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抗战故事：平型关大捷

孙建荣

改编：高雷绘画：韦丁宁编辑：孙建荣校对：任广鹏 平型关大捷是1937年9月25日八路军一一五师在山西省平型关附近对日本侵略军进行的一次成功的伏击战。它是全国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胜仗，打破了日本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振奋了人心，鼓舞了斗志，增强了全国人民抗战必胜的信念。 1.1937年7月7日夜，日本侵略军在北平(今北京)西南卢沟桥附近演习时，借口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到中国守军第二十九军严词拒绝。日军遂向中国守军开枪射击，又炮轰宛平城，第二十九军奋起抗击，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爆发。 2.7月8日，即七七事变爆发第二天，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就发出《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全中国的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 3.7月9日，毛泽东、朱德、彭德怀、贺龙等致电蒋介石，要求全国总动员，进行抗日斗争；提出国共进行第二次合作，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把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开赴抗日前线。 4.“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上前线?”“为什么还不下命令?”每个红军战士的心头都像烧着一团火，签着大伙名字的请战书、保证书、决心书雪片般飞到指挥员的手里。 5.7月底，北平、天津相继沦陷。为了确保对平津的占领，日军很快就把重点进攻的矛头指向了素有“华北屋脊”之称的山西。仍然没有出征的消息，人们纷纷跑到红军驻地打听部队开拔的时间，战士们更加坐卧不安了。 6.8月，华北战事吃紧，华东又燃战火。13日，淞沪战役爆发，中华民族到了危急的关头!国共两党达成协议：西北主力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任总指挥，彭德怀任副总指挥，下辖一一五师、一二○师、一二九师三个师。 7.接受改编首先要换军装。脱下补丁摞补丁的旧军装，穿起新军装，年轻的战士们看着崭新的胸章、臂章，开心地打闹起来。 8.和新军装一起发下来的还有“青天白日”帽徽。看到这个，刚才还在又笑又闹的战士们都不作声了，没有人愿意摘下自己的红星帽。虽然大家知道为了抗日救国应该执行上级的命令，可是一看到这“青天白日”帽徽，就会想起被国民党反动派残忍杀害的亲人与战友，这不是投降吗? 9. “我们取下红星，不是要丢掉它，因为其中蕴涵着烈士的鲜血和我们的理想；但我们更应该往长远看，为了抗日救国，可以把红星保存起来，把它放在心里。”“红星在我们心里，就不会迷失方向。”八路军各级指挥员到各个部队耐心地给大伙儿做思想工作。 10.9月6日清晨，红四方面军改编的八路军一二九师在陕西省三原县石桥镇冒雨举行抗日誓师大会。就要换装了，在红星帽徽闪耀着的一片红光中，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每个人的脸颊往下流。 11.雨雾中，刘伯承师长来到队伍前面告诉大家：“红军改编了，这不过是一种形式，我们人民军队的本质不会变，红军的优良传统不会变，解放全国劳苦大众的意志也决不会动摇!” 