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中访古•砖色浸千年

金桔

2月14日

离宁的列车飞驰北上，从皖北到中原，从平原到平原。

铁轨铺就反方向的旅途，翠绿的田埂在翘首以盼。

穿过成片的麦田，列车在鄢陵站停下。

这是我第一次踏入河南大地，也是第一次独自以旅游的目的来到县城。

午后的阳光很温和，坐在鄢陵1路的窗边晒太阳，脸颊通红。车上的人们攀谈着，浓厚的河南口音，听不懂一星半点。

后来我看到这张图又想起了，路上很多图中这样的新能源小车，接下来还会看到很多次。

坐了一会儿公交，在博物馆街对面下了车，走进一家羊肉汤馆。

我第一次在这里点菜，预料到了语言不通的尴尬，所以会故意改几个字的音调，听起来不像普通话一些。倘若真有几个音和鄢陵的方言撞上了，那店家可能会以为我是这一带的，更是说一些我不懂的话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15块钱的羊肉汤，满级的热腾汤汁让略带疲惫的午后瞬间了无困意，羊肉也是非常有嚼劲，配上飘着辣油的葱花更是绝佳。

不过我看隔壁桌的大爷手里还拿着一个面饼，撕成一块一块就往汤里放，再看菜单上也没有这个哇，难不成是隐藏菜单。

小县城的郊区，却有双向6车道的十字路口。 鄢陵博物馆。

大门很气派，背面是市民服务中心。可惜今天博物馆没开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小县城没有资金维护吧。

鄢陵古称“花都”，享有“鄢陵腊梅冠天下”之盛誉。在中原花卉博览园，一年当中的许多时节，都有不同的花朵竞相绽放。 沿着双向6车道的超宽公路，我走到了中原花卉博览园。

很不幸，季节不对，一个花期都没撞上。

如果是来看花的，那只能形容为“萧瑟”。

现在只能算是一个市民公园。

因为连续两个景点的游览时间被压缩，我立刻打电话给鄢陵客运站改签了去许昌市区的车票，然后改了之后在许昌的行程。

还好有备案。

观兵台。 曹操。 坐鄢陵1路来到县城，随便找了一站下了车，往乾明寺塔方向走，顺便沿街逛逛。 注意看车牌：电D。这个是新能源汽车的一种牌照，不过只在这里见过，“这里”指的是照片拍到的地方。 街边罗列着的都是大排档的红棚子，桌上菜肴几近扫光了，剩下几串聊不完的话。

暖乎乎的天，暖乎乎的人。

街对面挤着一排排全是新能源小车，不时冒出几辆正常大小的汽车，像是来接孩子放学一样。 再一抬头，乾明寺塔已伫立多时。 叫不上名字的果子落得满地，天上连着一片橘黄，地上铺着一片金黄。 这份冬日里的暖黄，恰如其分地与乾明寺塔的砖色遥相呼应。大树与古塔，谁模仿的谁，我也无从知晓，或许来自北宋的古塔要占据上风。 38米高的六角形楼阁式砖塔，远望只觉其塔尖迅速锁紧，恰似笋尖。

塔的侧面雕着很多迷你佛像。 虽然是石雕古塔，但每一层都用砖雕成了木构建筑的屋檐样式。

扇形、矩形的窗户交替出现，凑近了看就像有年代的寻常人家，以俯瞰整个县城的高度，在徐徐清风之中，居住了一千多年。

塔旁边坐着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大爷，大概是文保单位的“守塔人”，我好奇地问他能不能爬塔。

随之迎面而来的便是听不懂的一串方言，于是这场交谈变成了我和他各说各的。兴许他能听得懂我讲的，但我只能听得出几个大概：我没有证件，没有资质进塔。

塔旁边的乾明寺里供着几尊佛像。 继续在县城里闲逛，路过一个市民公园，聚集了各个年龄段的大爷大妈。唱歌、闲聊、算命，围出了一个县城老人的生活圈。

来到鄢陵客运西站，改签为了15：30的车，交流过程因为口音问题而不是很顺利。售票处的大姐不厌其烦地和我说了很多次，三点半的时候会有人来接我。

直到三点半时，我才明白这是流水车。一辆面包车上塞着一位司机和五个乘客，大家各有不同的目的地。这很像宁德会斜滩的50元专车，不过在鄢陵仅需20，或许是因为距离很短。

