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吴文化博物馆《马》特展之赵孟頫《浴马图》及《昭陵六骏图》（下）

可爱鱼头

第七单元:关山戎马敕勒歌魏晋南北朝时期的中国再次陷入分裂和混战之中,战争频发导致马匹需求激增, 各民族的大迁徙客观上也促成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民族融合, 特别是鲜卑等北方草原民族迁入长城以南, 使得农耕地日益牧场化。北朝马业之兴, 在唐以前首屈一指。而南朝偏处江左, 因地形限制, 养马受限, 东吴, 东晋只得浮海北上至辽东买马,宋、齐、梁、陈马政更是日渐衰萎, 也是这一时期, 真正意义上的马镫出现, 中原军队与草原骑兵的军事差距缩小, 加之 "甲骑具装" 的应用, 实现了从车战时代到骑战时代的彻底变革,同时,车马仪仗作为身份和权力象征的观念也延续下来。 驿使图画像砖 ( 复制品）魏晋嘉岭关市魏晋5号墓出土甘肃省博物馆藏砖上绘一信使 , 头戴黑喷帻(zé ) , 着皂缘领袖中衣 , 左手持qi𣘼 (q丫 ) 传文书, 跃马疾驰。驿马四蹄腾空, 马身施以朱红色圆点, 奔驰在道路上。 𣘼 (q丫 ) 传为通过关卡、驿站时的信物。驿使图生动地再现了当时西北地区驿使驰送文书的情景 , 是中国古代邮驿使的珍贵形象资料。这块写实砖画 , 在我国邮政史上具有重大意义。20世纪80年代初 , 在世界万国邮政博览大会上，此画曾作为中国邮政标志物。 “牧畜图 " 画像砖魏晋嘉峪关新城一号墓出土甘肃省博物馆藏自左至右绘黑山羊3只 , 白山羊9只, 白牛1只, 黑牛1只。右下方有一攒发牧童 , 身着交领短衣 , 跣足 , 右手前伸成扬鞭状 , 生活气息十分浓郁。牧童前方朱书榜题 " 牧畜"。 水泉梁南壁画——生肖图之马北朝朔州水泉梁北齐壁画墓出土山西博物院藏壁画揭取自山西朔州水泉梁北齐墓墓顶。该墓壁画分甬道和墓室两处, 墓室顶部壁画自上而下分为三部分: 墓顶绘天象图, 天象图下一周为四神图 , 东、南、西、北四方分别绘青龙、白虎、朱雀, 玄武, 空白处以墨线勾绘大朵流云, 云头以赭红色略加晕染。四神图下一周为十二时图 , 绘代表十二时的十二生肖形象 , 北壁正面为鼠, 顺时针方向依次为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此为墓顶壁画的局部。 蓝底宝相花纹丝织马覆面南北朝征集甘肃省博物馆藏马覆面 , 又称 " 马面帘" , 其造型源于 " 甲骑具装" 的一部分。" 甲骑具装" 是南北朝时期在骑兵中流行的一种装备, 其中人铠称为 " 甲骑" , 马铠称为 "具装" , 马面帘就属于具装的一部分, 用于保护战马的面部, 为了避免铁甲损伤战马肌肤, 甲片下还会配置较厚的纺织品衬垫。此后 , 随着这种装备的流行, 甲骑具装发展出了仪卫功用, 并出现了纯丝制品形式的马面帘。这件马覆面上有两处近似圆形的镂空, 是为马的眼睛预留的眼圈 , 面部整体部分呈菱形结构 , 顶端有凸起, 主要起装饰作用, 下面有一圈圆形装饰 , 这种设计既贴合马的面部 , 又美观。 团窠(ke ) 动物纹刺绣剑臂南北朝征集甘肃省博物馆藏刺绣剑臂以黄绢作地 , 以白色, 绿色, 深褐色等丝线绣联珠动物纹 , 形成六个团窠, 窠内从左至右分别为 : 带翼神兽、孔雀、猪头、翼马、带翼神兽、翼马, 这一组动物头部均向右，似为排列向前。 