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温暖人心的真情画卷</p><p class="ql-block">——夏文瑶散文《老朱》赏析(文/紫气鉴影)</p><p class="ql-block"> 近日,经中作协孔令玉老师推荐我有幸读到江苏省阜宁县夏文瑶女士的散文《老朱》,惊觉其精彩绝伦,深深地被文中的人物和情感所打动。特写下这篇评论。</p><p class="ql-block"> 《老朱》这篇散文,语言明快诙谐,如同一股清新之风,让人读来心情愉悦。作者以质朴却满溢真情的笔触,为我们生动勾勒出一个平凡却令人难以忘怀的人物形象——老朱。</p><p class="ql-block"> 文章开篇通过对老朱称呼变化的巧妙叙述,自然流畅地引出了对他的介绍。文思通达流畅,毫无阻滞之感。“我一直叫他大姐夫。后来因为老朱在阜宁园林路东小吃一条街上开了个坐南面北的‘朱记饭店’,大家都叫他老朱,“我”也顺嘴跟着叫他老朱了。”这一细节的交代,不仅让读者对老朱身份的转变有了清晰的认知,也为后文的叙述奠定了基础。</p><p class="ql-block"> 文中对老朱外貌和性格的描写细致入微,“个子不高长得很敦实,圆脸,微胖,一副庄户人家特有憨厚样”,这寥寥数语,一个朴实无华、憨厚老实的形象便跃然纸上;而“话不多,说出来的话又大都幽默风趣”,则通过简单的语言,展现出了他性格中乐观风趣的一面。</p><p class="ql-block"> 老朱的美好品质在文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老朱到县城上班以后,不但没嫌弃过晒得黑干焦脆的大姐,更多的是心疼。在老朱心里他走出乡村,从此肩不担担,手不提篮,过着风不透、雨不漏的生活,却让一个女人在家既带孩子又种田,风里来,雨里去,心里很是亏欠。于是逢到假日或大忙季节就赶忙回来抢着干活”,这一细节描写生动地体现了老朱对妻子的深情与关爱,以及他的责任感。</p><p class="ql-block"> 值得一提的是,老朱工作多年却一直未能转正,这一交代更加凸显了他生活中的坎坷与不易,但他依旧保持着乐观积极的态度面对生活。</p><p class="ql-block"> 文中关于老朱丈母娘的描写,如“老朱对丈母娘也是孝顺有加,丈母娘生病时,他忙前忙后,毫无怨言”,进一步展现了老朱的善良和孝顺。</p><p class="ql-block"> 尤其令人感动的是老朱贴着窗玻璃来访的细节:“有一张老人的脸贴在我家窗户上使劲往里面瞧,因为太用力把鼻子都压扁了。”这一画面极具冲击力,生动地展现了老朱对作者一家的牵挂与惦念,那份深情让人动容。</p><p class="ql-block"> 老朱的一生,宛如一幅生动感人长卷,从他年轻时的朝气蓬勃,到老年时的沧桑平和,直至生命的最终谢幕,每一个阶段都承载着独特的故事和情感。年轻时的老朱,或许怀揣着梦想和憧憬,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与冲劲。他的身上洋溢着青春活力,那时,对未来满怀期待。随着岁月的流转,步入老年的老朱,经历了生活的风风雨雨,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但那份坚韧和善良始终未变。可以领悟到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从容与淡定,对世事的洞察更加深刻,对人情的理解也更加醇厚。然而,当老朱辞世,这无疑是令人悲痛的。但他的离去并非终结,而是留下了一段珍贵的感人记忆。他的一生,无论是奋斗的汗水,还是温和的笑容,都成为了留给后人的宝贵财富。</p><p class="ql-block"> 文章最后交代了老朱的真名实姓——朱月广,这一处理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它让读者对老朱这个人物有了更明确的认知,仿佛从一个亲切的称呼回归到了真实而具体的个体,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完整。</p><p class="ql-block"> 从写法特色上来看,这篇散文语言平实简洁,没有过多华丽的修饰,却能以情动人。作者运用大量生活琐事塑造老朱形象,于细微处凸显出老朱善良、热情、乐于助人的品质。