12.“帽徽是白的，可我们的心永远是红的。同志们，为了抗击日军，为了救中国，让我们暂时告别红军帽吧!”刘伯承带头拿出一顶有“青天白日”帽徽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13.广场上的雨声淅沥不断，战士们都沉寂不语。刘伯承见状，提高嗓门说：“我命令，现在换帽子!”“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发扬红军光荣传统!”万余红军战士振臂高呼，之后毅然换上了新军帽。 14.肩负着人民的希望，一一五师在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的率领下东渡黄河，从晋西南的侯马市一路向晋东北疾进。“部队开拔了!”当听说部队是开往前线时，沿途不断有拄着拐杖的大爷大妈、热血沸腾的青年男女送来食物，还有一群群学生顶风冒雨挤在月台上唱着救亡歌曲为将士们送行。 15.列车上，师首长们伏在军用地图旁研究作战方案。林彪用红铅笔在平型关那里画了个圆弧：“平型关是内长城线上一个重要关口，也是太原北面的重要屏障。你们看，关内有一条长约13公里的地段，沟深道窄，甚为险要，两侧的高地便于我军隐蔽…..” 16.聂荣臻紧握拳头说：“对，这里是伏击敌人的理想战场!日军狂妄不可一世，疏于戒备，我们出其不意狠揍他一顿，让侵略者尝尝八路军的厉害!” 17.9月14日，林彪奉命率一一五师先头部队三四三旅进抵平型关以西的大营镇。 18.就在同时，日军也把进攻的突破方向对准了平型关。 19.平型关在山西灵丘县境内，地势险要，因周围地形如瓶，古称“瓶形寨”。关北恒山高峙如屏，关南则矗立着雄伟的五台山，平型关自明朝起就是内长城的重要关隘。 20.9月20日，灵丘失守，战场态势急转直下，日军第五师团下达了进攻平型关的作战命令。 21.日军第五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是有名的“中国通”,他在中国的足迹遍布南北。当年发动九一八事变、建立伪满洲国，板垣是主要策划者，此人非常阴险，被称为“阴柔板垣”。这一次，他向日本天皇承诺：“不拿下山西，就切腹谢罪。” 22.战事紧急!一进入大营镇，林彪便带领参谋人员开始侦察平型关周围的地形。他穿着一件破褂子，随便扎根布腰带，头上戴一顶毡帽，活像当地的农民。 23.林彪手持地图站在山巅眺望，地图上标注的一条狭长沟道出现在眼前。沟深数丈，沟岸平坦，沟道仅能通过一辆汽车，便于隐蔽和发挥火力优势，确实是一处打伏击战的好地方。林彪初步决定在这里给日军来个“瓮中捉鳖”。 24.侦察路上没饭吃，林彪就和大家一起吃生地瓜。深夜，战士们都睡了，林彪还盯着地图研究地形。 25.9月23日中午，一一五师在灵丘以南的上寨村上寨小学召开了全师连以上干部动员会。讲完敌情，师首长下达了作战部署：“三四三旅第六八五团埋伏在老爷庙一带，六八六团埋伏在白崖台一带，战斗打响主要靠你们勇猛杀敌。” 26.“是，保证完成任务!”六八五团团长杨得志、六八六团团长李天佑、独立团团长杨成武兴奋地接受了任务，表示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27.23日下午，独立团和骑兵营率先出发。黄昏，师主力开拔，连夜赶到平型关以东15公里的地区待命。 28.24日清晨，骑兵营到达倒马关，代营长从望远镜中看到，已经有日军爬上东侧古长城碉堡，当即决定以一个排的兵力封锁碉堡。 29.侦察员报告，有100多个鬼子正从长城北坡往上爬，“打!”代营长当机立断，部署另两个排的兵力向日军猛攻，以占领有利位置。 30. “砰砰砰!”密集的枪弹向快要爬到坡顶的鬼子射去，鬼子纷纷中弹，骨碌碌滚下坡去。 31.北坡的日军几次冲锋都被八路军的火力压下去了，剩下为数不多的鬼子摸不清情况，不敢恋战，终于转身撤退了。 