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欣赏（二）

周志龙

　　七、《国风·邶bèi风·静女》

《邶风•静女》是本书第十首诗歌，也是《国风》中第七篇爱情诗。‌邶是周朝一个诸侯国的名称，位于今河南省汤阴县东南‌。‌周武王灭商之后，将商纣王的儿子武庚封于殷墟之地，殷民及宗祠都留了下来。殷墟位于河南省安阳市西北郊的洹河南北两岸，以小屯村为中心，面积约30平方千米。商后期叫北蒙，又称殷，公元前14世纪盘庚迁都于此，至纣亡国，共传8代12王，前后达273年。周灭殷后，曾封纣之子武庚于此，后因武庚叛乱被杀，殷民迁走，逐渐沦为废墟，故称殷墟。殷墟周朝初期的都城朝歌（今河南省淇县）直线距离约为100公里‌。为了监察武庚，周公旦在殷地的周围分封了三个诸侯国，即邶、鄘、卫三国。邶国主要位于今河南省汤阴县东南一带。‌有人认为是在今河南省安阳市汤阴县邶城村，也有人认为此邶国的地域范围可能包括今河南省北部和河北省南部一带。‌《邶风》共十九篇，主题主要有三个方面，婚恋生活、讥讽非礼之举和展现女性形象。

《静女》：一般意义上指娴静的女子，在诗中不仅指女子的娴静，还体现了她的美丽和温柔。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象征着女性的美德，如贞洁、温柔和贤淑。诗作原文如下：

静女其姝shū（美好），俟我于城隅（城角隐蔽处或城上角楼）。爱（通薆ài，隐蔽，躲藏）而不见xiàn，搔首踟蹰（踟（chí）蹰（chú）：徘徊不定）。

静女其娈luán（面目姣好），贻yí（赠）我彤管（女史用以记事的笔，杆身漆红），彤管有（有”字，在古汉语中并非表示“有无”的“有”，而是作为形容词的词头，用于加强语气或修饰后面的词语。即形容词词头）炜wěi（光明或光辉），说yuè（悦）怿yì（快乐）女rǔ（汝，指彤管）美。

自牧（野外）归kuì（通“馈”，赠送）荑tí（白茅，茅之始生。象征婚媾），洵（实在，诚然）美且异（奇异，特殊）。匪（非）女（汝）之为美，美人之贻yí（赠与）。

这首诗是从男子一方来写的，虽然那位女子并未出现，但通过男子对恋人外貌的赞美，对她待自己情义之深的宣扬，人物形象却跃然而现。而这又反过来使读者对小伙子的痴情加深了印象。诗的第一章是即时的场景：有一位闲雅而又美丽的姑娘，与小伙子约好在城墙角落会面，他早早赶到约会地点，急不可耐地张望着，却没有看到。“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虽描写的是人物外在的动作，却极具特征性，很好地刻划了人物的内在心理。二、三两章，是那位痴情的小伙子在城隅等候他的心上人时的回忆，“贻我彤管”和“自牧归荑”之事是倒叙的。在《静女》中，“彤管有炜，说怿女美”两句运用了双关手法：表面上是赞美“彤管”的美丽，实际上是表达对女子的喜爱。这种借物抒情的写法，展现了古人情感的细腻与含蓄。第三段也是借物抒情，却直白的点了题：照理说，彤管比荑草要贵重，但“彤管有炜”与“洵美且异”的赞美程度还是有差异的。对于彤管，欣赏的是鲜艳的色泽，而对于荑草，欣赏的除其外观外还别有所感：“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而且，因为荑草是女子跋涉远处郊野亲手采来的，“自牧归荑”，物微而意深。这两句也可以看成是全诗点题，彤管荑草都一样。

对《静女》的评价大体上有三种。一种认为是讽刺邶国统治者朝政失纲，一种是认为女子失德（包括理学家朱熹），但更多的人认为与《摽有梅》一样，是古代的爱情诗。与《关睢》相比，《静女》在感情表达上更为直接强烈。全诗以男子的口吻写幽期密约的乐趣，语言浅显，形象生动，气氛欢快，情趣盎然。“爱而不见”，暗写少女活泼娇憨之态，“搔首踟蹰”，明塑男子心急如焚之状，“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刻画心理细腻入微。以人人所能之言，道人人难表之情，足称一片天籁。

