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曾经在春晚的多首歌曲中唱过,故乡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故乡啊故乡终身难忘的地方……,我的故乡生我而不能养我的地方,但那也是我终身的眷恋。</p> <p class="ql-block"> 如夜我走在高明街上,夜幕慢慢降临。路边的太阳能路灯也亮了,微弱的灯光,铺满整栋高楼的巨幅灯幕变幻着图案,在外漂泊的的游子们开着南来北往的车子,在高明半暗的街道上四处游走。璀璨的灯火照亮了高明的夜空,一幅幅欢迎我们这些漂流在外的农民工回家过年的标语迎面而过。也不时闪电般的光影照着我的房子划过,想想自己一生将汗撒在他乡,把泪水留在了故乡,却找不到自己的家,更不见自家的灯火。回首西游里敢问路在何方,闷心自问我家在何方?又何处是我最终的居留。</p> <p class="ql-block"> 想起了我年少时故乡的灯火和灯火里的故乡。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到七十年代初,从我记事开始,洋油灯就一直陪伴我的童年、少年。那是小山村里的夜晚微弱但温暖的光。</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把煤油叫洋油,煤油灯也就叫洋油灯,煤油灯的造型各式各样。一个玻璃瓶,装上煤油,瓶盖上扎个孔,用一个棉绳穿过孔洞,一头浸在煤油里,一头露出瓶盖成了灯芯。讲究一点的灯,会有底座、把柄。烧晚饭时,煤油灯放在灶台上照着忙碌的母亲。吃晚饭时,小桌子上煤油灯照着一家人。吃完饭后,饭桌又成了我的书桌,我在灯光下做作业。煤油灯光微弱,灯得放得近一些才行,有时一不小心头发会烧着。进房睡觉时,煤油灯放在床头,躺在床上看从同学那里借来的连环画,看《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有时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发现灯还亮着,煤油烧掉了半瓶,赶紧吹灭,心想又要挨骂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煤油得省着用,睡前忘灭灯算得上一件大错事了。</p><p class="ql-block">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每天天刚亮得点起煤油灯起床。而母亲会起得更早,去地里做两个小时得活路才回来吃饭。</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种灯,叫灯盏,在煤油灯出现之前,老一辈人用灯盏,,用竹片做个架子,架子上放一个油碟装上菜油放根灯草芯点着,我见过,但没有用过,还有种听说过更原始的松油灯。</p><p class="ql-block"> 在六七十年代没电的岁月里,各公社大队宣传队晚上在演戏.用汽灯算得上是最高级、最明亮的灯火了。汽灯是大队的,只在生产队开会或是谁家办喜事时才拿来用。第一次见到时感觉特别稀奇,使用时会往油壶里打气,灯嘴上套一个白色的纱罩,点燃后会发出“呲呲”的声音,光是白色的,满屋通明。灯光又耀眼起来。</p><p class="ql-block"> 儿时最爱热闹的我,会到公社或田坝煤厂去看戏或电影,那时演出或放电影前要先放宣传幻灯片,农业学大寨赶昔阳,工业学大庆,还得不忘阶级苦,跟着几个姐姐和堂哥去邻近大队或公社里看露天电影是唯一的娱乐</p><p class="ql-block"> 有时人多夜行也会用火把,编制竹器取篾之后的黄篾块除了烧火之外,可以扎制成火把。火把不怕风,风一吹,火力更大。燃烧的火把,照亮了夜行人。</p><p class="ql-block"> 也有的用那时最先进的马灯,可拎,可挂,可防风,是夜行者的“眼睛”,算得上是稀罕之物了。</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代柴米油盐算是我们唯一生存的依赖,靠天吃饭靠工分穿衣,衣能遮体算是丰衣了,老大穿新老二穿旧,老三补着穿,只有粗饭淡菜,能填饱肚子也算是足食了。那时烧柴煮饭炒菜的味道不亚于现在的电饭煲和微波炉香,那才是原本有机原生态食品香, 在七十年八十年代初的时候,队里通了电。</p><p class="ql-block"> 离开老家三十多年了,我家的房子也早已不在,伴我读书的简陋油灯和其它家什不知所踪,唯一的留个念想是天堡寨的山和头道坪的桐子树与龙滩坝的水。</p> <p class="ql-block"> 今年春节天气好,还有了点春的感觉,重温故乡灯火,春节就这样过了,可怎么也找不到儿时的快乐,见到了亲朋好友道声安好!祝春节快乐!但心里知道只有快而没有乐,春晚也不是当年的春晚,歌还是当年的歌,年轻人不看了,老年人看不懂,能看得懂的就是爱广告而努力挣钱养家的中年人,我这当哥的也已不是当年的哥,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当年故乡的灯火,灯红酒绿,只有那鞭炮声比以前更响,烟花任性地放着金钱的傲气,一飞冲天,留下一团团烟雾霾尘。</p> <p class="ql-block"> 人们以春为节,只有以酒会友,生日宴会提前办,新房先搬后宴,婚宴一办再办,请酒宴的烦,喝酒的人更烦,这就是年,装出来的快乐,</p> <p class="ql-block">以小聚代大醉,用音乐倾诉着心的归宿,因为爱所以,爱与不爱都无所谓,用烟花驱散了过去烦恼,代替今天的灯火。</p> <p class="ql-block"> 行文至此,已是深夜。拉开窗帘,街灯依然灯火通明。唯一不同的只是现在只有“灯”,没有“火”,叫“灯光”应该更合适一些。</p><p class="ql-block"> “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时常怀念小时候煤油灯下“家人闲坐,灯火可亲”的情景,怀念汽灯下邻里乡亲商议队里大事时热闹的情景,怀念人们春节白天看舞龙和舞狮,看杂技,拜年发红包的场景,打球踢燕,打牌下棋,成群结队去公社看露天电影,回来时打着手电和火把的情景。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啥都成非遗了,也便成了不忘的春节时。</p><p class="ql-block"> 只有一盞故乡的灯火,就这样在心底里一直亮着,亮着…… </p><p class="ql-block"> 明天我又将出发为了下一个春节和故乡的灯火而忙碌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