医名师马大正从医50周年纪念册》《温州非遗留》），赠送亲手刻录的个人著作的光盘。欢迎仪式之后记者分秒必争地进行现场采访，所有参会人员集体合影。 图：欢迎仪式上发言图：授牌图：赠书图：欢迎仪式后合影图：记者采访环节 欢迎仪式结束，学员们赶紧随我上门诊大楼629室跟诊。由于欢迎仪式需要大量的时间，预约就诊的患者人数已经压缩，我一边看诊，一边介绍患者病情，治疗原则，开具的处方，让康恩德逐句翻译，每个学员都在认真做笔记，偶尔提问，再由我答复。当遇到一些有意思的医案，我会插入一些有趣的话外之音，让学员听得津津有味，引发阵阵笑声。这样做的目的，是使学员不再感到学习的枯燥乏味，能够提高兴致，减少疲劳感。下午上班开始的时候，学员到妇科门诊治疗室参观，看各种具有中医特色的治疗操作，下午和晚上再由科室副主任职称以上的医师向学员介绍我的临床经验，以经方医案为主，我则陪同一起，帮助做一些必要的解释或补充。 图：学员参观中药房 2025年4月22日周二，学员坐中巴到南塘街的瓯越名医馆，开始由我给他们介绍“马氏家族医读文化展馆”中的内容。一个家族的医学传承长达300年，令他们感到惊讶。走廊上的“百子图”也令他们非常羡慕。 图：给学员介绍马氏家族医读文化 上午随诊结束后，由陪同人员带领外国学员上街寻找温州小吃。他们挑选了锅贴、馄饨，干湿搭配，最后又吃豆腐花。温州的美食小吃令他们齿颊留香，赞不绝口。 图：诱人的温州美食小吃 下午随诊结束之后，让每一位学员从一个盲合中获取一个彩色塑料球，球内装有一张顺序号，凭顺序号，她们排队逐个进入房间，根据她们的喜好，挑选我赠送她们每人一份的家藏中国茶叶。拿到茶叶的学员，大家都欣喜无比。随后学员趁坐大巴到威斯汀大酒店五楼的铜锣湾房间参加晚宴。晚宴由海鹤药业集团的高杨出资，由于参加宴会的人数较多，分为两桌。首先由东家高杨用英语致词，在座掌声不断。宴席中间，我第一个站出来独唱格鲁吉亚民歌“萤火虫”和德国诗人席勒所写的诗歌，贝多芬谱曲，多次在奥运会播放的世界名歌“欢乐女神”，后来大家齐声合唱，“在你温柔翅膀之下一切人类成兄弟”，随即带动大家的兴奋之情，纷纷出来表演。外国学员三三两两出来演唱，还集体演唱“平安夜”和法国儿童歌曲“两只老虎”，博得底下一片欢笑声。其乐融融，这一天晚上是愉快而难忘的。 2025年4月23日周三，上午学员在医院门诊跟诊，饭后大家一起参观中药房，给中药房主任带来欣喜。下午学员坐大巴去龙湾温州市中医院妇科分院参观：听取胡欣欣的科室介绍、观看科室使用的自创中成药（活血化瘀灌肠液、清热解毒灌肠液、保胎膏、止汗贴、小建中汤咀嚼片）、中药制成的挂件，她们对于中成药杂品非常感兴趣，对中药挂件情有独钟，有人试用了益肾安胎膏和止汗贴。她们要走了我们的陈列品作为纪念。随后的病房会诊，最后听取学生介绍我的临床经验。晚上返回医院，我给学员上课，题目是“从主症角度选用经方”。 图：需杨总经理用英语发表欢迎辞 图：我演唱历届奥运会演唱的一欢乐女神 图：学员集体合唱17世纪法国的儿歌一两只老虎 图：研究我开发的灌肠液 图：对于中药制成的挂件学员爱不释手 图：给学员贴我开发的益肾安胎膏 图：德国韩裔学员感受止汗贴 图：病房会诊 2025年4月24日周四，上午有部份学员去医院的针灸科跟宋丰军主任学习，其余学员随我在南塘街的瓯越名医馆随诊，下午科室学生给学员讲课，我则因疲劳回家休息。晚上我又去医院给学员讲“从病机角度选用经方”，直到9：0下课。讲课结束，许多学员要排队向我赠送礼物，表达她们对我的敬意。令我吃惊的是，竟然还有人不远万里带来一大桶内装6.8kg的慕尼黑啤酒和一只硕大的啤酒玻璃杯作为礼物。这是我收到份量最重的礼物。赠送完毕之后，她们分别与我单独合影，还集体合影，最后她们还唱一首外国祝我好运的歌曲，表达即将离别之情。 图：第一次给学员讲课 图：学员给我赠送6.8公斤慕尼黑生产的德国原装啤酒及啤酒杯 图：学员围着我发自内心的歌唱 2025年4月25日周五，上午部份学员在医院随诊，部份学员去针灸科学习。晚上给学员上“反治法医案”，中途与孙云一起给学员逐个发结业证书，合影。发证结束之后继续上课。 图：给学员发结业证书 2025年4月26日周六，上午部份学员在南塘街的瓯越名医馆随诊，由于就诊人数达60多人，所以结束稍晚，所有的学员都一一与我拥抱告别，并送上祝福语，随后离开温州，坐动车到上海再回国。 图：分别前的热情拥抱图：买点中药带回国 中午我邀请康恩德夫妇到欧洲城的“老温州”饭店用餐，点的菜有黄鱼、三文鱼、鱼饼、炒粉干、胶冻合盆菜生、黄山五香干、山粉饺子。由于时间较晚，一些师傅已经下班，有些菜已经点不到了。用完中餐之后，我们一起留影，并拥抱告别。 图：宴请康恩德夫妇图：与康恩德夫妇告别 德国、瑞士医师来温访问学习一周的报道在网络上迅速传播，成为热点，报道的阅读量超过1.1亿。 