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上冬日：雪地奔腾

杨峻jun

坝上冬日：雪地奔腾

摄影：杨峻 文字：杨峻

北京出发时，零下2度，路上有些湿润却不见冰迹。四小时后，到了围场县，明显的感到冷了许多，两边的山坡却仍是枯叶干枝，一片片疮瘠的山，还不见雪。正有些失望之余，这时车却转了个弯，骤然眼前一亮，可以见到远处的山坡已经是皑皑白雪，大家不禁喜出望外。不觉间，路两旁也有一些积雪，并渐渐地积雪越来越多，然后路旁的雪面已连接到远处的白茫茫一片，从此我们就被白茫茫的世界包围了，只有前面柏油路面没有被雪覆盖，仍然是黑色的。但是，黑色的路面，有许多轻飘飘的白烟流线贴着路面飞舞而过，就像无数的丝丝白发，被寒风吹刷着。这时司机介绍说：“这叫白毛风，是寒冷且天气恶劣时才会产生这样的风，我们已进入坝上的乌兰布统乡了，现在是零下22度”。

坝上草原，这个北纬不到45度的中温带地区，是全球同一纬度最早进入冬季的地方，因为它与锡林浩特沙漠和锡林郭勒草原相连，与北方寒带的天气同冷暖。坝上草原又是养马驯马最佳的地方，每年都有无数的驯马活动在此举行。特别是冰天雪地的奔马训练，更是吸引一些摄影爱好者，冒着严寒前来观赏拍摄。这里有小群马驰骋，也有大群马奔跑，有深（厚）雪跑，也有浅雪跑。是全球少有的可以经常看到马群奔驰的地方。

坝上草原有许多不算㞳峭的小山坡，非常适合骏马的浅雪奔跑训练。有时，驯马师赶着马群往南跑，马群则沿着雪地向南如箭一般冲去，仿佛是前方战事吃紧，骑兵连火速前去救援。有时，驯马师又赶着马群往北奔去，马群则好像听到快速回撤的指令，奔跑着返回始发地。更多的时候，马群是自西向东奔跑的。马群先从山坡高处全体俯冲而下，这时骤然听到一股声音像怒号般的寒风在耳边呼呼而吹，渐渐地又像大海汹涌的浪涛般隆隆而响，颇有排山倒海之势。再看那远处的山坡，烽烟骤起，有些遮天蔽日。随着马群奔驰而下，新的烟尘不断的在前方涌起，犹如冰川坍塌般，冰尘不断的向前侵袭而来。接着，马群进入坡谷，只见尘土不断的滚滚飞扬，而马群则被尘土淹没，消失在视线中。转瞬间，马儿宽宽的一字型横向排列，从坡凹中冲锋而至，在你前方展现一种万马奔腾的气势，像一股巨大的海浪向你欺来，眼看它们就要撞向自己身体，一种巨大的紧逼感令人窒息和无比惊恐时，马儿却训练有素的侧身转向而行，速度也立即刹减下来，在你眼前缓缓而去，有惊无险的完成了一次训练历程。

厚雪的奔马训练是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上进行，由于雪厚而坡窄，只能由一小群马儿来完成。只见十多匹马从坡顶急奔而下，很快就没入雪中超过半个身体，因为坡颈的雪最厚，大都超过一米。只见壮实的马儿向后仰身，然后挥动前脚向前伸展，再踩下去踏实，又拨出后脚向前挪位撑实，然后再利用后脚作支撑以挥动前腿，如此很费气力的前后缓慢前行，渐渐地走出厚雪，向坡下浅雪奔去。在厚雪中，马儿启动洪荒之力挥动前脚或拨起后脚时，将雪花弹起，四面溅射，身陷雪中，满脸雪碎，如此艰辛的前行，马儿却从没有后退的念头，依然奋斗向前冲击，成为令人震撼而动人的场面，这刹那景象也展现出马儿在危难时的英雄气概和无穷力量，实在是叫人叹为观止！我刚刚浮起的小小恻隐之心，很快就被马儿的坚韧精神淹没下去了，这一刹那的场景叫我久久不能忘怀。

