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张氏家训:永锡勤修,谦益怀盟</p><p class="ql-block">(关键词:勤勉,修养,谦恭,守信)</p><p class="ql-block">释义:永远保持勤奋学习和修炼的态度,以此来不断提升自己;同时在成功和顺遂之际仍需保持谦逊,并且内心要坚定自己的信仰和对他人的承诺。</p> <p class="ql-block">我和我的父辈们</p><p class="ql-block"> 步入中年,每日感受着上老下小的责任,哪一个负担都不再甜蜜。看着垂垂老矣,日渐迟钝的父母,陪伴的时间以分分钟计算,孩子们飞速的长大,急于挣脱父母的牵绊,总是留下背影让我们去追,不免辛苦。暂且回头,看到那严重缩水的佝偻身形,脸上却挂着期盼的神情,于是我想起了和父辈们一起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祖母——传奇女性</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家族庞大,曾经势力盛誉方圆百里,化家窑张家兄弟7人,在奶奶一人的抚养下也是有一番成就的,七里八乡的都羡慕,甚至小有畏惧。曾经听父亲说,好像他3岁时,小叔只有不到1岁,爷爷外出意外逝去,留下七个儿(两个女孩夭折)艰难生活,好在三个伯伯已成年,能够帮着奶奶顶起家中生计。奶奶懂接生,为四乡八村的人帮忙出力,众乡邻尊称奶奶为“老太君”,后来收一干儿,就留下张氏“七狼八虎〞的传闻。幼时对奶奶的印象不深,只记得1980年她老人家去世时,浑身绑着粗粗的五彩绳子(不知为啥),带着小黑帽,神情安详地躺在门板上,然后就只记得我跟在十几个哥哥姐姐身后,小跑着、一圈圈在灵堂磕头,我是孙女中最小的,还没跪下,就被拉起来继续转圈。满院子都是人,隐隐绰绰,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其他就没有印象了。</p><p class="ql-block"> 苦难的经历,贫困的生活,淳朴的性情让家族成员很是团结,互相帮衬,不分你我,那份情谊,至今很羡慕,那种大家族的势力与实力,让人踏实与骄傲。</p><p class="ql-block"> 大家族意识还体现在父辈的名字上。虽然平日里都是唤着通俗随意的小名,如四伯(四虎)父亲(福儿)七叔(全有)但大名还是很讲究的。据家谱记载:张氏辈分为“治国安邦,忠兴崇德”,父辈“邦”字,弟兄七人,仁义礼智信福寿;我这一辈“忠”字男十五人,女七人;子侄辈“兴”数人;侄孙辈“崇”亦有几个小朋友了!</p><p class="ql-block"> 据七婶补充:她父亲和我们的爷爷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在武工队,她爸是队长,爷爷管财务,爷爷长的精明强干,一表人才,她爸说儿子们都不如爷爷长的好,爷爷不但财务管的好,打仗很勇敢,有一次他们武工队在一面墙休息,忽然听到墙的那一面有鬼子说话,爷爷不管三七二十一扔了个手榴弹,当时大家吓了一跳,赶快撒离,后来爷爷得了伤寒病,怕传染大家,回家养病,病好了再归队,后山庄四老舅结婚,病刚好点,奶奶不让他去,他不听,去吃了糕加重病情,英年早逝,可惜爷爷在家去世,没有评上烈士。当时家里很惨,大,二伯稍大一些,曾经参加过武工队,三伯也只有十三岁,四伯,五伯,父亲都不到十岁,七叔只有十个月,真是天塌了,奶奶是伟大的母亲,在那么坚艰的日子里带大孩子们,他们是我们的骄傲。</p> <p class="ql-block">大伯(邦仁)——声如洪钟</p><p class="ql-block"> 大伯是革命干部,也是整个家族的主心骨,顶梁柱。十几就岁参加革命,政治觉悟顶呱呱,党性天花板,党和国家不允许的事情要求所有人都遵守。大伯对家族的影响力和贡献极大,从小我就对他进行英雄式的仰望,这位身材魁梧,双目深邃,嗓音浑厚的大人物,他说的话就如同圣旨,他的亲临我们都要列队欢迎。</p><p class="ql-block"> 大伯作为家中老大,他给所有人做出了表率,也竭尽所能为家人谋划生计。父亲从小就跟随大伯离开化家窑外出谋生,长兄如父,上学、学徒、找工作、成家,都是大伯、大娘张罗操持。从县城调任地区工作后,他依然牵挂着老家的弟弟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回来看看,大娘很早就跟着大伯闹革命,城市、厂矿、农村无论到哪里都形影不离,是标准的革命伴侣,家中六个子女,负担重,仍不忘接济弟弟们。