分别15年之后与德国学生康恩德的匆匆一聚，瞬间又到了分别的时刻，人生聚散，着实不易。我十二分珍惜这一周德国、瑞士医师来温访问学习的欢乐时光，这是一次国际间的学术交流，是中医对外传播种子的又一次实践，是可以载入温州历史史册的事件。（2025年4月27日） 【作者筒介】马大正，主任医师，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全国中医学会妇科分会常委，省副主任委员，市主任委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卫生部、人事部、国家中医药管理局颁发的第三、第五、第六、第七批全国老中医药专家，浙江省国医名师，浙江省名中医。担任新闻出版总署十一五、十二五出版规划，同时在卫生部、教育部、科技部立项的《中医古籍珍本集成》妇科卷主编。已出版著作16部，计1千多万字，其中3部填补国内研究空白，1部理论创新，获中华中医药学会著作二等奖2部，三等奖2部。著作被英国剑桥大学李约瑟研究室、美国国会图书馆、美国国家医学图书馆、美国哈佛大学、耶鲁大学、普林斯顿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弗吉尼亚大学、加州大学、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南加州大学、俄勒冈州东方医药学院、加拿大麦吉尔大学、日本京都府立医科大学、新加坡国家图书馆、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图书馆、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香港浸会大学、澳门科技大学、台湾大学、台湾中央研究院图书馆和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国家版本馆收藏。曾赴德国授课1次，赴台湾授课2次。） 《爱情与梦想》 ——张思聪池渌的金婚岁月 掌上明珠，花落谁家温州，50年之前。1972年6月一个晚上，市区八字桥一幢西式小楼客厅里，有一场别样的相亲。男方只是一人，一介书生，削瘦，略显侷促不安；女方却是父母、外婆、哥哥、嫂子、侄女，甚至她学校的校长，计有十余人。这女生就是池渌，小学音乐老师；男生张思聪，市文化局创作室干部。池家相亲这等阵势自然事出有因。池渌父亲池访荪先生，是科班出身的温州知名儿科专家，母亲沈慕岚是温州三医妇产科资深护士长。池渌是小学老师，气质高雅，年轻漂亮，性格开朗，自幼能歌善舞。池家有女初长成，开始考虑女儿婚事。池访荪对子女教导严格，期许甚高。池渌是掌上明珠，未来佳婿，他希望应是大学生（那个年代温州大学生凤毛麟角）。名门淑女，家境优渥。于是亲友同事，热心红娘，纷纷登门作阀。池渌坦言，那段时间她确实相过很多亲，见过很多人，但都没能得遇被她和她家人认可接受的如意郎君。当时张思聪在戏剧创作上崭露头角，也曾被亲友师长介绍推荐给池家。说他如何文质彬彬如何温良谦恭，如何青年才俊前程可期等等……这些自然是池家看重和在意的，但只有高中毕业，这是硬伤，一票否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倾慕池渌芳名的足智多谋者，甚至借口求医直接找上池访荪，欲出奇兵速战速决的……一时名媛，花落谁家？不能不说婚姻是有缘份的。一段时间里，又有多位亲友（包括母亲医院同事）热心提名张思聪。池家于是开始做侧面了解，中学老师称赞他品学兼优，德才兼备；池渌大哥反馈信息，一位颇自负的业余作家说：温州搞文艺创作的，我就只佩服张思聪一个人！当时，张思聪创作了大型越剧《七女闹海》，上演后广受好评（后曾连演80场，门票三毛，场场满座）。这是一部反映围海造田农业学大寨主题的现代越剧，参加全省戏曲调演后，引起重视，省文化部门领导专程来温调研，约见张思聪，决定调集省市骨干力量继续加工，以期推向全国。他的真才实学当属不谬。在多重信息推动下，池家父母征得池渌同意，表示不妨先见个面……于是便有了本文开篇那个阵容豪华的相亲。其实在这之前，张思聪是见过池渌的。当时市文化局常在人民大会堂组织各类文艺会演，一次会演时，一女孩挎着军包风风火火疾步走过舞台（显然是协调演出事务）……她的专注干练，她的年轻洒脱，眉宇间的艺术气质，令张思聪一瞥惊艳！他在中山公园的中山堂也曾看到过她。那时张思聪常在这里打乒乓，而池渌常带学生来此排练节目。尽管一见心仪，尽管思聪也姓张，然男儿须自重，他是不会上前去做“小生张生，年方二十，尚未婚娶……“之类流里流气自报家门的搭讪的。所以，当被告知去池家相亲，他便光明坦荡地“单刀赴会”了。但考虑家庭与自身条件，对相亲前景并不抱太大希望。他料想，像池渌这样出类拔萃的温州媛子，“眼珠都是长在头顶心的”。