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在忙“她”

行走山水间

　　春节前后这段时间，因为小外孙女儿一涵的到来，我便改变了以往的生活习惯，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她身上，过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春节，由此也收获了无法言表的喜悦和快乐。

　　女儿去年歇过产假十一月份上班后，平时都是她婆婆在北京照顾一涵。我和妻子会趁着星期天去北京看小外孙女儿，也想多分担一下她奶奶的劳累。我们和女儿女婿连同亲家建有微信群，一涵自然是霸屏的主角，作为她最忠实的粉丝，我们每天关注着她成长的点点滴滴。

　　元旦前女儿说要带孩子回新乡过年，想着能和一涵一起过她的第一个春节，我和妻子自然是非常高兴。一想到很快就能和出生快九个月的外孙女儿见面，心里就充满着小激动。我们就商量着干脆让一涵奶奶早点回武汉家里过年，先把一涵在女儿还没放假之前接到新乡，让她在我们身边多呆一些日子。

　　腊月十八那天一涵随奶奶坐高铁到了郑州东站，奶奶转车回武汉，我们接她回新乡。当时一涵坐在小推车里，带着小帽和小口罩，显得有些拘谨，眼中似乎还噙有泪花。开车回新乡路上她望着窗外，看上去没有平时活泼。我们想这么小的孩子，交接的是否太突然了，当时应该把她从奶奶怀里转抱到姥姥怀里，让她有个过度和适应。别看她小，从她的眼神里，我能看出，她是有感觉的。

　　已经八个多月的一涵正是处于喜欢爬行的阶段。她到来之前，我们专门买了有弹性的能够随意拼接的泡沫板，挪动客厅的家具腾出了8平方米的活动空间，用泡沫板铺地并且在四周围起60公分高的隔板，为她营造一个既安全又舒适，可以在上面玩耍的小天地。

　　回到家后，一涵看到泡沫板上各种花花绿绿的图案，不停地四处打量这个新的环境，高兴地在垫子上爬来爬去。我们在地垫上放了好多玩具，还专门在一边铺上了厚厚的褥子。这样白天一涵可以在地垫上爬玩，还可以在褥子上睡觉。妻子担心在床上睡怕一涵半夜醒来爬动会掉在地上，就决定陪着一涵在客厅里地上睡。

　　妻子用很多时间在家照顾一涵，我只要抽出空来就赶快回家带娃。我们两个都忙脱不开身的时候，就把一涵暂时放在女儿舅妈家里，回家时赶快把她接走。我们考虑到一涵现在这个状况，给自己定的原则是，必须让一涵在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并且要近距离保证一伸手就能够拉着她。必须有一个人贴身陪着一涵，不敢有半点大意和一丝疏忽。

　　从出生以来就很乖的小外孙女儿，比较文静，很少哭闹。没人抱时，手里有个东西就能安稳半天，自己会扳着两个小脚儿玩。只要不是饿了或者大小便了，她基本上不哭。不管遇到生人熟人，她谁都让抱。大人说话时，她会盯着你看，等你和她对视时，她会张开小嘴儿朝着你笑。她最常见最经典的表情就是张开小嘴儿笑，露出两个小牙儿，非常可爱。大家都说这孩子真喜相，都忍不住想抱抱她。一涵曾先后几次在北京上海新乡之间的高铁上穿梭，她很少哭闹，一路上不惊动大家，不影响大家休息，旁边的乘客都一直夸赞一涵是个乖宝宝。有一天在女儿舅妈家，一个三十多岁的亲戚惊喜于一涵的乖萌，心有触动，催生了抓紧结婚成家要一个乖宝宝的念头。

　　一涵是个有性格的小孩子，手脚很麻利，动作很快。在地垫上爬，稍不注意，就会爬出好远。她已不满足于爬行了，会扶着围着的泡沫板慢慢站起来，腿站不住倒下了，她马上就想法用劲儿重新站起来，有时一连几次都是跌倒了又坚持爬起来。她双手扶着泡沫板慢慢试着走，总是伸出两个胳膊让大人拉着她站立起来。我们担心她站立时间长会影响脚脖的正常发育，总是尽量减少她站立的时间，能感觉到她还是更多的是想站起来，就小心地在旁边做好防护。

　　和一涵在一起，我发现尽管她还是个小婴儿，但是有着比较强的模仿意识和能力。她总会发出“咳、咳”的声音，开始以为是她嗓子不舒服，观察才知道原来是她姥姥咳嗽她在学呢。教她双手鼓掌，她很快能学会，并且喜欢拉着大人的双手往一起拍。教她一只手摇摆和人再见，她也会笑着朝人连连摆手。看到爸爸妈妈练习攀岩，在返程的车里一涵会扒着玻璃，一个劲儿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双手向上交替去扒。

　　一涵对周边的事物充满好奇，喜欢触摸和体验，用她爸爸的话就是有探索精神。带她出来玩，坐在车上，她两眼望着车外的风景，目不转睛。春节期间我们去卫辉山里小店河、里峪、纣王殿几个古村玩，她四处张望，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在获嘉同盟山武王庙赶庙会，看到那么多人她显得很兴奋，看到我们用枪打气球、套圈儿，她也是咧着小嘴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在家里，她喜欢让抱着，用小手去揪着客厅飘窗台上花盆里盆摘榕树、秋海棠的叶子，抓住蝴蝶兰蜡质的花瓣不松小手。她喜欢让大人抱着摁按墙壁上各种灯具的开关，一明一灭之间她感到很有趣。她知道塑料木马玩具上、玩具车上控制亮灯的按钮，看到一闪一闪的，她就非常高兴，好像很有成就感。