八、《卫风•木瓜》

《卫风•木瓜》是本书国风的第十一首诗歌，也是本书国风的第八篇爱情诗。卫国的地理位置主要位于今天的河南北部和河北南部一带‌。是姬姓诸侯国，第一代国君其实不是康叔封，而是文王第三子管叔鲜。三监之乱平定中，管叔鲜被杀，卫国并入了邶与鄘，由康叔封接管。康叔封是周文王姬昌与正妻太姒所生的第九子，也是周武王姬发的同母弟弟。关于《卫风·木瓜》这首先秦古诗的背景，古往今来的解析多有分歧。据张树波《国风集说》统计，主要有七种说法。汉代的《毛诗序》云：“《木瓜》，美齐桓公也。卫国有狄人之败，出（逃）处于漕（地名），齐桓公救而封之，遗wei之车马器物焉。卫人思之，欲厚报之，而作是诗也。”从宋代朱熹起，“男女相互赠答说”开始流行，现代学者一般从朱熹之说，而且更明确指出此诗是爱情诗。后世形成了“忠君”“忠情”“忠友”三种说洁法，但以“忠情”为主。原文为：

投（赠送）我以木瓜（与现在的木瓜不同），报之以琼琚（精美的玉佩，喻指还报的厚礼）。匪（同“非”，不是）报（回报）也，永以为好（珍惜情谊永远相好）也。

投我以木桃（果名，即楂子，比木瓜小），报之以琼瑶（美玉）。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即榠楂，又名木梨，果实与木瓜类似，但比木瓜大而黄色），报之以琼玖（美玉名）。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从章句结构上看，《木瓜》很有特色。首先，不是四字句格式，作者用这种句式造成一种跌宕有致的韵味，在歌唱时易于取得声情并茂的效果。其次，语句具有极高的重叠复沓程度。每章的后两句一模一样，就是前两句也仅一字之差，并且“琼琚”“琼瑶”“琼玖”都是美玉，“木瓜”“木桃”“木李”也是同一属的植物，其间的差异并不大。三章高度重复，看起来就像《阳关三叠》乐歌。成语投桃报李并不是出于《木瓜》，而是出于诗径《大雅·抑》“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之句。与“投桃报李”不同，《木瓜》中回报的东西价值要比受赠的东西大得多，其中体现了人类的高尚情感（包括爱情，也包括友情）。这种情感看重的是心心相印，是精神上的契合，因而回赠的东西及其价值的高低实际上也只具有象征性的意义，重要的是表现对他人对自己的情意的珍视，所以说“匪报也”。《卫风·木瓜》这一篇虽然也有从“投之以木瓜（桃、李），报之以琼琚（瑶、玖）”生发出的成语“投木报琼”，但“投木报琼”的使用频率却根本没法与“投桃报李”相提并论。可是论传诵程度还是《卫风·木瓜》更高，它是现今传诵最广的《诗经》名篇之一。

九、《魏风•硕鼠》

本书《国风》中还有四篇不是爱情诗的诗歌，分别是《硕鼠》、《君子于役》、《无衣》和《蜉蝣》。

《魏风•硕鼠》是本书国风第六篇诗歌。其中的“魏”指的是西周初年周成王分封的姬姓伯爵诸侯国，其故城位于今天的山西芮城县北‌。这个魏国在春秋时期被晋献公灭掉，其土地被赐给晋臣毕万。毕万的后代在战国时期建立了战国七雄之一的魏国。‌《魏风》现存7篇，其中的《硕鼠》是一首古今公认的控诉剥削者的诗歌。经西周到东周春秋时代，随着奴隶制衰落，奴隶更由逃亡发展到聚众斗争。《魏风·硕鼠》一诗就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产生的。也有人认为此诗是姬姓魏国行将灭亡时的作品。其原文如下：

硕鼠（大田鼠）硕鼠，无（不要）食我黍（黄米）！三岁（多年）贯（宦的通假字，意为服侍、侍奉，也有忍让的意思）女rǔ（汝），莫我肯顾（是“莫肯顾我”的倒装。顾，顾惜、照顾）。逝（通“誓”，态度坚决）将去（离开）女，适（去往）彼乐土（安居乐业的地方）。乐土乐土，爰（于是）得我所（得到了我想要的居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莫肯德我的倒装，德：加恩，施惠 ，感激）。逝将去女，适彼乐国（安居乐业的地方）。乐国乐国，爰得我直（同“值”，价值，报酬）。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莫肯劳我的倒装。劳：慰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犹乐土）。乐郊乐郊，谁之永号háo！（谁还会长久地哭泣呢？）

《硕鼠》全诗三章，每章八句，以硕鼠喻剥削者，比喻精当贴切，寓意较为直白。在情感表达上，有一唱三叹之妙。在奴隶社会，逃亡是奴隶反抗奴隶主的主要形式。尽管他们要寻找的安居乐业、不受剥削的人间乐土，只是一种幻想，现实社会中是不存在的，但却代表着他们美好的生活憧憬，也是他们在长期生活和斗争中所产生的社会理想。《诗经》中此类诗连同此篇只有三首，另外两首是《周南·螽斯》和《豳风·鸱鸮bīn fēng · chī xiāo》。这三首的共同特点就是以物拟人，但此篇稍有不同。另两篇可以看作寓言诗，通篇比喻，寓意全在咏物中。而此篇以硕鼠喻剥削者，寓意较直，喻体与喻指基本是一对一的对应关系，认为重敛者“蚕食于民……若大鼠也”，对寓意的理解与两千年后的今人非常相近。