而让他不曾料想的是，池家相亲就这般阵势！简直就是“三堂会审”么，侷促与忐忑可想而知。然而，“三堂会审”居然通过了，中间人传话，女方表示可以“谈谈看”……张思聪自然心中暗喜。 失路学子，东床快婿于是，他们开始了花前月下。通常下班后，张思聪便会来到中山堂，等候池渌，一路陪伴回家……出中山堂，走公园路，到五马街口，右拐进解放北路，再到百里坊口，左拐前往八字桥，长约2公里……一路走来，老城繁华街市，留下了他们初恋足迹。池访荪沈慕岚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对子女教管有方。生于知识分子家庭的池渌，是个既传统又现代的女子。她率真开朗，看重人品学识，不图富贵不慕权势，尤其不喜欢那种轻浮油滑高调张扬的男生。张思聪谦和内敛，知识广博，言谈举止间的儒雅从容，让你敬佩尊重，正是池渌赏识喜欢的。张思聪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祖父从事乡村教育和温州早期幼教20多年，后在瓯中任总务主任。外祖父潘怀素是著名乐律专家，在北京做过大学教授，曾任国务院参事。父亲早年在上海作过刊物编辑，后在瓯中当教师。但父亲命运多舛，一生坎坷，他壮年丧妻（1952年“三反五反”中蒙冤跳井身亡），没几年自己也在肃反错案中成为“历史反革命”，被判劳改两年。蒙枉20年，到1979年平反已是花甲老者，痛失一生最好年华。童年失恃，父亲劳改，张思聪依傍祖父成长。父母命运的代际传递，是少年思聪因家庭成分，被压在了政治十字架下。张思聪早慧，小学至高中一直学业优异，他自定努力方向是：入队入团入党，小学中学大学留学……然而中学时，他表现再好却总也入不了团。高考感觉良好，自信定能被第一志愿录取（上海外国语学院），甚至每听到上海“民主”轮船进港的汽笛声，都会出现将去上海的怦怦心跳，但邮差始终没把录取通知书送上门来。若干年后知道，他的升学档案里早已盖上 “此生不宜录取”六字。失学待业，张思聪路在何方？入学无门，下决心自学求知。他喜欢文学，酷爱戏剧，便执着地追逐人生理想。有位初中同学考上中国戏曲学院，他就请同学把《编剧概论》教材寄来，然后一页一页，把几十万字的教课书全都抄下来。受灵感与热情驱动，他还创作了许多剧本，然后寄给剧团，寄给时任地委宣传部副部长董锐（董锐爱才，赏识作者并派人了解）。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开展抢救传统剧目工作，我市有一批口述记录的瓯剧、和剧剧本是手写孤本，须另抄备份以求安全。宣传部派人找到待业在家生计困难的张思聪。他高兴地接下了这项抄写业务：500格稿纸抄一张2分钱。那一年里，每天从早抄到晚，一天最多能抄40张，获报酬8毛钱，共抄了约250万字。这是张思聪人生的第一桶金，虽微不足道，却心怀欢喜，因为接触熟悉了大量传统戏曲剧本，对戏剧内容形式有了更多认识。此后六年，张思聪在温四中代课，同时创作了许多剧本：1962年越剧《鸳鸯剑》（根据《红楼梦》尤三姐故事改编）；1963年话剧《为了明天》（合作，反映教育领域的思想斗争）； 1966年电影文学剧本《无限风光》（与金帆合作，反映山区教师生活）；1969年话剧《时代的使命》(反映中国远洋货轮船员生活)……《鸳鸯剑》得到田汉（中国剧协主席）、许思言（上海京剧院著名编剧，温州人）、吴琛（上海越剧院副院副院长）等戏剧界人士不同方式的肯定鼓励。《为了明天》引起京沪十几家剧团兴趣，中国儿童艺术剧院派人来温，持文化部介绍信找地委宣传部董锐，说此剧将作为重点剧目，希望地委支持。《无限风光》被北京电影制片厂看中，说已落实导演，只等档期……然而种种原因，这些本子都未能排演或拍摄。虽如此，二十多岁的张思聪与国内戏剧界有了广泛交流，作为青年才俊，他被调任市文化局创作室。他记着前辈许思言的箴言：编剧是条通往“地狱”的路，如果你要吃这碗饭，得有十个剧本只能成一个的思想准备……1972年，他的越剧《七女闹海》成功上演。但三十而立，他志存高远，还要走出温州走出浙江，走向全国……希望与失落，青春与梦想，张思聪与池渌聊人生，谈创作，讲成败，他不甘沉沦的励志，深得池渌敬重爱慕。一趟趟接送陪伴，一次次约会送别，才子佳人，他们很快就进入热恋。50年后的2023年初春，回首这段往事，池渌不禁浅笑道：我们很快就“烫”起来了……她说，我们只谈了7个月就决定结婚了。有人说谈恋爱一定要谈多久才行，其实不一定。1973年春节正月初五，张池走进婚姻殿堂。这是一场没有婚纱、没有西装领带、没有豪华迎亲车队，钻戒零克拉的简约婚礼。回首洞房花烛的吉日良辰，这些记忆依旧鲜活：一，温州风俗：女儿出嫁跨出门槛那一刻，娘家人要立马关上大门，以免风水被女儿带走。但当池渌跨出家门时，妈妈沈慕岚却断然道：只管把门打开，只管打开！