32.同时，东侧古长城碉堡上的日军也被消灭了，夺取倒马关的任务圆满完成，这一仗只打了30分钟。 33.同样担任阻击任务的独立团这时也已插到灵丘东面的腰站村。上午10点，在腰站以东，前卫连与敌人的一个侦察班遭遇，打死几个鬼子，缴获了一些水壶、钢盔、雨衣、帐篷等生活物资，鼓舞了士气。 34.下午，独立团接到情报，日军的一队人马正从河北涞源向腰站开来。为了保证主力在平型关歼敌，独立团将一营部署在腰站，二营部署到灵丘东北的三山镇地区，分头阻击可能向平型关增援的敌人，三营则留作预备队。 35.就在独立团、骑兵营作战的同时，一一五师主力各旅、团和连队则正召开军政委员会、党支部会，进行战斗动员，组织各级干部实地勘察、落实任务、封锁消息。 36.战士们忙着擦拭武器、领取弹药。每个人只能领到为数不多的手榴弹和子弹，想到要凭着这些武器与装备精良、弹药充足的日军作战，战士们加快了速度，他们要把手中的刺刀、大刀都磨得再快一点，以做好拼刺刀的准备。 37.终于要上阵杀敌了，六八六团团长李天佑原想在出发前抓紧时间睡一觉的，却激动得根本无法入睡。 38.政委杨勇翻身坐起开玩笑说：“老战将了，还这么紧张!”“头一回和日军交手，生怕哪里想不到，误了事。”李天佑回答。 39.24日午夜，突然下起了罕见的暴雨，一一五师的将士们按照师首长的命令，冒着滂沱大雨准时出发。晋北的秋夜，风狂雨急，寒气袭人，队伍沿着山间小路和泥泞的山沟穿行，将士们的灰布军装湿透了，冻得直发抖。 40.天黑漆漆的，看不清路，战士们只能一个拽着一个的衣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41.这时，李天佑不禁想，多闪几次电吧，这样队伍就可以趁着那亮光大步向前了。 42.更糟糕的是，山洪紧随暴雨而至。官兵们只好把枪和子弹挂在脖子上，手拉着手或拽着马尾巴在齐腰甚至齐胸深的急流中向预定的埋伏地点急行。 43.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军在中华大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全体指战员的心头早已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大家互相鼓励着、催促着：“大胆过吧!”“长征中的雪山、草地都没能拦住我们，这点小困难算得了什么?” 44.25日拂晓，经过一夜的风雨行军，一一五师按照预定时间赶到了伏击阵地，队伍在公路南的山沟里隐蔽下来，并迅速构筑工事，实施伪装。一夜风雨过后，战士们个个嘴唇乌青，浑身上下都是黄泥汤，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即使走到近处，也很难发现埋伏的身影。 45.林彪半跪在草地上，在图纸上标注着阵地位置。聂荣臻用望远镜观察设伏的阵地和沟道通路。当他俩看到部队隐蔽得不露一丝破绽，完全与山峦草木融合在一起时，不由得相视一笑。 46.六八五团的阵地在关沟一带，这时，一营营长按捺不住了，跑到团指挥所问道：“团长，鬼子怎么还不来?” 47. “打伏击嘛，要沉得住气，没耐性可不行。”团长杨得志拍拍他的肩膀说，“赶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暴露了目标可不是闹着玩的。” 48.清晨时分，六八六团全部进入阵地。李天佑在指挥所举起望远镜看到远处的草木在轻轻抖动，却分不清哪是树木哪是人。"隐蔽得很好。”他放下望远镜对杨勇说。 49.向前望去，公路北边是一座三四百米高的秃山，山腰上那个不大的庙就是老爷庙。这座山是路北的制高点，可惜来不及在上面埋伏一支兵力了。 50.设在玉米地里的六八六团指挥所通营里的电话架好了，李天佑用电话了解各营战士的情绪，大家坚决表示：“早就上好刺刀，只等鬼子往口袋里钻了!”