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游张谷英村

@一杯清茶

春日游张谷英村记 <p class="ql-block">  春日的阳光像一把金色的梳子,轻轻梳理着张谷英村的黛瓦与白墙。我驱车穿过层叠的青山,沿着蜿蜒的山路驶入这片被时光封存的秘境。村口,渭溪河泛着粼粼波光,两岸的石桥如老者的脊梁,沉默地托起六百年的光阴。桥头一块斑驳的石碑上,“天下第一村”几个字被岁月磨得温润,却仍透着骨子里的骄傲。</p><p class="ql-block">一、檐角下的光阴迷宫</p><p class="ql-block"> 跨过“当大门”,仿佛推开了一本厚重的线装书。门楣上“耕读继世,孝友传家”的楹联,是张氏家族绵延二十七代的魂灵。春日的光线斜斜地穿过天井,在青石板上织出一张细密的网。抬头望去,四角天空被雕花的窗棂切割成碎片,每一片都缀着云影——这便是“四水归堂”的奥妙。村民说,曾有日本学者倾倒数吨颜料探究天井的排水去向,却终究败给了古人“隐于无形”的智慧。我蹲下身,指尖触到石缝间湿润的青苔,恍惚间听见明朝的雨声,正顺着屋檐滴答而下。</p><p class="ql-block"> 巷道如蛛网般延展,两侧的封火山墙高耸如沉默的卫士。砖缝间的灰浆早已与青苔共生,却仍严丝合缝地抵御了六百年风雨。穿行其中,时而遇见挑着竹篓的老妪,篓中嫩绿的蕨菜还沾着晨露;时而与追逐嬉闹的孩童擦肩,他们赤脚踩过石板的笑声,惊醒了墙角酣睡的狸花猫。一位倚门择菜的阿婆冲我摆手:“莫急,慢慢走,这里的路啊,要用心才绕得出去。”果然,转了三道弯,眼前豁然现出一座绣楼——木雕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舒展,二楼的雕花栏杆上,仿佛还留着未出阁少女凭栏远眺的体温。</p><p class="ql-block">二、溪畔长廊与时光的褶皱</p><p class="ql-block"> 循着水声走到畔溪长廊,春日的渭溪正哼着清亮的调子。四十七座石桥如琴键般错落,溪水漫过桥墩时,溅起细碎的银珠。长廊的木柱被岁月磨得油亮,几位老者围坐在石凳上,铜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与远处油菜田的金黄遥相呼应。他们用方言讲述着张谷英的传说:那位明初的武将如何卸甲归田,又如何让子孙“以书声振家声”;清代的举人匾额至今高悬祖堂,而抗战时的烽火,也曾被这里的厚墙悄然吸纳。</p><p class="ql-block"> 溪边洗衣的妇人将布帛抖开,水花惊起一尾红鲤,倏地钻入石缝。我忽然想起村志里那句“晴不曝日,雨不湿鞋”——抬头望去,长廊的飞檐与屋脊层层叠压,果真将天空裁成一弯流动的虹。转角处,三座花岗岩桥在百步内曲折相连,名曰“百步三桥”。踏过桥面时,鞋底与石板的摩擦声,竟与四百年前赴京赶考的书生脚步声重叠。</p><p class="ql-block">三、烟火塘边的永恒</p><p class="ql-block"> 暮色将至时,我登上村后的龙形山。远眺处,连绵的屋脊如一条蛰伏的青龙,脊吻上的陶兽沐着夕阳,恍若镀了金身。山下炊烟渐起,王家塅的烟火塘倒映着晚霞,塘边码放的柴垛整齐如列队的士兵——这是张氏子孙代代相传的仪式感。祠堂里飘出艾草的香气,原来今日是春祭。透过半掩的雕花门,我看见烛光摇曳中,白发族长正领着族人叩拜祖先,那方“世业宗儒”的匾额下,塑像的目光穿越明清,依然凝视着堂前诵读《朱子家训》的孩童。</p><p class="ql-block"> 归途中,一只燕子在檐角衔泥筑巢。村民说,这些燕子年年归来,从明代至今未曾爽约。我忽然明了:张谷英村的美,不在雕梁画栋的精致,而在人烟与古建筑的共生。天井里晒着辣椒的老汉、巷道中追逐风筝的少年、祠堂内续写族谱的文士……他们让砖石有了体温,让历史成了流动的河。</p><p class="ql-block"> 春日的最后一缕光消失在“当大门”的飞檐后。回望暮色中的村庄,屋脊的曲线温柔如母亲的臂弯。六百年的风雨在这里化作檐角一滴欲坠未坠的水珠,而我的车辙,不过是时光长河中一粒微尘。但我知道,当某个春夜无眠时,那些雕花的窗棂、青石板的回响、溪畔洗衣的捣衣声,定会如老友般叩响心门——毕竟,有些地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匆忙的世人记住:岁月可以沧桑,但生命永远鲜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176, 79, 187);">第一次让Ai给我写一篇散文,蛮有意思,比我文笔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