</p><p class="ql-block"> 大伯革命工作多年,形成忠厚善良、克勤克俭的优良作风,影响了父亲也引领着每一个家族儿女。晚年,经济,生活条件优渥,他仍然坚持勤俭持家,同情劳苦,用一生践行了仁的胸怀和革命节操。</p><p class="ql-block">我记得儿时跟随父母到榆次,在大伯家贪嘴,第一次喝牛奶,不适应那个腥味,恶心到吐,很囧,大娘还给买凉粉吃。上大学时,在榆次倒车,在车站公园里遇到晨练的大伯,他会叫我回家,买1元的豆腐招待我。大伯大娘回乡时,每个人家都要视察一番,大家都会隆重地聚集在一起,聆听他的指导。</p><p class="ql-block"> 很怀念,这位家族领袖,也怀念那些清苦贫瘠却温暖淳厚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二伯(邦义)-眯眼嘿笑</p><p class="ql-block"> 二伯和大伯的身形相似,面容也是白白的四方脸,只是他喜欢眯着眼笑,声音嘿嘿的,不似大伯严肃。记得他不管遇到好事还是坏事都是这样眼一眯,嘿嘿一笑就过去了,真正的心宽体胖。</p><p class="ql-block"> 据七叔回忆,二伯早年参加过武工队,1971年整党建党运动,在三佳公社碰到老百姓,一说到他二哥竖着大拇指夸是大好人,在批斗干部大会上,别人都能批下去,只要二哥一带上高帽上台,台下群众笑的东倒西歪,根本没法批,而且也没什么批的。可见他在乡亲们心中的评价极高。</p><p class="ql-block"> 后来落实政策二伯在城里工作,因<span style="font-size:18px;">训练时腰部受过伤,离开武装部调到介休</span>果品公司,在南河沿(现一品天下),二层最里面第二个办公室,爸爸经常带我去玩,一进屋子就是浓浓的烟味。儿时曾坐在二伯的自行车后面,跟他回南两水家里小住,车子有点破旧,蹬起来比较费力,一路上摇摇晃晃,吱吱呀呀,倒也不寂寞。记得二伯家门口有一条水渠,那时候可以洗洗涮涮,或跳来蹦去的玩,村外还有一条大一些的不知是河还是渠,水流很大,我会跟二娘去那里洗衣服。二娘是个高挑美丽的女子,相比之下,二伯就有有点拉塌,不修边幅,二娘喜欢干净,枕头上总会喷上香香的花露水,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头巾一定叠得齐齐整整再上头挽住。二伯定是很宠她,看她那亮闪闪的耳环便可知。</p><p class="ql-block"> 二伯宽厚随性,不争不辩,嘻笑度日,因嗜烟如命,所以常年咳嗽不断,喉咙里总是呼哧呼哧的,衣服里,手指上都是浓浓的烟熏焦油味道,现在知道有害,儿时却觉得那就是男人味,那时爸爸也是烟瘾很大,而我从小就是爸爸的跟屁虫,肉尾巴,闻久了竟然觉得香香的,挺受用。</p><p class="ql-block"> 但也因这一癖好,二伯刚六十岁就早早离开了我们,让整个家族蒙上了深深的婉惜与悲哀!</p> <p class="ql-block">三伯(邦礼)--家族的守望者.</p><p class="ql-block"> 三伯今年90岁了,耳力不行,但身体硬朗,用一生守护着张氏家族的根基。在那个人才辈出的大院里,有他的童年、青年、中年直至老年,是六个兄弟中唯一没有走出山沟的人。</p><p class="ql-block"> 早年三伯就立誓要替兄弟们守住那个院子,让张家的后世子孙任何时候回来都有一处落脚地,都有一盏灯,一杯茶,一顿饭,他对家的守护,对亲人的关照特别在意,在奶奶把父亲送给他人家时,三伯气汹汹跑到人家把父亲抱回来,说饿死也要在自己家,由此父亲对三伯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纠正:被送人的是七叔,大伯用激进的方式反对才作罢,但兄弟间的感情是真切的)</p><p class="ql-block"> 三伯身材干练,眉目清秀、身强体壮,是村里的干部,也是地里的好手,种地、挑水、喂猪羊、承包果园,有使不完的力气。尤其对子侄女们视如己出,只要亲人回乡,就热情款待,一进门就烧火做饭,不管什么时辰,总是嫌我们呆的时间短,走的急。每次进城探望,总能在他那鼓鼓的黑皮包里摸出十几个余温的煮鸡蛋,还有梨子,果子、核桃.... 好似过大年。