我们池家风水好，让她多带些过去……父母倾其所有的爱女之情，20多年养育之恩，嫁为人之妻后的热切期许，娘家的价值观和处世原则，池渌不能忘怀。二，婚宴在简陋的文化食堂举办，婚宴7桌，每桌35元。也就是全蹄全鸭、咸菜鸡、八宝饭、炸响铃之类，是那个年代顶级婚宴了。新郎官敬酒环节，有两位妻舅着意保驾护航，不会喝酒的张思聪顺利过关。第二天照例是池家会亲，为营造喜庆气氛，此时舅老爷和小姨子便不再客气了。新郞官不想让亲友扫兴，也是心里高兴，便把斟满的黄酒喝了下去。喝后面不改色，众亲友便认定新郎官海量，鼓噪着要他再喝再喝……不料还不等他举杯，就“咕咚”一声滑到桌底下，还口吐白沫，休克了……新娘池渌见状，吓得珠泪如雨……好在岳父乃是名医，见多不怪，从容淡定，吩咐挂上盐水，便化险为夷了。池渌后来说：其实我有数，他是不能再喝的了，头天就已喝得醉醺醺了；但他觉得亲友敬酒，他不能推辞……三，因没有理想房间，结婚房子是向亲友借的，是兴文里原市文化局附近，一个十几平米明敞方正的房间。一个余月后，春暖花开时节，他们搬回到三官殿巷自己家里。 艰难岁月，举案齐眉这是座又老又旧暮气沉沉，有很多住户的老旧平屋。门台进去有敞亮的道坦，左侧一间十二平米西厢间，便是新婚夫妻新房（与所有长辈一样，父亲将自己安排在后边巴掌大小间里）。老屋大堂改作公用空间，是众住户炉台灶房的汇集处。就是在这里，春夏秋冬，上班下班，朝九晚五，池渌与张思聪——月薪分别为24元与35元的新婚伉俪，融入万千芸芸众生之中，柴米油盐、生儿育女，在艰难岁月中开启人生新旅程，一住五年。这是对有人生使命感的夫妻，他们都热爱艺术，都是有理想有激情的追梦人。张思聪要成为剧作家，写出好戏好剧本来；池渌则醉心艺术教育，要培养能获金奖大奖的歌舞人才。婚后的池渌，决心要助一臂之力，帮丈夫圆梦！上班之余，她包揽了打理房间、洗衣做饭等所有家务。张思聪有红袖添香，则成了“甩手掌柜”，他埋头创作，不管家务（通常只帮忙抬水倒马桶）。池渌没怨言。她说这没办法，你只有理解他，体谅他，他才会成功。那是个还没有抽水马桶、没有管道煤气、自来水还没入户的年代，家家户户，要每天倒马桶、每天挑自来水、隔三差五捣煤球晒煤饼……即便是这样，池渌也会把日子过得有情调，浪漫恩爱，充满阳光（并且不花钱）。那时学校离家近，她下班回家时思聪多半还没回来，她会像初恋情人那样，等在门口，远远的看着他回来，有儿子后就抱着孩子望夫归来。倚闾而望，使她每天都能收获恩爱与甜蜜。不过也曾有过彻夜无眠的牵挂。那年思聪出差余后回来，在杭州先写信告知坐汽车回温日期。池渌就计日而待，结果当天没回来，愁得她整夜不能合眼。那时没电话，无法联系，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到第二天更是度日如年的煎熬了……后来知道，是车子被堵在了30公里外104国道的梅岙渡口（1984年9月瓯江大桥通车之前，汽车在梅岙轮渡排队等上几天是常态）。池渌不是个体格健硕的女子，却敢于挑战生活。1980年思聪考取上海戏剧学院带职研修生，要脱岗两年，她担心单位不放人，亲自去找领导：叶局长，你可得给他去读书啊……局长说：你两个孩子咋办？池渌道：我会有办法的！岁月如烟，五十年前，三官殿巷，那时的艰难，池渌不会忘记。一是经济拮据。她至今仍保存着手掌大的小账本，里面尽是柴米油盐几分几角的记录。1980年思聪到上海读书那一段，二个孩子，家庭开销增加，经常入不敷出，有几个月她手头竟只有9元钱。月底无米下锅时，就带上孩子，到娘家蹭饭：妈，今天到你家吃……二是思聪出差。思聪因开会或创作常要出差，此时夫妻抬水变成一女独挑，还要捣煤球。一次思聪出差，老二生病，夜已深，她只好抱着小的拉着大的，叩开父亲的家门。又一次，两个儿子一个生病输液一个摔伤缝了四针，都要母亲照顾，但她正忙于学生出国演出，事务繁杂，就狠狠心将他们丢在家里……纠结实在很多，除了纠结，还有两难。早上，她要上班、送孩子上学上幼儿园……中午，没时间给孩子做饭，就给老师递上两块蛋糕，再赔一个歉疚的笑脸……指导学生们排节目，一遍不行再来一遍，还有瑕疵还要再来，一遍二遍三遍终于满意了，才猛然想起，忘了去接儿子！这日子也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想起为人之母的亏欠，池渌至今泪眼婆娑…… 走过艰难时日，文革结束，改革开放，文化事业走向繁荣。1979年，张思聪参加全省在莫干山的戏剧创作年会，自此迎来他戏剧创作第一个高峰期。几年间，他先后创作推出《决战》《光明行》《何处不风流》《女老板秘史》《喂，菲亚特》《荆钗记》《大唐骊歌》等话剧、电视剧、电影、戏曲作品。作品歌颂改革开放、反映温州模式、赞扬温州人精神而广受好评。剧作多次在省、市及全国获奖（有全国五个一工程奖、文华奖、飞天奖、金鹰奖等），有的被收入《中国戏剧年鉴》。