骑马武士俑北齐祁县白圭镇韩裔墓出土山西博物院藏武士昂首挺胸 , 骑马, 威武状, 戴高帽 , 脸部丰满, 大眼高鼻梁 , 注视前方。身穿甲胄, 穿马袴 (kà ) 和马靴。右手握拳 , 似拿武器, 背箭囊。马穿戴护甲 ,底施白彩, 外涂土黄色彩，但大部分已脱落。 第八单元:春风得意马蹄疾继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之后 , 隋唐建立大一统的封建王朝。隋代继承北朝遗规并加以改革, 因国祚短暂 , 马政记录不多。唐代是中国历史上最为繁盛的时期, 牧马是其富国强兵的根基, 唐王朝通过开疆拓土掌握了伊犁河流域、河西走廊等优良马场 , 并引进中亚等地的良马。" 既杂胡种 , 马乃益壮" , 反映在绘画和雕望中，唐马皆健硕丰腴 , 神采非凡,映射出盛唐气象。军事上, 得益于与突厥、吐蕃等草原民族的交流与实战, 唐代中原骑兵由 " 甲骑具装" 向轻骑兵转变。在唐代 , 骑马不仅是军事所需, 更成为一种社会风尚, 皇室贵族无论男女皆好骑乘。大唐天子尤其爱马, 太宗皇帝将最爱的六匹战马以浮雕的形式列置于陵园入口, 以铭记战功。玄宗皇帝每当吉庆大典, 几乎都要举行盛大的舞马表演, 与民同乐。 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与文德皇后长孙氏的合葬陵墓, 位于陕西省咸阳市礼泉县东北的九嵕(zong ) 山主峰上。 昭陵开创了唐代帝王 " 因山为陵" 的先例 ,是中国历代帝王陵园中规模最大, 陪葬墓最多的一座。昭陵主陵居于陵园最北端的九嵕山主峰 , 190余座陪葬墓以陵山主峰为轴心, 呈扇面形分布在陵山两侧和正南面。主要文物遗存有昭陵六骏, 昭陵 " 蕃酋" 像, 长孙无忌、程咬金、魏徵、秦琼等人的陪葬墓等。昭陵六骏唐代石刻, 原置于昭陵陵前的北司马门内东西两庑。 " 六骏" 是唐太宗乘骑过的六匹战马: "颯露紫" 、"拳毛騧 (gua ) " 、"白蹄乌"、" 特勤骠"、" 青骓" 、"什伐赤”，三作奔驰状 , 三为站立状。 均为三花马鬃, 束尾。 其鞍、鞯、镫、缰绳等逼真地再现了唐代战马的装饰。传说 " 昭陵六骏" 石刻是依据当时绘画大师阎立本的手稿雕刻而成 , 既象征唐太宗所经历的最主要的六大战役 , 也彰显了他在唐王朝创建过程中立下的赫赫战功。昭陵六骏中的“飒露紫" 、"拳毛騧 (guä ) " 于上世纪20年代被盗运到美国 , 现藏于费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 , 其余4块现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内。 《昭陵六骏图》中的“飒露紫”为李世民平定东都, 击败王世充时所乘。太宗赞曰: "紫燕超跃, 骨腾神骏, 气蕾三川, 威凌八阵。这块浮雕表现了丘行恭为胸部中箭的战马拔除箭头的场景. 丘行恭因在战役中危急时刻勇救李世民, 故将其形象也刻于石上。丘行恭卷须, 相貌英俊威武, 身穿战袍, 头戴兜鍪, 腰佩刀及箭囊, 作出俯首为马拔箭的姿势, 再现了当时的情景。 《昭陵六骏图》中的“特勤骠”系李世民平定宋金刚时所乘。据说此马毛色黄中带白, 嘴角微黑。