假期小住时,三伯用洗净的油漆筒,系在木棍两端,给我做挑水担子,跟在他后面去山上挑泉水,很佩服他一边荡悠悠地走,一边开心地呦喝“呜喂——”,悠长响亮的声音传的老远,他从高高的山坡上稳稳地下来,而我却被那又窄又陡的山路,吓得腿哆嗦,以至落了一大截。他就会停下来等我,顺便在路边摘个野花或逮个蚂蚱、蝴蝶给我,他最拿手的应该是抓松鼠,上学时,他几次让同乡捎到城里,让我们养着玩,成为我们向其他孩子炫耀的资本。</p><p class="ql-block"> 三伯三娘劳动了一辈子,三娘早早累弯了腰,从早到晚围着锅台,秋天摘花椒,更是辛苦不辍,他们就是本本分分地地道道的农民,不奢求、不抱怨、知足、勤俭,默默忍受生活的艰辛,但脸上每一条沟壑都泛着光,眼神虽迟钝却坚毅。</p><p class="ql-block"> 三娘去世后,三伯仍独自坚守在化家窑新村,日日守望着亲人回归的脚步,我们每一个张氏子孙都要感谢这位孤老英雄,有他在,家就在!</p> <p class="ql-block">四伯(邦智)--帅酵帅酷</p><p class="ql-block"> 四伯当过兵,所以身材很精干,五官精致,和三伯一样有帅帅的资质,但经历完全不同。</p><p class="ql-block"> 记忆中的四伯家在省城太原,电机厂工作,十三岁那年跟着老舅家的一位叔叔去过,回乡的四娘也带我去小住,坐车在二营盘下,那个时候还是住在平房里,厨房在卧室对面,做饭要烧蜂窝煤,买来的煤要整齐地码在墙根,上厕所要去另一排的公厕,经常要排队,冬天结冰时总担心会不小心滑到坑里去。</p><p class="ql-block"> 中年的四伯脾气不好,对哥哥姐姐们要求很严格,他的表情也总是严肃,说话的声音很高很快,总感觉在训孩子。因为胃不好,所以他一直很瘦,但动作爽利,身板挺直,加上不苟言笑的神情,有一种酷酷的威严。四娘却是个温柔性子,面容娇好,说话也漂亮,每次四伯激烈输出之后,总得四娘出来打圆场,安抚双方,缓和紧张气氛。</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纪增长,四伯的脾气柔和很多,对家人的关心也变得细碎周道,尤其是对孙子女辈,宠爱呵护有加,不忍其受打骂之苦,每有犯错总是将娃娃们护在他的臂膀中。 </p><p class="ql-block"> 老年后身体更瘦,不能吃油星,饭量也很小,说话的时候声音颤动,脸色总是苍白,却不肯停下手中的活。看每次看他,都令人心疼,如果能让他多吃点,多睡会儿,身体强壮一点,或许就不会突然离开我们了!</p> <p class="ql-block">五伯(邦信)——爽朗的笑声</p><p class="ql-block"> 五伯是个爽朗性格,笑起来声音很大,嗓门像大伯,每次见面都对他那穿透力极强的笑声迷倒。</p><p class="ql-block"> 五伯和七叔是离家最远的,服役后到河南工作落户,多年来也有了浓重的河南口音,听起来有点费劲儿,每次听他说话都会“啊?”愣一下,然后他就爆发出那云雷般的笑声,他有年人的气魄,敢说敢干,又头脑灵活,善于抓住机遇,所以每次回乡都是大包小包阔绰的样子。他总是笑声盈盈的,即使五娘生病之后,生活负担和家务重压下,也总能听到他和妻子开玩笑,逗她开心,对孙儿们很是偏袒。</p><p class="ql-block"> 记得1999年军军小哥结婚,我们老家一行十多口去贺喜,长途劳顿,一下火车就看到五伯红光满面,早早等候,他大声招呼我们挤在他的电动三轮上,飞驰在新乡的大街小巷,寒冬季节的夜晚因亲人的相聚显得温暖如春,一路上他不停地大声给我们介绍这条街,那个楼,这个公园,那个广场,我们笑着感受这老当益壮的激情与热情。他告诉我们卖电动三轮就是为了带五娘出来活动方便,怪不得车技这么高,真是每日操练的成果。车上的孩子们很享受,一个加速,一个拐弯,一个急刹都引得一车尖叫,还有五伯的哈哈大笑,此时感觉他更像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活力四射。</p><p class="ql-block"> 令人遗憾的是这么健硕的人却丢下卧床的五娘先离开,据说有时他的脾气也是燥暴,或许生活中的一些不顺,不如意被笑声掩盖了,在心中累积起来,种下了恶果。</p><p class="ql-block"> 而我只记住了他的笑声!</p> <p class="ql-block">父亲(邦福)--耿直固执</p><p class="ql-block"> 父亲在兄弟中排行老六,“福儿"是他的小名,哥嫂们都这样叫他,也是把最好的祝愿给他。