1999年，张思聪改编的越剧《荆钗记》获国家戏剧创作最高奖：曹禺戏剧文学奖。同年，荣获“建国五十年浙江文坛五十杰”。1992年享受国务院专家政府特殊津贴。期间，他任温州市文联主席、温州市剧协主席、温州市艺术研究所所长，兼任浙江省文联副主席、浙江省剧协副主席。埋头笔耕数十年，张思聪功成名就。在此期间，池渌也实现了人生梦想，她创作编排的少儿歌舞节目数十次获国际、国家及省级奖，创造了艺术教育的温州传奇。她是省特级教师，省为人师表优秀教师、温州市首届专业技术拔尖人才、温州市首届“十佳女性”。中国舞蹈家协会会员，曾为省舞蹈家协会主席团委员，温州市舞蹈家协会副主席。是省第八次、十一次党代会代表，省第九届人大代表。2014 年，卸任少艺校校长近10年的池渌荣获第二届浙江舞蹈奖荣誉奖”。此奖相当于终身成就奖，颁发给已离开一线、但在舞蹈编导、表演、理论、教学、组织运营等领域有过突出贡献的艺术家。池渌成就人生梦想，源于她的艺术天赋，始于濒于倒闭的业余艺术学校。 奇葩学堂，临危受命池渌天赋异禀，自幼擅长歌舞。小学毕业那年，被省艺术学校海选看中，送到杭州读书（全市仅取两名）。但半年不到，叔父就受她爸妈委托，到杭州把她带回了温州。然而痴迷歌舞艺术，她还是成为小学声乐舞蹈老师。她沉醉其中，其乐无穷。她的才能得到施展，先是负责本校，然后是学区，再后担任全市“红小兵师”文宣队的艺术指导老师。凡经她编排指导的少儿歌舞节目，汇演时屡获好评（当时没评奖）。小丫头年年轻轻，便名满鹿城，在圈内广受推崇。1974 年，我市创办市少年业余文艺学校（温州少艺校前身），草创时期极其寒酸，池渌自荐来当舞蹈老师。1984年原校长退休，老师只剩四五人，学校处于停办边缘。也是正月初五这天，教育局长约见池渌，因业务能力突出，要她接任校长。那时的“少艺校”没有校门、没有器乐排练房，舞蹈室地板破旧不堪，破败简陋令人难以置信。更奇葩的是学校没有自家厕所，得去旁边儿童电影院共享……池渌说，如果我不接这个担子，这学校就留不住了，学校虽破，但这是我喜欢的事业。在老师拥戴下，满怀理想的池渌，上任当家成了校长（这个“家”一如她三官殿巷老屋）。池渌擅长歌舞编创，也不乏行政能力。她三十五六，年富力强，思路明确，走马上任便确定三大治校方略：一是改善学校环境；二是筹措足够办学经费，三是要调一批优秀专业老师。她还认为，首先要做的，是要让大家知道这所学校。艺术学校要拿作品说话。池渌上任校长那年，学校首次参加全省少儿艺术比赛，她带着四个精心编排的舞蹈参赛。比赛成绩一鸣惊人，四个节目三个一等奖！之后她编导的《司马光砸缸》（合作）《跑马灯》《友情》上送全国参赛也获大奖，池渌受邀到北京参加研讨会。少儿节目的温州现象引起媒体兴趣，1984年省电视台过来拍专题片，以《他们从这里起飞》为题作了报道（次日央视播出）。办学成效与办学条件的巨大反差，引发社会强烈反响：学校办得这么好，为什么不改善学校的教学条件？审时度势，池渌下出一手妙棋：直接写信给市委书记袁芳烈。她写好初稿，请思聪润色修改，还决定亲手面交书记。那天她来到柴桥巷招待所，鼓起勇气，拦车上书。池渌说，袁书记这人是“有威的”，递信时，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啦……书记是去杭州开会，在车上就把信看了，还写信回复。开会回来第二天，又亲自到学校视察……袁书记旗帜鲜明，之后分管市领导、主管部门，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也纷纷前来调研，视察，力挺改善办学条件。舆论形成共识，池渌趁热打铁抓落实，她开始去找市长，常常是市长还没进办公室，快人快语讲效率的池校长便已等在门口了……于是，她以能找市长区长出名了。区里一局长抱怨总碰不到领导，区长便反呛：人家池渌怎么都找得到？一趟一趟跑项目跑资金，一趟一趟找市长找区长，就因为学生排练后没条件洗把脸，大汗淋漓也没能喝上一口水，每看到这景况，她会有一种沉重的失职负罪感，虽也曾忍不住掏钱买条冰棒给学生……全凭那辆吱吱作响的自行车给力，她日晒雨淋，跑项目、跑经费，跑来项目经费，又开始跑教师调动……说起跑项目，池渌有过山穷水尽疑无路的懊恼（不懂立项流程跑错先后次序），也有过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欣喜（计经委一领导，亲自主持少艺校项目现场协调会）。说起筹资，池渌说我们是讨钞票，上到文化部和省里厅长下到街道主任，到处讨。多的几万几千，少的二十元（街道）；有笑脸相迎让你如沐春风的，也有不等你把话说完，就吹胡子瞪眼睛把轰你出来的……期间之种种曲折辛劳、种种苦涩喜乐，一言难尽。1990年龟湖路新校舍落成，之后出席庆典的副省长建议，校名去掉“业余”，温州市少年艺术学校就此诞生。