李世民在619年乘此马与宋金刚作战, 在这一战役中特勤骠载着李世民勇猛冲入敌阵, 一昼夜接战数十回合, 连打了八个硬仗, 建立了功绩。唐太宗题赞曰: "应策腾空, 承声半汉, 天险摧敌, 乘危济难。浮雕中特勤骠左侧两腿抬起, 右侧两腿着地。一侧腿同起同落的对侧步,是经过严格驯练才能达到的仪仗步法。此马可谓训练有素。该雕刻现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 《昭陵六骏图》中的“拳毛騧”这是一匹毛作旋转状的黑嘴黄马, 前中六箭, 背中三箭, 为李世民平定刘黑闼(tã ) 时所乘。公元622年, 李世民奉领唐军与刘黑闼在今河北曲周一带作战。刘军主力渡河时,唐军从上游决坝, 赶机掩杀, 夺得胜利, 唐太宗赞曰: " 月精按辔, 天驷横行。孤矢载戢 (ji)，氛埃廓清。" 石刻上的拳毛騧身中九箭, 说明战斗之激烈。 《昭陵六骏图》中的“青骓”苍白杂色，为李世民平定窦建德时所乘。窦建德趁战乱自立为夏国王。当时, 唐军扼守虎牢关, 占据有利地形。李世民趁敌方列阵已久, 饥俄疲倦之机, 下令全面反攻, 亲率劲骑, 突入敌阵, 一举擒获窦建德。唐太宗给它的赞语是:" 足轻电影, 神发天机, 策兹飞练, 定我戎衣。石刻中的青骓作奔驰状, 鬃尾翻飞, 四蹄横成了一线, 马身中了五箭, 均在冲锋时被迎面射中, 但多射在马身后部, 由此可见骏马飞奔的速度之快。该雕刻现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 《昭陵六骏图》中的“白蹄乌”纯黑色, 四蹄俱白, 为李世民平定薛仁杲 (gáo ) 时所乘。公元618年, 唐军初占关中, 立足不稳。割据兰州、天水一带的薛举 , 薛仁杲父子与唐军争夺关中。相峙两月后, 李世民看准战机, 以少量兵力正面牵制诱敌, 亲率主力直捣敌后 , 薛军阵容大溃。李世民趁机追击, 催动白蹄乌身先士卒, 衔尾猛迫, 一昼夜奔驰200余里, 迫使薛仁杲投降。太宗赞曰: " 倚天长剑 , 追风骏足; 耸辔平陇, 回鞍定蜀。 《昭陵六骏图》中的“什伐赤”“什伐" 是波斯语 " 马" 的音译 。这是一匹来自波斯的红马 , 纯赤色, 也是李世民在洛阳、虎牢关与王世充、窦建德作战时的坐骑。唐太宗题赞曰: "瀍( chán) 涧未静, 斧钺申威, 朱汗聘足 , 青旌凯归。" 在这一重大战役基本完成统一大业。浮雕上什伐赤的姿态与青骓相仿 , 且身上也中五箭。该雕刻现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 唐代流行坐骑剪鬃为饰。史料和出土文物中有剪一花、二花或三花者 , 后者为所见最高规格,称 "三花马"。唐代诗文中还有 " 五花马 " 的说法 , 马剪五花者尚无实物被发现。据学者考证, " 五花马" 与剪鬃无关 , 而是指马身上旋毛的纹理。唐诗中 " 五花散作云满身, 万里方看汗流血" 和“马毛带雪汗气蒸, 五花连钱旋作冰" 等句中的五花, 都应指旋毛沾湿后的汗漫之状。旋毛之马常被认为是良马, 方才有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 一掷千金的豪迈。也有学者认为 "五花马 " 是指毛分五色的良马, 很可能就是指古代于阗出产的花斑马。图片为唐《明皇幸蜀图》，画中左下角唐明皇的坐骑就是“三花马”。 