通过对比手法,如老朱工作前后的变化,以及他在不同情境下的表现,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丰满。同时,作者在回忆与现实的交织中,抒发了对老朱的深深怀念。</p><p class="ql-block"> 整篇散文如同一首朴实的赞歌,歌颂了老朱这样平凡而又伟大的人物,也让我们感受到了生活中的温暖与美好,以及人与人之间真挚的情感。它让我们明白,生活中的平凡人物也能拥有不平凡的魅力,他们的故事同样值得被铭记和传颂。</p><p class="ql-block"> 在这充满希望与生机的孟春季节,感谢孔令玉老师的推荐,让我有幸重读如此精彩的作品;更要感谢作者的用心创作,为我们带来了《老朱》这样一篇如春风般温暖人心的散文。愿我们都能在这美好的春光中,感受到更多如《老朱》般真挚的情感,收获更多的感动与力量。</p> <p class="ql-block">附:老朱(夏文瑶)</p><p class="ql-block"> 老朱,是我先生的姐夫,我女儿的大姑父,我一直叫他大姐夫。后来因为老朱在阜宁园林路东小吃一条街上开了个坐南面北的“朱记饭店”,大家都叫他老朱,我也顺嘴跟着叫他老朱了。</p><p class="ql-block">我和先生谈恋爱的时候,能让先生成天挂在嘴上的亲戚大概就是老朱了。先生会说:“我大姐夫在县招待所工作 …… 我大姐夫 ……”给我感觉他大姐夫不是招待所一把手就是招待所二把手。后来知道,他大姐夫是招待所里的厨师。</p><p class="ql-block"> 原来老朱是退伍军人,退伍后先在化肥厂上班,后来被招待所要去做了厨师,老朱是合同工,要他去的人承诺将来一定转正。哪知老朱到老还是个合同工。</p><p class="ql-block"> 我和先生结婚的时候,终于见到先生嘴里常提到的大姐夫 ——老朱本人。那时的老朱还算是小朱,个子不高,长得很敦实,圆脸,微胖,一副庄户人家</p><p class="ql-block">特有憨厚样。他身上有同龄人少有的那种稳重和可靠。话不多,说出来的话又大都幽默风趣。老朱到哪儿哪儿就热闹,就有欢声笑语,我的婆婆 ——老朱的丈母娘说老朱就是一条小火龙,喜气。</p><p class="ql-block"> 老话说得不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老朱就是让我婆婆 ——他的丈母娘越看越欢喜的那个人。</p><p class="ql-block"> 当然我婆婆喜欢老朱自有喜欢的理由。</p><p class="ql-block">老朱和爱兰大姐结婚以后,从没吵过嘴,没红过脸。凡事有商有量。老朱到县城上班以后,不但没嫌弃过晒得黑干焦脆的大姐,更多的是心疼。在老朱心里他走出乡村,从此肩不担担,手不提篮,过着风不透,雨不漏的生活,却让一个女人在家既带孩子又种田,风里来,雨里去,心里很是亏欠。于是逢</p><p class="ql-block">到假日或大忙季节就赶忙回来抢着干活,老朱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家里忙到家外。</p><p class="ql-block"> 老朱对老婆好,对老婆娘家人也是好,有时间就会陪大姐回娘家。老朱和大姐回来虽不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也是左拎右提的,车龙头上挂的,后座凳上拖的,庄上人都羡慕我婆婆修到一个好女婿。</p><p class="ql-block"> 女儿小时候,婆婆帮着带。婆婆和我们住在一起很不习惯,就常常挟着女儿到老朱家。一待就一两个月,老朱从没有怨言。婆婆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女儿就由老朱和爱兰大姐轮换带。那时老朱和他阜宁招待所的同事没少拿好食物给我女儿吃。</p><p class="ql-block"> 那年,先生生病住院半个月,大姐和老朱一天跑几趟来探望,老朱每天下午还炖一钵汤让大姐送来,黑鱼汤、肉汤、猪腰汤、鸡汤 …… 变着花样送。记</p><p class="ql-block">得老朱不管炖什么汤都喜欢放蒜片,味道很是特别。</p><p class="ql-block"> 以前,我们没有上饭店的习惯,大事小事操办都在家里。记得女儿百露、周岁、十岁,还有我三十岁、我先生三十岁、四十岁都是在家里操办的。每次都是老朱帮我们烧菜,老朱本来指望衣着整齐来我家做客的,哪知是来做工的。忙得挥汗如雨,出钱出力,还没安安稳稳吃过我们家一顿饭,都是菜烧到最后才上桌。