</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身形象四伯,偏瘦,严肃起来尤其发脾气时更像,笑起来像五伯,喜欢大笑,声音也很高。据说父亲从小体弱,营养不良,三伯说他七八岁时还走路摇摇晃晃,父亲说是饿得没劲儿。十多岁时,大伯把父亲从老家带出来上学,后又到矿上学习理发,有了一技之长,又招工做了民兵、工人、干警,工作日益稳定,待遇越来越好,又凭着理发技术,还结识了几位位高权重的人,在工作生活上等受到一些优待。只是父亲橡极了大伯的行事作风,待人热情诚恳,思想端正固执,生活节俭,不懂变通,是非曲直,界限分明。所以没再吃苦,也没有什么大的发展,知足常乐也算是一份福气。</p><p class="ql-block"> 总挂在嘴边的是母亲在四清运动中,返回农村的几年,父亲骑着自行车往返于城里单位与农村家中,四十余里的路程,起早贪黑,寒来暑往,路途的颠颇与辛苦,加之皮肤病的发作,让不到四十岁的父亲,身形憔悴,草帽一戴,老头一个儿,儿时牵着我拍照,被人误识为我的爷爷。后来经过疗养和生活条件的改善,穿警服的父亲也有了一番英武之气,他最喜欢的两张照片是在西安大雁塔叉腰骑马的雄姿,和身穿榄橄绿,腰里别着五四手枪的威风八面。</p><p class="ql-block"> 父亲有淳朴的乡亲情结,七里八乡,三姑六婆的亲戚关系理的特别清楚,与人交往也是重情重义,热心肠,特别喜欢小孩子,街上碰到别人家的小孩子总要捏挂脸蛋给块儿糖吃。如今年过八旬,耳背了,听不清说不明时就呵可一笑应付过去。不喜劳动,也不喜喧闹,可能童年饿肚子有阴影,时常要吃一口,宛如孩童。妈妈一生好脾气,对倔强的父亲一辈子容忍,退休后每日围着祸台.照顾老小的吃食,任劳任怨,也助长了父亲的固执气焰。</p><p class="ql-block">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家的福气就是这二老!</p> <p class="ql-block">七叔(邦寿)——幸福的宠儿.</p><p class="ql-block"> 五个伯伯的名字都是做人的原则要求,而父亲和叔叔的名字“福—寿”则是美好的期盼,七叔年龄小,和侄子辈同龄,也是从小受宠的一个,不但奶奶,众位兄长对他也是照顾有加,他小名为“全有”,一听就是最美好的祝福。</p><p class="ql-block"> 当年七叔当兵离开家乡,全家老小回到祖宅院子里合影留念,年老的坐着,大的站着,小的蹲着,再小的抱着,那个阵仗,甚是盛大隆重。后来叔和五伯就留在了河南,但过年、清明或者家里有红白事都会赶回来。亲人的回乡也成为我八儿时特别期盼的事,放学回家看到桌子上有大包小包,特别开心,每次都能吃到河南的特产,早的记不清了,记得的就是黄油纸红方盖包的熏鸡,还有后来塑封的升级包装。上大学常和叔通信,寄到七婶的单位,他们鼓励我好好学习,还给我寄生活费改善伙食,使远在他乡的我心里很踏实。</p><p class="ql-block"> 叔婶都是心宽体胖,性格敞亮的人。常年在外依然牵挂老家的兄弟、子侄,也经常带孩子,孙子们回乡寻根,认识这个伯伯、娘眼,认识那个哥哥相姐。以前特别期盼:榆次的大伯,太原的四伯,河南的五伯七叔,还有广州的大哥回来的消息,这意味着我们会有一次又一次的家庭聚会,许久不见的亲人可以欢聚一堂,彼此看看,心里就放心了,城里转一圈,最后都会回到老宅三伯那里,看看大本营。</p><p class="ql-block"> 现在七叔七婶也年纪大了,不能经常回来,好在有现代通讯手段的加持,我们可以在视频里看看面容,听听声音,聊聊近况,也是消除了不少相思之苦,挂念之累!</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每逢佳节倍思亲,又是张灯结彩,欢度春节的喜庆时刻,不由的想起了我的伯伯娘娘们,只想说,虽然你们离开了,但我们一直没有忘记!也祝健在的长辈们,放宽心,随性随心地安度晚年,你们的陪伴就是我们后辈的福气。</p><p class="ql-block"> 留下这些文字,就是想让后辈们了解我们这个大家族曾经多么辉煌,父辈们在艰难的岁月里坚持奋斗,振兴家族,我们应倍加珍惜,让我们的家族绵延不断,生生不息!</p><p class="ql-block"> 谢谢我的家人们!</p><p class="ql-block"> 于 2025春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