马球唐代流行马球运动, 这是一种骑马飞驰, 以球杆击球的竞技项目, 又称 " 波斯球" "击鞠" 等, 相传源自波斯。 唐代马球运动多盛行于上层社会,对马匹、场地设施等都有很高的要求。骑乘的骏马必须膘肥体壮、灵活善奔, 方能在宽广的场地中 "东西驱突, 风回电激" , " 迅若流电”。 彩绘男骑马俑唐代韦贵妃墓出土昭陵博物馆藏男俑头戴黑色幞头, 身着浅蓝色右祍圆领紧袖长袍 , 腿着红裤 , 脚蹬黑色低靿 (yào)靴。所骑之马为土黄色 , 颈项弯曲 , 马头略向左侧回勾 ,眉眼及鼻嘴处又以黑色描绘勾勒 , 嘴张开露出白齿 ; 背部鞍鞯皆为黑色 , 马尾挽缚打结 , 尾尖翘起。马体态雄健 , 特别是臀部和腿部塑造的肌肉和骨骼比例协调 , 显得浑圆而不臃肿 , 矫健而不失俊雅。 彩绘釉陶男拱手立俑唐代郑仁泰墓出土昭陵博物馆藏头戴黑色幞头 , 宽袍大袖 , 拱手而立, 双眼微睁 , 浓眉短须。 彩绘釉陶戴冪䍦 (mi I i) 女骑马俑唐代张士贵墓出土昭陵博物馆藏女俑头戴冪䍦 , 身穿短襦长裙, 脚踩马镫乘于马上, 神情悠然。马低头张口 , 剪鬃缚尾，墨描络头 , 前有攀胸。冪䍦最初是在魏晋时期 , 男子遮挡风沙所用 , 后来女性戴冪䍦则是为了遮挡面孔。女俑头戴冪䍦 , 但并未遮盖面孔, 而是坦然露出 , 体现出初唐的开放包容、文化多元性 , 以及女性追求开放、自由的风气。 三彩胡人骑马俑唐代秦安县叶家堡出土甘肃省博物馆藏胡人头戴软幞头 , 深目高鼻 , 髻须浓重, 身穿翻领胡服, 双臂弯曲 , 双手呈勒缰状骑在马鞍上, 双目凝视远方,神态威武。右肩上残存一陶片 , 可能是架鹰隼之残迹。马体态雄健 , 昂首,双耳直立, 双目前视, 四腿挺拔有力 , 立于长方形踏板上。唐代胡人喜狩猎 , 此俑即为胡人骑马狩猎的真实写照。胡俑身着胡装, 却头戴唐式幞头, 反映了唐代胡汉之间的文化交融。丝绸之路是一条具有历史意义的国际通道 , 正是这条古道把古老的中华文化、印度文化、波斯文化、阿拉伯文化和古罗马文化连接起来 , 促进了东西方文明的交流。 浮雕控马画像砖宋代征集甘肃省博物馆藏青灰方砖 , 砖上浮雕栓于栓马桩上的鞍马, 马作挣脱状 , 涂红黑彩。 第九单元:弓马之利取天下大唐崩溃后, 华夏重新进入五代十国的大分裂时代, 直至北宋建立。北宋,重文偃武, 国防松弛, 马政管理极为混乱, 加之北方、西北良马场的丧失 , 战马资源匮乏, 面对辽、金、西夏等游牧民族的频繁侵扰, 宋室多采取妥协退让之策 , 以至于丢失了大半江山。南宋偏安 , 荀延残喘 , 晚期主力战马蜀马、大理马体态矮小，难以对抗强悍的蒙古骑兵, 终至灭国。明代初期在江、淮一带广牧淮马, 以充军需, 明中叶以后, 受土地兼并、财政困扰影响, 马政日废, 骑兵战力随之下降。与此同时, 生活在马背上的契丹人、女真人、蒙古人等北方游牧民族, 他们以马为伴, 好马善骑, 崇尚武功 , 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南下逐鹿中原, 甚至纵横驰骋于欧亚大陆。 贴银鎏金花铁马镫辽代赤峰市大营子辽驸马墓出土内蒙古博物院藏马镫为悬挂在马鞍两边皮带上, 用于骑马踏脚的装置, 多用铜铁制成。辽代马镫多为铁质素面，个别装饰华丽的镫仅见于墓主人身份特殊的大墓中。 一般认为 ,　　最早的马镫形象出现于我国西晋时期。