少艺校每年只招收几十名学生，为挖掘艺术苗子，池渌和老师们几乎跑遍了市区所有小学，她们不放过一发现人才的机会。后成为少艺校校长、艺术总监的应真就是偶然发现的。那天路边小店里的一个女孩令池渌两眼一亮，就进去说服家长，把她招到少艺校。在学生身上，池渌倾注了所有的爱。一位学舞蹈的学生脚伤红肿，怕影响排练仍踮着脚照样上学。池渌发现后，就用自行车，驮着学生，早接晚归送了20多天……一个雨夜，排练到了九十点钟，她就骑自行车驮着三个学生回家，路上被交警查扣，说明情况后，交警破例放行……优秀的艺术教育团队，具有潜质的温州孩童，上世纪80年代以来，池渌带领少艺校教师团队，创作了数百个少儿作品，在国际国内比赛中屡屡获奖。更为显耀的成绩是，为北京、上海、军艺等著名艺术院校输送了众多成长为知名艺术家的优秀学生。上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歌舞、影视、戏剧领域许多知名艺术界人士，如谷好好（十九大党代表，上海戏曲艺术中心总裁党委书记）、黄豆豆、张志、章乐斌、刘迎宏、张文海、曹众、应真、柯绿娃、毛戈平、黄依群、池浚等，都是温籍艺术家，都是从温州少艺校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的。池渌说，我当校长20多年，思聪给了我很多支持。风风雨雨干了很多事，只有得到他的认可，我才甩开膀子大胆干。少艺校所有晚会的串联词都是他写的，学校所有重大活动我都请他帮助。我们所有创作参赛的获奖节目，排练时都请他过来看，提意见。少艺校校歌也是他写的，他给我们写的教师格言 “奉献爱，追求美”，是最准确最让人满意的。我快退休时，他还帮我拟定“知行合一，德艺双馨”的校训。转眼二三十年，当年的学生也陆续退休了，回首当年的相遇相知，感念少艺校的难忘岁月，她们把池渌称为“池妈妈”。每年都会有一拨又一拨国内外学生来温州看望她，于是她们又成为闺蜜、成为驴友，在餐桌上碰杯，在微信群点赞。这一声“池妈妈”“池老师”的呼唤，让池渌充满不负此生的幸福感。 夕阳红里，一起变老2023年春节的正月初五，瓯江口七都岛一片草坪上，来了自市区的祖孙三代一家人。两位知识分子模样的长者气质高雅，愉悦怡然，儿子媳妇孙子环绕身边。不错，他们就是从三官殿巷出发，穿越了五十个春夏秋冬的张思聪池渌和他们的晚辈。选择正月初五，是为纪念金婚五十周年；选择七都，是他们不想声张高调，打扰亲友。几天后，一个时长2分钟的微信视频在朋友圈广为转发，制作者是浙江传媒学院大二的孙子张视之。视频精选爷爷奶奶数十张照片，分“相识相爱在艰难岁月、追逐梦想在风云年代、收获幸福在奋斗路上、一起变老在夕阳红里”四个板块，追溯他们五十年的恩爱人生追梦历程，总标题是“五十年相濡以沫，半世纪携手并行”。是的，五十载相濡以沫，五十载恩爱和美，像张思聪池渌这样，夫妻双双都在各自领域取得突出成就，在温州绝无仅有，全省鲜见。在许多人只知膜拜金钱、不相信爱情的今天，在缺乏对婚姻家庭的足够敬畏和高度责任的年代，如果你仍向往美好爱情、追求成功事业、渴望幸福婚姻、期盼健康长寿，那么，诸位：金婚五十年的张思聪池渌，绝对是一部值得我们去思考总结的人生教课书：他们何以能走出三官殿巷？如何实现人生梦想？怎样一起变老在夕阳红里？是的，在艰难岁月，在风云年代，在奋斗路上，在夕阳红里，他们的艰辛与喜悦、过去与今天，值得我们去追索。因此，尽管上文已披露很多，但以下片段仍是这段金婚传奇不可忽略的精采所在：片段一：这个家庭是温馨而又温暖的。池渌说，我很幸运命运让我遇见了他。他这个人很方正，正直正派，绝不投机取巧，一辈子走过来都是这样。他内心平和，从不焦虑，他带给我们家庭的是温馨和快乐。他不抽烟，不开夜车，晚上一般都陪伴在我和两个儿子身边，看书看电视。他有时也会傻傻地全神贯注地想问题，偶而会夜里会起来看足球赛。他写了几十个剧本，我知道这是非常辛苦的，或许内心也会有纠结有烦恼，但他从没说过一声累与苦。片段二：这个家庭是注重正能量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官方媒体每年都评选公布“年度十大新闻”（国际国内、经济科技文体）。那时张思聪池渌处于人生事业的黄金年代，两个儿子也都在学习成长关键期，他们就评选起家庭“十佳新闻”来。吃饭时一家人议论交流，父母谈工作事业新成绩，孩子说学业思想新收获……对比平衡、几上几下，“三官殿巷年度十佳新闻”就此揭晓……正是这个评选，使家庭的幸福美满传递到今天。张家三代人，有公务员医生记者在校学生，有在职有退休，没有大富大贵，却都各安其所，向往美好明天。爷爷奶奶虽都已是逾七望八的老人，依然身板笔直，精神健旺，思维敏捷，没有老态。爱美的奶奶形象妆容上更是毫不马虎，居家出门都以优雅得体示人。片段三：1999年，张思聪荣获曹禺文学戏剧奖，载誉归来那天，池渌照例去接机，为表达祝福和爱意，她特地买了一束康乃馨带去。