跨过望仙桥，便跨过了古城的护城河。

沿着护城河行走，方块样貌的高楼忽然停止了延伸，取而代之的挺拔的城墙。

南关桥横卧在护城河上，位于古城南门的正前方。千年的曹魏风骨交汇在历史的三岔路口上，人头攒动，车流不息。呼喊声、鸣笛声，唤起河水的阵阵涟漪，撩拨着细碎的斜阳，为簪花的人们平添几分点缀。

城墙耸立着，左臂是关公，右臂是曹丞相，它张开历史的臂膀，吸纳着古老与现代。

城阙的剪影被车流拉得越来越近，更多的人们得以在此驻足、欣赏。而橘红的阳光未曾远去，只是倚靠着高楼，轻抚城头的旌旗。

城墙下是一个社火文化馆，简要地介绍了一下社火——一个融合了戏曲、祭祀、杂技等多重内容的民俗文化。

忽然发现后面的影子像只龙。

马勺脸谱，极具表现张力。

跨进城门是热闹的开始。与绝大多数古城景区一样，曹魏古城同样人头攒动，商铺林立。

仿古的装饰沿着街道两边向着天空生长，与高耸的城墙呼应，赋予“城”的气势。

行走在古街上，前方人群中忽的窜出几排身着古装的人们。乍一看势头不小，起初以为是景区的演员，谁知下一秒领头的便率先出戏，对着一个摄像小哥一顿说，大概是在讲些摄影技巧。

说罢，又领着大批人向城门走去。彼时我才注意到他们手里都攥着冰糖葫芦。

好多游客的相机也被这波人马吸过去了。

这里的汉服店出奇的多，每家店招牌不同，装潢不同，规模不同，散落在景区内的大街小巷。

无论你往哪个方向张望，总有簪花人在款款走来，或是已经摆好pose等着摄影师的快门。

此前从未在任何景区看到如此大规模的汉服潮，22年冬日里的苏州也未能匹敌。不敢想象在洛阳会是什么程度。

这家店的招牌上写着“老板也不知道卖什么的店铺”，其实就是杂货铺，什么类型的都有一点。

在左突右击的香气中行至街巷尽头，看见马路对面的曹魏不夜城，此处先拍张照片以记之，稍后再回来看。

略微绕了点小路，来到春秋楼，这里是关羽夜读《春秋》的地方。

当然了，我对三国的历史其实算不上熟悉，只有非常粗浅的一些认识，像同学说的“许昌是曹操大本营”之类的话，我自己是说不出来的，只是模仿他们的讲法。

故而，网上对于春秋楼的宣传都像上面那样，此典故不足以吸引我这个假三国迷，真正吸引我的是在宣传片中看到的独特的古建样貌。

仔细望去，楼顶有盘龙踏祥云而来，下方又有牡丹于枝头绽放。 红绿蓝三色交相辉映，将金色的春秋楼牌匾衬托着格外古朴与庄重。

记得此前看到一种说法，红和绿在古代一直是非常绝美的配色（比如春秋楼的色调），但是到了如今在许多装饰上，红与绿的配色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脊兽的门道我说不出来，但总是很喜欢拍，很喜欢欣赏。

千里单骑。

道路两旁立着许多碑文，大多是与古人与关羽相关的文章。年代有些久远，字大都看不清楚了。

道路尽头是大成殿，供奉孔子的地方。

汉关胜辞曹丞相书。

古时这里是存放青龙偃月刀的地方。

如果你游历过足够多的庙宇类建筑，看到一座高耸的多层楼宇，你便自然会想到，它有可能并不是真的需要那么多层，这只是为一个巨大的造像进行装饰的手法。

天空的光线逐渐昏暗，朱漆门扉内蛰伏的幽暗愈发浓厚，我缓缓走上前去，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携着散尽的香火压上肩来。我屏息跨过门槛，逐渐适应了室内的黑暗，抬头间，见一尊塑像立在中堂。