“绝不辜负全国人民对我们的期望!” 51.“嘘!你们听，什么声音?”7点左右，雨住风停，跑马池方向传来轰隆隆的马达声，鬼子来了!从平型关返回灵丘的日军板垣第五师团第二十一旅团第六兵站自动汽车队进入了八路军的阵地前沿。 52.李天佑举起望远镜一瞄，只见锃亮的汽车一辆接一辆地正往沟道里行进，最前面的一辆车上插着“膏药旗”,车上的日本士兵头戴钢盔，身穿黄呢大衣，怀里抱着带刺刀的步枪，叽里呱啦地谈笑着。 53.日军车队像一条长蛇开开停停，驶入八路军伏击地域，竟足足有100辆，后面跟着近200辆骡马大车，最后是骑兵。 54.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敌人从灵丘、蔡家峪方向向伏击地域相向开来——日军第二十一联队辎重部队从灵丘赶往平型关运送给养，携带连绵四五里的骡马大车钻进了六八七团的伏击圈。 55.突然，汽车队的日本士兵朝沟道南侧山坡上的一片玉米地一阵扫射。 56.李天佑一惊：“难道被鬼子发现了?”左右一看，战士们都趴得好好的，一动不动，没有谁暴露目标啊。他突然明白了，这是狡猾的鬼子在搞火力侦察。 57.眼看着两个方向的来敌全钻进了八路军的伏击圈。也许是雨后的山间公路泥泞难行，汽车在兴庄至老爷庙之间停下了，后面的鬼子却还在向前拥，人马车炮在这里挤作一团，正是开火的好时机。 58.“立即开火!”3颗红色信号弹升向天空。指挥员一声令下，嘹亮的军号声中，埋伏在山头的八路军从山谷两侧全线开了火。六八五团在西边关沟一带截击，堵住了敌人南下的路；六八七团将敌人后尾部队分割包围在蔡家峪和西沟村地区，并且抢占了制高点，截断了敌人的退路。 59.山头上突然落下雨点般的子弹和手榴弹，一时间，烟雾弥漫，许多敌人还没有醒过神来就在手榴弹的爆炸声中上了西天。他们在中国哪里受过这般打击!顿时乱了阵脚，车撞车、人碰人。 60.日军车队最前面的汽车被打坏起火，第六兵站汽车队长新庄淳当场毙命，汽车拥挤在山谷里前进不能、后退不得。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伏击打得晕头转向，纷纷跳下车四处散开，所谓的日军精锐顿时混乱不堪。 61.林彪放下望远镜，把杨得志喊到身边说：“敌人还没清醒过来，要快速冲锋抢占公路对面的制高点。”“是!”杨得志转身跑步离开。 62.日军毕竟训练有素，很快清醒过来，他们哇哇叫着从车里跳出来，三五个一群组成一个小队，背靠着背向山上射击；还有一些单个的士兵，借助汽车的掩护，不断地改变方位进行回击。 63.就在战斗进行得最为激烈的时候，李天佑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跑到师指挥所。“沉着些，敌人比较多也比较强，战斗不会马上结束。”林彪说。 64.林彪把水壶递给李天佑，指了指战场说：“我们包围了几千人，不好一口吃掉，你们一定要冲下公路，把敌人的兵力斩为几段，尽快拿下制高点，把他们消灭在沟底。” 65. “明白!”李天佑喝了两口水，顺着林彪手指的方向往沟底望去，“看，有几个鬼子正在往老爷庙爬呢。”“所以你们动作要快，还要狠狠地打。”林彪催促道。 66.“是!”李天佑一阵风似的跑回指挥所，随即命令右侧山上的三营向老爷庙冲击。杨勇主动要求带队夺取老爷庙。 67.“冲啊——”一时间，喊杀声响彻山谷，八路军战士如猛虎下山，冲入敌群，把长蛇般的车队切成几段，斩头断尾，拦腰猛揍。 68.敌人利用汽车和沟坎顽抗，机枪打得嗒嗒响。一部分鬼子已经爬到对面山上，占领了老爷庙。 69.日军的火力太猛了，看到自己的同志一批批冲上去、又倒下，李天佑感到阵阵心痛，他急火火抓起电话对三营营长喊道：“你们要猛冲，要狠狠地打，一定要把老爷庙拿下!”“是，保证完成任务!”三营营长坚定地回答。 70.为掩护三营冲锋，李天佑又急命侧翼部队加紧攻击，以吸引敌人火力。这时，敌军的子弹从老爷庙那里横扫下来，公路上的敌军又往上开枪，三营战士在上下火力的夹击下，穿破硝烟，猛冲陡坡，伤亡很大，连营长也受了伤。 