　　她虽然才几个月还不会说话，但是我们觉得她能听懂大人说话的意思。因此也给她讲我们要干啥，让她怎样配合，和她交流沟通。她能从大人的语气里感觉到是夸赞还是批评，有时大人声音一重，她觉得是在吵她，表情就会变得茫然严肃。初八晚上摸她的眉头感觉有点发烧，去医院检查抽血时，她姥姥告诉她我们是给宝宝看病呢，安抚她的情绪，她好像能听懂，乖顺地配合大人完成了检查。喝中药口服液时有点苦，她有抵触，但告诉她是为了治病，她就张开小嘴把药水咽下去。

　　来新乡之前，一涵就一直嘟噜嘴儿，自己在那嗯嗯啊啊想学说话，还只是能喊出“妈”一个单独音节。我们教她喊“妈妈”两个音节，有一天她连着喊出了“妈妈”，并且开始会连着喊“爸爸”。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喊的是称呼，女儿女婿也知道不是在喊自己，但他们已经高兴的心花怒放。她喜欢和人互动，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还不时地发出一阵阵尖叫。她最开心的是，一个人抱着，一个人逗着玩，大人做着动作，扮着不同的表情逗她，她像被挠了痒一样咯滴咯滴地大笑，声音清澈洪亮。给她说碰碰头，她知道把眉头前倾，有时候还碰的很响。她吃东西时自己会摇头晃脑，得意地把两条小腿一翘一翘，翘得老高。她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故意把小嘴儿叭啧叭啧地响。甚至还鼽着鼻子，把眼睛眯成一条线，和大人做鬼脸。

　　妻子这些天为一涵操碎了心，白天带她玩，晚上陪她睡。每天喂几次奶，换好几次尿不湿。半夜一涵醒了不想睡还要陪着她玩，有时一整夜都睡不好。一涵正是能吃的时候，喝奶速度很快，一瓶奶咕咚咕咚一口气就能喝完。妻子每天想着法喂她辅食，给她蒸南瓜，刮苹果泥，吃鸡蛋黄，喂她吃女儿专门从网上买的各种适合她的食物。一涵看上去不算胖，但抱起来觉得很沉，身上的肉很瓷实，小脸也渐渐圆了起来。送一涵回北京那天，妻子从停车场抱着一涵一直把她送到车厢里。我知道她从来没这样劳累过，她不说我心里清楚，她辛苦但是觉得很值得很开心。

作为姥爷，我也尽自己所能，陪伴一涵在新乡的珍贵时刻。看到她满脸的笑容可爱的小模样，我的心里美滋滋的，比喝蜜都甜。一涵的确很乖，招人喜欢。自家的孩子看着哪儿都是好的，我承认有这种血缘关系的的因素存在，抛开这不说，一涵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都挺让人待见。每天看一涵的笑脸，看她小嘴儿吃东西的样子，看她撅着小屁股爬来爬去，看她拍着双手的萌态，我觉得这是世间最美的风景和图画。即便是她偶尔急了，发小脾气，呕人的表情也是让人怜惜，让人心疼。

　　把一涵抱在怀里，是最幸福的事。感觉着她的体温，抚摸着她的肌肤，能感到与她骨肉相连，血脉相通。她身上流淌着女儿的血液，也有我的遗传基因。把一涵紧紧抱在怀里，我会忍不住想去亲她的小脸蛋。摸着她细皮嫩肉丝绸般光滑的小手脚，看着她穿着漂亮衣服，用劲儿吃东西的模样，一切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觉得人生多么美好。

　　这个春节和一涵在一起，有些劳累，更多的是快乐。当年有女儿的时候，我才二十多岁还年轻，不知道也不会照顾女儿，也错过了不少陪伴女儿的机会。一涵来到世上需要关怀和照顾，她身上寄托着我们几代人的梦想。我们包括女儿女婿都有这样的想法，给小外孙女儿提供更好的生活环境和条件，吃穿的用的玩的，都想尽可能让孩子拥有最好的，不想让她受任何委屈。我们自己不曾拥有和享受的美好，现在都想让一涵来亲身体验，把遗憾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初八晚上在回北京的高铁上，女儿发了一张一涵自己在小推车里玩耍的照片。只见她双手合十交叉，满脸堆满微笑。正在一起吃饭的朋友指着照片说，一涵十指相扣，自带福相。我舍不得她离开新乡，心中有些不忍。这小外孙女儿也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是天赐的宝贝。一涵的出生，让我们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和梦想，心里很充实很踏实。

　　因为照看一涵，这个春节少了很多应酬，也顾不上通过微信信息和领导同事，亲朋好友拜年问候。心里还是有点内疚，觉得对不起大家。仔细想想照顾孩子是个非常琐碎非常淘气力费精力的事情，的确不敢懈怠和马虎。从照顾一涵我也再一次体会到养育孩子的艰辛，对父母的生养之恩也更加感激。我也多次叮嘱女儿一定要对婆婆好，婆婆整天带着孩子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太不容易了。

　　一涵回北京有几天了，现在每天还是通过微信群看她每天的情况。静下心来，突然想起，从一涵生下来我就拍了很多她不同时候不同状态下的照片，还录了不少视频，如果整理一下按时间顺序出一个纸质版的照片集，为孩子的成长做个记录，会很有意义。

我女儿小时候留的照片就少，特别是婴儿时期的更少，有一些缺憾。现在一涵一切都是从头开始，好多事情眼下就要去做，不能再错过，不可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