老朱的红烧肉、猪血烧大肠、软兜长鱼 …… 让我们吃起来欲罢不能。</p><p class="ql-block">老朱烧菜多好吃?用任何文字都无法精准地表达出来。用我先生的话</p><p class="ql-block">说“一想到大姐夫烧的猪血烧大肠、红烧肉和软兜长鱼就会流口水。”我老爸在世时逢年过节烧菜,就会问我:“你大姐夫红烧肉、软兜长鱼、猪血烧大肠 …… 到底是怎么烧的?”我笑着对老爸说:“老朱的烧菜手艺一直被模仿,却无人超越。”</p><p class="ql-block"> 阜宁招待所改制老朱下岗了,就在小吃一条街开个朱记饭店,生意很红火。那时我请客都在朱记饭店,最初老朱会很客气不肯收钱,我就吓唬他“你再不收钱,我领人到你家隔壁吃,看你咋办?”一听这话老朱连忙说“收!收!”但每次都优惠到白忙。</p><p class="ql-block"> 女儿高三下学期我想租房陪读,大姐和老朱异口同声地说“租啥房?就住我家”。一待就是一学期。当中给老朱一家带来很多不便。可老朱说:“我们成天在饭店忙,哪有不便的?”</p><p class="ql-block">老朱开饭店开到大姐说再开老朱就提不动菜勺了,才关门。不开饭店的老朱也没闲着,他和大姐忙着包饺子卖给饭店。后来爱兰大姐有病去世,我们又外出打工,和老朱就很少遇见。</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乘公交车,车上有个老头叫我,我仔细一看是老朱。我问:“大姐夫您去哪?他说不去哪,没事,就跟车转转。”爱兰大姐去世后老朱就跟着儿女轮流过,儿女很孝顺。但我就感觉没了爱兰大姐的老朱就像一个无根的浮萍,感觉老朱自爱兰大姐走后人和心一直在流浪 …… 我知道老朱爱喝一杯,就诚邀老朱:“大姐夫,下车,我请你喝酒。”他说:“今天不了,等以后去你们家喝。”</p><p class="ql-block">这一晃又过了一年多,有一天我在厨房里做饭,有一张老人的脸贴在我家窗户上使劲往里面瞧,因为太用力把鼻子都压扁了。“哪来的老头,望啥呢?”我心生疑问,连忙叫来我先生,先生也认不出是谁。先生打开门,一瞧,</p><p class="ql-block">惊呼:“大姐夫。”老朱穿着厚棉衣,戴着厚棉帽,笑吟吟地说:”我都来望过好几次了,你们都不在家。今天终于在家了。“为什么不打我电话?”我说。不知是老朱没听见我说的话,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听力不行,听不了电话。他答非所问,硬往旁边岔。</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和先生留老朱吃中饭,他也没再客气。那桌菜是先生烧的,我们三人开了一瓶白酒。老朱端酒杯的手有点颤抖,菜也夹不起来,我和先生连忙轮着帮他夹菜,他连说“行了,行了。”那是老朱唯一一次到我家吃的现成饭,也是最后一次。</p><p class="ql-block">今年六月底我在上海,突然想起老朱,忙打电话和先生说有空要去看看大姐夫,想想又说还是等我回家一起去看他老人家吧。回家后被这样那样的烦心事又绊住,最终没去成。</p><p class="ql-block"> 2023 年 7 月 9 日下午两点多突然接到老朱去世的消息,那时我正好去外地,第二天连忙赶回去见老朱最后一面。我问外甥老朱是什么病?他说老朱没病,是一口痰窒息而死。老朱没受一点罪,也没麻烦别人,走得突然又安然,享年 83 岁。</p><p class="ql-block">一想到老朱我心中就有万般说不出的后悔,后悔这几年没常常邀请他喝酒,后悔今年年前年后没去给他拜年,更后悔这次上海回来没立即去拜访他 ……</p><p class="ql-block"> 他乡有最爱老朱的爱兰大姐,还有最喜欢老朱的我公公婆婆,他们正好可以凑在一起打麻将了。老朱很爱打麻将,生前为了生计,没时间打。这下老朱有大把的时间和爱兰大姐,还有我的公公婆婆打麻将了。老朱,祝您赢钱。</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老朱,大名朱月广,阜宁陈集停港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夏文瑶江苏阜宁沟墩人。热爱文学,钟情幽默,乐于分享。 喜欢我的朋友,欢迎关注我的抖音:夏文瑶(串场河边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