但它如山一般拔地而起，我的眼球不断往上挪动、挪动、再挪动，望见顶端后，缓缓地抬头，抬头，再抬头。

这是一尊硕大的关公坐像，一尊正襟危坐、霸气侧漏的关公坐像。铁面长髯如巨石悬空，楼间气脉仿佛凝滞，唯有关公在视线中移动，似是那忠义的气量，让整个空间显得肃穆而庄重。

顺着楼后方的台阶爬至顶楼，便可眺望许昌城。

暮色开始四合，下方拍照的簪花人们依旧在肆意奔跑。

关公视角看院内。

还能看见一旁的曹魏古城。

大楼背后，是居民区的怀抱。

从春秋楼出来天幕已完全为墨色浸染，曹魏不夜城的灯光四处闪动着，照在游人如织的街巷。

前面在地图上找到了一家城墙外的胡辣汤店，看评论感觉很不错，便直奔那儿去了。

远处站着曹操。

这家店叫北舞渡闪国雨炖肉胡辣汤，这里的北舞渡是漯河市下的一个镇子。这边的胡辣汤大都带着逍遥镇的头衔（周口市下面的），据说是胡辣汤的起源地，早上在鄢陵看到很多家。

借用网上评论区的一句话：北舞渡流派的特点就是有面筋块。

点了一碗牛肉胡辣汤，6块钱。粘稠的汤汁里塞满了牛肉块、面筋、粉丝各类食材，口感麻辣咸香，吃起来又开胃又过瘾。

薄饼3块，油馍头2块。

薄饼韧性中略带一点弹牙，油馍软软的，很像一个个迷你油条。

这俩泡在胡辣汤里吃都是绝配。

皮薄馅多的小笼包居然只要5块！每口下去不只是肉馅快要喷薄而出的满足感，更像是口腔的舒适感直冲脑海，反复在告诉你它的性价比很高。

吃的太爽了。

一个人旅行的弊端就是很多美食吃不起，此类动辄“n碗”起步的，绝非平价美食。

比方说之前在黄冈吃的69块钱的东坡肉，不过那确实好吃。

初中同学说许昌的胖东来很火，于是我决定一探究竟，正好散散步。

胖东来天使城。

看起来和正常的商场区别不大，我也不知道应该逛些什么。平常和舍友来此类商场，一般都会直奔某个手机的旗舰店，随之开始一顿鉴赏。

唯有不同的是，这里会有几家店铺前面挂着“DL”的招牌，即“东来”。

打了车回到曹魏古城，看见一群身着古装的人在跳舞，音乐十分魔性。

好可爱。 好好吃。 25秒看各类免费表演。

随后我就在曹魏古城的一条主干道上来来回回逛，依旧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橙色月亮。

这个玩偶是一条蛇。

跟着两位“高人”走回曹丞相府，这几位穿着古装的人又开始跳舞了。

离开曹魏古城，在护城河的桥上遇到一位民间歌王，歌喉铿锵有力，可以听听看。

许昌街头也可以看到很多这样的小车，有很多是新能源的。

回到宾馆！

2月15日

在许昌街头偶遇文峰塔。

其实也不是偶遇，跟着导航走的。但是在城市街头忽的看到一座古塔建筑，对我来说确实会有一点穿越的恍惚感，感觉在特定的视角里，城市的天际线变得独特而厚重起来，这种感觉比仿古建筑群来得更有韵味。

这座古塔来自明代，在古时作为振兴文运的象征，是许昌境内最高的古塔。

与鄢陵的乾明寺塔一样，文峰塔的塔檐以砖雕仿木斗拱承托，遥望便会产生一点木构建筑的错觉，此种仿建确实独具匠心。

开始清晨暴走模式，实际上是因为找不到心怡的早餐店而不肯停下。

茄汁面。

番茄味相当浓郁，熟透的果酸伴随着升腾的热气直冲脑壳，一口汤汁，一口宽面，吸饱番茄魂魄的面条在味蕾瞬间炸开了番茄十八级风暴，酸与甜在口腔来回盘旋，久久不肯离去。

打车来到许昌博物馆，一路上听司机师傅吐槽胖东来。

用四字词概括就是“华而不实”，用原话转述则是：“骗骗外地人的，本地人都不去的。”

