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美篇《断了线的友情》发表后,多个评论员及师友们,留下了真诚热情的评论,而“一抹苍痕”的评论:“这种同学姐妹情谊,岂能忘记。想忘记却又偏偏想起,还是想法与云凤姐相见吧,免得遗憾一生。”廖廖数语像星火,点燃我继续寻找云凤姐的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因前年给出的电话号码没得到回应,我已经熄灭了再寻找云凤姐的高涨热情,“一抹苍痕”的话,成了我不放弃寻找的动力。那些天,我反复想“怎样才能联系上云凤姐呢?”突然脑子里就出现一个信息。侄女晓丹曾说过,她对面屋是老家台子人,叫张国朋,当时没留意,现在想想云凤姐小弟就叫国朋呀。缘分不会这么奇妙吧,寻找云凤姐竟然又有了新途径!这也太巧了!巧得让我兴奋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春节与侄女见面,把这件大事郑重提出来,详细了解后我确定国朋就是云凤姐的弟弟。我叮嘱侄女回去后,一定要把我想见他姐的想法带给他,告诉他无论他姐啥时来小城,都要与我联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国朋是个爽快人,没两天就给我来了电话叫“二姐”,给了我两个信息:一是把我电话号码传给了他姐,二是他姐元霄节后,来我们小城针灸治疗严重失眠症。</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近五十年的牵念,可能老天也被感动了,眷顾我们,重逢指日可待!</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天午饭后,刚想躺下休息,一个电话打进来,来电地址显示是营口。因被诈骗电话多次骚扰,外地陌生电话我一概不接,可这个电话我稍作犹豫还是接了。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但好听的声音:“你是侯淑芳吗?”,我回:“对,你是谁?”“我是张云凤。”我惊喜的坐正身子,张口就说:“云凤姐太好了!终于和你联系上了,分别快五十年没见面,挺想你的。前年给你电话号码,你怎么不给我来电话?”云凤姐笑声不断说:“年龄大了记忆力不好,记下的电话号码找不到了……”我心想,不是不想见就行,否则多尴尬。</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没想到少女时腼腆话少的云凤姐,竟然很开朗健谈。电话里我俩交谈了一个小时,云凤姐笑声不绝于耳,她的确有底气开心欢笑,四世同堂,在城市边缘有二层小楼,农村老宅前还盖有两处新房出租,老俩口身体都好……蒸蒸日上的好生活,这都是财富啊,我羡慕更为她高兴!最后约好元霄节后她来我们小城,见面再详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正月十七早晨,零星的鞭炮还在响,春节的喜庆余温还在,我期待与云凤姐“团圆”。七点半多钟打开手机,“通知”推出一条信息:“我已到大连,今天忙要早回,不见面了。”是云凤姐发来的。</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近五十年没见,好不容易联系上,怎肯放过眼前机会?我立即将电话打过去,云凤姐解释家里大棚正是关键时候,一天也不能耽误。她还说给我带了新鲜蔬菜。漫漫路程,数十年未见,她还想着带东西给我,多可贵的心意啊!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知道侍弄大棚有多艰辛和不易,决不能受半点损失,但我也说“不见一面太遗憾了!”于是摁了手机赶紧下楼,急匆匆打车向国朋小弟家赶去。</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为便于我好找,这次针灸安排在国朋家。接我的是国朋,几十年未见,当年风华正茂的小伙,已是沧桑滿面,奇怪的是我们之间没有一点陌生感,一声“二姐”叫得格外亲切。他说他姐不在楼房,让我上车后开车绕住宅楼小半圈,将我带到他的平房“娱乐室”。当年的两小同桌就要见面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跨进门就见厅里有六七个男男女女,他们看向我,我也用目光扫向她们,就听一人小声说:“看看能不能认出来。”但我肯定这里没有云凤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时国朋走过来,引我走进里面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一位老姐姐坐在床上,小腿、胳膊和手上扎滿了银针,她定定的看着我,小声呢喃:“能认出来吗?”我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叫了一声:“云凤姐!”她应了一声又问:“能认出来吗?”我实话实说:“在大街上遇见,肯定认不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风霜雨雪近五十载,谁还能是当年的那个谁?那个娇俏的小女生,已经踪影皆无。老是自然规律,最可喜的是中断的友情线连上了,最庆幸暮年的我们,圆了一个跨世纪的友情梦!云凤姐咯咯笑,拍床让我坐她身边。</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来个拥抱,也想握她的手,可都被那冷漠的银针挡住了,我不甘心地嘟囔:“不能握手,那就摸摸腿吧!”引起跟进来的人一阵哄笑。管它呢,我伸手在没扎针的小腿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算是把深深浓浓的友情和想念,传到了她身上或者是血肉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可思议!数十年后再见,竟没有丝毫的拘束和不适,两人有说不完的话,云凤姐还记得我家困难,大冬天上学她穿棉袄棉裤棉鞋,我穿单鞋单裤“空心”小棉袄,她还记得我喜欢读小说,我补充:“上数学课,把小说放书桌里偷读……”又引来大家一阵笑。只是我没提她分饼子和小咸鱼给我吃,因屋里还有陌生人。她又问我的兄弟姐姐可好,我先生可好,我一一作答。云凤姐与我同喜同悲,说到悲伤处我声音哽咽,她也抹起眼泪。</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到一个小时针下完了,云凤姐执意要走,没法强留。我喜滋滋收下她的纯绿色蔬菜,也收下国朋小弟送我的一把扇子,那上面是他用毛笔字抄写的毛主席诗词。对了,他还带我游览了他的“娱乐室”内外,书法、麻将、养花、养宠物,吸朋纳友,是他退休后生活的全部内容,他将烟火生活过成了诗画,他也将普通的自己活成了一个雅士。我欣赏这种人生态度,阳光、积极、向上,温暖了身边一群人,多好啊!这是我与云凤姐“团圆”的意外收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将送云凤姐的礼物连同我的心意装上车,挥手与她作别。我知道这不是最后也不是结束,她承诺不忙时会再来,那时我会更加盛情招待她,让我们跨世纪友情更美好,再延伸……</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无血缘姐妹跨世纪“团圆”,恍然若梦又似佳话,给我以启迪:要相信世上的缘和美好,只要坚持不放弃, 所愿皆有可能都实现。年轻时喜欢写赠言“友谊之树常青!”我要时不时为我们的友谊浇水、施肥,让友谊之树常青!让友谊之花连绵盛放!</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