但大庭广众之下，人到中年，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把花束裹在大衣里……接过花束的思聪知道，在她内心，巴不得冲向前来紧紧拥抱，再给一个热吻！片段四：金婚短视频中收集了多幅池渌张思聪合影照片，看过短视频的网友也许会发现：在与张思聪合影时，池渌总是或挽着他的手臂，或爱意浓浓地把头靠向他……是的，她怎会不爱他？正是爱情的力量，成就了梦想，营建了家庭，缔造了幸福晚年……所以，这篇访谈题目也就定为“爱情与梦想”。咋一看，有人也许会觉得不那么时尚、新鲜，甚至有点老旧……但，爱情与梦想会过时吗？ 原载《温州人》杂志2023年第三期 【作者筒介】沈绍真，曾任温州日报社记者、编辑、部主任、温州时报副总编等。有多篇消息、通讯、言论获浙江省好新闻一、二、三等奖。 主要著作有： 出版52万字新闻专集《我是温州人》(新华出版社，2001年) 出版长篇人物传记《温州之子——叶康松》（2005年） 出版50万字人物访谈集《人物温州》（浙江出版社，2012年）。 民国温州先贤 金融巨子 商界领袖 徐寄庼今安在 66届4班/蔡文篪 徐寄庼，百年之后，回归大自然，魂系翠微山“义园”。“义园”在市区翠微山公园内。是一座生态回归纪念园，也是一处温州百姓生命文化公园。“义园”的创建是温州人在生态殡葬领域零土地占用的一次大胆的尝试，利国利民。被浙江省民政厅誉为“在温州的社会文明发展史上留下光辉的一页”。遵循习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2015年，温州市鹿城区生态回归促进会成立。2016年，促进会向温州市政协第十届五次大会提交了《关于建设我市生态安葬宣传教育基地的建议》提案。提案得到省、市、区有关政府部门大力支持，并在市区翠微山公园特批了1000平方米绿地为我市生态回归者（海葬、树葬、花葬）创建了生态回归纪念园，即“义园”。生是民生，死也是民生。“义园”作为公益事业的民生工程，惠及温州市县、区百姓，为所有市民百年之后提供了一个免费服务的公共场所，不买私墓生态安葬者亲属清明照样在这里可以祭拜、献花、悼念、追思。“义园”虽是新生事物，一诞生，便受中央媒体新华社、中新社及温州媒体大力宣传报道，也深受社会关注与市民支持。目前，全市已有数百逝者入驻“义园”，“义园”成了市民“逝者安息、生者慰藉”的绿色家园。用这种节地方式安葬、祭奠，不仅节约了土地，又传承了中华⺠族孝思亲情、敦亲睦族的习俗，极大地弘扬了孝文化的优良美德与优秀传统。“义园”不仅是逝者回归大自然理想的场所，由于现代文明赋予古老传统新的文化内涵，“义园”将承载新的使命，成为一种精神的化身和生命的象征。当这种节地方式为逝者集体留名悼念时；当“义园”碑人一体、共同祭奠、永远纪念时；当贫富一样、官⺠一处、信仰一体、礼仪一统、归宿大同时；必將极大提升百姓的人生归属感、荣誉感，极大激发百姓的⺠族忠诚度与爱国心。当“义园”以生命文化为主体，以节地生态为目的，辅以丰富多彩的展示、纪念、教育活动时，“义园”一定能成为集生态回归、孝道追思、人文观光为一体的爱国爱乡教育样板和高品位的“生命文化”宣传教育基地。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在社会文明发展的推动下。徐寄庼亲属为避私墓多次被盗之苦，一劳永逸还逝者安息。特将其及父母、亲属一起从郭溪黄坑迁出，重新回归大自然，魂系翠微山，成了“义园”大家庭中的一员。由于民国一代骄子徐寄庼落户“义园”，翠微山公园与民国的历史有了新的故事。“义园”不仅有了历史的厚重，更有了与温州先贤相依相处交集的亲切感，令人倍感敢为天下先的温州人的时代余温与历史脉动，他们值得被后人永远怀念。 ＂義園＂两字由著名书法家，书圣王羲之五十三世孙王学文书写。 为了让更多后人认识温州先贤徐寄庼，现根据深度思考、松台别院、瓯医溯宗等资料与展板，特作如下生平简介：徐寄庼出生于1882年，温州市鹿城区人。原姓陈名冕，是中国近代著名的金融家、银行家和社会活动家，被誉为民国“江浙财团”核心人物之一。曾被孙科任命为民国中央银行代总裁。徐寄庼早年就读于杭州高等师范学堂，16岁赴日本留学，先后在东京弘文书院和山口高等商业学校学习金融，1905年学成归国。这段经历奠定了他深厚的金融理论根基。归国后，他与黄群（黄溯初）、孙诒让等共同推动温州教育发展，参与创办温处学务分处及温州师范学堂，并担任监学。1914年1月，袁世凯解散国会，黄群（黄溯初）赴沪主办《时事新报》，请徐寄庼协助。同年，应聘任兰溪中国银行经理，后调任九江中国银行经理。1917年，徐寄庼进入浙江兴业银行，他力主发行钞票准备金，实行100%现金制度，显著提升银行信用，推动兴业银行存款额连续十年位居全国商业银行之首。