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经过一年多在看守所和其它单位的执勤,我们部队的各连队又互相调防,更换执勤警卫单位。明天就要调防,今天却收到了在淮南电校当老师,我的老同学和好朋友李明的来信。说他因为在学校要兼任体育教师,现在己在安徽省体校培训。要我和他插队时他们生产队的小老乡,和我在一个连队的夏大义一道去省体育场小聚一下。第二天正好是个星期天,夏大义和我上午就请了假进城直接去了芜湖路的省体育场,在那个观景台下面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李明。虽然我和李明分在两地,但从我到合肥当兵以来己经是第三次见面了。每次都是他放假路过合肥忘不了老同学老朋友来看我一看,第一次是在安徽省革委会,第二次是在六安路34号,合肥市看守所,今天是第三次当然是格外高兴。中午李明到食堂买了几个菜,还买了一瓶白酒,我们三人就在他的宿舍里大吃大喝起来了。谁知道因为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一下子就把一瓶酒全部给喝完了。这一次我是喝的最多的,醉的躺在李明的床上将李明的被子给吐的一踏糊涂。多少年后,李明把这床被面一直保留在那里,这件事一直是李明嘲笑我的话柄。 <p class="ql-block"> 我的好友和我一道入伍的合肥兵刘策,他的爸爸是文革前的安徽省交通厅厅长,妈妈是合肥公交公司党委书记。文革的时候都被打倒了,我们当兵的时候还没有解放出来,付闲在家。他有个哥哥是安徽画报社的攝影记者。在一个星期天我和刘策进城一起到他哥哥的画报社去玩,那时候他们画报社记者的相机正在更新換代。他哥哥以前用的上海58—2型135国产相机要更换处理。当时就问我要不要,如果我要的话,他就和画报社的领导请示一下,便宜一点给我们。他还问我有没有玩过相机,我告诉他以前在家就玩过120莱卡相机。他说如果现在不要就让我俩带回去玩一玩,到画报社需要上交的时候再给他送回来。还叫我们到安庆路合肥攝影图片社去买散装胶卷,因为散装胶卷便宜。并给我们两个暗合,教我们怎么上胶卷,怎么拍照。就这样我和刘策将相机带了回来,买了一卷散装胶卷玩了起来。</p> 过了一段时间,刘策的哥哥问我们这个相机你们还要不要,如果要的话处理价是100元。如果不要的话就叫我们给送回去,他要交给画报社处理了。这时刘策就鼓励我给买下来,在那1973年的时候100元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们每个月的津贴第一年是六块,第二年是七块,今年是第三年每月才八块钱,这样算下来我一年一分不化也不够买这台相机。他看到我这样就提出我们俩一起买,于是他就跑回家不知道是在家里偷的还是找他爸妈要的,拿来了50元钱。要我也出50元,我没有办法只好找和我们一起入伍的上海兵耿海洋借了20元,又找夏大义借了不知是5元还是10元。就这样东借西借的把钱给凑齐了,135相机也就是我们的了。到我退伍的时候我要还耿海洋这20元,但他不要我还了。 大概过了一段时间的一个星期天,李明和他一起集訓的同学带着一部120相机,来到了我们连队当时的驻地合肥五里墩一〇五靶场。到了中午吃飯的时候,我们这里可不象在他那里一样随随便便的允许买酒来喝了。中午开饭的时候只好和我们一起蹲在操场的地上,尝一尝我们解放军连队的"大锅饭"了。不过我看李明和他的同学也是吃的津津有味的。下午,我就和夏大义、刘策陪同李明他俩去了"稻香楼"宾馆,因为当时的"稻香楼"宾馆是由我们警备区的一个连队在此驻守执勤,一般的人是不允许进入的。我就带着我的135相机我们边玩边拍照,在当年毛主席来安徽时住的10号楼那里,我和刘策还特地爬到了紫藤架上让李明用他带来的120相机给我俩来了一张合影,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梃有意思的。 <p class="ql-block"> 这一年的冬天,安徽省在安庆建立一个石化总厂,将还未解放的刘策爸爸调到了那里任总指挥。刘策就退伍到安庆去了,走的时候相机也不要了,就交给我一个人了。他还告诉我如果我退伍后安排工作有困难,就去安庆找他。他要他爸爸给我安排。这些都是后话,他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五十多年过去了,总不能忘掉他的一片好心吧!</p> 1974年我们连又调防到了合肥三里街机场,也许是当兵的第四年自己认为是个老兵油子了,这一年对我来说正是个多灾多难的一年。首先是上半年的一天连队接到通知,上午北京有一架伊尔-14飞机到合肥三里街机场降落,要我们警卫连一部分人沿着机场飞行跑道两侧执行跑道护卫,其它岗哨都要加强警卫。大概在上午10点钟时候一架伊尔-14的飞机平安地降落在了合肥机场。在当时来看来这架飞机真大,在合肥三里街机场我们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飞机。原来是当时的中央领导同志张春桥乘坐这架飞机来到了合肥。当天下午正好我就在停着这飞机的停机坪那里上哨,于是我就把相机带上,给这架伊尔-14飞机拍了几张照片。谁知道照片拍了后还没有送到照相馆去冲洗,不知道是谁告的密,市大队的张政委就来到了我们连队。和指导员陈良眙一起和我谈话,要我将相机里的胶卷销毁后把相机寄回家。我还和他们说相机一直在我这,以前照了一些照片你们怎么也不说,这下他们才知道我用相机拍照己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跟我说我们执勤的地方都是军事要塞和党政机关,以前你学的"保密条令"里面不是有禁止拍照的条款,难道你不知道吗。所以政委就把我的相机拿去由他带到市大队部去保管。直到我的退伍命令宣布后,张政委才亲自来机场把相机归还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