许昌博物馆的大门相当气派，和曹魏古城的城门有着神似的气质。

东汉末年，曹操迎汉献帝在此建都，古称许都。

七乳四神镜。

几个带有记叙性质的城砖。

陶俑。 请选择你的英雄。 鸡首流铜盉。

古时战斗、祭祀，有很多饮酒的场合，盉作为古代的一种调酒装置，可以为不同酒量的人群定制不同浓度的酒。

绿釉带盖陶樽。

这个盖子像是一个山系，连绵群山环绕，中间矗立着最高峰。

第一次在博物馆里看到墓葬砖。 墓砖刻着两只凤凰，下方用镇墓兽的面庞绘制出铜门环，以此模拟大门的模样。仔细看可以发现，左右两边的凤凰、门环的样式都是不同的。 这里则为仙鹤的图案。 此处像是一个神兽在撕咬着另一个生物，不知有何寓意。 刘协。 肩膀特别宽的曹操。 曹魏时期的艺术发展相当迅速，除了我们熟知的三曹七子的诗词以外，隶书也来到了它的发展高峰期。图中的碑文是《山河堰落成记碑》。 这个“安”字中间多了两个点。 雪衮。

实际上是“衮雪”，这是曹操唯一现存的书法字。此二字用于表现河水的汹涌澎湃，水花四溅如滚动之雪浪。

昨天在曹魏古城能看到很多个井盖上都印着“衮雪”。

命格外的长。 3米高的金丝楠木衣柜。 精雕细琢的龙型图案是身份的象征。 三国时期的宏大历史也能在一整块木雕中塑形呈现，各路英雄之间的激战、神情刻画得细致入微。 人们常常会形容，“桃园结义”之类的故事是三国里“耳熟能详”的故事。如今我对三国的了解，也仅停留在知道“耳熟能详”的层面，真正的三国迷可以侃侃而谈，说出很多小角色的作为，也许他们看到这座木雕，心中的感想会大为不同。 来到一楼，开启许昌的史前之旅。 在国际学术界关于现代人类起源有两种说法：一是“非洲起源说”，即中国的北京猿人等在距今约20万年前消失，现代中国人都是来自非洲的人类的后代；一是“多地区进化说”，如“中国古人类连续进化学说”。

“许昌人”头骨的发现，完美填补了中国古代人类进化阶段上的空白，这对于非洲起源说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同时也对研究东亚古人类演化和中国现代人起源具有重大学术价值。

2017年，“许昌人”相关的科研成果在Science上刊登，Science是科研界的顶刊，金字塔塔尖。 许昌人头盖骨位于已知文化层的底部，说明其历史相当久远。 鹿角。 许昌人考古遗址发现最多的还是生物化石，可以说这里陈列着人与动物各自的祖先。 上面这个弧形的不是象牙，是牛角。 石核。

此类石器都有锋利的边，可能是用于切割。

石器的尖端比较钝，看起来是使用过很多次的

刻划骨片。

简介上说，这类骨片常常带有规律的线条图案，可能有数字记事的意义。于是我对照着墙上给的示例图片，隔着玻璃柜子挨个查看，也是在没看出什么图案来。

甚至蚌壳也可以作为工具。 铜甗（yan，第三声）。

此器皿类似于鼎，是一个蒸锅，可以用来煮饭。

“啊！” 铜钅和。

这个字现在已经打不出来了。

查了些资料，这种器皿是一种饮酒器，且自古以来对它的称呼都不尽相同，有学者猜测可能是方言传播的缘故。

对比一下文献中钅和的形貌，可以知道照片里的是春秋中期的文物。同时，早期的钅和表面都会有一些纹饰，后来这种纹饰就逐渐消失了。 铜带钩。 谷纹玉璧。

下面的英文解释很有意思，Jade Bi with invert “e” pattern，直译过来是有“倒e图案”的玉璧。查了资料，“倒e图案”就是在描绘“谷”，虽说这种表达虽非严格学术术语，但能直观传达纹饰特征，便于非专业游客理解。