71.这时，奉命策应六八六团夺取老爷庙的特务连，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冲上老爷庙阵地，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冲在前面的宋连长一连刺倒两个鬼子。五班长安南被鬼子刺中胸部，只见他虎目圆睁，大吼一声，直至将刺刀刺入敌人身体后才与敌人一同倒下。 72.排长田世恩率领全排战士朝老爷庙制高点猛冲时，见前面有一个鬼子正朝老爷庙的方向跑，他顾不得许多，便径直追了过去。不想恰在这时，在右边死尸堆里有一个鬼子突然爬起来要朝他开枪。 73.说时迟，那时快，土坡后面闪出一个高大的汉子，纵身跳下，一把掐住了那鬼子的脖子，鬼子只嗷嗷叫了两声就老实了。 74.田排长转过头，看到战士们一个个倒了下去，心里如针扎一般。他猛地跳起来大喊：“同志们!把鬼子打下山去，为牺牲的同志报仇!”说完，便带人冲了过去。 75.战士们终于冲到公路上和鬼子厮杀在一起。有的小战士连砍刀都没有，就徒手和鬼子扭打，或者就地来个扫堂腿，或者来个鱼跃，将鬼子狠狠地按在地上，用牙咬掉鬼子的一只耳朵，疼得鬼子嗷嗷惨叫。 76.双方厮杀了半个多小时，枪声稀疏下来，鬼子渐渐支持不住了，纷纷躲到汽车底下。 77.田排长趁鬼子退却之机，急忙带全排战士朝老爷庙方向猛攻。占领老爷庙的一小股敌人见八路军冲了过来，便架起机关枪狠命地扫射。 79.八路军战士以为日军和内战时期的敌人一样，打狠了就会缴枪。他们停止了射击，开始向躲在汽车底下的鬼子喊话。 78.田排长连忙命令战士们趴下，匍匐前进。整个山头黑烟弥漫，乱石横飞，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八路军的冲杀声和敌人的惨叫声混成一片。鬼子的机枪哑了，田排长带着全排战士冲上去，消灭了这股敌人。 80.一营的一个电话员正沿着公路查线，看见汽车旁躺着一个半死的敌兵，他跑上去对那个敌兵说：“缴枪不杀，优待俘虏。”没等他说完，那家伙手一扬一刺刀扎进了电话员的胸膛。 81.有的战士想把负了重伤的敌兵背回来，结果自己的耳朵被咬掉了。还有的战士去给哼哼呀呀的敌兵裹伤，结果反被打伤。 82.敌人似乎并不懂山地战，没有派主要兵力去争夺那些关键的制高点。看到他们始终挤在公路上挨打，林彪松了一口气，将望远镜交给身旁的参谋，朝电台走去。 83. “师长，敌人的飞机!”关键时刻，这伙日军居然用电台叫来了空中支援。战场的形势一下子似乎有了要逆转的苗头。 84.八路军哪里有防空武器!面对这样的情况，指挥部很快做出应对：“不要紧张，我们的部队与敌人混在一起，几架飞机有啥子嘛，它不敢丢炸弹的，否则一起挨炸。”聂荣臻对参谋说道。 85.果然，日军飞机一看战场一片混乱，无法分清双方军人，也就不能随意轰炸，转了两圈就悻悻地飞走了。 86.终于，在一营和二营的掩护下，六八六团三营夺取了老爷庙制高点，将山坡上的日军重新逼回沟底。 87.六八六团开始从公路两侧居高临下地对敌人进行双向打击。受此夹击，日军如同疯狂的野兽，成群爬向山顶，妄图夺回老爷庙。 88.守在山上的八路军只等敌人走近后便轻重武器一齐打，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89.“老爷庙是制高点，绝不能丢!”“增援老爷庙!”李天佑让团指挥所移到公路北的一个山坡上， “一定要坚持到底，直至最后一支枪、一颗子弹。”日军不甘心失败，在老爷庙下面重新集结起五六百人，日军的飞机也再一次飞临战场上空。 90.“我没子弹了!”“我的也没了!”八路军装备差，弹药供应不足，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很多战士突然发现子弹已经打光了。 91.“跟鬼子拼了!”这群英勇的战士咬着嘴唇扔下枪，眼睁睁地望着敌人一步一步逼近，直到几米距离，才拿起大刀跃出战壕，冲向敌人。