十、《王风·君子于役》

《王风·君子于役》是本书国风的第十篇诗歌，被认为是以徭役和战争为题材的诗歌，但它却是在妻子对远出服役的丈夫的怀念中体现出来的。《王风》主要源自东周洛邑地区‌‌，位于现今河南的洛阳、偃师、巩县、温县、沁阳、济源、孟津一带，是东周王朝的直接统治区‌。《王风》中的诗歌是周王室史官从周代都城洛邑地区采集的，反映了东周时期洛邑地区的文化和社会生活‌。这些诗歌多为东周王城洛邑一带的民歌，今存十篇。《君子于役》中的君子，书中解为指妻子对丈夫的称呼，但在古代很少见。‌古人常称丈夫为“君”，而不是“君子”‌。在古代文学中，妻子常常称丈夫为“君”，表示对丈夫的尊称。“君”这个称呼多出现在书面语中，体现了妻子对丈夫的敬意‌。“君子”一词在古代文学中也有出现，但其主要含义是指有德行的人，而不是特指丈夫。妻子通常不会称丈夫为“君子”‌。但把君子理解为丈夫的也有，比如“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云（语气助词）胡（怎么）不喜”。这里的“君子”就是指心上人或丈夫‌。然而，这种用法并不普遍。原文如下：

君子于（1.动词：往；2.介词：在）役（徭役），不知其期（期限），曷（何）时至（回到家）哉？鸡栖于埘shí（鸡舍），日之夕矣，羊牛下来（下来：归圈）。君子于役，如之（对此）何（如何，怎么）勿思！

君子于役，不日不月（没法用日月来计算时间，相当于没日没夜），曷（怎么，为什么）其（代词）有佸huó（相会，来到）？鸡栖于桀jié（鸡栖木桩），日之夕矣，羊牛下括（下括：相会，会集）。君子于役，苟（1.且，或许。2.但愿）无饥渴！

全诗二章，每章八句，结构上采用重章叠句的艺术形式，语言朴素简炼，描绘了一个真挚动人的生活画卷。首章描绘思念为实：鸡进笼了，羊牛回家了，而自己的丈夫因为服徭役还没有回来，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对怀念丈夫之深切。最令人心烦的就是归期不定，“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好像每天都有希望，结果每天都是失望。如果归期确定的，时间再长也有盼头，反而不是这样烦人。“曷至哉”包含了浓郁的思念。第二章淡淡地描绘出一幅乡村晚景的画面：在夕阳余晖下，鸡儿归了窠，牛羊从村落外的山坡上缓缓地走下来。这里的笔触好像完全是不用力的，甚至连一个形容词都没有，没有写思念的情绪，然而画面中却充满情绪。农作的日子是辛劳的，但黄昏来临时，一切将归于平和、安谧和恬美。灯火温暖地跳动起来，农人和他的妻儿们享受着白天未有的温顺和团聚，这便农耕社会中最平常也是最富于生活情趣的时刻。可是，那位妻子的丈夫却犹在远方，她的生活的缺损在这一刻也就显得十分强烈。人在画外思念，思念画外之人。“君子于役，如之何勿思”？也是全诗的末句，却是完全变化了的。它把妻子的盼待转变为对丈夫的牵挂和祝愿：不归来也就罢了，但愿他在外不要忍饥受渴吧。这也是最平常的话，但其中包含的感情却又是那样善良和深挚。这首古老歌谣的天然之妙，后世是难以重复的。

十一、《秦风（10篇）•无衣》

《无衣》是本书国风中第十一首诗歌，是战争题材的诗歌。这是一首激昂慷慨、同仇敌忾的战歌，表现了秦国军民团结互助、共御外侮的高昂士气和乐观精神。原文如下：

岂曰无衣（衣服）？与子同袍（战袍。闻一多说：“行军者日以当衣，夜以当被。：“行军者日以当衣，夜以当被。”旧时军人相称曰“同袍”，也称相互间的友谊为“袍泽之谊”，）。王（秦君）于（语助）兴师（起兵），修（整治）我戈（平头横刃用以横击，钩杀）矛（尖头侧刃，用以直刺），与子同仇（共同对敌）！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贴身内衣，如今之汗衫）。王于兴师，修我矛戟（合戈矛为一体，既可横击又可直刺），与子偕（一起）作（行动）！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cháng（下衣，指战裙）。王于兴师，修我甲兵（铠甲与兵器，与子偕行（往）。