最初马镫为一只单镫, 仅供上下马踩踏, 后来发展为成对的双镫, 可承载双脚。只有使用双镫 , 骑乘者在马上才能获得稳固的依托，才能更有效地控马匹。双马镫的推广进一步促成了骑马之风在唐代的盛行。马镫的发明对人类历史产生了重大的影响。英国科学技术史专家李约瑟说: " 只有极少的发明像脚镫 (马镫 ) 这样简单 , 但却在历史上产生了如此巨大的催化影响。就像中国的火药在封建社会的最后阶段帮助摧毁了欧洲封建社会一样, 中国的马镫在最初帮助了欧洲封建制度的建立。 " 正是马镫的发明,才使中世纪的欧洲进入了骑士时代。 银马鞍饰辽代赤峰市大营子辽驸马墓出土内蒙古博物院藏马鞍上包裹的一层金属饰件 , 又称 " 鞍桥包片" , 包括1件前鞍桥饰片, 1件后鞍桥饰片, 2件刀叶形银鞍饰( 上面各有5个带孔 ) 和2件半月形银鞍饰 , 素面。辽代的马鞍多为纯银、银鎏金薄片包装的木质鞍具, 并且马鞍银饰片上往往锤揲龙、凤、云纹等纹样 , 并使用鎏金或涂金工艺, 使得辽代的马鞍具饰形成了独特的华丽风格。 鎏金铜铃辽代赤峰市大营子辽驸马墓出土内蒙古博物院藏铃是马具之中的小构件 , 辽代铃的质地以铜质居多 , 少数为铁质 , 形制多以球状体居多。这些铜铃皆为马项串饰, 出土时一部分连在皮革上, 革带中部有等距的小孔, 铃鼻插入其中, 带后以皮条顺穿 . 部分铜铃上錾凤纹装饰。鹿纹铜鎏金马缨罩辽代赤峰市大营子辽驸马墓内蒙古博物院藏平顶上有花瓣纹 , 中有圆孔, 器身装饰鹿纹、草叶纹和花卉纹。缨罩是悬挂在马胸带上的装饰品 , 形制以覆钵状居多。 《辽史 . 食货志》道: "契丹旧俗, 其富以马, 其强以兵。纵马於野, 弛兵于民。有事而战。彍骑介夫, 卯命辰集。马逐水草, 人仰湩酪。 " 契丹是游牧民族, 养马是其生活来源, 也是辽朝军事实力强盛的物质基础, 在这样的背景下, 辽代马具高度发展, 不但独具特色, 而且工艺精湛, 其中契丹马鞍更与蜀锦、定瓷一同被宋人称为 " 天下第一”。 宋代《昭陵六骏碑》整拓昭陵博物馆藏《昭陵六骏碑》又名"宋游师雄题六骏图碑","宋刻昭陵六马图赞"。刊刻于北宋元祐四年 ( 1089)。碑身高277厘米,下宽106厘米,厚28厘米, 额篆题"昭陵陆骏" 。碑的内容为上下两部分,上部首题游师雄题记，文25行 ,满行11字,楷书；下部为六骏线刻画及马赞, 刁玠书,蔡安时篆额, 武宗道刊, 醴泉知县吕由圣立石。此碑原存于礼泉县骏马乡旧县村 (宋代醯泉县治 ) 唐太宗庙遗址,1975年移入昭陵博物馆收藏。 元代出现了不少家族性的画马群体，其中最突出的是赵孟頫、任仁发两个家族，尤其是赵氏家族所绘人马画别具一格，并且画风较为丰富，无论是工笔/兼工带写还是白描淡设色，均一一俱全，赵孟頫的画马艺术通过家族的影响，铺展到元明诸家。此次特展最亮眼的就是赵孟頫的《浴马图》 引首部分为乾隆皇帝题写的“青溪龙跃”四字，形容画中马匹在水中的姿容, “引首"即画作本幅前面的空白纸方。因开卷时首先出现而得名,最早在明初出现,一般用以题写书画名称或高度概括的品评，多为四字，与画心之间有隔水分开。乾隆皇帝曾大量为古代画作题写引首。纸张空白处隐约可见背面的字迹,内容为《大方广佛华严经.入法界品第三十九》的一部分，说明乾隆皇帝命人以古代写经制作了该引首的纸张，有观点认为这种纸即"金粟笺”。 该图后有明代人王穉登、宋献的题跋，钤印28方，清代曾被内府收藏，上世纪初被溥仪带出宫，1964年为由郑洞国捐给故宫博物院。 