他历任副经理、常务董事、董事长等职。同年，还参与创立上海银行公会，创办中国最早的金融专业刊物《银行周报》，并长期主持编务，有力推动了我国金融信息交流与行业规范。在徐寄庼倡导下，还建立了上海金融票据交换所，并一手促成1933年票据交换近代化，极大提升了金融效率。徐寄庼还是清末之后统一货币的关键推手，终结了各省自造银元、铜元，並推动了废两改元政策，为近代币制改革作出重大贡献。1932年，徐寄庼被孙科任命为民国中央银行代总裁，又先后历任交通银行、中国银行等董事，并长期担任中央银行监事。展现出了卓越的金融管理能力。徐寄庼在金融界服务长达35年，为浙江兴业、上海商业储蓄、浙江实业银行“南三行”的崛起奠定坚实的基础。抗战期间，他满怀家国情怀，拒绝与日伪合作，避居香港期间仍主持上海市商会事务。1940年策划“高陶事件”，其与杜月笙协助高宗武（乐清人）、陶希圣揭露汪伪政府卖国密约，沉重打击了汪伪集团，揭露了日寇企图忘我中华的野心，坚定了全国军民抗战到底的决心。徐寄庼还通过浙江兴业银行资助苏北解放区青年奔赴革命根据地，积极支持抗日活动。1945年，他接收伪上海市商会及银行公会，担任上海市商会理事长、参议会副议长，推动战后经济恢复。徐寄庼不仅是金融界的实业家，而且还著有《上海金融史》、《日本语典》。徐寄庼还是一位收藏家，1934年2月，徐寄庼自印刊行了《近代泉币拓本》一书，收录了珍贵钱币史料。1936年又依前例为本书补遗一册，该书为研究我国货币沿革史提供了重要参考价值。徐寄质编辑并增改的《最近上海金融史》，对近代中国金融业发展具有重大意义，至今仍是研究我国近代特别是民国货币金融史的必读书籍。徐寄庼除金融实践与思想对近代中国银行业发展具有深远影响之外，还被誉为“学者型金融家”。其以卓越的金融才能和爱国精神，在近代中国金融史、经济史上占据重要地位。他推动的金融改革、战时坚守及对战后重建的贡献将被历史铭记。徐寄庼的一生不仅折射出温州人独有的经商睿智与善于管理的特质，而且对故土怀有深情厚意。他还全力支持温州创办瓯海医院，並担任董事。瓯海医院创立从此改变了温州只有教会办西医院的历史。晚年虽因病淡出，仍被视为温州商界“三杰”。温州“大三杰”为徐寄庼、黄溯初、周守良；“小三杰”为许漱玉、吳百亨、翁来科。徐寄庼的一生还是金融家与时代命运交织的传奇一生。其事迹被载入《中华民国史》及多部地方志。他声誉卓著，不愧于“上海滩风云人物、民国金融巨子、商界领袖”称号。徐寄庼1956年病逝，享年74岁。故人已去！“义园”纪念墙上每个留名都有一个自己的故事，都值得尊重与怀念！清明时节，翠微山满山翠绿，黄丝带挂满“义园”。作为“义园”的倡导者，我按例每年清明会为“义园”长眠者献上一束鲜花，不仅表达我的深深敬意! 而且为翠微山“义园”送上我的美好心愿！为逝者呕歌，愿“义园”长存！ 【附】市民百年之后海葬申报流程：1、前往所在社区领取《温州市联合海葬申请表》2、提交相关资料：①火化证明书②逝者与家属身份证明③骨灰寄存证3、等待通知（全市统一举行海葬仪式）4、附：申请表样式 摄影篇 摄影並文《北方田园风光》66届4班/范自珍 我喜欢听刀郎的歌曲，因为他的歌曲兼具歌词的语言美和曲调的旋律美，令人回味无穷，令人感动不已，令人陶醉其中。今天我在电脑里翻到一张北方农村的照片，那是2009年9月从七台河前往牡丹江的长途汽车上拍摄的。夏天的北方农村色彩格外绚丽，一片片绿油油的庄稼地起伏连绵，层次分明；一排排高耸入云的白杨树，簇拥着黄砖红瓦的农舍，点缀着如世外桃源般的田园风光，煞是好看！当时我迅速拿起相机，将这美景连拍下来。今天再次看到这张照片，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小小的激动，因为它勾起了我对五十六年前插队务农生活的回忆。尽管那段经历充满了艰苦，但它也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春夏秋冬四季的美景。回首往昔，1969年我离开父母温暖的庇护，远赴千里之外的黑龙江，独自开启独立生活。那时年轻，身强体壮，无所畏惧，一路顺风顺水。如今，我已步入耄耋之年，回首往事，愈发感慨青春的珍贵与年轻时的活力。可惜我没有刀郎那样的才华，否则我一定要将那段青春岁月尽情谱写成歌。提笔为思，落笔为念。 摄影《你追我赶》外一幅66届5班/徐培阶 《祈福. 风调雨顺》 摄影《田字石》外一幅68届3班/赵锡聪 《静静的荷塘》 🌺🌺谢谢关注！谢谢转发！🌺🌺

籀园艺韵 [2025年6月号]总第七期 温州中学老三届艺社

蔡文篪（笔名:沈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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