电视剧《大秦赋》中，《秦风•无衣》被选为主题歌。

爰居爰处（我住哪里啊歇何处，爰：哪里，何处）？爰丧（丧失，跑失）其马？于以求之：（于何，在哪里去寻找）？于林之下）山麓树林之下）。

十二、《曹风·蜉蝣》

《蜉蝣》是一首自我叹息生命短暂、光阴易逝的诗歌，作者通过对蜉蝣这种朝生暮死的小虫的描绘，既展现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又表达了对于终须要面临的消亡的困惑。全诗三章，每章四句，情调敏感脆弱，充满感伤情绪。在表现手法上，《蜉蝣》精于比喻，意象鲜明，富含哲理。曹国的统治区域在今山东菏泽地区一带，具体包括菏泽市、定陶区和曹县等地‌。曹国在西周初年由周武王封其六弟曹叔振铎于曹国，建都陶丘（今山东省菏泽市定陶区）。后来被宋景公所灭‌。曹风共有四篇，分别是《蜉蝣》、《候人》、《鳲鳩》和《下泉》。这些诗歌反映了曹国地区的民俗和文化，尤其是周朝东迁以后的社会变迁和父权与母权的斗争‌。原诗如下：

蜉蝣（一种昆虫，寿命只有几个小时到一周左右）之羽（以蜉蝣之羽形容衣服薄而有光泽），衣裳楚楚（楚楚：整齐干净，鲜明貌，蜉蝣的翅膀极薄而透明）。心之忧矣，於wū（古文献副词，不多见，很难查到。通乌：文言文中疑问代词，何，哪里）我归处（归依之处）。

蜉蝣之翼，采采（光洁鲜艳貌）衣服。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蜉蝣掘阅xué（挖穴而出。阅：通“穴”，掘阅：改变容貌或鲜明的样子。），麻衣（白麻皮制成的高档衣服）如（从以羽喻人到以衣喻羽）雪。心之忧矣，於我归说shuì（通“税”，税息：止息，住，居住。唐 欧阳詹 《二公亭记》：“一眄miǎn 一睐（眄睐：看顾的意思），千趣万态，税息之者，若在 蓬壶 、 方丈 之上”）。

从《蜉蝣》这首诗的内容来看，所传达的是贵族阶层的情绪。曹国多湖泊，适宜于蜉蝣生存，且当时国力单薄，处于大国的威逼之下，士大夫对人生有更多的忧惧和伤感。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个别种类有活到二三年的。在羽化为成虫时，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纤巧动人。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厚厚一层。这些小东西的死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的感觉。诗人借这朝生暮死的小虫描绘了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美丽和面临消亡的困惑，将绚烂瞬间与实无奈哀伤融为一体。于是，蜉蝣的朝生暮死的生命过程，它的弱小、美丽，以及它对自己鲜明的羽翼、鲜洁的容貌的炫耀，被诗人提取出来比喻成当时士大夫的生存状态 。

这首诗的内容简单结构单纯，却有很强的表现力。变化不多的诗句经过三个层次的反复给人以浓重的感染： “蜉蝣之羽、蜉蝣之翼”像一件华美的衣裳那样艳丽多彩，但这种美丽来之不易，而且只有一天的时间，宛如昙花一现。刚刚破土而出的蜉蝣，麻衣如雪，尽情挥舞生命的光采。那小虫的一生竟以铺张的华丽结束，轰轰烈烈，同时又给人以昙花一现、浮生如梦的强烈感觉。相比之下，人当然要学习蜉蝣精神，生之光华，死之绚烂。

《曹风·蜉蝣》的情调有点消沉。但对死的忧伤和困惑，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蜉蝣掘阅”是一个充满哲理意味的成语，不仅描绘了蜉蝣的生命形态，还寄托了古人对生命短暂、世事无常的深刻思考。

以下作参考。

还有一点时间，增加一篇《邶风•击鼓》。这首诗歌本书没有收录。诗中有：

死生契（聚合）阔（离散），与子（你，原来指战友，后来指妻子）成说（约定，发誓，订立誓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起到老）。

于嗟（吁嗟，叹词）阔兮，不我活（活，通“佸huó”，相会，聚会。是不佸我的倒装，我们不能再相聚了）兮。于嗟洵xún（遥远，久远）兮，不我信（守信，守约。太遥远,让我的誓言不能履行）兮。

这首诗的背景是在古代战场上，战士们共同经历生死，立下誓言要一起面对战争的残酷。因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初是用来形容战友之间的深厚情谊和共同进退的精神。

《邶风•击鼓》原本说的是战士间的守约与承诺，但后来被看成是一首爱情诗，但本书没有收录。其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