在人生路上，每个人都不可能是坦途宽广，一定会有些坎坷或者坑洼，而且往往是“已是黄昏独自愁”，偏偏又“更著风和雨”。就像冬日坝上的马儿，已是寒风疾疾吹，更陷深深雪。这时候的马儿，不需要怜悯，而是要自己鼓起沉着应战的勇气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冲破眼前的困境…。每次闪过马儿艰辛前进的场景，都会激起人们手中的拳头暗暗握紧，激励人们勇往直前，因为相信：失落之时就会有花开，绝望之下就会有重生。

2025.2.6

深雪狂奔。雪有一米多厚，马儿半个身体没入雪中，它要向后仰起，挥动前腿向前踏下，再拨起后腿前行。在挥动前腿和撑起后腿时，都要弹起无数雪花，四面飞溅，周遭都是碎雪在飞舞。

深雪狂奔。在深雪中，马儿艰难的前行。

深雪狂奔。其实马儿的力量是非常大的，发起劲来，周遭的雪都会给它搞浑。

深雪狂奔。每前进一步，都要溅起一股的雪尘。

深雪狂奔。这二匹马特别老友，虽然雪深难走，仍然并肩前进，无惧满身碎雪。

深雪狂奔。这二只马像是抱团取暖，互依前行，但无论前路如何艰辛，决不后退。

深雪狂奔。走过厚雪之后，可以发力狂奔。

深雪狂奔。马群在厚雪里奔跑训练，是在陡坡直接向下冲刺，厚厚的雪是非常考验马儿的腿力的。

深雪狂奔。有时因为跑得快，前面的马儿弹起来的雪尘遮盖了后面马儿的视线，后面的马儿只能移开头颅，继续前行。

深雪狂奔。奔跑中溅射的雪花可以飞过十多米远。看这图中的飞雪，有如喷射的子弹，在飞射远去。

深雪狂奔。陷入厚厚的雪层里，这马儿怒发冲冠，四脚同时迈腾，雪花飞舞着全身。

深雪狂奔。许多雪已结成块状，并有一尺多厚，马儿要冲破雪层，确实是要花费洪荒之力，才能击碎雪层，冲出生天。

深雪狂奔。跑在前面的马还好一点，可以自己选择方向而行，不会被前面的马儿挡住。后面的马儿就非常尴尬，遇到前面的马儿堵着，不知如何前进，且满头碎雪，眼前脑诲一片混乱。

深雪狂奔。这匹马已经深陷雪中，旁边有同伴，后面有追马，面对齐颈的雪面，也只能是沉着应变，寻找突围办法。

深雪狂奔。为了寻找机会突破雪围，雪片在眼前纷飞，它也视而不见，无心理会。

深雪狂奔。雪尘飞扬，已经笼罩着奔跑的马儿，虽然深陷其中，但它依然努力前行。

深雪狂奔。腿未到，尘先起，因为雪太厚，马腿没有办法完全高出雪面，只能在雪中挥腿，溅起雪尘无数。

深雪狂奔。那怕就是经历如此艰辛的旅程，马儿的毛发却是整齐如梳，柔顺如抚，发质有光泽和质感，非常帅气。

披雪而奔。偶尔有些阳光，但是雪不停的下，马儿的腰背仍然停留有积雪，驯马师的驱逐下，马儿从丛林中奔跑而来。

披雪而奔。无论马儿如何激烈的奔跑，马背上的雪，不掉落，也不融化，好像是粘贴上去的。

披雪而奔。雪地上，阳光下，披着雪，奔跑着，这是坝上草原的特色。

披雪而奔。奔跑着的马群，最好看的，除了是马的身姿，还有它的四腿，腿勾起或者是前跨，都代表着它在奔跑。

披雪而奔。几匹红马，披雪而奔，身姿骄健，煞是好看，

披雪而奔。马群中，也有些灰马、白马、黑马，在下雪天奔跑，仍然是精神抖擞。

披雪而奔。奔马训练，像滑雪的程序一样，开始时快速的奔驰，奔跑完成，又要漫步回到起跑点。

跨雪而去（一）。马群向左或者向右奔跑时，大都是同一水平线上驰骋，这时马儿奔跑没有压力，前腿跨步较大，在雪地背景下，身姿更为骄健，所以我称之为“跨雪而去”。

跨雪而去（一）。在雪地里，又是平跑而去，马儿的轮廓线条更为清晰，身姿更为美妙。

跨雪而去（一）。群马奔跑时，它们的步调基本上一致，就是前马是前脚收起迈跨时，后面的马群也是前脚收起迈跨，不然的话，有一只马的步伐不一致，就会相撞造成踩踏，产生安全事故。

