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是大海的波浪/和浪中的飞沫/我是飞沫中的风/轻轻地煽动着翅膀。</p><p class="ql-block">我的灵魂带着海水的咸涩/在波浪的歌声中/在飞沫的气泡里/随风温柔地抚摸着你。</p><p class="ql-block">我的礼物是大海的深度/和波浪的力量/是飞沫的轻盈/还有风的速度。</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近年来访问爱尔兰多次，每次都是来去匆匆，无暇认真欣赏过她的美丽。最近的一次因为安排了同时访问多个国家，周末需要在欧洲度过，于是选择了爱尔兰首都都柏林。下榻的希尔顿酒店对面是都柏林著名的博物馆 - 凯勒梅堡监狱（Kilmainham Gaol），外面看上去很不起眼。饭后信步，参观游览后却收到了一个大大的惊喜。</p><p class="ql-block">凯勒梅堡监狱建于1796年，在爱尔兰反抗英国殖民统治的128年历史中，凯勒梅堡监狱扮演了一个十分重要角色。这里关押过的许多爱尔兰男男女女曾经奋力抵抗英国的殖民统治，不少人为爱尔兰独立献出了宝贵的生命。</p> <p class="ql-block">1916年，爱尔兰共和国创始人之一Joseph Plunkett和他的未婚妻Grace Gifford在这里演绎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后来被一位作曲家写进了那首非常有名的爱尔兰歌曲中：“哦，格蕾丝，把我抱在怀里，让这一刻流连忘返/他们会在黎明时将我带走，我会去赴死/我要用我全部的爱，把这个结婚戒指戴在你的手上/再也没有时间享受我们的爱，我们必须说再见。”</p><p class="ql-block">1915年，年轻诗人Joseph在信中以革命者的语气向女友Grace求婚。当得知她接受了求婚时，Joseph在给未婚妻的回信中很高兴地写道：“从昨天起，一切都不同了… 你知道我的爱是什么。在你灿烂的心灵旁一切都暗淡无光，我真的很爱你 … 在你面前，我是个乞丐，除了你，我一无所有…”</p> <p class="ql-block">作为一位年轻的诗人，Joseph 给 Grace 留下了一首美丽的短诗 “A Wave of the Sea”。因为无法找到完整的中文翻译，我根据 Joseph 和 Grace 的爱情故事，试着翻译了一下：</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是大海的波浪》</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是大海的波浪</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和浪中的飞沫</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是飞沫中的风</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轻轻地煽动着翅膀。</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的灵魂带着海水的咸涩</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在波浪的歌声中</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在飞沫的气泡里，</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随风温柔地抚摸着你。</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我的礼物是大海的深度</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和波浪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是飞沫的轻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还有风的速度。</p> <p class="ql-block">1916年复活节，爱尔兰举行了脱离英国争取独立的大起义。起义爆发前一天，Joseph Plunkett 卧病在床，但他还是挣扎着来到到起义军根据地都柏林邮政总局，参与了起义准备工作。复活节起义爆发，起义部队宣读了爱尔兰共和国宣言，Joseph 是宣言的七名联署人之一。4月24日，起义的第一枪打响了。一开始，英国当局只有400人的兵力，而爱尔兰起义军有1000人。到了周五，英国军队的人数上升到了19000人，而爱尔兰共和国组织只发展到1600名战士。五日后，在英军强大兵力的镇压下，起义军弹尽粮绝，无奈投降。起义军领袖们除了James Connolly因伤重被送进军队医院外，全部都被关入凯勒梅堡监狱。</p> <p class="ql-block">1916年的复活节起义最初被大部分爱尔兰人认为是少数公民的背叛，是国家的耻辱。起义军领袖们多次在监狱中被参观的民众吐口水。十六位叛军领袖经军事法庭审判后全部被判处死刑，其中包括了年轻诗人和共和国创始人 Joseph Plunkett。</p><p class="ql-block">但是英国当局在处理叛军领袖时，表现得极为冷酷无情。起义军领袖之一 James Connolly 因为受伤无法站立，被英军绑在椅子上实施了处决。当英军对叛军领袖开始行刑时，尤其是被绑在椅子上的 James Connolly 被残酷枪决时，围观的爱尔兰民众情绪激昂，由对叛军的抱怨改变为对叛军的同情。这一天标志着爱尔兰独立运动转折点的开始。</p> <p class="ql-block">当 Grace 知道未婚夫 Joseph 时日无多时，马上决定要完成他们未完成的婚礼。1916年5月3日下午，Grace 在都柏林市中心商店买好了结婚戒指，之后来到了关押 Joseph 的凯勒梅堡监狱。经过数小时的漫长等待后，Grace 终于获准在午夜前进入监狱的小教堂。在这个昏暗并且充满死亡气息地方，Grace 和她的爱人 Joseph 举行了他们的婚礼。</p><p class="ql-block">婚礼完成后，Grace 被要求马上离开。但在不到四个小时后的凌晨，她又被安排来到了监狱，因为她的丈夫 Joseph 即将被处以极刑。这对新婚夫妇获准了十分钟的相聚时间，来进行最后的诀别。</p><p class="ql-block">1916年5月4日上午，Joseph Plunkett 被英军处决，享年二十八岁。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英军枪毙叛军领袖时在砖墙上留下的子弹痕迹还清晰可见。</p> <p class="ql-block">Joseph 死后，Grace 继承了丈夫的遗志，以一名政治漫画家身份，积极投身于爱尔兰独立运动。1917年，她成为了新芬党的执委之一。1921年经过多年的独立战争后，爱尔兰和英国签订了条约，爱尔兰全岛除了北部六郡（即今天的北爱尔兰）以外全部得以脱离英国控制，成为爱尔兰自由邦（Irish Free State）。</p><p class="ql-block">根据英爱条约，爱尔兰自由邦的元首仍是英国君主，而且国会议员要宣誓效忠英国君主，原本一致抗英的独立运动组织遂分裂成拥护条约派和坚持追求共和的反条约派。两派后来更是兵戎相见，爱尔兰内战随即爆发。Grace 是反条约派的主要成员，当时的爱尔兰临时政府由拥护条约派控制，Grace 因此在1923年2月重返了曾经关押她爱人 Joseph 的凯勒梅堡监狱。这次她不再是短暂逗留，而是被囚禁了三个月，直至内战胜利后才出狱。</p><p class="ql-block">本身修读艺术，同时亦是一名漫画家的 Grace，在关押她的牢房墙上创作了一幅著名的耶稣与圣母画。这幅画今天依然留在关押 Grace 的囚室墙壁上，向后世展示当年 Joseph 和 Grace 荡气回肠的伟大爱情。</p>