各类陶器。

这些器具来自龙山文化时期，与其时间上相近的有二里头文化，也就是目前考古发现认为的夏朝都城所在地。

陶鬶。

许昌下辖一个县级市叫做“禹州”，这个地名来源于夏朝首领“禹”，博物馆内很多文物都是从禹州出土的。

就博物馆内的介绍来看，夏朝都城的位置实际上还无法确定。

禹州市境内的瓦店遗址，是龙山文化晚期在河南省发现的最大的人类聚落遗址，遗物、遗迹相当丰富。因此有学者推测，这里也可能是夏都曾经的都城。

中华文明从何处来，也许在中原大地更容易找到答案。

象牙制品。 蚌壳制品。

壳上打了两个相当圆洞，很难想象先民是用什么技术完成的。

裴李岗文化则比龙山文化更早，是新石器时期早期的文化。特制的石铲，说明这时的原始农业经济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

一楼的另一个展馆画风突变，瞬间跳跃到了封建时代中后期。

荷叶、飞鸟，栩栩如生的雕工展现出截然不同的艺术风貌。

翡翠扳指、青白玉扳指。

之前不知道谁问我，菩萨是男的还是女的，我也不太确定，恍惚里记得有“男菩萨”这种说法，只能回答“影视作品里都是女菩萨”。

后来看《哪吒2》，里面描绘的菩萨也大多是男性形象。

如今再看眼下普贤菩萨的画像（以及其它没拍的画像），才明白菩萨很多都是男的。

祭蓝六棱瓶。

祭红天球瓶。

注意到这两个瓶子都有“祭”字，当时思考了很久也没有联系到“祭祀”。过往逛博物馆看到和祭祀有关的一般都是玉器或青铜器，且年代都比较早（比如商代），而这两个色彩艳丽的瓶子都来自清朝。

关于“祭”的解释，可以看看deepseek怎么理解的（不一定对）。

哥瓷铁花瓶。

哥瓷的一大特点便是它的裂纹，巧夺天工，深色的大裂纹后还藏着浅色的小裂纹，看起来很有空间感。

用铁做装饰的感觉也比较少见，当然也可能是我之前没怎么关注。

卧虎形瓷枕。

白底黑花盆。

“中原之中”的许昌地区，兼有海纳百川的胸襟，登封窑、临汝窑、龙泉窑、越窑、建窑等各窑瓷器在此争奇斗艳。

在最早版本的旅行计划中，我有打算去位于许昌禹州市的神垕镇，钧瓷在这里发源并至今炉火不息。

葵形印花钧瓷盘。

瓷俑列阵。

持盾武士俑。

他的盾紧贴着大腿，好像融为一体了。

参观结束，打车前往许昌东站。

从许昌到洛阳，高铁在中原大地上飞驰而过，窗外的景观逐渐由一望无际的平原，转为了层次分明的黄土高原。

黄土地不像我们那的山峦起伏，更像是平铺的毯子，总体上平整，时而沟壑纵横。

洛阳龙门站下车的人格外的多，看着似乎是大批返校的学生。

出了地铁站，走十几分钟终于遇到一家饭店。菜单乍一看有点贵的吓人，昨天还在说许昌那家店多么多么便宜，今天便被震惊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昨天在鄢陵喝汤的那家店也差不多这个价位。况且我是来尝尝烩面的，也不影响。

15块钱的烩面+1块钱的圆饼。

烩面的汤汁仍然稳定发挥——巨烫无比。

打车前往龙门石窟。

龙门石窟外面有个龙门西街，也是个类似仿古的商业街区，我来这里寻觅一下充电宝。

舍友听说我到洛阳了，想要看看洛阳铲是个啥。

热闹的街边摆着一个刻章的摊位，老板悠闲地靠在躺椅上刷着视频，各类色彩夺目的印石和工具睡在午后的阳光里。

在小芳茶卖部点了一杯薄荷西米露，一口沁人心脾！

这似乎是洛阳的本土奶茶店，后面还能看到好几家。

休闲区。

租了一个语音导览机，语音是提前录好的，不过好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录好的。

我戴着讲解器，懵懂地随着人流往前走着。它讲解地很细致，甚至连世界文化遗产的标志都讲了，放在上个世纪确实是开荒神器。

西山石窟脚下人潮涌动，身旁的伊河在龙门山中流淌出一条宽广的河道，历史的风猝不及防地窜进人群里。

千百年来的人们在这里驻足、仰望，唯有伊河，撩动着历史的波澜，或壮阔，或平息。

跨过伊阙门，人们就进入西山石窟的视野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