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回忆

在远方

<p class="ql-block"> 元宵节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 —在远方</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元宵节有两件事情要做,晚饭吃元宵,傍晚点灯笼。鼠年的这个元宵节也同鼠年的春节一样与往年不同,将依然在家中安静的度过。人一安静下来就会思绪万千,花甲之后的我自然就会想起让人难忘的,零零总总的那些元宵之夜……</p><p class="ql-block"> 过完除夕和大年初一,孩童的我就开始祈盼着元宵节的到来,每天都扳着手指头算日子,有意无意的告诉家长哪哪儿有卖灯笼的,满怀希望的能有一盏灯笼。转眼间元宵节就到了,且不说大街小巷的彩灯高悬,也不说广场公园里的喧哗热闹,单讲元宵夜自己是如何度过的。晚饭心满意足的吃完一大碗元宵,迫不及待的点上灯笼,吆三喝六的与一群小伙伴在大院的角角落落疯跑,嘴里念念有词的嚷嚷着:“十五的元宵甜又甜,十六的月亮圆又圆”,“活捉王柬子啦!”(王柬子是电影《苦菜花》里的汉奸)。那个时候的灯笼大多是不用到街上购买的,各家有各家的高招儿,有白菜疙瘩灯、萝卜头灯、纸糊的兔子灯、金鱼灯……反正是点根蜡烛用绳子提着就算是灯笼了。往往玩性正酣时忽的一下眼前一团火光,瞬间手中的灯笼化为灰烬,只听的惊呼声埋怨声嚎啕大哭声响成一片。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乘兴而来 败兴而归。</p><p class="ql-block"> 走入军营成为一名护士,元宵之夜也曾时逢值夜班。银色的月光洒在病房的窗台上,洒在护士站,洒在操作台,洒在思念里,洒在心灵深处。于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病人的酣睡声中,悄悄地走出病房,举头望着一轮明月,想念我家乡的爹娘。眼泪慢慢地涌出,心中默默的给自己鼓劲儿:好儿男志在四方,明年元宵节一定要回故乡。</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末,郑州西郊的几个国营企业都会联合举办元宵灯会,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建设西路上就开始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各种题材各种造型的灯笼、谜语悬挂在人行道旁的树下随风摇曳。虽说冰天雪地地冻路滑,但也难挡人们的热情,掌灯时分火树银花鞭炮齐鸣,全家出动呼朋唤友结伴而行,摩肩接踵人头攒动欢声笑语。看罢舞龙耍狮高跷划船,我们挽臂牵手兴致勃勃的挤在人群中赏灯猜谜,猜对了就把写有谜面的纸条撕下来去兑换奖品,无非是些铅笔小刀之类的东西图个高兴,常常因为谜底是啥争论的脸红耳赤。猜错了就会在对方的额头上“狠狠的”弹一个响指,被弹的人躲闪不及“哎呦”一声,佯装恼怒回你一拳。长长的建设西路不知不觉走到了尽头,余兴未尽返身折回……真是“听元宵,往岁喧哗,歌也千家,舞也千家。”</p><p class="ql-block"> 回忆完昔日的元宵灯会,再聊聊我当年包汤圆的事情。汤圆,北方人称之为元宵,南方人称之为汤圆,虽然口味相差无几,但制作方法却大不相同。元宵是在箩筐里滚动而成,汤圆则为纯手工包制。有一年得知元宵节可以探亲回家,因母亲是南方人喜欢猪油黑芝麻汤圆,那时候郑州没有卖的,于是我就提前向战友求教,买来几斤糯米泡发磨成米浆,然后晾晒成块状。启程之日路过武汉,在汉口老街一个卖汤圆的小食店(此店兼卖馅料),利用排队购买馅料之时,认真观察包汤圆的方法,仔细揣摩暗记于心。到家后洗手和面,包汤圆不像包饺子可以把面团擀成薄皮儿,因为糯米粉生的时候粘合度不行,一擀就烂,必须用双手沾点水,用掌心把面团揉成光滑的小团,然后左手半握糯米团,右手食指把面团按出一个小坑,接着放入猪油黑芝麻馅料,轻轻捏和封口,一个圆圆大大的汤圆就好了。看到爸妈吃着女儿亲手制作的汤圆,我真的是甜到了心里!现在满大街速冻汤圆有售,馅料种类繁多味道不减当年,买来即可食用,少了许多麻烦,可也失去许多乐趣,不是吗!</p><p class="ql-block"> 元宵节年年过,如今心境已大不相同,没有了新奇也缺少期盼,没有了灯笼也不见了点灯的人,但对元宵之夜的回忆却永远存留在了心底。</p><p class="ql-block"> 写于2020年元宵之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