赵孟𫖯赵孟𫖯 (1254-1322年 ) , 字子昂, 号松雪道人, 吴兴 (今浙江湖州 ) 人。宋宗室，1286年被举荐入朝, 仕元后官至翰林学士承旨。他画艺广博, 山水、人马、竹石等无不精湛, 他所培植的家族性画家群体对后世人马画影响极大 , 主要有其子赵雍 , 孙赵麟等。赵孟𫖯画法主宗唐代曹霸、韩幹和宋代李公麟 , 有工笔重彩和墨笔淡色两种面貌。马的造型丰肌壮健, 高大俊美, 多唐人遗意; 笔法勾线细润精紧, 刚柔相济 , 得李公麟白描法之长; 重彩者间以淡色, 白描者又加浅色晕染 , 于明丽中见清雅。总体风格是融合唐宋, 自具特色。其人马画代表作有《人骑图》、《浴马图》、《秋郊饮马图》等。 赵雍赵雍 (1289一约1360年 ) ，字仲穆。赵孟𫖯次子, 官至集贤待制、同知湖州路总管府事。其人马画远宗唐代韩幹, 近承家学。与其父一样, 赵雍的人马画风也有两种。即工整精丽的细笔和逸笔清秀的粗笔。画家在崇唐尊父的绘画创作中，渐渐形成了自身静穆浓丽、醇厚精整的工笔重彩画风。 其人马画代表作有《挟弹游骑图》《骏马图》等. 赵麟赵雍子, 赵氏家族的第三代人马画传人, 元末明初人士, 生卒年不详, 字彦敬。他以国子生登第, 官浙江行省检校 , 其画专守父域。赵麟的人马画深受其父《人马图》轴一类的画风的影响。其人马画代表作有《相马图》等。 绿釉陶马明代长治五马村出土山西博物院藏马俑四肢直立 , 目视前方 , 鬃毛自然披散在一侧, 马鞍为暗绿色 , 马鞯未施釉, 障泥有绿色纹路自然垂下。马俑立于长方形底座之上。 绿釉陶马明代徐州博物馆藏 彩绘骑马陶俑明代阳城出土山西博物院藏人物头戴橙红色卷檐笠帽 , 绿衣黑靴 , 直视前方 , 右手紧握于胸前 , 呈牵绳状。马俑为淡棕色 , 鬃毛披散在颈部 , 马鞍为黑色 , 青色障泥垂于腹下, 四肢笔直 , 立于路板之上。 鎏金刻纹马鞍清初征集甘肃省博物馆藏马鞍前鞍桥前部外饰整体鎏金, 以忍冬缠枝纹为底, 饰有龙纹、花卉纹、羽人纹、游龙纹, 并镶嵌圆形绿松石；侧面饰正面龙纹、凤鸟纹、兽纹。鞍桥面铺布, 上置明黄面棉坐垫，上饰五爪龙纹。 清朝大阅制度金代女真族的后裔在融合其他周边民族的基础上, 形成了半农半牧的民族——满族。新兴的满族在牧业方面传承了先辈广兴群牧的传统, 故军力大振 , 于1644年灭明建立了清王朝。清王朝是马上得天下 , 统治者深知骑射尚武与王朝的前途息息相关 , 因此对八旗子弟严加操练, 确立了每三年一次的大阅和每年若干次的围猎和一系列引弓马考试等制度。图绘乾隆四年 ( 1739年 ) , 皇帝弘历亲临京郊南宛检阅八旗军的队列及各种兵器、火器的操练情况。清代以前 , 中国较少出现帝王骑马肖像。到了清代, 随着郎世宁等西方传教士来华到宫廷供职 , 帝王骑马肖像的数量显著增加 , 这是中西文化融合的表现。在西方, 马被赋予一种神性 , 西方帝王喜欢塑造自己骑在马背上的形象来炫耀自己的神威, 这一观念最早可追溯至古罗马时期 , 再现于15世纪欧洲文艺复兴之际。 马上封侯玉饰清代吴文化博物馆藏马上封侯 , 是玉雕中常见的题材,造型为一只猴子骑在马身上。其以猴谐音 "侯"表达官运亨通、平步青云之意, 暗喻功名指日可待 , 寄托着人们封侯拜相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