跨雪而去（一）。在山坡上，雪相对浅一些，再经过前面的奔跑，雪与表面泥土混在一起，后面跑的马儿就全部脚踏实地，安心奔驰。

跨雪而去（一）。马群在平地跑，左转或右转都是灵活自如，得心应手，显得更加敏捷。

跨雪而去（一）。在高速连拍中，可以看到马儿奔跑的身姿是如此的美，几张图片，看似一样，实则其腿步动作的收发是不一样的。

跨雪而去（一）。雪地清晰的背景，可以看到马儿请晰的腿步动作。

跨雪而去（一）。为了奔跑的整体性，大部分时候，它们迈腿的动作姿势是一致的。

跨雪而去（一）。有驯马师的驱赶，马儿只有前进，一刻也不能偷懒。

跨雪而去（一）。坝上草原的马儿有多种色彩，是组织者有意掇合，还是本来就种类繁多？总之，让我们的相片色彩丰富。

跨雪而去（一）。虽然许多马的颜色不同，但不同色的马，它们好像也是相处和谐，且奔跑时仍然是步调一致。

跨雪而去（二）。平地里奔跑，马儿头脸比较正面，马的真容就比较清晰。看这二匹马的头发，真的竖立起来，所谓的怒发冲冠，马儿有，人类无。

跨雪而去（二）。天气实在太冷，奔跑时大概是零下20度，马儿奔跑时的呼吸比较大，呼出的气立即变成烟。

跨雪而去（二）。马儿在平扡跨跑时，姿势特别美，马儿也是显得特别英气。图中右边这匹马的姿态特别潇洒，马皮的颜色更是非常漂亮，它应该可以做马模了。

跨雪而去（二）。选这二张几乎一样的图，就是因为中间那匹马的金黄毛发实在太漂亮了。这张图片，马儿跑动时，毛发稍稍飘起。

跨雪而去（二）。这张图片，马儿慢下来，毛发整齐的下坠，不知道是否驯马师帮它精心梳理过。虽然毛发长而漂亮，但无论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它像女性的头发，因为它的脸又散发出刚阳之气。这让我想起郑伊健，头发长又有男儿味。

跨雪而去（二）。这几匹马头型与姿势都非常有型，像五兄弟。让人想到郑伊健的黄金五兄弟在唱《友情岁月》。

跨雪而去（二）。一群马跨雪奔跑而去，在茫茫的雪原里显得非常亮丽耀眼，真想自己成为其中一分子。

跨雪而去（二）。人们常说，羊儿肥马儿壮。这个“壮”最符合这几匹马。看着它们，一股精气神由丹田升起。

跨雪而去（二）。这三匹马好像三兄弟，并驾齐驱，难道是乔峰、段誉、虚竹三人的化身？

跨雪而去（二）。以前，解说员形容巴塞罗那足球队的天才队员小罗纳尔多是匹野马，现在觉得比喻非常准确。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球技被誉为世界最好，在球场上像野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另外一方面，是小罗纳尔多的头发挷扎得就是和野马的头发挷扎得一样，且小罗纳尔多的长脸和大眼睛以及黑皮肤，都像极了图中的马头。

跨雪而去（二）。雄烟滚滚，战马奔腾，讲的就是这群马儿。

跨雪而去（二）。有些马儿注定要脱颖而出，展现出它亮丽的风彩。

跨雪而去（二）。这群马身形长得匀称，又非常壮实，如果由它们组建的骑兵连，一定有很强的战斗力。

跨雪而去（二）。这群马从雪里奔驰而去，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就像一道绚丽的彩虹飘过，视线一定会跟随它们远去。