二营和三营的战十与骄横凶恶的敌人展开了白刃战。 92.二营五连连长曾贤生外号“猛子”,他勇猛冲杀，突入敌群，被重重包围。 93.曾贤生在一连刺翻十几个敌人后身负重伤，一群鬼子凶狠地向他逼近，他毅然拉响身上最后一颗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94.战斗打得异常残酷，二营五连到最后只剩下了30多人，却仍然顽强地与日军搏斗，没有子弹了就用刺刀，刺刀弯了就用枪托，枪托断了，就和敌人抱在一起扭打，或者用石块将日本兵的脑壳砸碎。 95.老爷庙成为两军争夺的焦点，最先冲上公路的三营伤亡惨重，杨勇和营长邓克明也负了伤，九连干部全部牺牲，全连只剩下十几个人。 跑中 71.这时，奉命策应六八六团夺取老爷庙的特务连，冒着敌人密集的火力冲上老爷庙阵地，和敌人展开了肉搏战。冲在前面的宋连长一连刺倒两个鬼子。五班长安南被鬼子刺中胸部，只见他虎目圆睁，大吼一声，直至将刺刀刺入敌人身体后才与敌人一同倒下。 白子56国 96.“什么?个个能拼刺刀?这是哪个部队?”“八路军!八路军!"日军自踏上中国国土以来，哪见过中国人这样猛烈的攻势!他们锐气顿挫，在八路军刺刀的寒光下，纷纷滚下山坡。 97.打到下午1点，六八六团攻上来了，他们兵分两路：一路向东与六八七团会合，然后夹击敌辎重部队，这一路很快就大获全胜；另一路一齐朝辛庄一带的日军残部杀去。 98.伏击战打得异常激烈之时，杨成武的独立团也和敌人交锋了。他们原本埋伏在腰站附近的驿马岭地区，负责切断从涞源至灵丘和从广灵至灵丘的公路运输线，并阻击这两个方向的日军援兵，这时候却成了战场上的主力军。 99.面对兵力数倍于自己的敌人，独立团一营兵分三路：一连负责正面阻击，二连从右翼袭取隘口，三连迂回至南面更高的山峰，用火力压制隘口上的日军。 100.敌人仗着人多，把八路军战士团团围住。敌众我寡，唯有拼死一战!激烈的战斗中，独立团一营教导员张文松、一连连长张德仁先后壮烈牺牲……… 101.当地乡亲听到前线八路军的消息，纷纷扛着担架、背着食物赶了过来。他们抬伤员、送弹药，以实际行动支援杀敌将士。 102.独立团全团战士斗志昂扬，团长杨成武果断命令全团出击，消灭残敌。 103.独立团主力迂回到敌人侧翼，和正面的部队同时向敌人发起最后的攻击。四面山头的冲锋号一同响起，战士们呐喊着冲向敌群。 104.在独立团将士的全力阻击下，日军在驿马岭丢下近400具尸首和大批装备物资，向涞源方向逃去。独立团一营乘胜追击，一直追到涞源城下。至此，腰站阻击战圆满完成了任务。 105.就在八路军伏击小寨到关沟一带的日军时，国民党晋绥军却没有按照预定的协同计划配合八路军攻击东跑池、团城口阵地的敌人，从而导致日军从团城口突围。 106.经过6个多小时的激战，号称日军精锐之师的第五师团二十一旅团3000多人被八路军打败，平型关战斗取得了重大胜利。这次战斗共歼灭日军1000多人，击毁汽车近100辆、大车140多辆，缴获步枪1000多支、轻重机枪20多挺、战马53匹、火炮1门，另有其他大量军用物资，其中仅呢子大衣就能装备一个师。 107.平型关战役胜利的消息传来，中国民众无不欢欣鼓舞。后方各大城市的报纸和广播电台均以头条位置予以报道，海外传媒也竞相作了介绍，国民政府称此为华军在平绥线之空前胜利。正遭受日军铁蹄蹂躏的敌占区人民听到八路军平型关大捷的消息，都悄悄地奔走相告，犹如在黑暗的深渊中见到了一线曙光。 108.首战平型关，威名天下扬。平型关大捷是八路军首次集中较大兵力对日本侵略军进行的一次成功的伏击战，也是全国抗战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胜仗，打破了日本侵略者所谓“三个月内灭亡中国，皇军不可战胜”的神话，谱写了中华民族万众一心抵御外侮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