踏雪而来。坝上草原的群马训练，主要是群马自西向东从山坡上俯冲而下，近二百匹马奔跑驰骋。

踏雪而来。这里雪面比较薄，群马跑几回后，泥土与雪粉被掀起，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踏雪而来。被烟尘遮盖的马群，逐渐的匀开，形成宽大的一字排开，猛然出现在前方，有如巨浪在翻滚而来。

踏雪而来。远看时，只觉得二百多匹马是个小方块，当逼近眼前时，有近百米宽，却真实感觉到万马奔腾之势。

踏雪而来。眼看离自己不足十米距离，马儿仍然迎面高速奔跑而来，就像眼看巨幅海浪要倾覆下来一样，一种紧迫感和恐慌在心里骤然升起。

踏雪而来。就在不足三米距离时，高速奔跑的马儿可以突然急刹，然后转向缓慢而行，紧张的心扉已经提到喉结，又缓缓沉淀下去。

踏雪而来。每匹马都是近吨重，几匹甚至是十几匹马迎面向你冲来，这就像十几吨重的石头向你砸来一样，那种感觉真的是与蚂蚁见到大象的腿压下来一样恐惧。

踏雪而来。速度减慢的马群仍然喘着大气，冒着白烟，从身边走过。它们就像刚打完胜仗的部队进城一般，我们在两旁夹道欢迎。

踏雪而来。刚跑完俯冲的马儿，丝毫看不到它们的倦意，仍然是那么雄壮威武。

踏雪而来。驯马师仍然在不停的催促落在后面的马儿向前奔跑，

踏雪而来。许多马儿长的相同高大，脸孔也几乎一样，像孪生兄弟。他们的动作也是那样齐整，好像练过芭蕾。

傲雪而立。坝上冬日，都在零下20度以下，经常零下30多度，几乎每天都有下雪的时候。图中，雪很大，不停的下，雪花洒满马背，雪地里的许多野马仍然在孜孜不倦的吃草，傲视着雪雨，他们还要时不时的用腿轻轻的扒开雪面，才可吃到干草。

傲雪而立。有些马儿落单了，悠然的在雪地里打转溜达，并没有寻伴或归巢的意思，因为它喜欢独自赏雪。

傲雪而立。驯马师在操练前，喜欢骑马驰骋一番，奔跑在茫茫雪原上，转一圈再回来，远看只是一个小剪影，尽显其飒爽英姿。

傲雪而立。大部分马儿都是毛发柔顺，光泽亮丽，不知是否有人工帮它打理？看图中的它多骏（刚健）啊，其实也很俊（帅气）。

傲雪而立。很喜欢它的毛发，好像每天都有认真的梳洗，并涂抹了护发素。总觉得它是一个有个性又非常潇洒的马儿，它不一定很合群，但会有些高傲，这让我想到郑伊健，有型，嘻嘻。

傲雪而立。在白桦林下，我轻轻的呼唤，马儿轻轻的回头，再轻轻的看你一眼，其动作与神态的一致性，骤然让人觉得牠们是母女？还是姐妹？

傲雪而立。每一匹马的色彩不同、毛发不同、动作也不同，都有牠们独特的风格，但牠们的神态相同，有一种对飘雪不屑一顾的傲气。

傲雪而立。牠们都是那么帅气，牠们都是那么刚健，牠们都沐浴在夕阳下，牠们都怀着一个心思：跑得累死了，何时可以开饭？

傲雪而立。雪馒头。坝上原野的气温经常在零下30度，到处都是白雪茫茫，原野里的小溪有些却没有结冰，仍然是溪水淙淙流淌。溪水中的石块上积满厚厚的雪，孤立在溪流之中，像个馒头，当地人称之为雪馒头。

傲雪而立，乌兰布统乡。清晨六点，天刚亮起来，乌兰布统乡（坝上属于这个乡）的建筑已经清晰可见，周围的山丘，可是在皑皑白雪之中，这就是坝上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